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中,死一般的寂靜。
空氣中,瀰漫起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那躺在地上的兩半屍體,一動不動地浸染在內臟混合的血泊之中,震撼着所有人的心靈!
當顏父的那一劍劈出時,所有的人都以為那位張門主,會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打倒在地,讓他明白兩人之間的差距。
眾人很清楚地看到,那位張門主的臉上露出了輕蔑地笑意。
甚至站在原地,沒有移動和躲閃,似乎對於這一劍,不屑一顧,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然而結局,卻讓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當顏父的那一劍狠狠地劈下去時,這位張門主卻依舊站在原地不動,直到鋒利的劍刃砍進了他的腦袋時,他方突然發出了一聲悽厲驚恐的慘叫聲,卻為時已晚。
他為何不躲呢?
還是說,他根本就躲不了?
可是顏父的動作,雖然充滿了憤怒,卻明明不快,他怎麼會躲不了呢?
又或者說,這位離開斜陽穀十幾年的顏家人,這些年來又突然修習了更厲害的武功?不然以他的殘廢之軀,又怎能一劍把人整齊地劈成兩半呢?
此時此刻,眾人的心中,又是震驚,又是驚疑不定。
就連秦家人,也都滿臉懷疑地看着那位手持血劍,呆若木雞的中年人。
寂靜了半晌,對面的顏棟率先打破了沉默,嘿嘿冷笑道:「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顏子城,恭喜你又恢復了武功啊。」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愕不已。
只有顏父本人,呆呆的像是走了魂一般。
「門主!」
那位張門主的弟子,終於驚醒過來,皆撲倒在那兩半屍體前,痛哭流涕。
其中一名年長的弟子,「唰」地抽出了手中的長劍,顫抖着指着顏父,滿臉仇恨地怒吼道:「各位師弟,咱們一起動手,殺了這惡人,為門主報仇!」
那些跪在地上哭泣的弟子,皆站了起來,齊刷刷地拔出了手中的劍,怒目圓睜。
顏父手握血劍,臉色發白。
正在此時,站在後面的顏雨辰忽然開口道:「爸,你對付那些武功高強的老傢伙就是了,至於這些小嘍囉,我幫你動手就是,免得髒了你的手。」
說着,便走上前,沒有拿出自己的彎刀,而是伸出手,把顏父手中的那柄還在滴血的劍拿了過來。
人群中立刻爆發出了一陣鬨笑聲。
「好狂妄的小子,他以為他爹一劍殺了一個人,就天下無敵了?當咱們這些人都是廢物不成?」
「嘿嘿,趙莊主稍安勿躁,俗話說的好,無知者無畏嘛,這少年想必是剛來斜陽穀,還沒見識過咱們這裏的武功呢。」
「哼,等會兒有他哭的,希望長拳門的弟子別一劍把他殺死了,免得他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聽着這些充滿嘲諷的議論,秦家許多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神色。
這些人不知道這少年的厲害,他們卻知道。
一刀秒殺秦家數十名高手,這種手段,豈是你們這些人能輕視的,真不知道到底是誰無知者無畏。
那被顏父一劍劈成兩半的人,便是長劍門的門主。
此時長劍門的弟子個個義憤填膺,準備為門主報仇,卻不料走出來一個模樣病弱,年紀甚輕,卻口出狂言的少年。
大弟子吳聰怒極反笑,手中長劍一抖,指向了這名狂妄自大的少年,咬着牙道:「好,很好!小子,你爹殺了我們門主,那我們就按江湖規矩來報仇,要麼我殺了你,要麼我殺了你爹。既然你要為你爹出頭,那好,我們長劍門也不以多欺少,我一個人殺你便是!」
站在台上的秦岩卻是冷笑道:「以多欺少?就你們長劍門那區區幾個人,也敢在我秦家的地盤以多欺少?當我秦家無人?」
吳聰陰冷一笑,滿臉嘲弄地道:「秦莊主,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們秦家莊再厲害,現在也在劫難逃,你面對可不是我們長劍門一家。現在我與這小子一對一,報我門主之仇,是按江湖規矩辦事,您老難道還有意見不成?」
聽了這話,秦岩的臉上卻沒有任何惱怒,目光中反而露出了一抹譏誚,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