一般旅行不如意吵架的地方,大多是行程中出現各式各樣的問題不能有效及時的解決,再有矛盾產生,不愉快由此開始。再一個就是金錢上的分歧,要麼大太節約的,要麼太大手大腳的,結果李司空不差錢,但凡能用錢解決的問題,他都不會手軟,所以一路下來,就沒有不如意的。
吃穿住行,完全的順心順意,何況很多錢都花在看不到的地方,關綴也不知道。
通知酒店叫早,關綴早早就睡了。一路下來,李司空很有眼色的安排了兩個房間,要是沒有兩個房間,那也是雙人床,晚上絕對不做過份的事,頂多賴在她旁邊摸摸親親蹭蹭,反正沒讓關綴為難。
酒店的樓頂是最好的觀看日出的地方,他們上去的時候已經有其他人坐在椅子上觀察日出,李司空拉着關綴的手坐下來,絕佳的位置,來的時間也剛剛好。
東方露出一點一點暈染開的桔紅,太陽就是從那一點跳出來的。
關綴認真的看着那一點,一隻手被李司空捏在手裏揉着,這一路過來他的一些小動作她早都習慣了,一會摸一下,一會親一下,反正情侶之間該做的,除了滾床單其他都做過,其實她一開始有點反感,只是慢慢的架不住他一點一點的磨嘰,再加上李司空這人就是典型的得寸進尺,她都有點認命的意思。
她手托腮看着遠方,比周圍的人看日出都認真,沒辦法,她是漫畫家,想要看的東西總想要有點用處,比如日出這種事,劇情里那是經常需要的畫面。
李司空問:「老婆你看別人沒幾個認真看的,就數你最認真。」
關綴說:「我們就是想要看日出,才在山頂住下的,」問他:「山上的這個酒店很貴吧?什麼都是人力送上來的,肯定比其他酒店更貴。」
「再貴又能貴到哪去?」李司空翻來覆去看她的手,「反正咱倆就住一個晚上,下山之後就下一個行程了。」
關綴想把自己的手縮回來,結果他不放,她只能任由他握着。
終於看到一點日出了,她一下興奮起來,「真漂亮,再高明的畫家也畫不出自然的美景。」
她說話的時候,微微眯着眼,神情愉悅,原本他就覺得她漂亮,現在的側顏看着更加奪目。
於是,她看日出,李司空看她。
火紅的太陽跳出來的那一瞬,周圍的人不由自主發出一陣歡呼,關綴則是這些人里最安靜的那個。
李司空對日出完全沒興趣,只是專心致志的看她。
等抬眼完全升起後,關綴才說:「好了,圓滿了,以前從來沒這樣完全的看到日出過。」
李司空看看周圍,說:「現在回去,還能睡個回籠覺。」
可不是,日出了,天亮了,可時間尚早。
屋頂的人陸陸續續的離開,李司空也拉着她回酒店,進屋之後,李司空往床上一趴,「老婆,我再睡一會……」
關綴站在門口,看着他以大字型趴在床上,笑着說:「你這個人哦,早早要起來的人可是你,現在反倒是早早睡了。」
李司空回答:「因為我只端倪想看,不想讓你遺憾,我嘛……我在國外的時候,最討厭的就是太陽,也不覺得沒,那裏的太陽出來的特別早,曬的我人身上的皮一輪一輪的脫落……」
關綴想像不出那是什麼樣的場景,她問:「你是為了陪我啊?其實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去看也行,你睡覺就好了。」
「那可不行……」他的把臉扭到她這一邊:「回頭問起日出,我都沒陪着,我會不高興。」
她笑了下,說:「傻。」
她走過他身邊,李司空突然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關綴還是笑眯眯的看着他,「幹嘛呀?」
李司空趴在床上不動,一雙黑黝黝的眼一直盯着她,氣氛突然一下就變得有些怪,關綴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李司空抓着她手腕的手有些發熱,她抿了抿唇,手往後縮了,想從他手裏掙脫,幾個他一下握的更緊。
視線相對,室內的溫度似乎都升了起來,李司空拉着她的手慢慢的用力,一點一點的把她來到自己面前,她的身體僵硬着,身體順着他的力氣,一點一點朝他面前走了過去。
她站在床邊,他半躺在床上,對視。
李司空突然猛的一拉,她不防備,一下被他拽的朝他跌了過去。
關綴發出一聲驚呼,撲在他身上,她被嚇的瞪圓了眼,身體僵硬的像根木頭。
李司空翻身,一下壓在她身上,關綴睜着一雙驚嚇過度的眼,死死的盯着他,磕磕巴巴的問:「你,你你你不是要睡回籠覺嗎?」
李司空點頭:「對啊,我想睡回籠覺。」
她撲騰着腿要站起來,「那你睡啊……」
李司空什麼話沒說,低頭堵她的嘴。
剛開始關綴還反抗了幾下,幾個後面就完全軟了下來,那手腳都沒了力氣,思維一片混亂,整個人云飄飄的,他在耳邊說了些什麼,她只聽到了嗡嗡的聲音,完全不知道說的什麼意思。
她衣服被脫了大半,身上一陣陣的發涼,正要出聲抗議,冷不丁李司空拉了被子蓋住兩人的身體,剩下的衣服從被窩裏一件件滑了出來。
關綴縮着身體,心裏又驚又怕,又有些對好奇,她咬着下唇,顫抖着身體,話都說不全,「我……我怕疼……」
李司空呆了呆,問:「女人只有頭一次才疼,之後就不疼了……」
關綴眼淚汪汪的瞪着他,李司空震驚:「難道真的是……」
她吸了吸鼻子,小心的點點頭,抿着唇,可憐巴巴的看着他。
李司空咂了咂嘴,抱着她身體的手一點都沒放鬆,湊近了點,問:「以前沒交過男朋友?」
她有點羞澀的搖搖頭,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宋暮詞,本來還想發展一下的,結果還半途夭折。
李司空盯着她,好半天突然一下說:「老子以後要為你守身如玉!」
關綴還縮着身體,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說什麼,他又哄着說:「老婆,你放心,我保證很溫柔。」
雖然他下了保證,也真的想要努力很溫柔,但是關綴還是喊疼,她是真的覺得疼,除了疼就沒別的感受,果然很多經驗只有親身體驗了才知道,書本上的根本就是騙人的。
她抽噎了好一會才睡着,李司空悶不吭聲不說話,更加不敢說她嬌氣,畢竟沒疼自己頭上,她是疼,可他爽了呀。而且,還是那種極度興奮夾雜着高興和幸福的爽。
要說以前,那是單純的找女人,需求,可今天不是,他到現在才知道,同樣是女人,在心裏的感受卻不同。
就比如懷裏的這個,他是從心眼裏覺得幸福,那種從心底里升出的滿足感讓他覺得再為此奮鬥個十來八年他都樂意。
關綴像只受傷的小兔子,蜷縮着身體被他摟在懷裏,他認真的想了想,應該是讓她覺得疼了,畢竟他中途有些失控。有點後悔,說好溫柔一點的,結果一開始確實很溫柔,中途就忘了這一茬。
他伸手揉揉鼻子,小心的把她往懷裏摟了摟,閉上眼睡覺。
此事外面天已大亮。
原定是當天下山,結果突然多了這一遭,李司空直接續了一晚。
關綴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十點多,她迷迷糊糊的問:「是不是要下山了?」
李司空回答:「再住一晚,明天下。」
她「嗯」了一聲,突然一下又想到什麼,一下睜開眼,直接對視李司空的視線,李司空立刻湊過去吻她,「老婆……」
關綴覺得身體有一種說不出的痛,讓她動一下都小心翼翼,她擰着眉:「……我疼。」
李司空心虛:「對不起老婆,是我的錯,我已經讓酒店給你做點好吃的補補身體了。」
關綴的腦子逐漸清醒,視線也逐漸清晰起來,她看着李司空沒說話,好半天過後,慢慢翻了個身。
李司空小心的繞到另一邊:「你是不是還疼?我保證這幾天不碰你。不過老婆,我真高興,以後咱們倆就是夫妻了是不是?」
關綴閉着眼:「睡一覺就是夫妻啦?頭回聽說。」
「總要結婚的嘛。」他有點喜滋滋的說:「這回咱倆感情到了是吧?你看都睡了,我們這麼高興是不是?」
關綴心說她一點都不高興,疼死了,躺着不理他,李司空不管,反正今天比任何一天都興奮,讓幹什麼都一蹦三尺高,利索的去解決問題。
關綴坐在沙發上,手裏捧着杯子,就看到李司空跟只陀螺一樣忙碌,還時不時過來問:「老婆,你晚上還想吃什麼好吃的?中午你就吃了一點點。」
關綴用眼角睨他一眼,吸吸鼻子,「不餓。」
李司空着急:「怎麼不餓?早上那麼累,你看你都沒力氣了,還不餓?晚上一定要多吃一點,你說想吃什麼?要不每樣來一種?」
關綴沒好氣的說了句:「你有錢浪費啊?」
李司空:「……」
絕對不能讓她覺得自己浪費,所以不接話。
晚飯關綴吃了不少,畢竟中午吃的確實不多,有點餓了,李司空一下高興了,「就應該這樣吃,要不然會瘦點。」
房間原本是兩張床,現在李司空蹦躂着換個大床房,關綴說:「將就一晚就過去了,換什麼呀?」
她突然響起什麼,到床邊揭開一看,果然看到床單上有一點血跡,她看着那點血跡怔了怔,伸手抓了抓頭,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心理,有些惆悵,又有些慶幸,還有些恐慌,但是總體還是很鎮定,李司空走過來:「老婆?」
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關綴一下撲過去擋住,「沒事!」
李司空看到了,伸手把她拉起來,摟到懷裏:「放心吧老闆,我肯定會對你負責。」
關綴沒說話,問:「酒店會不會扣錢?」
李司空說:「帶走啊。」
關綴:「……」瞪眼看他:「吃飽了撐的?」順手扯下,拿到衛生間,對着衛生間沖洗那一點血跡。
因為新鮮的,所以很容易清洗掉,一會就沖乾淨了,然後她拿了電吹風,對着那一塊吹了好半天,重新鋪上:「這樣看不出來,就不會扣錢了。」
李司空目瞪口呆,她動作一氣呵成,他都沒來得及阻止一下,就被她洗了。
「我真想帶回去的……」
現在是不用了。
很顯然,這次的親密接觸讓她和李司空的關係有了質的飛躍,也就是從這個晚上開始,兩個人在接下來的行程中終於不用分房睡,李司空也可以大搖大擺大刺刺的躺在她的床上。
雖然關綴在之後的幾天一直都不讓他碰,但是架不住他晚上摟着她睡覺。
距離旅行還有三天結束的時候,李司空終於在一個晚上哄的她願意再試一次。
也就是這個晚上開始,關綴總算沒那排斥這件事了。
行程結束過,他送關綴回家,自己前腳進家門,後腳李一狄就過來把他提溜到了房間,問:「幾號結婚?」
李司空大怒:「老子剛跟老子老婆旅行回來,你急什麼?」
「爸午飯的時候問了,」李一狄回答:「你信不信再不給話,爸真要動手了。你當初可是答應了三個月,現在你出去玩了半個月,這都三個月多月了。」
李司空說:「老子現在跟綴綴和結婚沒什麼差別,催什麼催?」
「我是不在意,你最好問問爸的意思,他是要看到你的結婚證,要不然你的終身大事就沒完。」李一狄冷颼颼的回答。
李司空想了想擺手,「我跟綴綴剛剛那麼好,非要逼婚,她肯定不願意,說不定,還會反彈討厭我。這事我自己對事,不要你們管。」
李一狄用眼角看了他一眼,「那就要跟老爸溝通,免得他着急。畢竟,他的通牒時間給了。」
李司空抓頭,「我爸是不是覺得我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女人,就逼着人家嫁給我?綴綴那脾氣……綴綴其實脾氣很好,但是她倔,要是能那麼對她,我老早下手了,還用費這麼大的力氣?」
李一狄攤手:「跟他說。」
他可是提醒過了,以後出什麼事別找他。
李司空晚上躺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心裏老是想着關綴,恨不得立馬爬起來去找她。
剛回家就想了,還讓他想的睡不着覺,看看時間,趕緊給她發短訊,老半天都沒回,李司空有點難受,好像就自己一個人想啊,她都不想自己,正難受呢,冷不丁手機想響了一下,他急忙拿起來一看,果然是關綴回過來的短訊,他難受的心裏突然覺得好受了一點,原來洗澡去了。
立刻給她打電話過去,「老婆。」
關綴問:「幹什麼呀?我剛洗完澡,在擦頭髮呢。」
李司空說:「我沒事,就是有點想你,老婆我特別想你……」
關綴以前沒覺得,以前就覺得他有點二二的,現在發現他有點黏人,這才分開多久啊,就說想了,真有那麼想嗎?
她撇嘴:「你多大的人了?說好今天讓你休息一下,明天一塊吃飯的呀。」
李司空不管:「反正我就是想你,我想現在就看到你。」
關綴看了看時間,覺得才四點多,不算很晚,她咬咬唇,試探的問:「那你現在要來找我啊?」
李司空一下跳了起來,「我去!」
他真的去了,明明剛剛到家,結果又跑了出去。
關綴怕關爸爸關媽媽看到,她裹上外套在小區門口等着,果然二十多分鐘後他的車出現了,李司空老遠看到她,把車往旁邊一停,從車上跳下來,朝她衝過來:「老婆!」
她歪着頭看着他,李司空已經一下把她摟到了懷裏,低頭就狠狠親了一口,「老婆我真的想你了。」
「要不要那麼誇張啊?」她嘲笑他,「又沒分開多長時間。」
「我不知道,」他說,反正,我就是覺得我特別想你,真的特別想,我恩啦想休息的,但是躺在床上的時候,腦子裏一直想你,就是睡不着。
抱着她不撒手,關綴本來還是那種被動的熱情,結果在他的感染下,多少也有些動容,抬頭看他一眼,「好啦,先回家吧,這麼多天,小黑和大花還認得我們呢。」
李司空摟着她,正打算上車把車開別墅門口,遠處有個人騎電瓶車過來,近了關綴才發現是關媽媽,關媽媽的視線落在他們身上,有些詫異,主要是平常關綴很注意這些事,他們從來沒關綴和李司空有這種親密的行為,結果今天竟然看到兩人抱一塊了。
難道真是出去旅行一趟後,感情好了?
關綴也看到關媽媽了急忙打了招呼:「媽。」
李司空一手摟着關綴,一手對關媽媽打招呼:「媽。」
關媽媽:「……」
關綴瞪眼,李司空跟沒看到似得,「媽,我們這就回去。」
等關媽媽走了,關綴問:「你瞎喊什麼呢?」
李司空回答:「這不遲早的事嗎?我提前預習一下。嘿嘿。」
回家之後,關綴和李司空在臥室,關媽媽和關爸爸在外頭盯着臥室的房門,關媽媽伸手推推關爸爸,「他爸,你說咱家綴綴跟那個小子……是不是有了點啥?」
關爸爸回答:「咱家閨女都多大了?跟饅頭也處了這麼久,真有點什麼不是正常嗎?你擔心什麼?」
關媽媽咂嘴:「主要是這心裏吧……不是滋味,好容易養那麼大的閨女,被一個臭小子給搶走了。」
「你不是挺喜歡饅頭的?這就變成臭小子了?」關爸爸笑着說:「之前盼着有人趕緊把你閨女接走,現在饅頭跟綴綴好了,你倒是不好了。搞不懂你們女人什麼心思。」
關媽媽咂咂嘴,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反正,心裏不是滋味,又不好意思過去聽牆角。
屋裏,李司空正把關綴摁在沙發上親,他倒是想做點什麼,可惜關綴不讓,她怕爸媽在外頭聽到,打死都不從。
李司空只能放棄。
周六,關綴到絕地看辦公地點,去了之後才發現房子意外的很大,她一直以為李司空說的是個小小的房間,裝修下就好的那種,結果去了之後才發現很大的一個房子,裝修利用起來,簡直就是絕佳的辦公場所,別說她,小中型公司完全夠用。
管理人員笑眯眯的說:「李二少本來想要親自陪關小姐的,不過李二少臨時有事,所以只能我來帶關小姐查看。這是整個房間,這邊是可同時三個人用的衛生間。這裏是小臥室,如果中午有人困了,還能在這裏小小的休息一下。這裏是……」
一個房間,裏面什麼都齊全,關綴對這個房子是真滿意,她也知道這樣的位置,房租的價格貴的嚇人,李司空說的價格根本不可能,但是這是他家房子,又不是麼不可能的事。
關綴認真思考了一下,才說:「這個房子我很滿意。就是不知道價格……」
「二少可是關照過的,他跟您之前說了什麼,現在也完全沒問題。」管理人員微笑着說:「這是協議書,如果關小姐梅森體,現在就可以簽協議。」
關綴急忙說:「我還是等他下次來了再簽吧。畢竟他是引薦人。」
這邊看完,那邊她打算回去,突然有個西裝革履的黑衣人過來,彬彬有禮的對她開口:「關小姐?李先生想見您。」
關綴愣了下,一時不知道說的「李先生」究竟是誰,如果是李司空,他肯定是直接蹦出來到她面前,那就只能是另外的兩位李先生。
她有些不安,沒有比這個時候更想見李司空了,總覺得他要是在的話,她肯定就不會這麼擔心了。
等關綴去了才發現,原來李先生是李司空的父親。
關綴立刻恭敬的說:「叔叔您好,本來應該是我來見您的,還讓您讓人叫我,真是慚愧……」
李晉揚抬了抬手,「坐吧。」
關綴乖乖坐了下來,畢恭畢敬,坐好了就不敢動。
李晉揚溫和的笑了笑,「不用怕,我就隨便說兩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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