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在眾人眼中,區區一個方雷的性命,根本就不值一提。
不得不說,他們的確是為方雷的天賦感到動容。只可惜,他們要的,卻不是一個不聽話的弟子。
如果方雷不聽掌控,那麼他們這些宗門的高層人物,就應當有所行動。
當下,馮永年緩步從隊伍之中走了出來。他的眸中,隱藏着一絲淡淡殺氣。
他不急不緩地走向方雷,顯然,他要給方雷這個駁了他面子的小子,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眼見馮永年朝自己走了過來,方雷臉上卻是並無絲毫動容。他倔強的眸子裏,閃爍着濃濃的不甘。
他不甘心,自己就這樣死去!
他還有很多的事情,很多的願望沒有達成!他還想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他的父母,他的家人,還有他的姐姐!
可就算是這樣,面對死亡時,他仍舊沒有求饒,沒有服軟!
他現在已經長大,他是鐵骨錚錚的硬漢子!
馮永年面色淡漠,眼眸之中的不屑一閃而過。顯然,在他眼中,方雷這種行為,簡直就是愚蠢至極!
很快,他的手掌緩緩抬了起來,手掌之上靈力纏繞,化作掌刀準備砍向方雷的手臂。
毫無疑問,只要這一掌砍在方雷的肩膀上,那麼方雷的手臂,就必定會斷掉。
四周寂靜無聲,所有人都是冷漠地看着現場的這一幕。
雖然大家都知道,堂堂一個長老,對付一個小小的弟子有份。
不過,這個時候,誰敢去觸霉頭?
馮永年畢竟是大宗二長老,無論是在實力,還是在地位上,都已經達到了宗門巔峰水準。
最關鍵的是,馮永年的性格,是所有長老當中最殘暴的一個!
他做事向來都是隨着自己的心愿去做,只要誰得罪了他,那麼他就一定要親手報復。在他看來,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真正的痛快。
而宗主羅無極,顯然也是知道馮永年這樣的性格。他並沒有阻攔,而是冷漠地看着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毫無疑問,他不可能因為一個不聽話的天才弟子,去得罪一個真正的宗門天才。
更何況,方雷先前的行為,更是已經深深地觸怒了他。即便馮永年不親自動手,他也同樣會下令,讓方雷得到應有的懲罰。
馮永年的手掌緩緩落下,方雷的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在這一刻,他仿佛已經將一切都看破,內心變得毫無波瀾。
「且慢。」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儒雅的身影,從人群之中快步走了出來,伸手將馮永年的手臂攔住。
「姓辛的,你要保他?」
自己攻擊被阻擋,馮永年雙眸一瞪,怒氣沖沖地看着眼前的儒雅男子。
辛朝輝淡淡一笑,道:「馮兄何必如此動怒?在這麼多人面前,對一個小輩下手,豈不是惹人笑話?」
「哼!」
馮永年不屑地冷哼了一聲,道:「馮某做事,向來不喜看人臉色。何人若是敢笑,馮某殺上門去便是!至於這個小輩,馮某好心助他,他卻不識好歹。想來,若是給他一點教訓,他應當能夠清醒過來。」
不得不說,馮永年這種人,當真是極難說話。他是個認死理的主,向來都不願吃虧!
辛朝輝似乎早就料到馮永年會說這番話,當下,他搖了搖頭,笑着說道:「馮兄此言差矣。毫無疑問,方雷是我們大宗千年難得的一個天才。日後的前途,必將不可限量。若是馮兄你此刻傷了他,只怕日後就要多出一個難纏的死敵。」
馮永年重重一哼,道:「你倒是提醒了我,既然傷他會遭他記恨,那我此刻便殺了他,斬草除根!」
言罷,馮永年臉上殺氣暴涌,手掌之上,更是金光涌動。
辛朝輝見馮永年這般模樣,眸中的鄙夷一閃而過。當下,他又是阻止道:「馮兄,你現在若是殺了他,日後必將後悔!」
馮永年不屑一顧,道:「辛朝輝,我看你也算是宗門棟樑,才不與你計較,若是你繼續死纏爛打,只怕我這一掌,就要落在你的身上了!」
眼見二人關係越鬧越僵,場上的矛盾,似乎隨時都會演化升級,宗主羅無極終於是再也看不下去。
「馮長老,你且先冷靜冷靜。還有,辛長老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若因一個小小的弟子,讓你二位心中產生芥蒂,倒是實在不值得。」
馮永年雖然暴戾,卻也知道服從羅無極的話。當下,他冷哼一聲,也是收回了手掌,一甩袖袍直接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宗主,屬下救下方雷,的確是有一些其他的目的。」
辛朝輝身為羅無極智囊,手段自然是要比馮永年高明許多。毫無疑問,他救下方雷,可不是看在方雷擁有逆天天賦的份上。
「宗主,早先宗門就有消息。說方雷與那賊子秦易有密不可分的關係!然而,上次方雷用自己實際行動為我們證明,此事不過是以訛傳訛。」
辛朝輝儒雅的面龐上,帶着一絲不溫不火的笑意,看上去親和力十足。
「屬下認為,若是此刻我們殺了方雷,外人必然會認為,之前的一切都是我們大宗弄虛作假,誆騙所有人。此事若被深淵聖谷知曉,必然會大做文章。」
羅無極聞言,眉頭也是微微一皺。顯然,他對辛朝輝的話,還是比較認同的。
「那你說說,應當如何?」
辛朝輝淡淡一笑,滿臉從容地說道:「屬下認為,方雷既然犯了衝撞宗門長老之罪,何不讓他戴罪立功?若是他能將秦易首級割來,到時候他就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更能為我宗門除去一個心頭大患!」
「宗主或許不知,就在前不久,那姓秦的小子,跑進了深淵聖谷,強取了舒玉軒孫兒的寶物,更是將他孫兒殺死。如此囂張的小子,日後若是繼續成長下去,只怕我羅浮大宗,也會有不小的麻煩。」
羅無極若有所思,不過很快,他就同意了辛朝輝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