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這也太不厚道了吧?我只是讓你輕輕掐我一下而已,你怎麼就向我下這麼重的手?」吃痛不已的張世傑,用手捂着腰間的痛處抱怨道。
於飛聽到張世傑的抱怨後,就知道這個傢伙已經從之前的顛狂狀態中,解脫出來了。
於是他笑着回答道:「張兄,不用力的話,可不足以讓你清醒過來,再這麼下去,我可怕你要走火入魔了。」
緊接着,於飛又說道:「不就是職位升一級而已麼?張兄,沒必要搞得這麼神經兮兮的吧?」
聽到於飛說得那麼輕巧,張世傑頓時就沒好氣地回答道:「兄弟,你這是飽漢不知餓漢飢呀,象你這種大半年能升五級的猛人,當然覺得無所謂。」
然後張世傑又自嘲道:「可像我這種貨色,這大半年來,要不是一直都在沾你的光,你覺得我會有這麼快被提升的機會麼?」
關於這一點,張世傑可是有自知之明的。
崇尚睡覺睡到自然醒的張世傑,清楚的知道,自已要是沒有於飛照顧的話,別說是半年之內被晉升兩級,估計不被人掃地出門,就已經是要燒高香了。
於飛聽了張世傑的話後,頓時也現自已有些想當然了。
在洗劍山莊裏,那些沒有經過武功考核而轉為雜役的傢伙,正常來講,三五年內能被提升一級,就已經算得上是了不得的成就了。
像他這種半年之內連續被提升五級的人,在洗劍山莊裏,雖然不能說是絕無僅有,但至少也算得上是鳳毛麟角的。
老實說,第一次被提升的時侯,感覺激動萬分,可這第二次、第三次提升下來,他都已經有一種習以為常的感覺了。
雖然不能說一點感觸都沒有,但是已經學會泰然處之的他,早已經沒有第一次那種無比激動的情緒了。
所以這個時侯,於飛心裏有些感慨,確實,以自己的心態,去衡量張世傑的所作所為,看來是不怎麼妥當。
不過還沒等於飛從自己的感慨中回過神來,站在旁邊的張世傑,卻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唉,兄弟,只可惜過兩天你就要走了,你這一走,我怕我的這次晉升,會是我在洗劍山莊晉升道路上的絕響。」
張世傑的擔心,也不是沒道理的。
他之所以能在半年之內撈到兩次晉升的機會,那完全是靠於飛給他分潤的功勞。
要是只靠他自已,別說晉升了,張世傑認為,自己能夠保住混飯吃的飯碗,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事情。
當然,如果平日裏,對花圃里這些花花草草,進行澆水施肥這些普通工序,也稱得上是功勞的話,那他也還可能撈到些許晉升的機會。
只可惜,張世傑自己也知道,想要把這些日常工作當成功勞上報,從而獲得晉升的機會,那無異於痴人說夢。
所以這一刻,張世傑的內心是迷茫的,他覺得,隨着於飛離開百花谷,自己的前途已然陷入了一片黑暗。
看到張世傑從之前溢於言表的興奮,一下子轉變成現在的無比失落,於飛差點連眼珠子都看得要掉到地上去了。
好傢夥,張世傑臉上這一驚一乍的表現,都比得上前世川劇里的變臉了。
不過看到張世傑如此失落,於飛也只能無奈地安慰道:「張兄,我只是在山莊裏換個地方做事而已,又不是跑到外地去,你放心好了,只要有你在這裏,這百花谷就永遠是我的老巢,到時侯,你有什麼難事,儘管來找我就是了!」
張世傑這個傢伙,雖然是胸無大志,也沒有什麼大本事,可是他對於飛卻絕對是言聽計從的。
老實說,這大半年來,要不是有張世傑全心全意的配合,他根本不可能過得那麼舒心。
試想一下,要是這個百花谷里,換來一位事事都不配合他的人,那估計於飛根本都不用做事,天天在那扯皮就完事了。
所以說,哪怕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已要離開百花谷了,但是於飛依然還是鄭重地對張世傑做出承諾。
「兄弟,此話當真?」
於飛的話音才剛落,之前還一臉失落的張世傑,再次展示出他那非凡的變臉技巧,這不,現在正一臉驚喜地看着於飛。
看到張世傑這來回變換的臉色,於飛真擔心他會不會因此而得了精神分裂症。
「張兄,你別這麼一驚一乍的好不好?你想想看,這大半年來,我承諾過的事情,什麼時侯有讓你失望過?」於飛苦笑着撫額反問道。
老話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雖然於飛自認為自己還稱不上是什麼君子,但是對於兌現承諾這種最基本的做人原則,他自認為還是做得到的。
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坑,要是連這種事情都做不到的話,那往後他還怎麼在江湖上混?
「嘿嘿,兄弟,有了你這句話,那我可就能放下一百個心了。」張世傑嘿然笑道。
確實,這大半年來,於飛對他說過的承諾,可從來沒落空過,張世傑對於飛的話,那是完全信得過的。
往後要是依然還能夠有於飛的幫忙,且不去說到時侯會不會有立功晉升的機會,但是至少他現在這個飯碗,肯定是能夠保得住的。
已經去除後顧之憂的張世傑,這下可是心情大好,突然間,他把注意力集中到於飛手上那個錦盒上。
於飛手上的那個錦盒,單單看那盒子的做工,張世傑就覺得相當不錯了,這麼漂亮的盒子裏,到底會放着什麼東西呢?他的好奇心頓起。
下一刻,他一臉期盼地看着於飛說道:「兄弟,七小姐給你的這麼盒子裏,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能不能打開來,讓我也見識一下?」
這一下,於飛可真是被張世傑這異於常人的腦袋瓜給打敗了,這傢伙,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呀!
剛剛才看他還在為自已的未來擔心不已呢,這一轉眼,就已經完全從中跳了出來,轉而關心起他手上的錦盒了。
這麼跳脫的思維,於飛覺得自己都有些跟不上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