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次你更期待了。? 」鄭飛淺笑了下,慢悠悠地繞着甲板踱步起來,臨近美洲,他也激動得睡不着呢。
悅耳的濤聲,此時此刻宛若優美的鋼琴曲,寧靜演奏着,縈繞着夢鄉中的人們。
第二天清晨,新大6近在咫尺。
「好高的山,好廣闊的平原!」
早起的人揉着惺忪睡眼,打着哈欠佇立在船頭,這一現立刻使他們還殘留着的倦意消失殆盡,驚訝地睜大雙眼,紋絲不動地注視着這塊大洋彼岸的土地。
鄭飛起的比誰都早,但人們並沒有在甲板上現他的蹤影,因為他早已在天剛剛亮時就搭乘了熱氣球,奔向高空。
並不是為了玩耍和看風景,他有正事要做。
經過不斷矯正改良,儘管六分儀已經很精確了,但還是不能滿足準確定位的需要。
通過它,鄭飛只能找到大概方向引導船隊前進,但要想找到上次來美洲時登6的海灘,必須藉助高空熱氣球進行觀察。
沿着海岸線,這支龐大無比的船隊排成列,劈波斬浪。
高空,鄭飛佇立在吊筐邊緣,感受着冷風呼嘯着掠過耳畔。
他拿起望遠鏡,透過鏡頭仔細觀察遠方的地面,尋找記憶中的那處海岸。
除了那塊海岸就找不到其它登6點了嗎?當然不,他的目的是找到上次留在美洲的那批人,一年時間幾乎轉瞬即逝,不曉得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呢。
「哇哦,好壯觀。」
旁邊,聖地亞哥喃喃道,雙臂趴在吊筐邊緣向下俯瞰,眼神中儘是驚嘆。
試想,由兩千多條船組成的長隊,怎麼可能不壯觀?
「聖地亞哥,我們回來了。」鄭飛慰然一笑,昂起頭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心中真是暢快極了。
「啊,誰知道你接下來又會帶我們去哪裏找刺激。」聖地亞哥嘟囔。
「找刺激?」鄭飛眼中掠過一絲訝色。
「沒錯啊,自從跟了你之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搞點事情,有幾次差點把自己搞死。」
「哈哈,還記得在雪山頂的那次麼?」
「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可能是我遇見過最艱難的處境了,從天而降一大坨雪塊都快把我壓死了,鬼知道我是怎麼拱出來的!」聖地亞哥說得興起,眉飛色舞。
而鄭飛,卻是沉默了下來,盯着手中的望遠鏡呆。
許久,他眉宇微抬,瞳孔中閃爍出象徵知足的光彩。
「謝謝你,聖地亞哥。」他拍着聖地亞哥的肩膀說。
對於他的感謝,聖地亞哥只是咂了咂嘴,也沒回復什麼,便自顧自地欣賞美洲風光去了。
聖地亞哥不喜歡用語言表達自己的情感,或者說,他不會。
聖地亞哥也許稱不上知己,能力也不算出眾,但他絕對是鄭飛最好的朋友,無可替代。
有時,他如孩子般單純,心靈純粹。
有時,他又像戰士般勇猛,無所畏懼。
當遇上雪崩,眼看着最好的朋友即將被雪塊砸中,他想都沒想就沖了上去一把推開鄭飛,自己被埋到雪底代替承受這一切,憑藉頑強的生命力才艱難挺了出來。
單憑這個,鄭飛就可以無私地跟他分享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呃,除了女人。
......
終於現那片海岸了,陽光下,它的形狀是那麼熟悉,那麼親切。
鄭飛選了個鐵環扣在熱氣球的纜繩上滑下,通知下面的人把他們拉下去。
回到甲板後,調轉航向揚起風帆,全向目標地點前進。
在這天下午的時候,他們登6了。
這片海岸本來就是個天然的良港,更難能可貴的是,它居然被加以修建變成了一個碼頭,一個能容納數千條船的巨大碼頭,看來是之前留下那批人的手筆。
碼頭上沒有貨物,沒有船,甚至沒有人,只有偶爾飄蕩在空中樹葉還能讓人感覺到一絲生機,看起來蕭條極了。
既然修了這個碼頭,為什麼不使用起來呢?
帶着疑惑,鄭飛沿着以前的路線漸漸走向了茂密的叢林。
在叢林中穿行了好久,終於抵達了曾經的棲息地,一切都和往常一樣,不同的是多了幾十幢房子。
「我們回來了!」
站在山坡頂,上次來過美洲的老水手們興奮大喊,喊聲層次不齊,但絲毫沒有影響人們的熱情。
漸漸的,他們喊累了。
可是,山下的棲息地卻連哪怕一聲的回應都沒有。
人們犯起了嘀咕,鄭飛不由得緊張起來,擰起眉頭摸出望遠鏡向那看去,果然一個人影都不見。
真的出事了麼...
他依然記得在美洲的那個雨夜,印第安部落趁夜偷襲棲息地,當時由於下大雨火藥都失效了,只能使用冷兵器和驍勇善戰的土著們對抗。
要不是原始人出來單挑輕鬆幹掉了對方的族長,真不知道結局會怎麼樣。
難道,留下的那些人也遇到了部落襲擊?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完了...
片刻都沒有遲疑,鄭飛帶着大部隊趕忙衝下山去,來到了那些完好無損的木屋前,四下打量。
爐子、鍋、生產工具,甚至是風乾的肉和魚,都安安靜靜的擺放着,看起來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並不像遭受過襲擊的樣子。
但是,為什麼一片死寂...就算是集體出去打獵採礦了,也應該能嗅得見一丁點生機的吧?
鄭飛禁不住捏了把汗,踩着窸窣的腳步慢慢行走在草地上,希望能看見個人,哪怕一個也好!
他看見了那個曾經和布蘭妮住的小屋,屋前那個精緻的鞦韆孤零零的停着,看起來已經很久沒人坐在上面玩耍了。
河對岸的鐵礦場也是空蕩蕩的,倒是有隻白頭海雕在上空盤旋,出一聲悲愴的哀啼,悠長婉轉。
該死的土著人!
瞬間,鄭飛的瞳孔中閃現出無窮無盡的怒火,他死死握着王者之劍的劍柄,氣得輕輕顫抖起來。
寂靜中,大伙兒誰都不敢說話,誰都不敢猜測,他們害怕接受事實。
就在所有人都保持沉默的時候,一個稚嫩的嗓音從旁邊的小屋中傳來。
「船長?」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