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我仔細想了想,還是不行啊。」
還好狐狸並沒有忘恩負義到喪心病狂的程度。
不過這隻臭狐狸的下一句話,立刻讓顏雨辰心旌搖曳,浮現聯翩起來。
狐嚶嚶抬起手,摸着比自己還挨一的貓妖的腦袋,笑眯眯地道:「西西晚上很有用的,既能幫我洗澡按摩,又能幫我暖床疊被,你這頭豬妖可不行,我看着就噁心。所以呢,你的提議作廢。」
「嘁,一隻丑貓妖而已,還當個寶,嚶嚶姐的眼光可真是令我感到同情啊。」
上官壯冷笑着譏諷了一番後,有些不甘心地看了顏雨辰的手掌一樣,冷聲一聲,道:「八戒,咱們走!」
罷,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出了房門。
由於身體太胖,或者房門太過狹窄,在擠着出去的時候,差摔爬在地上,氣的這位女兒國的公主揮起手掌,又對着可憐的豬妖「啪啪啪」了幾巴掌。
顏雨辰沒功夫憐憫可憐的巴結,腦海中一隻浮現出自己給狐狸暖床的旖旎畫面。
等狐嚶嚶伸出雪白的手,在他呆傻的眼前晃動了幾下後,他方驀然清醒過來,脫口而出道:「幹嘛公主,是要開始暖床了嗎?」
「……」
剛完,他就想給自己一巴掌。
狐嚶嚶張了張嘴,一臉愕然的模樣,愣了愣,目光方有些忐忑地瞥了一眼他的胯下,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道:「西西,你在胡什麼呢?本公主就算要人暖床,也會找奴依,才不會找你這隻長的晚上可以嚇孩子的丑貓妖呢。」
經過這一路的相依為命,捨身對敵,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從最初的主僕關係,變的有些像是朋友了。
所以狐嚶嚶開起玩笑來,也不怕傷她的自尊。
聽了這話,顏雨辰心中竟有些的失望,跟當初這隻狐狸一直纏着自己要以身相許時候的不耐煩感覺,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房間中的兩人都沒有再話,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特別是狐嚶嚶知曉這傢伙是一個名副其實的人妖后,心中更是有些芥蒂和隔閡,無論這隻貓妖對她多麼忠心耿耿,多麼捨命護她,她發誓,都絕對不會再讓偶她觸碰自己的身子,更不會再有之前那樣背着和抱着的親昵。
因為她的身子,在曾經那座陰暗的牢室中,早已註定了歸宿。
雖然一切宛若鏡中花,水中月,微風吹過轉眼滅,但是,她絕對不會後悔,也絕對不會改變。
顏雨辰見她臉上依舊帶着熟悉的笑容,漂亮的眸子裏卻露出了一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心中暗暗納悶,不知道自己哪裏出了問題。
他厚着臉皮靠近了她,用儘可能公式化的態度道:「公主,不早了,要不西西幫你洗個澡,再睡覺?」
着這話時,他的心跳加速,心中稍微感到一絲絲的羞愧。
然而狐狸去卻並不像一開始或者這幾天那般親切和柔和,雖然臉上依舊帶着令天下所有男人都迷醉的笑意,但是嘴裏卻很冷淡地道:「西西,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早些休息吧,我不需要你伺候。」
興許是怕對方自卑和羞愧,狐嚶嚶並沒有揭穿對方是人妖的身份。
在她走出房門時,忽然又停住腳步,沉默了幾秒,方開口道:「西西,我們既是朋友,又是主僕關係,你呢?」
顏雨辰聞言一愣,心中頓時涌過一股酸楚,頭道:「嗯。」
就一個字,沒有再話,也沒有再多看她一眼。
既然是主僕關係,以後定然不能再像之前那般親密曖昧,狐狸的這句話,他懂了。
但是他卻又不懂。
「早休息吧。」
狐嚶嚶輕聲了一句,便低着頭離開了。
對他態度的突然轉變,別顏雨辰始料不及,有些錯愕,就連她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可理喻。
想起這幾天對這隻貓妖的態度,和兩人之間的曖昧言語,以及肢體接觸,狐嚶嚶臉頰微微發燙。
不是因為害羞和動情而發燙,而是因為愧疚。
這一刻,她想起了他,想起了那個她早已註定把身子把性命把一切都交給他的少年。
她覺得她對不起她,所以她內心愧疚。
在知道貓妖其實並非真正的女子後,她就更加愧疚起來,像是一個不心給丈夫戴了綠帽子的女人一般,慌亂而羞愧。
雖然兩人並沒有發生過什麼,雖然一切都是逼不得已。
但是,她依舊感到心中難安。
如果她死了,也就算了,倘若如果她這次能夠活着出去,該如何面對他呢?
她難道要對他,在你不在的日子裏,我被一個既是男人又是女人的人迷的神魂顛倒,亂了心智,讓那人背在身上,抱在懷裏,耳鬢廝磨,差就親了嘴?
或者,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一個人妖?
「不,狐嚶嚶,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呢?你怎麼會變得這麼不知廉恥,無恥下賤呢?你怎麼能輕而易舉就對一個剛見了幾面的人就動了心呢?更何況,那人非男非女!」
房間中,狐嚶嚶站在窗口,捂着腦袋,滿臉的痛苦。
她不敢否認,也不能否認,在這段逃亡的路上,在貓妖捨身救她的某個瞬間,她的心真的動了。
她甚至覺得被她抱在懷裏,被她背在身上,腦袋埋在她的脖子裏,肌膚貼着肌膚,竟然是那麼的舒服和令她痴迷。
她突然發現她自己真的好賤!
明明內心深處深深地住着那個少年,現在卻對一個不男不女的人妖動了情愫,並且對方對她的任何一句話,看着她的任何一個表情和動作,她的腦海中都清晰地記得。
她覺得自己真的已經無可救藥了。
因為這樣讓她朝思暮想,神魂顛倒的,曾經只有那麼一個。
可是,怎麼就突然多了一個呢?
他們的相貌不同,氣味不同,實力不同,哪怕是性別,也不相同。
可是她怎麼就能不自不覺地就走到了兩人的身邊,毫不防備地敞開心扉,讓他們走進了自己的心田,永遠住了下去呢?
難道這就是老祖曾經過的命,過的緣?
可是,命和緣,怎麼這一世,一下子就來了兩個呢?
狐嚶嚶站在窗口,雙眸噙着淚花,滿臉迷茫。
她不知覺地抬起皓白的掌心,拿出了那枚連老祖都所知甚少,據可以連接宿命的玉佩。
玉佩湛藍,溫潤剔透。
名曰:藍鳳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