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上午,早已經淪為養生堂吉祥物的堂主謝****,一臉春風地從養生堂的大門外踱了進來。
而在養生堂內,正要出去外面辦事的朱理清,一隻腳剛剛跨過大門的門檻。
朱理清根本沒注意到從外面走進來的謝****,匆忙間,他直接一頭撞到謝****的懷裏。
所幸,做為養生堂吉祥物的謝****,身板雖然算不上特別壯實,但他的下盤還算穩固。
在朱理清迎頭撞入他懷裏的那一瞬間,謝****的身子只是稍稍搖晃了一下,並沒有被朱理清撞飛出去。
只是在這種意外相撞的情況下,謝****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把一頭撞到他懷裏的朱理清,直接往外推了出去。
如果朱理清現在是在外面一點,或者是在裏面一點,這輕輕一推,那都沒啥毛病。
可好死不死,朱理清的一隻腳,剛剛跨過養生堂大門的門檻,現在被謝****這麼一推,他立馬就悲劇了。
下一刻,只見一隻腳被門檻拌住的朱理清,整個人直楞楞地往後倒了一下。
「嘭……」
後腦勺率先着地的朱理清,頓時激起一陣灰塵。
「嘶,咳咳……」
朱理清這一下可是摔得夠嗆的,他在倒吸了一口冷氣之後,又被他自己激起的那些灰塵給嗆住了。
而在意外之下把人推倒的謝****,先是微微一愣,等他看清楚地上躺着的是朱理清之後,臉上立馬露出一抹微笑。
「哎呀,小朱,你怎麼倒在地上了?有沒摔痛?來來來,趕緊起來,地上涼,可別躺出毛病來。」謝****一邊說,一邊伸手要去牽正躺在地上的朱理清。
而躺在地上的朱理清,本來正想要發火的,可當他看到把自己推倒是謝****之後,已經罵到嘴邊的那句話,只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謝****在養生堂里,雖然因為權利早就被羅振培架空而淪為吉祥物了,可他現在畢竟還是養生堂名譽上的堂主。
在明面上,哪怕是羅振培遇上他,也得喊人家一聲「堂主」,他這個做手下的,還能把人家怎麼着?
況且老話上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人家謝****這般噓寒問暖的,而且還主動伸手要把他拉起來,那他還怎麼能罵得出口?
在這種情況下,朱理清心裏再怎麼氣,那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所以這一刻,很是惱怒的朱理清,只能一臉鬱悶地伸出他的手,讓謝****把他拉起來。
「謝謝堂主!」被謝****拉起來的朱理清,悶聲說道。
被人家一把推倒在地上,可臨到最後,還只能低頭向人家道謝,這一刻,朱理清的心裏別提有多鬱悶。
可這又有什麼法子呢?誰讓他倒霉遇上這檔子事!
「小朱,你可千萬別和我客套,人沒事就好。」謝****笑着拍了拍朱理清的肩膀,說罷,便錯身往裏走去。
不過謝****這才往裏走了兩步,身形便頓住了。
「哦,對了,小朱呀,我還得多嘴說你一句,往後走路的時候,招子最好還是放亮一點,這世上,可不是每個人都象我這般好心會伸手扶你一把的。」說完這句話後,謝****便頭也不回,直接往養生堂里走去。
剛剛站穩,正想往外走的朱理清,聽到這句話後,頓時氣得一口老血差點從嘴裏噴出來。
姓謝的這個老匹夫,這簡直是欺人太甚,剛才自己可明明是被他一把推倒的,沒想到,自己忍氣吞聲向他道謝之後,競然還反過來被他教訓了一頓,這真是豈有此理。
連肺都快被氣炸的朱理清,哆嗦着身子,轉頭就想要和謝****理論一番。
反正姓謝的老匹夫現在只是養生堂的吉祥物而已,自己現在就是給他點難堪,估計羅振培那裏,也不會多說什麼。
只可惜,朱理清正打算要找謝****麻煩的時候,謝****早已經大步流星地走到養生堂前院的大廳里,根本不去理會站在他身後,氣到快要吐血的朱理清。
朱理清看着大步往裏走的謝****,嘴巴一張,就要開口對着謝****的背影罵娘。
可沒想成,他的聲音都還沒從喉喉里發出來,就聽到謝****朝大廳里的一個傢伙大喊道:「那誰,你趕緊幫我到後院叫一下於管事,以及煉藥房裏的其他人,叫他們一起來前院的大廳里一下,就說我有事要找他們。」
剛想開口罵娘的朱理清,聽到「於管事」這三個字,心裏頓時打了個哆嗦,眼看要罵出口的話語,再一次硬生生地被他給憋了回去。
煉藥房的那個於管事,那純粹就是個喪門星,自己每次遇上他,都要被他修理一番,就從來沒落個好的。
姓謝的這個老匹夫,也不知道他找那個姓於的小子到底有什麼事。
可萬一那小子和這個謝老匹夫有什麼交情,他現在要是上前和這個謝老匹夫鬧將開來,保不齊等那個姓於的小子來了之後,又得被他修理一頓。
一想到姓於那個小子心狠手辣的樣子,朱理清依然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於是想回頭找謝****麻煩的心思,立馬也就淡了。
連他們羅副堂主都奈何不了人家,他又何必趕上趟去找抽?罷了罷了,還是眼不見為淨算球。
滿臉憋得通紅的朱理清,用力往地上跺了跺腳,然後便直接轉身往大門外走去。
這個時候,養生堂前院大廳里的人雖然不算多,可畢竟還是有幾個的。
他們從朱理清與謝****相撞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意到了,所以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他們是比較清楚的。
不過他們也知道,朱理清這個傢伙,可根本不怵謝****這個養生堂名譽上的堂主,只是眼着朱理清的怒火就要爆發出來了,沒想到,這傢伙競然莫名其妙地轉身走人。
這是什麼道理?正等着看戲的那些傢伙,這會可真是滿頭霧水。
「難道朱理清那傢伙突然改性了不成?這可不象他的性子!」有人忍不住在那小聲嘀咕道。
「可不是麼,這哪象朱理清的作派?」另外一個傢伙也表示了不解。
正當大家都搞不懂這是怎麼回事的時候,突然角落裏有個聲音傳來:「我說諸位,剛才謝堂主嘴裏提到於管事了,你們說會不會與此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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