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蠍長老見這人冒出的如此突然,大有橫插一槓的意思,而且言行舉止之間,竟然完全無視他們的存在。
加上聽聞愛徒確定隕落的消息,鐵蠍長老怒火中燒,氣不打一處來:「哪裏來的野修,識趣的話,趕緊滾遠點。不然,連帶你一塊收拾了。」
「你要收拾我?」
山海蛟夔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意味,隨即露出一個極為慵懶的表情,伸了伸懶腰,「快來收拾我吧,已經很久沒有人對我說過如此大氣磅礴的話了。來來來,用出你吃奶的力氣,看看能否幫我撓撓癢?」
這傢伙語氣極為輕佻,帶着濃濃的戲謔之意。
鐵蠍長老心胸狹窄,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蔑視。當下暴跳如雷:「宮主,我去會會這老雜毛。」
柳萬豪卻是道:「稍安勿躁,不要輕舉妄動。」
他是看出來了,對面這名神秘修士,非同一般。雖然對方身上,似乎沒有刻意散發出什麼強大的氣息來。
但對方那種舉手投足之間的瀟灑氣度,透着的自信,那是完全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裏。
當下深吸一口氣,柳萬豪對山海蛟夔抱拳道:「朋友,這是我們和青羅國陰陽學宮的恩怨,閣下是否可以行個方便,不插手此事呢?」
山海蛟夔懶洋洋道:「不插手?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插手。可是欠了人情,沒法不還啊。」
聽着這話,似乎還屬於比較講道理的。
不過,下一句話,山海蛟夔就徹底暴露他邪性的一面了:「你們四個,現在自殺,說不定可以少吃點苦頭。不然的話,等我動手,那種後果,你們肯定承受不起。我可不保證殺得興起,不會失控啊。萬一到時候來了興致,把你們整個什麼狗屁金羅學宮一起滅了,也說不準的。」
這些話在山海蛟夔口中說出來,便如吃炒豆子一樣隨意。
聽在金羅國陰陽學宮幾個高層耳朵里,卻是分外的刺耳。
「閣下,你這也未免太囂張了吧?煙羅域境內,千年來,還真沒有誰有閣下這麼大的口氣。滅我金羅國陰陽學宮的道統?閣下也未免太高看自己的能力了。」柳萬豪也被激起了怒火。
山海蛟夔也不生氣,喃喃自語道:「想不到,這區區彈丸之地,居然有人懷疑本靈的實力。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話音還沒落下,他的身影,好像倏然從現場中消失了。
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他去了哪裏,甚至都沒看清他是怎麼消失的。
下一刻,他的身形已經出現在了柳萬豪等人面前。
手臂只是那麼隨意一抓,看上去完全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也沒有什麼高深莫測的招數。
但這一抓,卻跟抓一塊木頭似的,手中便多出一人,正是金羅國陰陽學宮的一名高層。
咔擦一聲,那名高層的脖子一軟,腦袋便如忽然失去了支撐似的,軟綿綿地耷拉下來。
這一幕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從山海蛟夔啟動,再到捏碎對方的脖子,連一個呼吸的時間都沒到,便完成了。
所有人都嚇傻了,包括柳萬豪和鐵蠍長老在內的其他三名金羅學宮高層,魂飛魄散,本能地退開幾十丈,一臉驚恐地看着現場。
山海蛟夔懶洋洋地將屍首一丟,拍了拍手掌,一臉無趣道:「這種弱雞,居然敢在我面前叫囂,這世道真是變了嗎?」
所有人都傻眼了,這一刻,他們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小心起來,生怕呼吸太重,便引來殺身之禍一般。
邵鵬舉也是看的目瞪口呆,要知道,金羅國陰陽學宮這些高層,每一個實力都在他之上。
而這神秘修士,竟然如此輕鬆就捏死一個,那輕鬆程度,就跟捏碎一個雞蛋沒什麼區別。
這該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那金羅國陰陽學宮的高層,就算沒有突破道胎境,那至少也是道基境巔峰的實力。
如今竟然被人跟捏碎一顆雞蛋一樣捏死,如此恐怖的一幕,在場所有人連做夢都不可能夢到。
在煙羅域,千年來,恐怕也沒有發生過如此恐怖的一幕。
山海蛟夔卻無視所有人的一臉懵逼狀,依舊是一臉慵懶地望向柳萬豪:「剛才,是你說我高估自己的實力吧?看來你是不信我能滅你金羅陰陽學宮的道統?那也好,我先留着你不殺,讓你見證一下,我到底有沒有這個實力。臨死之前,讓你這井底之蛙開開眼界,你是不是要感激涕零一下呢?」
柳萬豪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滴下來。
面色慘白,連連搖手:「前輩,前輩,先前是晚輩失言,晚輩有眼無珠。前輩定是煙羅域外的強大存在,煙羅域這種彈丸之地,在前輩眼中確如螻蟻一般。還請前輩莫要和晚輩一般見識,放晚輩等人一馬。」
鐵蠍長老此刻也是驚恐不已,他一輩子桀驁,一輩子壞事做絕,正是因為金羅國陰陽學宮在煙羅域太強勢,支撐着他橫行無忌,從來沒吃過虧。
但是近日這一幕,無疑是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擊潰了他的心理。
山海蛟夔倒是不置可否,而是瞥了秦易一眼。
顯然,滅不滅金羅國陰陽學宮,取決於秦易的意思。如果秦易說滅,山海蛟夔就當還上一個完整的人情。
秦易說不滅,今天幫他脫困,也算是一個人情。
滅與不滅,山海蛟夔都在兩可之間。
柳萬豪立刻意識到事情的關鍵,就在於秦易,忙陪笑道:「秦易小友,先前是我們鬼迷心竅,一時激憤。柳某已經幡然悔悟,還請小友看在七國同道的份上,給金羅學宮留一條生路。」
「為表誠意,我金羅學宮願意將之前所有獎勵全部獻給小友當作歉意,此外,柳某的嫡孫女柳嫣,無論姿色天賦,都是煙羅域頂尖。若是小友不棄,願與小友結個善緣,定下道侶之約……」
這又是許財物,又是許婚約,前後變化之快,讓得邵鵬舉和其他青羅國陰陽學宮的年輕人都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