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人對兩萬兵馬來說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他們的消失沒有引起什麼注意。
曹洪此行重速,他必須在沿途守兵發現之前完成抵達陳府,接着就是帶雲生快速返回曹軍。
這是一個艱巨有任務,甚至可以說是不大可能完成的,但曹洪接下了,更是已經率領五百黑甲輕鱗騎悄然出發。
雖然曹洪帶着一千個不解,一萬個疑惑,但他仍會毫不猶豫的去完成曹操的命令,不管是不是真的不可能成功,他仍然去了
其實曹操此舉包含了非常大的信息,無論是從讓曹洪前去帶回雲生,還是他的動機都能引發無數的遐想。
雲生所在的陳家此時已經是徐州名副其實的第一世家,而做為徐州的鄰居曹操是不可能不知道。這裏面的道道就能夠解讀出不少的東西來。
比如說,依靠重新歸來的雲生用陳家徐州第一世家的地位名望,為曹操指路明燈。
這樣一來,曹操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一舉拿下徐州,順便更得到了陳家的支持以及資源,真可謂是一箭雙鵰。
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歷史上的文昭皇后甄宓就是非常好的一個例子。
甄宓這個女子,命運多舛。
建安年間,袁紹為他的次子袁熙納甄氏甄宓為妻,但回來因為袁熙出任幽州刺史,甄氏則被留在冀州侍奉袁紹的妻子劉夫人。
一個嬌弱女子與自己的夫君相隔兩地,只能一直侍奉在公公婆婆的身前,這樣一想,是不是感覺有點慘了?
沒事,還有更慘的。
在歷史上的建安九年,冀州鄴城被曹操攻破,劉夫人和甄氏共坐皇堂上。
曹丕入得袁府中,見到劉夫人和甄氏,甄氏害怕,把頭伏在劉夫人的膝上。
曹丕問道:「讓你兒媳婦把頭抬起來!」
劉夫人無法只能照做,捧起甄氏,讓她抬起頭來,曹丕看了一眼,見她美貌非凡,驚為天人。
當時的曹操知道了曹丕的心思,就為他迎娶了甄氏。
其實,在當時還有一說法:曹操攻入下鄴,曹丕先進袁府,看到有個少婦披頭散髮,臉上也很髒,躲在劉夫人身後哭泣。
曹丕問她是誰,劉夫人回答:「是袁熙的妻子。」
然後曹丕幫她把髮髻挽起,用手巾擦拭面龐,發現她姿貌絕倫。
之後,劉氏跟甄氏說:「現在不用擔心被殺了!」
最終曹丕納了甄氏為妾室,很是寵愛。
可惜的是,再寵愛也改變不了甄宓是二嫁之婦,她的身份也從袁氏勢力的少夫人,變為了曹氏勢力中曹家的妾室。
要知道,在那個時候妾的地位是很低的,低到相當於是貨物物品,可以隨意買賣,送人。
由此可見,甄宓的身份急劇轉變的背後,是悲喜交集。
幸好的是,甄宓的娘家是河北望族甄家,在北方很有影響力,使她的地位有了支撐。
而促使曹丕納甄宓為妾的一個重要因素,更大的可能是當時自身在曹家勢力中的地位以及資源低的原因,希望通過納妾這個方式來讓甄家支持。
當時的曹丕應該是正處於一個爭奪曹家繼承人的關鍵時候,通過納甄宓為妾不僅可以拉攏原袁紹所部將士,更可以得到甄家不少的資源,可以說是一個非常典型的政策性婚姻。
這與現在的曹操所要做的是何其的相似,不過是一個為了強大自身的勢力,一個為了曹家繼承人罷了。
曹操與曹丕倒不愧是父子,這方面驚人的相似。
彭城的攻防戰還在繼續,戰火還在燃燒,悲嚎聲也還在飄蕩上空。
粘染了血色的城牆,疲憊的守城士卒,陳登來不及解釋,急忙對曹豹的護衛喊道:「快!快去東門,讓駐守在那邊的兵馬調撥一半到另外三面去。」
陳登這麼一喊,曹豹腦袋裏好像明白了什麼,但又好像什麼也沒有明白,不明所以的他解下一兵符,讓那護衛前往掉撥。
等那護衛跑遠後,曹豹才疑惑的問道:「這又是為何?東門難道不要了?」
陳登眼不離戰場,說道:「要,怎麼可能不要。只是現在的情況完全不允許讓我們有更多餘的兵力浪費在東門上,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其餘三面遲早都會崩潰的,還不如現在就抽掉一部分兵力對三面進行支援。」
這麼一聽,曹豹會過意來,但又馬上疑惑道:「可這樣不是治標不治本嗎?」
感受着漸漸濃稠的氣味,那是血戰的氣息!
就在二人談話的時間裏,又是一波進攻被守城士卒艱難的擊退了,士卒們的面容也更疲憊了許多。
甚至有的人已經出現了脫水的情況,而且不是一兩例,是足足數十上百例!
當第一個脫水的人出現的時候,陳登趕忙與曹豹一同下了箭樓,查看士卒情況。
看着靠着城牆角的脫水士卒,他看上去就像癱了一樣,從外表上看皮膚發紅,明顯口腔乾燥,甚至有少許的肌肉痙攣以及肢體刺痛。
陳登連續觀察了三四個,脫水情況不一,但俱是脫水無疑。
及時趕上來的軍醫就地簡單的診療了下,曹豹便讓那不太嚴重的人,三人互相攙扶着回營暫休。
至於嚴重的,也不是陳登、曹豹不盡力,在這種狀況里是根本沒有充足診療的可能性,最多讓那軍醫簡單的診療下,然後就是聽天由命了。
戰爭的殘酷,由此可見!
陳登看了下天色,已快接近正午,曹軍也馬上快撤軍了。
這第一輪攻城就這樣過去,不管是曹軍還是徐州軍都是損失慘重,但因為兵質的原因,曹軍的損失只不過是比徐州軍多上那麼幾千。
星星之火升起的濃煙,環繞着這座城池,讓它遠遠看上去有種空中仙城之感。
城樓邊上的那柄風中獵獵招展的「陶」字青旗,已然殘破襤褸,似乎頃刻間就會墜落般。
城樓走道之上更是死屍伏地,橫七豎八,血流不止,濃濃的血腥味與汗氣味相互夾雜着,充斥在空氣中使人刺鼻難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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