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落地,雪路重新化為了漫天雪花,四散飛揚。
隨即,車簾無風自開。
一名身穿蟒袍的青年,滿臉笑容地走了出來。
初看見狐嚶嚶時,他的目光頓時一亮,臉上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驚喜,大步走了過去。
然而剛準備開口打招呼時,卻突然看到了那少女身旁的少年。
更為令他驚愕的是,兩人的手竟然親昵地牽在一起!
宇文丹的目光,頓時變的銳利起來。
據他所知,九尾國皇室並無王子,這位小公主牽着的少年,自然不會是她的弟弟。
「或許是表弟也說不定。」
他心中y晴不定地猜測道。
而他腳步卻沒有停,臉上依舊保持着風度翩翩的笑容。
「歡迎宇文公子,太子殿下,咱們可在這風雪中等待了好久哦。」
二公主對狐嚶嚶使了個眼色,主動上前寒暄起來。
大公主的心中依舊對剛剛的事情懷恨,此時也上前皮笑r不笑地道:「宇文公子總算來了,要是再晚來幾天,恐怕就會追悔莫及了。」
宇文丹聞言一愣,走到了近前,不禁笑道:「大公主此言何意?」
大公主冷笑一聲,恨恨地瞥了那對牽着手的少男少女一眼,嘲弄道:「你要是再晚來幾天,說不定我這位九妹就要被某些廢物給生米煮成熟飯了,到時候你自然是追悔莫及。」
宇文丹眉頭一皺,目光看向了那名少年,滿臉審視的表情。
他心中雖然y沉下來,臉上的笑容卻依舊不減,道:「哦?我太明白大公主的意思,大公主口中的廢物,指的是何人呢?」
大公主轉過身,肆無忌憚地盯着顏雨辰,不言而喻。
宇文丹微微一笑,走到狐嚶嚶的近前,道:「小櫻,好久不見。」
狐嚶嚶厭惡地撇了撇嘴,道:「你還是叫我名字或者九公主吧,你這稱呼聽起來好噁心的。」
宇文丹臉上的笑容,頓時微僵。
二公主連忙過來打圓場,滿臉歉意地道:「宇文公子,非常抱歉,有個消息恐怕你還不知道。九妹前段時間被人廢掉了丹田,差點死掉,好不容易才活過來,卻沒有了修為,丹田還沒有恢復過來,以後恐怕也無法修煉了,所以最近她的脾氣很不好,哎……」
宇文丹臉色一沉,y鷙的目光中立刻充滿了寒意,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對小櫻動手,你告訴本太子,本太子定要把他誅滅九族,碎屍萬段!」
二公主憤怒道:「據說是夜魔宮的人,那人是玉靈境的修為,是夜魔宮的一名護法。」
宇文丹咬牙道:「夜魔宮!哼,這等小小的組織,也敢自稱宮,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小櫻,你放心,等我這次回去後,一定會親自帶人去把整座夜魔宮連根拔起,為你出氣!」
「呵呵。」
狐嚶嚶很不領情地呵呵一聲,臉上卻並沒有半點笑容。
宇文丹斂去眼中的殺意,又看向了旁邊的少年,似笑非笑地道:「這位兄台看起來有些陌生,難道是你們九尾國的某位世子,或者是功勳之後,又或者是別國王子?」
二公主正在考慮該怎麼介紹時,狐嚶嚶立刻親昵地抱着顏雨辰的胳膊笑嘻嘻地道:「這是我家相公,顏雨辰小駙馬。駙馬爺,快跟這位宇文太子打聲招呼。」
顏雨辰頓時哭笑不得,卻不能當面拆穿,只得硬着頭皮笑道:「嗨,駙馬,哦不,宇文太子,你好,歡迎光臨。」
尼妹,差點把他叫成駙馬爺了。
宇文丹的目光中頓時閃爍出一抹凌厲的光芒,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原來是顏兄,失敬,失敬。」
大公主在一旁冷笑連連,滿臉譏諷道:「宇文公子,你跟這低等人稱兄道弟,簡直辱沒了你太子殿下的身份。他就是一個從未央國來的廢物而已,聽說還是掃茅坑的雜役出身呢。」
顏雨辰頓時怒了。
尼瑪才是掃茅坑的呢!
哥明明是掃牢房的,哪個該死的混蛋告訴你哥是掃茅坑的了?
就算哥真是掃茅坑的,那又如何?
沒有掃茅坑的,你到哪裏去拉屎去?
狗眼看人低!
二公主卻蹙着眉頭道:「我怎麼聽說他不是掃茅坑的,而是幫女人洗內.衣的雜役呢。」
「……」
顏雨辰頓時翻着白眼,罵都不想罵了。
這該的流言蜚語,簡直把哥大男人的臉面給丟干丟盡了!
「噗——」
狐嚶嚶捂着小嘴,忍不住偷笑起來,小臉貼着他的胳膊低聲道:「公子,原來你以前是幫女人洗內.衣的啊,以後嚶嚶的,都交給你洗,好不好?」
顏雨辰瞪了她一眼,暗暗道:肯定是這隻小狐狸當初懷恨在心才胡說八道的,實在是可惡。
宇文丹見兩人竟然當着自己的面打情罵俏,完全沒有把自己這一國太子放在眼中,心中頓時充滿了憤怒。
但是他很清楚地知道,憤怒只是一種無能的表現。
他絕對不相信他堂堂袋國的太子,會被一名未央國的雜役給打敗!
他更不能輕而易舉地就被這名鄉巴佬給激起怒氣,從而失去了皇族的風度和休養,惹人恥笑。
他要用高人一等的姿態,狠狠的把這不自量力的少年踩在腳下,盡情蹂躪!
想到此,他雙眸一眯,臉上露出了彬彬有禮的笑容,道:「顏兄,想必你與小櫻認識的挺早,小櫻既然稱呼你為駙馬,應該對你有些心意,不知這次小櫻丹田被毀,身受重傷,顏兄可送給小櫻什麼有用的東西沒?」
哼,既然你敢牽着這位小公主的手,就該對她的安危負責。
她丹田被毀,傷勢未愈,自然急需丹藥療養,你區區雜役出生,能拿得出來這麼珍貴的東西?
既然你拿不出來,對自己的女人沒有半點用處,要你還有何用?
問出這句話後,宇文丹的嘴角,隱隱露出了一抹戲謔。
狐嚶嚶正要幫忙說話,顏雨辰捏了你她的手心,笑道:「我比較窮,身上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倒是宇文兄你,聽說你們袋國是煉丹大國,可有能夠修復丹田,讓公主重新可以修煉的靈丹妙藥?」
宇文丹謙虛一笑,語氣中卻自然而然地流出了一抹傲然,道:「很巧,最近咱們宮中剛好煉製出一枚可以修復受傷丹田的極品靈丹,至於能不能讓傷者繼續修煉,那就不知道了。」
他本以為說着這句話後,九尾國這些人肯定都會雙眼發亮,驚呼連連,甚至驚喜若狂的。
畢竟那種能夠修復丹田的靈丹極為罕見和珍稀,別說是一般的人,就是再強大的國家,恐怕也很難得到一枚。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他裝作很隨意心中卻極為自得地說完這句話後,對面竟然齊齊沉默下來,沒有一個人為她們的小公主即將得救而驚呼。
甚至有很多人看向他的目光,帶着一抹古怪之色,好像他不是袋國太子,而是剛從某個山村里剛出來的鄉巴佬一樣。
就連總喜歡c話,一直幫着他打擊這名少年的大公主,此時看向他的目光,都帶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之色。
不對啊,不該是這個反應才對啊。
狐嚶嚶是九尾國的繼承人,丹田被毀,修為被廢,幾乎成了一個廢人,現在他們最期盼的,應該就是可以幫她找到修復丹田的靈丹妙藥才對啊。
可是為何她們聽到自己有修復受損丹田的靈丹時,會是這般表情呢?
就算你們矜持,不欣喜若狂,也該驚呼一下,立刻上前來滿臉討好地討要才對啊。
宇文丹皺着眉頭,百思不得其解,只得乾笑着看向眼前的少女,道:「小櫻,那枚靈丹極為珍貴,我不敢說這世間僅此一枚,但是我敢保證,在你知道的國家中,絕對找不到第二枚。這枚靈丹現在是我在保管,由於已經接近通靈,香味極為濃郁,我怕帶在身上不安全,所以就放在宮中了。你若是需要,我絕不敢推辭,現在就可以回去拿。」
狐嚶嚶眸中帶着一抹嘲弄,一點也沒有急切想要的意思。
本要開口挖苦一下他的,顏雨辰卻率先開口,滿臉熱情地道:「事不宜遲,宇文兄,那你現在就回去拿。公主身體嬌貴,等不得啊,那枚靈丹既然那麼珍貴,那就只得麻煩宇文兄親自回去拿了,快去吧,咱們一定會在宮中恭候大駕,為你祈禱的。祝宇文兄一路順風,半路失蹤,哦不,我是說,祝你凱旋而歸。」
宇文丹臉色沉了沉,隨即看向狐嚶嚶,笑道:「小櫻,那枚靈丹不太好帶,你若是需要,現在可以跟我回袋國,就在我宮中服用便是。」
二公主有些不忍心,目光憐憫地看着他道:「宇文公子,其實九妹的丹田……現在已經有方法修復了,不僅如此,並且還能不留下任何後遺症,更為神奇的是,九妹完全可以再次重新修煉……」
「不可能!」
此話一出,宇文丹的身子頓時一震,滿臉驚愕,使勁搖頭道:「絕對可能!丹田被毀,靈脈枯竭,無論任何方法都無法完全修復,更別說修復後,還能修煉了。我是煉丹世家,對人體極為熟悉,你們怎麼可能……」
大公主冷哼一聲,滿臉嫉妒地看了狐嚶嚶一眼,道:「宇文公子,此事的確是真的,哼,也不知道那小子從哪兒偷來一枚金丹,竟然跟九妹的身體融合的天衣無縫,完美的就像是九妹自己修煉而成的一樣,所以才能治好九妹的傷。」
她恨恨地看了顏雨辰一眼,要不是他的金丹,這奪了她繼承人身份的狐嚶嚶,早就死掉了!
聽了這話,宇文丹方震驚地看向了眼前的少年,張口結舌道:「金丹?你竟然有那種傳說中的金丹?」
現在的妖物最多也就是一枚妖丹,想要修煉出金丹,絕無可能。
擁有金丹的修士和精妖,恐怕也就只有上古時期才有了,現在早已銷聲匿跡。
所以聽了大公主的話,他才會這般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