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魏雲亭轉過身來,看清楚向他問好的人之後,頓時就愣在當場,眼前這個傢伙,可不就是在洗劍山莊裏,讓他吃了一回癟的於飛,對於自己吃的那次癟,魏雲亭可是耿耿於懷了好久。
下一刻,魏雲亭心中大喜,好傢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在洗劍山莊的時候,他拿於飛沒辦法,可現在這個傢伙就在無憂谷,自己作為堂堂的無憂谷少谷主,在自己的地盤上,想把眼前這個傢伙揉圓搓扁,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魏雲亭在心裏暗自盤算,今天必須要給於飛來個下馬威,要不然眼前這個傢伙就不知道馬王爺是有三隻眼的。
可還沒等魏雲亭想好要怎麼給於飛來一個下馬威,就聽到於飛不亢不卑地對他說道:「表少爺,不好意思,七小姐還在前面等我,我要先過去了!」
魏雲亭心裏突然打了一個激靈,剛才只顧着想要找於飛的麻煩,一時間竟然忘記了鄭怡這個小魔頭還在前面等着,他現在才想起來,還在洗劍山莊的時候,那位姑奶奶可就警告過他,讓他不要再去找眼前這個傢伙的麻煩。
這一下,他臉上的表情立馬一僵,然後不由自主地側了側身,眼看着於飛非常從容地從自己身邊走過。
還沒等到他有所反應,這個隊伍里的其他人,也一一向他問好,然後魚貫往無憂谷內走去。
而夾雜在隊伍里的趙宇寒,心裏可真是五味陳雜,他作為上次衝突的始作俑者,在最初看到魏雲亭的時候,就已經臉皮緊繃,生怕魏雲亭當場給他難堪,不過當他發現魏雲亭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之後,心裏卻又有了一絲憤懣,這被人忽視的滋味,其實也沒比當場被人難堪好多少。
緊盯着於飛背影的魏雲亭,根本就不了解趙宇寒心裏那種患得患失的心情,當然,即便他知道趙宇寒心裏的想法,他最多也只是會罵上一句:賤人就是矯情。
現在的魏雲亭,腦袋瓜里正在一陣亂轉,有鄭怡這個作為他一輩子夢魘的傢伙跟着,那他就不敢在明面上去找於飛的麻煩,不過雖然明面上不能找,不代表暗地裏也不能找,魏雲亭心裏暗自下了決定,哪怕是用點不太光明磊落的手段,他也要讓於飛吃一回癟。
其實說來,魏雲亭和於飛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對於飛有這麼大的怨念,這是因為在七味居門口,一直無法打敗於飛而產生的挫折感?還是因為在洗劍山莊裏裝逼不成,反被鄭怡敲詐走一枚玉佩所產生的不爽感?
對於這個問題,魏雲亭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只不過對想不明白的事情,他從來就不去多想,魏雲亭現在就一心想要讓於飛吃癟,一時間,他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少爺……」站在魏雲亭身邊的跟班陳天賜,在他耳邊輕聲叫道。
可這個時候,魏雲亭的腦子裏頭正想着要怎麼整治於飛,所以他根本就沒有聽到旁邊的陳天賜在叫他。
「少爺……少爺,那邊又來客人了。」陳天賜看到魏雲亭一幅神遊太虛的樣子,忍不住把叫喊他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度。
剛好想到一點頭緒的魏雲亭,被陳天賜這麼大聲的喊叫,腦海里的那一絲念頭頓時就直接被打斷,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陳天賜這個舉動,讓魏雲亭很是懊惱,他沒好氣的叱喝道:「陳天賜,你在那鬼叫什麼,沒看到少爺我正在思考重要問題麼?有客人來了,你就不會讓他們自己進去麼。」
「魏賢侄,你在思考什麼重要的問題?竟然連我和小思都不打算搭理了?」魏雲亭的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只是這說話的語氣,好像有些不善。
魏雲亭心裏一愣,這聲音,怎麼非常像他未來老丈人的聲音?他趕緊扭頭一看,頓時就冷汗連連,他身後說話的這位,果真就是他那個未來的老丈人連銘晨。
非但如此,他那未來老丈人的身邊,還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美貌少女,那可不就是他的未婚妻連小思麼?
現在這兩父女,臉色可是非常難看。
這下,魏雲亭知道事情要大條了,他趕緊出言招呼道:「連伯父,小思,你們來了?快,快裏邊請,陳天賜,你是死人呀,看到連伯父來了,你也不叫我一聲,還不趕緊滾回去讓我父親出來迎接!」
「伯父,小思,剛才實在是不好意思,這個陳天賜,木頭木腦的,一點都不懂規矩,還請你們見諒。」陳天賜一臉訕笑道。
正轉身往無憂谷里跑去的陳天賜,他現在心裏的那個苦,可比黃連還更甚幾分,自己這位少爺,把所有責任都推脫到自己身上還不算,竟然還要在那裏埋汰他,這都叫什麼事!唉,遇上這麼一位不靠譜的少爺,他也沒辦法,只能繼續淚奔。
連銘晨畢竟是長輩,雖然魏雲亭剛才的表現確實有些失禮,但是他作為長輩的,這點小事也不好一直抓着不放。
所以他臉色慢慢恢復了正常,然後大度地朝魏雲亭擺了擺手道:「沒事,魏賢侄,你無需多慮,這點細枝末節的小事,老夫是不會在意的。」
魏雲亭大喜,他趕緊拱手給連銘晨作了個揖,然後笑着說道:「多謝連伯父的體諒,回去後,我定要好好教訓那個不懂規矩的傢伙不可。」
「哼……最該被人教訓的,應該是你吧?」站在旁邊的連小思,重重地哼了一聲道。
連銘晨非常大度地原諒了魏雲亭,但是連小思可不想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這個傢伙,平日裏雖然偶爾會在自己面前說上兩句花言巧語,但總體還算是彬彬有禮,可今天在她父親和她的一眾師兄弟面前,竟然如此失禮,真是不可原諒。
魏雲亭看到連小思依然還是一臉不爽的樣子,立即走到她身邊解釋道:「小思,你聽我說,剛才我那可真是無心之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