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宮內部,因為對手道胎境修士的隕落,因為秦易的忽然出現,本來壓抑的氣氛,稍微得到了一些舒緩。
最為振奮的,莫過於秦貞了。
她現在雖然不算陰陽學宮的人,但這絲毫不影響她的自豪感。整個學宮的命運,在她看來,都是維繫在自家弟弟一人身上。
在秦貞看來,弟弟秦易,儼然就是陰陽學宮的標杆,決定着陰陽學宮的命運和存亡。
學宮的所有高層,包括學宮宮主在內,都躲在這主塔之內,靠那一層層的防禦禁制,阻擋敵人。
而自家弟弟秦易,卻在禁制之外,與敵人周旋,一次次戲弄敵人,摧毀敵人的計劃,挽救月印山的命運。
至於秦翔,雖然不似秦貞那麼激動,但他內心深處,汗顏慚愧之餘,也是深刻地意識到,當初自己和秦易爭風喝醋是有多麼傻。
自己這個秦家嫡系血脈,跟秦易這個庶出的哥哥比,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那又有什麼好比的?
如果秦翔和秦易的差距,只有一,不定他內心的妒忌之火可能沒有那麼容易消失。
就算勉強控制住,內心深處也會覺得膈應。
但是,差距如此之大,反而讓他更加坦然了。
既然註定比不上,又何必自尋煩惱?為何不以這個哥哥為榮,以他為目標和動力來追趕?
少年人的悟性,秦翔還是有的。
心思擺正了之後,他的心態也變得好起來,與秦貞興奮地探討着。
「翔,現在知道,關鍵時刻,能給咱們安全感的,還是自家人,自家血脈了吧?指望史家的人,靠得住嗎?」
秦貞一副大姐大的口氣。
秦翔抓了抓頭皮,赧顏笑道:「大姐,我都知道啦!當初史家人在咱們家興風作浪,操控秦家,挑撥我們兄弟反目。好在二哥他大度,沒跟我一般見識。」
秦貞一副你知道就好的樣子,頭:「他若不是這般胸襟大度,不定也走不到如今的高度。翔,自古親不過三代,家族萬萬年。這個道理,姐姐希望你能多多琢磨。」
家族,一個姓的血脈傳承,可以代代傳承。
而親戚,像秦家和史家這種姻親,絕對不會超過三代。超過三代就根本談不上親戚了。
而且在武道世界,姻親往往是不怎麼靠得住的。婚姻產生的親戚關係,很多時候都是帶有功利性,帶有目地的。
只有家族的香火,會代代傳承。
……
幹掉項騰之後的秦易,並沒有走遠。他一直在附近一帶盤桓,尋找可乘之機,挖掘敵人的破綻。
與項騰一戰後,秦易的信心大幅度提升,讓他對戰局有了一種全新的認識。之前覺得強大到不可戰勝的敵人,也變得不再那麼高不可攀了。
這就是信心上的提升。
那四個道胎境強者,並沒有因為項騰的死,便徹底亂了分寸。相反,他們明顯變得更加冷靜,更加團結了。
隨後,他們一次又一次對陰陽學宮的主塔發起攻擊,試圖通過這種綿延不絕的攻擊,撬開防禦缺口。
秦易看着對手不斷攻擊,卻忍住沒有出手。
在敵人勢力如此集中的情況下,秦易孤身一人根本沒有出戰的意義,選擇出擊也奈何不了人家,反而有可能自找麻煩。
學宮主塔的防禦擺在那裏,不管對手如何肆虐,想要攻破也沒有那麼容易。
如果學宮的防禦如此不堪一擊,秦易知道,自己上不上前幫忙,意義壓根就不大。
好在,學宮的防禦還是非常過硬的,在連續的攻擊下,學宮主塔的防禦固若金湯,硬是撬不開半缺口。
那四個道胎境強者,火氣也是一天比一天大。
這一日,四個道胎境強者,再次聚集到了一起。
安老大的面色陰沉,顯然,這連續攻擊無果,確實讓他們感到十分挫敗,內心積攢的怒火,也是越來越多。
其他幾個道胎境修士,一個個都是陰沉着臉,極為不爽。
安老大沉聲道:「諸位,這樣一直耗着,要攻破陰陽學宮主塔,幾乎沒有任何可能。我已經決定,動用最後一招。」
其他幾人,眼皮都是一跳。
「安老大,你想好了?這一招使用出來,後果可能會超出我們的想像,局面有可能會失控啊。」
這個道胎境,是所有道胎境中,最為冷靜,也最沉默寡言的一個。之前他甚至都沒參與老宋和那岑鷹之間的拌嘴。
而這一次,他確實首先開口,顯然,他對安老大的這個決定,還是特別震驚的。
安老大道:「我們的計劃嚴重受挫,進度已經受到極大的影響。如果在十天內拿不下青羅國。別你們,就算是我,也很難交差。現在僅僅是青羅國的一個學宮,更別,煙羅域還有一個更加神秘的陰陽大學宮。」
煙羅域一直有一個大陰陽學宮,不過這個大學宮,很少和七國之間產生往來,甚至跟七國學宮,也沒有多少直接往來。神秘的不可思議。
但是,每隔若干年,這個大陰陽學宮,都會向七國學宮開啟,進行一次選拔。至於具體隔多少年,卻不一定。
因為這個大學宮的行事風格無比神秘,幾乎與世隔絕。便是七國學宮,也無從了解。
哪怕是向七國學宮開放選拔,也沒有固定的期限,沒有任何規律。
其他三個道胎境強者,聽到大陰陽學宮的名字,都是微微有些忌憚,那老宋惡狠狠道:「那就用最後一招吧!青羅國這幫混蛋,死不足惜!哪怕是這地方寸草不生,也好過現在久攻不下。」
這一次,岑鷹沒有跟老宋唱反調,而是一揮拳頭:「安老大,我聽你的。摧毀陰陽學宮,再追殺那子,定要給項騰報仇雪恨!」
唯獨剩下那名道胎境,喃喃道:「安老大,這最後一招,有傷天和,我們也必然遭到反噬。真的非得走到這一步嗎?我們也不過是奉命行事,何必拼上自己的氣運,萬一觸怒天意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