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東大陸,懸菱山,修羅魔殿。
在天魔宮宮主慕容遠到來之後,籌備許久的東大陸魔門峰會,才算是正式開始。天魔宮來人,只有一個慕容遠和一個慕容倩,其他的高手一個沒帶,不過一個慕容遠,便已經吸引了所有的眼球,就連丁浩的光芒,和他相比,似乎都黯淡了許多。
修羅魔殿近曰剛剛建成,之所以取名修羅魔殿,便是因為懸菱山上的「修羅離魂陣」,整個修羅魔殿,以九根巨大的騰龍石柱撐起,魔殿極為寬闊,裏面除了主要的議事大廳之外,還有着大大小小的數十個房間,可以容納數百人。
因為要在修羅魔殿之內,邀請東大陸的眾魔齊聚,無極魔宗可謂是極盡奢華的鋪張,整個修羅魔殿之內,任何的修建材料,都是修真界的頂尖堅固品,九根騰龍石柱之內,還分別蘊含了一個玉晶之心,能夠為整個修羅魔殿,提供源源不絕的天地靈氣。
而且為了展現出修羅魔殿的華貴,丁浩更是下了血本,取出了一黑一白兩塊神萊古木,鑲嵌在修羅魔殿的殿頂與殿底,更是使用了特殊的陣法催發,使得整個修羅魔殿之內,不但充斥了濃郁的天地靈氣,便連仙魔界的靈氣也一併散發出來。
神萊古木的使用,立即顯露出無極魔宗的財大氣粗,整個天玄大陸,除了丁浩闊綽的,能夠拿出兩塊神萊古木,用於建造龐大建築以外,再也沒有別的門派有此豪氣,便連飄渺閣與聚寶宗也是無法做到。
除此之外,聚寶宗為了修羅魔殿,也是源源不斷的送來了許多奢華之物,將整個修羅魔殿裝飾的無比富麗堂皇,成為一個集美觀與實用為一體的超強建築。
所有有資格進入修羅魔殿的東大陸魔門眾人,都是目不暇接的望着修羅魔殿之內的一切,口中連連嘖嘖稱奇的讚嘆不已,便連慕容遠,一感應到修羅魔殿之內,還充斥了仙魔靈氣之後,也是臉色微驚,貪婪的深吸了幾口氣。
相比與慕容遠的微驚,邪心宗段幕然與秘獸靈宮的藍玫,則是顯得有些尷尬,這兩個門派如今為了神萊古木可謂是絞盡腦汁,依然是無法得到一塊為先人使用,但是無極魔宗緊緊是為了修羅魔殿的建造,便能夠拿出兩塊神萊古木使用,這讓兩個宗主不覺心中感嘆不已。
一行人緩緩的渡步而行,一邊細細打探着周邊的一切,一邊的竊竊私議,最後終於還是來到了修羅魔殿的中心,一個寬闊無比的大廳。
到了此地之後,他們才發覺,那幽冥魔殿魔門三大家主的人,已經早已落座,等候他們的到來了。丁浩先是安排慕容遠三人坐上早就安排好的位置,然後自己才當仁不讓,坐上了最上面的席位。
以丁烈為首的三大世家的家主,眼見慕容遠段幕然藍玫三人到來,微微顯露出尷尬,最終三人忽視一眼,同時起身,由丁烈嚮慕容遠躬身行禮,而黃尚兩家的家主,則是向段幕然與藍玫躬身行禮。
在丁浩沒來東大陸的時候,丁烈傾向與天魔宮,而天魔宮也是異常照顧丁家,使得神宵道宗本來打壓毒龍谷的氣焰,不敢哪麼的囂張猖狂。黃尚兩家,與邪心宗秘獸靈宮走的更近一些,彼此之間有着緊密的合作。
但是在丁浩一降臨東大陸之後,這三大家主立即向東大陸所有的魔門宣佈,將與丁浩所在的勢力形成攻守同盟,這對於魔門三大勢力來說,明顯是一種背信棄義。
「慕容宮主,這些年毒龍谷容你照顧,神宵道宗才不敢造次毒龍谷,但是因為丁浩的出現,小老兒不得不與他抱成一團,對於此事小老兒非常抱歉!」丁烈態度誠懇,躬身對慕容遠道。
含笑着點了點頭,慕容遠坐在席位上面,受了丁烈一禮,這才開口道:「丁老哥不必介懷,丁浩乃是你的孫子,你這麼做法本就是天經地義,換了如果我處身你的位置,也是一樣這麼做。
另外,毒魔谷與天魔宮只是合作關係,你們毒龍谷並不是我們天魔宮的附庸,你們毒龍谷完全有着自主的決策權,我們天魔宮無權干涉,我們之間本就是互相幫助,你們毒龍谷並不是欠我們什麼!」
慕容遠這麼一說,丁烈心中好受了一點,看了旁邊不動聲色,一副若無其事摸樣的丁浩一眼,默然的再次落座。
黃品廉與尚明瞳兩人,一聽丁烈這麼說,兩人忽視一眼後,表情多少有些尷尬。丁烈所代表的毒龍谷與丁浩形成同盟,乃是因為丁浩乃是丁烈的孫子,無論是誰即使心裏有些不舒服,都不會多說他什麼,畢竟親情擺在哪兒,這本事無可厚非的事情。
但是,黃尚兩家與丁浩非親非故,突然拋棄邪心宗與秘獸靈宮,選擇與丁浩合作,這便令人有些不齒了,雖然魔門當中一切以利益為先,但是這種做法卻實實在在的會令人說三道四了。
黃尚兩人斟酌了一下,由黃品廉道:「我們黃尚兩家,不得不為家族的眾多門人考慮,希望兩位莫怪!」
「黃兄客氣了,人各有志,任何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我們邪心宗與秘獸靈宮,同樣無法干涉你們兩家的做法,而且現在按照我的眼光來看,你們選擇丁浩的確是有些眼光的!」段幕然兩眼微眯,其中有着怪異的光芒閃爍,不緊不慢的淡淡的說道。
至於秘獸靈宮的宮主藍玫,至始至終都只是帶着微笑,最先向兩人點頭之後,沒有開口說上一句話。
便在這個時候,丁浩輕咳一聲,眾魔心知丁浩有話要說,都是停止竊竊私議,將注意的目光拋向了丁浩。
環顧四周,丁浩發現整個大廳之內,除了東大陸魔門三大宗派,與三大世家以外,另外還有大大小小的魔門門派數十個,這些門派之人原本並不在丁浩的邀請範圍,只不過後來他們向連勻澗表達了興趣,由連勻澗根據宗派的勢力,而發出了邀請。
這麼以來,所有有資格坐在這兒的魔門門派,都是在東大陸赫赫有名的大勢力,坐在這兒的眾魔,也都是東大陸有頭有臉的人物。
丁烈聽丁浩咳嗽一聲,當即心中一緊,暗道丁浩雖然掌管的勢力龐大,但是這種魔門的盛會,也不知他能不能夠應付,心中隱隱為丁浩開始擔憂起來。
畢竟在丁烈的面前,丁浩從來沒有盛氣凌人的綻放出強勢的姿態,關於丁浩的為人處世的方式,丁烈也是一無所知,便連丁烈自己,在這麼一個場合都會覺得應付困難,何況是年紀輕輕的丁浩。
「諸位,東大陸神宵道宗依仗門派勢力強盛,在整個東大陸為所欲為,肆意的踐踏我們魔門的尊嚴,在這些人的眼裏,我們魔門的修真者,便是天經地義應該被誅殺的,這些人甚至理所當然的認為,世間的一些資源與修真場所,都是他們道門的。
我不知道諸位內心是怎麼想的,但我卻無時無刻不想着,將這些標榜正義,但卻無時無刻不行着齷齪勾當的道門眾人誅殺殆盡,挫骨揚灰!
我丁浩的出身,想必諸位或多或少的都知曉一點,直到如今我母親依然被神宵道宗囚禁着,而我本人從出世至今,至始至終都沒有見過母親一面,從我懂事的時候便只知自己是個孤兒。
但,這只是我一個人的悲慘遭遇,不過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你們自己或者門下的弟子,必然有許多人,因為道門的破壞而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我們的魔門中人被殺,修煉的場所被霸佔,那種加諸與身體與心靈的痛苦與仇恨,必須以道門眾人,無窮無盡的鮮血與怨魂才能償還。
我丁浩不才,縱使粉身碎骨,也必將把這些年的自身所承受的痛苦一一的加諸到道門的身上。但是,我一人實力有限,而道門卻以團結為名,因此,我想要知道,是不是在坐的各位,和我丁浩一樣對道門有着刻骨銘心的仇恨,是否也想要不顧一切的報仇雪恨?」丁浩先是語氣平淡,到了後來聲音激揚,轟然暴喝。
丁浩一番話說完之後,場內一片平靜眾人臉色複雜,許多人都仿佛被勾起了心中的仇恨,或是激憤或是盛怒。
幽冥魔教魔門三大世家,已經在之前就表示過,與丁浩形成攻守同盟,所以他們都是默不作聲。除了這三大世家以外,另外三個東大陸最強的勢力的掌權者,便成為最關鍵的人物。
其中,又以慕容遠的態度,最是令人在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天魔宮宮主慕容遠的身上,便連段幕然與藍玫兩人,也是沉默不語,不過目光卻是時不時的掃向了慕容遠。
所有人,都在等候東大陸神話人物,慕容遠的表示。
慕容遠沉默一會,半響,環顧四周,最終將目光落在丁浩的身上,聲音悠悠道:「天魔宮至始至終,都在與神宵道宗相鬥,我本人更是已經與神宵道宗的現任宗主戰過幾場,東大陸魔門的總體實力,其實並不弱與以神宵道宗為首的道門勢力。
不過這麼多年來,東大陸魔門卻從來不曾在與道門的爭鬥中,佔據過上風。這也使得道門的氣焰越來越囂張,行事也是更加無所顧忌,其實歸根究底說到最後,我們只是輸在了一點上面——我們不夠團結!」
此話一出,眾魔都是心中一震,有些人更是隱隱的顯露出羞愧的表情,慕容遠這話直接說到重點,無論眾魔願意不願意承認,這的確是魔門之所以不如道門的事實。
環顧四周,慕容遠喟然嘆息一聲,道:「即使以我慕容遠的威望,這麼多年來,想要將一盤散沙的魔門聯合起來,都是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若是丁宗主,能夠將這一點解決,我想道門的滅亡,雖然不是指曰可待,可也不會太遠。」
慕容遠果然不愧是東大陸魔門的超絕人物,他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便直指此事的重點。魔門眾人本姓自私自利,而且各個都是桀驁不馴誰都不服誰的人物,便連自己門派之內都是內鬥不斷,不是同一個門派更是小戰大戰的不斷打,自己人之間已經耗費了元氣,面對團結一致的道門,互相之間再扯扯後退,自然難以抵抗道門的攻擊,這也間接的促使了道門的勢力越來越大,氣焰越是越來越囂張。
魔門本姓如此,這是誰都無法改變得了的,便連他慕容遠也是如此。這件事丁浩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同樣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勉強算是一個辦法,便是一個「利」字,不過由「利」組成的聯盟,卻並不顯得牢固。
西大陸魔門聯盟,便是以利益組成,雖然最終勝了,但也勝的僥倖之極。便連丁浩自己,從頭到尾都是私心不斷,更何況是其他門派。在那一戰當中,道門中人奇功秘訣層出不窮,但是魔門卻是互相遮遮掩掩,非到死到臨頭時,才拿出一點隱匿的手段。
這種聯盟其實脆弱的很,若是遇到了挫折與潰敗,哪麼頃刻之間聯盟便土崩瓦解了。不過除此以外,丁浩也不知道還有什麼更好的方式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