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的建築風格非常獨特,多為用木頭搭建成的精美小屋,似乎有着童話故事般的味道。
姑娘們,無論是少女還是少婦,現在都蹲在河邊撥弄清澈的水流,洗衣服。
至於男人,則是忙着放牧和釀酒,這是小鎮僅有的兩個產業,每年都會有一批商人來到這裏,用食物和紡織品等來交換貨物。
「喔,看看這是誰,一定是位有錢的老闆。」鎮長隔得遠遠的就迎了上來,滿臉堆笑。
鄭飛醉心於空氣中的威士忌香味兒,使勁嗅了嗅。
「這裏有酒?」他問。
「是的,我們給它取名叫威士忌,雖然好多醫生把它買去是當作藥水使用,但在我看來它是最棒的酒。」鎮長頗為自豪地說。
「我全部要了。」鄭飛淡淡回了句,目光定格在前方,那裏有個姑娘輕盈地蹲在小溪邊,她笑起來的樣子真美,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人兒。
他眨了下眼,很快把目光移開了。
「天吶,您可真是位富有的先生,我們小鎮所有人都會感激您的。」
鎮長眼睛頓時變得雪亮,正要再說點什麼讚美之詞時,瞧見鄭飛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抖開。
「去過這個地方嗎?」鄭飛指着地圖上標記的騎士後裔聚集地。
鎮長皺皺眉,昂頭看向西方的天邊,眯起眼:「年輕時去過,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生活着一群野蠻人,他們自稱是圓桌騎士的後裔,是亞瑟王最忠實的追隨者,天知道他們是不是在吹牛皮讚美自己。」
「可以找個人幫我帶路嗎?」
「當然,不過我必須告訴你,那些人可不太好客,闖進他們的領地是要被趕出來的。」
「謝謝,讓嚮導帶我們出發吧。」
「哦不,那地方距離不近,估計到的時候已經深夜了,還是等明天早上再出發吧,鎮上有專供外來客商休息的旅館,你們可以先住一晚。」
考慮片刻,鄭飛抬頭看了眼天色,確實已經不早了,於是他點點頭,給了鎮長一袋子銀幣作為費用。
......
傍晚太陽一落山,天很快就黑了,夜色籠罩下的小鎮,顯得靜謐安詳。
簡單的晚餐後,鄭飛不想鑽進屋子乖乖睡覺,給酒壺裏加滿威士忌,托着它來到一棵大橡樹旁,倚在樹幹上,微笑着欣賞小鎮周邊的山脈河流,即便是黑夜,也依然能感覺到說不出的閒適。
他砸了口酒,緩緩呼出一口滿足的氣息。
定定神,倏然發現一個身影,是白天那個笑容甜美的姑娘,她仍蹲在小溪邊,手托腮凝望着遠方的山脈輪廓,不知在想什麼。
上前搭個訕?鄭飛輕輕挑了下眉頭,注視着她的美好背影,遲疑許久,終究還是沒邁開步子。
有些事物只能遠遠的欣賞,離得近了,也許就會失去某種令人留戀的憧憬。
「船長,她很漂亮。」阿瑞斯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身後,嬉笑着說。
「是啊。」鄭飛仰脖灌了口酒。
「那你不打算做點什麼嗎?」
「呃,做什麼?」
「我記得當初在亞速爾群島的時候,你和島上的女主人見面第一晚就把人家給睡了,她叫什麼來着...喔,斯嘉麗,一個性感窈窕的美人兒。」
聽他談起這些事情,鄭飛摸了摸額頭,苦笑着咧咧嘴:「往事不要再提...」
「哈哈,這可不像你,為什麼呢?」阿瑞斯露出男人之間才會有的笑容,比較猥瑣的那種。
少頃的沉吟。
「人是會變的。」鄭飛仰望星空呢喃,仿佛自言自語。
因為,布蘭妮愛着我。這是他內心的答案。
阿瑞斯困惑地擰起眉頭,猜測他這句話的含義,還沒等參透,便聽一個醉醺醺的嗓音傳來。
「喔,你們倆在看什麼。」
鎮長搖搖晃晃地走來,一張嘴就是烤牛肉的味道,每天傍晚的威士忌和烤肉是他活着的最大樂趣。
沒人理他,他順着鄭飛的目光,找到了遠處那個蹲在小溪邊的姑娘。
「啊哈,是她啊,你不會也看上她了吧?」
「為什麼說,也?」鄭飛這才開始搭理這個醉漢。
「因為她是我們鎮上每個男人的夢中情人,她的美貌與氣質令人傾心,人們都說她像個公主。」
「哦~這樣。」鄭飛淺笑了下。
話嘮鎮長並沒有就此打住,滿是興趣的接着說:「但你知道嗎,竟然沒有一個女人討厭她排斥她,想知道為什麼嗎?」
鄭飛抬眉,示意他說下去。
「因為,沒有男人敢靠近她。」鎮長狡黠一笑。
聞言,鄭飛不禁顫了下,眼神中流露出轉瞬即逝的恐懼。
黑夜裏聽到這句話,真是毛骨悚然呢...
「額,別誤會。」鎮長瞧見他的奇怪反應,笑着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她不是個普通人,據說她是大魔法師梅林的後代,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預知未來?」鄭飛的好奇心被勾起了,再次看向那個靚麗的背影,集美貌與智慧於一身的姑娘。
「沒錯,兩天前她說將會有一群人來找圓桌騎士後裔,然後你們就來了。」鎮長聳聳肩。
看着鎮長坦然的神情並不像是在吹牛,鄭飛的臉色愈加凝重,漸漸重視起來。
看來,不得不拜訪一下這位姑娘了。
他毅然撇下鎮長和阿瑞斯,抬腳向姑娘走去。
距離十來米的時候,大概是聽到了他的腳步聲,姑娘轉過頭來,給了他一個微笑。
「我能問問你在看什麼嗎?」鄭飛用柔和的語氣說,在她身邊蹲下,往小溪里看。
「沒有,我只是在想事情。」
「想什麼事情呢?」
「我也不知道,總是有好多事情鑽進我的腦袋,它們不屬於我的記憶,有時候會讓我很頭痛。」
「所以,你能夠預知未來?」
「嗯,我預知到在二十年以內將會發生一件特別大的事,這件事將改變整個世界,影響生活在這世上的所有人。而這件事的產生是由於一個人的出現,這個人好像離我很近,卻又很遠。」
姑娘美麗的眼眸中,傾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困惑,她幽幽嘆了口氣,道:「我怎麼都想不通他會是誰,這是現在最讓我頭痛的事。」
冥冥之中,鄭飛感覺她說的好像是自己。
「你還預知到了什麼?」鄭飛想通過她的能力多了解一些事情,說不定能解釋很多自己也想不通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