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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陽宗執事冷笑,一步步走向溫小威。孤身一人的溫小威後悔的想要哭,怎麼就甩掉護衛了呢。
等等……溫小威忽然發現,周圍的人怎麼似乎都在看熱鬧?而且那看熱鬧的眼神不是看向自己?
忽然,溫小威想起來師叔魔魂真人的話:
安陽是法制的世界,在這裏,只要遵守法律,就算是魔鬼也能光明正大的現身;而要是不遵守法律,就算是仙人來了,也要被抓。在安陽,沒有什么正道魔道等的分別,只有守法與違法的分別。
如果在安陽遇到那些自詡為名門正派的,不用理會;如果這些人敢來什麼「除魔衛道」,你等着看笑話就好。當然,該跑的時候還是要跑的,命還是要保住的。
還有,一定要學會「釣魚」啊;我給你說啊在安陽呢,有一種叫做「釣魚」的法律漏洞;如果你看到敵人,不要主動出手,要引誘對方出手。我教給你一點細節啊……
這時候,魔魂真人的話從溫小威頭腦中迴響出來;溫小威頓時「哭了」,「你……你……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除魔衛道!」馮步英冷笑,「嘖嘖,極道宗的少宗主呢,你的人頭價值一柄中級的法寶級飛劍!剛好我缺少一支法寶級飛劍,今天竟然讓我遇到你,老天開眼啊!哼,魔道少宗主,人人得而誅之!」
眼看着馮步英飛劍已經騰空,眼看着馮步英雙手捏印、法術即將發動……
溫小威大叫:「我從來沒有殺過人,連老鼠都沒殺死過。你憑什麼殺我!」
「就因為你是魔道!」馮步英看着溫小威,眼神深處閃過一絲猙獰。真的是……太幸運了!
溫小威眼看馮步英法術和飛劍都達到攻擊的極限,當即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殺我!」
馮步英在後面大笑:「好大的笑話,一個魔崽子竟然還要求救。今天,我要讓你魂飛魄散!」
說着,馮步英就要發起攻擊。但就在這瞬間,一個龐大的壓力壓下,馮步英瞬間就如同雕塑一樣無法動作;溫小威感受到身後的變化,立即停下腳步。轉頭望去,卻發現一個身着警服的元嬰期高手漂浮在半空,緩緩落下。
元嬰期高手來到馮步英面前,刷刷幾下就封了馮步英的真元等,向後招收,「來人,押下去。」
而後,這元嬰期高手轉向溫小威,面容威嚴、卻有一分平和:「小兄弟,這人可是要殺你?」
溫小威狠狠地點頭:「是的是的,我都求饒了,他還追殺我。」
「可否跟我們回警局做下筆錄和證明?此人當街殺人,按照安陽法律,已經觸犯了殺人未遂之罪;但我們需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然後才能真正的做出判決。這需要小兄弟提供證明。」
「好的,沒問題!」溫小威心中大定,師叔說的果然沒錯,安陽是法制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要按照法律來。
其實在當今這個國家的時代,各國都或多或少有一些法制的思想,但不是很徹底;而安陽,卻是一個徹底的法制世界。
那馮步英此刻卻在掙扎:「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知道那個魔崽子是誰嗎?你們這是助魔為虐、你們這是好壞不分、你們這是善惡不明。那魔崽子是魔門中人,魔門中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
「閉嘴吧!」一個押着馮步英的警察嘿嘿笑道,「我們只看到你要當街殺人了。進去吧!」
將憤怒難平的馮步英推到車裏之後,溫小威也老老實實坐進車裏,還是和馮步英並肩而坐的。看到馮步英滿臉怒火,溫小威反而很熱情的打招呼了,「喂,馮執事,你來安陽就沒有了解下安陽的法律嗎?」
馮步英怒火上頭呢,一看溫小威這小人得志的嘴臉,頓時就爆發了,「安陽的法律,難道是魔道的不成!」
「不不不,安陽是一個法治的世界,只要遵守安陽的法律,就算是魔鬼也能生活在陽光下。如果不遵守,就算是九天神靈來了,也要去坐牢!你嗎,當街殺人,影響惡劣,我猜猜,你能被判多少年呢?」
溫小威捏着下巴,看着馮步英,好似貓戲耗子一般,神態那叫一個得意。名門正派嗎?敢在安陽當街殺人,照樣要抓!安陽可是將法律都公開了的,進出安陽的車站、港口等地方,以及司法廣場,都有醒目的法律。
最後,溫小威下了結論:「可惜啊,眼睛長在頭頂上,光等着飛升了,就是不看人路。」
馮步英大怒:「你等着,以後只要我有機會,一定會將你薄皮抽筋,再將你打的魂飛魄散;再找招魂巫師將你的真靈也徹底泯滅,再做法七七四十九天,徹底消除你的怨氣,讓你永遠徹底的消散、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哎呀……嚇死少爺了!」溫小威滿臉微笑,「你嚇得我都不會哭了,只會笑了。趁着臨死前,我多笑點,防止以後沒有機會笑。」
「笑吧,使勁笑吧!」馮步英怒氣衝天,「還有你們安陽的人,明知道我是誰還敢抓我,趕緊將我放了,賠禮道歉;否則九陽宗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們九陽宗可是有化神期高手!」
前面穿着安陽警服的元嬰期頭也不回,「沒事,我們安陽別的不多,就是錢多。不知道一千塊靈石,能不能懸賞一個化神期高手的腦袋?如果一千塊不夠,那就一萬塊!
在安陽有這樣一句話:沒有什麼是金錢不能解決的,如果解決不了,是金錢不夠多!
安陽的貨幣,從普通百姓使用的銅錢、一般交易使用的金銀,到高手使用的靈石、靈材等應有盡有。
哦,對了;我安陽法律的核心之一就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以牙還牙,以血還血』,講究一種公平。所以,如果你們高手趕來侵略我們安陽,我們就敢對你們宣戰。化神期高手我們或許奈何不了,但我們安陽有能力將你們九陽宗元嬰期之下的殺個雞犬不留。」
「你……你們……你們這是惡魔行徑!」馮步英真的被這狠辣的話嚇着了。別說馮步英,就算是溫小威都有些目瞪口呆——牛啊,這話我們極道宗都不敢說。
「這不是惡魔行徑,而是法治,屬於安陽的法治。對待外人,我們安陽奉行的就是:和講道理的人講道理,和不講道理的人玩野蠻!」
「你們……」馮步英第一次感覺到了膽怯。
溫小威聽了,頓時拍手:「說的好!我最討厭就是那些打着正義旗號,口中說着心懷天下,卻做着惡魔行徑的、所謂的正人君子。」
元嬰期高手看了一眼溫小威:「只要遵守我安陽的法律,我們歡迎天南海北的朋友。但如果踐踏安陽的法律,在安陽這裏就是天理難容。
小友過去的身份是什麼,我們不會關心;只要在安陽這裏遵守我們的法律,就足夠了。
當然,如果是罪大惡極的,我們也不會手軟和包庇;最差也會驅逐出境。」
溫小威心下大定:「前輩放心,我爹是極道宗掌門。極道宗……」
「我知道!極道宗介於道魔之間,但因為不被所謂的正道認可,而成為現存魔道宗門中,十大魔門之一。可對?」
「哇,你們連這都知道!我在晉國的時候,晉國都不知道我們呢!」溫小威真的驚訝了——好靈通的消息。
「當然,安陽的發展和別的國家的發展方式不同。我們的發展方式,是要行商天下;所以,現在瀛洲存在的宗門,我們當然要關注。十大魔門、十大道門等等,我們都必須要了解的。
好了,到警局了,我們做下筆錄吧。」
元嬰期高手將馮步英和溫小威帶到審訊室之後,審訊室就只有一個八仙桌和四把椅子;先將捆綁馮步英的法寶級繩索解開,將馮步英壓着坐到一把椅子上,又請溫小威坐到馮步英對面;元嬰期高手則坐在桌子另一邊。
「先介紹下,我叫周宏望,暫時擔任安陽西警區副局長,今天是第三天上任。」周宏望說着,拿出紙張和攝影機、玉簡三方面開始記錄,「下面我要說下兩位接下來需要注意的事情:你們可以不說話,但你們所說的每一句、每一個字都將被記錄下來,作為證明。所以,請不要說無關的話、不要捏造、不要誇大,當然更不要撒謊。
撒謊,罪加一等。
第一個問題,你叫什麼名字?請寫下來,並對天發誓你所說所寫是真正的名字。」
「我憑什麼接受你們的指揮!」馮步英冷笑。
周宏望也不生氣,而是一邊寫一邊說:「抗法一次,罪加一等;增加十天扣押時間。」
寫完了,蓋上自己的印章。而後,周宏望再次詢問剛才的問題,一個字都不差。
馮步英這次不說話了,就這樣瞪着周宏望。周宏望也不着急,指了指旁邊的時鐘,「每十分鐘算是一個審問階段;十分鐘內不回答,算是一次抗法。
前三次抗法,每次增加十天扣押時間;從第四次開始,每次扣押時間增加一倍。也就是說,第四次抗法,增加20天扣押時間;第五次抗法,增加40天扣押時間;第六次,增加80天。你只要抗法十次以上,這一輩子都要呆在監獄中了。
從做人的角度,我建議你還是別頑抗的好,早晚都是要說的,不是嗎。先將所有的損失降到最低,而後再想辦法吧;如果眼下都做不好,以後就更沒有機會了。」
馮步英一聽,終於開始配合了。
「馮步英,金丹期中期,魏國九陽宗人;殺人是為了除魔衛道。殺人兇器,飛劍。」
周宏望又問溫小威,溫小威說了自己的姓名等信息。
將這些信息記錄下來後,周宏望又問馮步英:「你在車上的時候說,只要有機會就會殺溫小威?」
「除魔衛道,是我一生的承諾!」馮步英語氣憤怒中帶着堅持。
周宏望重新詢問:「很好,也就是說只要有機會,你就要殺溫小威?」
「是!」馮步英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怒吼着回答。如果可以,馮步英現在真想將周宏望也一起「除魔衛道」了。
「很好!」周宏望繼續記錄,「這飛劍是你想要殺人的兇器吧?」
「是!」馮步英怒火熊熊,「你們安陽這是魔道行徑!你們現在返回還來得及!」
周宏望理都不理,轉向溫小威,「他說的這些可對?是否有什麼遺漏的?」
溫小威想都不想,「據我所知,他在魏國和西楚國數次殺人,而且……」
「我只管安陽!」周宏望打斷了溫小威的「栽贓」,「我們只管安陽,安陽之外的事情我們不管。我問的也只是安陽發生的事情。另外,在回答之前,請注意不要捏造,否則也是要違法的。」
溫小威吃了一個軟釘子,只能訕訕說道:「那就這些了,他說的都很全。」
「那就請兩位簽字、按手印吧。」
溫小威很自覺地按上手印;但馮步英有點不配合。
周宏望也不着急,就是將所有的資料放在馮步英面前,「你有一個小時、也就是半個時辰的時間確定和思考你的言辭;一個小時後,如果你沒有任何意見,依舊僵持,那麼按照十分鐘一個審問階段計算。
放心,我們不會強逼你簽字畫押的,也不會弄什麼屈打成招之類的,安陽一切都有法可依,所有的注意事項我也都向你說明了。你自己看着辦。」
馮步英真的很想在周宏望臉上來一拳,這所謂的有法可依,比屈打成招還要可惡!眼看這時間一點點溜走,最終不得不低下頭將所有的信息看了一遍,無奈的簽字、按手印。
「很好!」將所有的資料收起來之後,周宏望帶着兩人向外走去,「安陽的警察有審問查案的資格,但卻沒有定罪的資格。具體的定罪,需要法院來負責。
走吧,將你們兩人移交法院,就沒有我什麼事情了。」
法院就在隔壁,將兩人送到法院的時候,法院門口卻已經有不少記者等待了。一個記者衝到馮步英面前,「馮步英您好,我是安陽日報的記者,對於這件事情您有什麼看法?」
不等馮步英反應過來,又有一個記者沖了過來,「馮步英您好,我是安陽民報的記者,您有什麼想說的嗎?我們安陽民報每天印刷高達30萬份,部分報紙甚至銷售到齊國、陳國等國家,您的言論可以傳達到萬里之外。」
漸漸地,周圍的記者越聚越多,馮步英徹底凌亂了,這是怎麼回事?安陽這裏的狀況,怎麼感覺怪怪的?他們還要將消息公開?羈押犯人什麼的,不是需要保密的嗎?
別說周宏望了,就算是溫小威都有些目瞪口呆——怎麼感覺怪怪的?這裏的人都腦子有問題嗎?
正在馮步英凌亂時,旁邊的周宏望開口了,「各位,本次案件已經移交法院,距離法院開庭裁決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也就是說,大家還有兩個小時的採訪時間,時間很充裕,請各位排好隊,一個個詢問。」
忽然,一個記者衝到了溫小威面前,「您好,您叫溫小威吧,我是安陽商報的記者,您方便說下與馮步英之間的恩怨嗎?
如果您方便,我們可以做成連續報道,甚至報社最高可以給您支付一萬兩黃金的稿酬。我們商報的發行量最高,高達百萬份;銷售的也最廣,最遠甚至銷售到劉國。接受我們商報的採訪,不僅僅有收入,還有名氣。」
又一個記者衝到溫小威面前,「您好,我是安陽日報的記者,安陽日報是安陽最權威的報紙,甚至唐國、蕭國、蔡國、進過、齊國、陳國等國的百官帝王,都閱讀我們的報紙。」
一切都是那樣的新鮮,馮步英和溫小威就在安陽沉淪了,在記者們花樣的採訪下,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