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勝利號現在在哪裏?」他問。網
市長挑了挑眉頭,一笑:「只有個模型而已,至於真正的船應該還在製造中,反正我得到這個模型的時候,圖紙都還沒畫好。」
「哦。」鄭飛有些黯然。
倏然,他聽見市長補了一句:「不過那是幾年前的事了,按照丹麥造船廠的高端水平,我想已經造得差不多了吧。」
「丹麥?」鄭飛的眸子裏再次閃動出光彩。
「是的,我的那位老朋友是丹麥公爵,從前因為和我的家族產業有貿易往來而結識,由于格但斯克和丹麥只隔了一片海,坐船的話一個禮拜就到了,他以前經常來我這裏作客,不過近幾年可能那邊忙起來了,就沒有再聯繫。」
市長眉飛色舞地說,看得出來,他為擁有這位朋友而自豪,畢竟丹麥是北歐最強大的國家。
「好吧。」鄭飛盯着那船模看了會兒,便暫時把這事拋到了腦後,既然它不在這裏,那就等到了丹麥再說吧,倘若真的有這樣一艘船,不管花多少錢都要買過來。
如果對方不賣,就看情況而定吧,危險系數不大的話,就硬搶。
愛好航海冒險的他,對風帆船有種說不出的迷戀,只可惜自己穿越過來的時代太早,在十五世紀中葉根本沒有能叫得出名號的船隻。
也有想過自己設計,並且航行中無聊的時候,他也確實在動手繪畫圖紙,不過時間都是零零碎碎拼湊的,大多數時候都很忙,畫到現在也只出了個大概輪廓。
設計船隻,尤其是設計一艘優秀的風帆戰艦,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暫且不談他目前沒這麼多精力,就算圖紙是現成的,想要造出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就算造好了,也要先在海里泡個一年半載才能投入使用,遠渡重洋。
這樣想來,三五年之內是沒什麼希望了,而現在出現了一艘不該屬於這個時代的概念船,他無論如何都不願錯過。
難道這個時代丹麥人,真的能設計出、製造出領先同時代水平兩三百年的戰艦嗎?
雖然不抱太大的期望,但還是要去看看,萬一真的有呢?
先後經歷了所羅門王的密道、兩個天才達芬奇、從未開口說過話的原始人忽然吟唱將進酒......漸漸的,他對一切事物都採取了不予否認的態度,相信一切皆有可能。
勝利號這個名字,令得他情不自禁地思緒翩翩,因為這和他最喜歡的風帆船同名。
那是十八世紀英國皇家海軍的一級戰列艦,是風帆戰列艦中的佼佼者,也是英國海軍的驕傲。
它設置有三層火炮甲板,共裝有一百零二門鐵鑄加農炮和兩門巨型短炮,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它,在數次戰役中攬下了赫赫戰功。
第一次參戰是在美國獨立戰爭爆時,之後又在法國大革命中參與了聖文森特角海戰,並大勝西班牙海軍。
最輝煌的一次戰績是在拿破崙時期時參與的特拉法加海戰,其間作為海軍中將納爾遜的旗艦大破法國和西班牙的聯合艦隊,從此聞名於世。
......
當鄭飛腦海中想着這些事情的時候,市長已經悄然來到了酒櫃前,那裏面整齊擺放着十幾瓶看起來就很昂貴的酒,其中有來自法蘭西的白蘭地,也有來自意大利的紅葡萄酒。
有位頗有心得的品酒師說過,歐洲酒喝到最後,就只剩下意大利了。足以見得意大利純粹的釀酒工藝。
市長打量着酒櫃裏的寶貝,抬起手在珍藏十幾年的那瓶停留了片刻,很快又移開了,眉頭始終皺得緊緊的,每瓶都捨不得拿出來。
對於酒,他是一名狂熱的藏家,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佳釀要給別人喝,他就肉痛極了。
他只開過一次自己的藏酒,在幾年前和那位丹麥老友相聚的時候,就連上次國王來視察,他都沒捨得拿一瓶出來奉承。
他不禁後悔邀請鄭飛喝酒了,杵在酒櫃前屏住呼吸,透過玻璃的反光瞥見鄭飛並沒有在看這邊,轉了轉眼珠子,接着翹起了嘴角。
他啪的一聲合上柜子,嘴裏嘟囔:「都是什麼劣質酒,我改天一定要找管家算賬,往我酒櫃裏塞了這麼些爛東西!」
突如其來的怒罵,着實把鄭飛嚇了一跳,日了狗似的看向他。
罵了幾句,市長裝作平息下來的樣子,對鄭飛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尊貴的客人,我的管家太愚蠢了,竟然在我的酒櫃裏擺滿了劣質酒,實在不好意思拿出來請您品嘗。」
鄭飛無所謂的聳聳肩,微笑:「沒關係,我連小酒館裏水手們喝的酒都喝過。」
事實上,鄭飛此刻的心語是:老奸巨猾的傢伙,不想讓我喝你的好酒,一進門我就看見柜子裏的白蘭地了,還想蒙我,哼......
見他這麼隨意,市長搖搖頭:「不不不,我必須請您喝點上檔次的酒。」
說罷,他高聲喚了句:「賈克斯!」
聽到傳喚,外面的走廊上響起來匆匆的腳步上,很快的,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跑到了門口,嘴角掛着職業性的諂笑。
「老爺,有什麼吩咐嗎?」
「去把前幾天剛買的好酒拿來。」
「好的,我這就去。」管家竊笑着擠了下眼,跟隨市長十幾年的他,很會揣度市長的心思。
不出兩分鐘的功夫,管家就抱着個橡木桶回來了,放在地板上,動作嫻熟地撬開桶塞,然後識趣地離開,順便帶上房門。
市長倒了兩杯紅酒,遞了杯給鄭飛,潤紅色的液體晃蕩在杯壁中,色澤透亮。
「這是從法蘭西來的美酒,不知您有沒有聽說過,那個地方叫拉菲古堡,聽我的一位老朋友說,那裏釀的葡萄酒非常棒,嘗嘗吧。」
鄭飛抿了一小口,細細咽下,挑眉違心道:「唔,確實不錯。」
這酒最多也只是中檔的,估計是管家自己喝的。
瞧見把鄭飛糊弄過去了,市長瞳孔中閃過不易察覺的得意,放下酒杯坐到沙上。
「美酒品過了,那就讓咱們談談正事吧,你想組建我格但斯克的船去丹麥,能出多少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