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首峰蒼松真人座下弟子齊昊、林驚羽,拜見田師叔、蘇師叔。」
守靜堂中,田不易與蘇茹坐在上位,其餘弟子都排在旁邊,場中兩個白衣人,也就是林驚羽和另一個名叫齊昊的俊逸青年,正向田不易見禮。張小凡站在弟子列最末,看着場中的林驚羽。
數年不見,大家都已經長大了。
正在這時,林驚羽也轉過頭來看向張小凡,兩人目光相接,林驚羽微微一笑,張小凡點了點頭。
田不易目光在齊昊身上轉了轉,又瞄了瞄林驚羽,臉色沉了下來,他見這二人丰神俊朗,以他的眼力,片刻間已然看出這兩人資質均十分出色。齊昊是不用說了,在青雲門年輕一代中他早已盛名,倒是年紀輕輕的林驚羽,從剛才他已可以御劍而來便知他至少已修到了太極玄清道的第四層以上,以他入門不過三年半時間,這份資質當真驚人。
想到這裏,田不易下意識地看向站在最後的張小凡,兩相比較,田不易心情大好,自己的七弟子可是在半年前就達到第四層了的,語氣輕鬆道:「你師父讓你們來做什麼?」
齊昊拱手道:「稟田師叔,家師蒼松真人受掌門道玄真人所託,着手打理兩年後『七脈會武』大試諸般事宜。因為有少許變動,故特命我與林師弟一同前來通報。」
田不易哼了一聲,上上下下打量了林驚羽一番,道:「他是想向我示威的吧!」
齊昊與林驚羽臉色都是一變,林驚羽當時就欲發作,但齊昊一伸手攔住了他,微笑道:「田師叔真會開玩笑,我們同屬青雲門下,田師叔又德高望重,家師決無任何不敬之意。」
田不易面無表情,倒是他身邊的蘇茹笑容和藹,溫和地道:「你們不必在意,田師叔是和你們說笑的。對了,你剛才說是有什麼變動,是怎麼回事?」
齊昊道:「家師蒼松真人以為,『七脈會武』大試本意在於發現各脈弟子中可造之材,加以栽培。而青雲門時至今日,門下弟子已近千人,其中年輕一代新進弟子尤多,其中不乏許多天賦出眾的人物。以此思之,六十年方才一次的機會,各脈不過出寥寥四人,實在太少。所以家師提議,七脈各出弟子九人,其中長門人數最多,再多出一人,成六十四人數,在此基礎上一如既往,抽籤對決,共行六輪,決出勝者。這樣也可免去滄海遺珠之憾。」
田不易與蘇茹對望一眼,面色難看。他大竹峰一脈弟子人數少資質差,初一看似乎佔了便宜,但實際上卻是人數人才最多的長門通天峰和蒼松的龍首峰大大有利。
蘇茹見丈夫神色難看,微微搖頭,以目示之。田不易心中何嘗不知道妻子的意思,此事既然由掌門師兄與蒼松商議過了,便是成了定局,爭也無益,當下冷冷道:「如此甚好,我沒什麼意見。」
齊昊他一身白衣,瀟灑出眾,常行走天下,見多識廣,加上口齒伶俐,很快就和大竹峰眾弟子聊到一塊兒了,期間還送了田靈兒一顆清涼珠,只聽他道:「靈兒師妹天資聰慧,不過若是單論資質,倒有可以與田師妹媲美之人。」
田靈兒愣了一下,看了看齊昊,道:「誰啊?」齊昊微笑地指了一下站在一旁的林驚羽,道:「便是我這位林師弟了。自三年前他被家師蒼松真人收歸門下,短短几年間進境驚人,在修真一道更是天賦奇才,本脈弟子中無人可及,以三年時間便突破玉清境第四層,千年來還未曾聽說有如此人物。」
說到這裏,齊昊滿是愛護之情,道:「家師對林師弟讚不絕口,稱之為千年一見的奇才,幾乎可與當年的青葉祖師相比呢!」林驚羽聽了臉上也是露出一絲傲色,卻聽田不易冷哼一聲,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別說是青葉祖師,就是本座門下幾位資質愚鈍的弟子,他也未必比得上。」
林驚羽聽了這話,當時便是惱羞成怒,他早就看不慣田不易,於是也不理齊昊向他連連使眼色,站前一步,手握一把青色仙劍,也不向田不易行禮,挑釁的望着大竹峰眾人,道:「哦,你既然把你座下弟子說得如此厲害,那我便要請教請教了。」
田不易當下便是臉色一沉,見這小輩如此無禮,就要出手教訓於他,齊昊見自己師弟如此無禮,怕他被田不易傷了,就要阻攔,卻見一直在蘇茹身後的田靈兒走上前來,俏臉含煞,對着林驚羽嬌喝道:「你要請教是吧,那我便成全於你。」
剛才齊昊當面誇獎林驚羽,隱隱中還有自己比不上他的意思,心裏更是老大的不舒服,現在見這林驚羽如此囂張哪裏來忍得住,琥珀朱綾快如閃電,片刻間已衝到了林驚羽的面前。林驚羽雖驚不亂,只覺得眼前五彩繽紛,知是仙家法寶,立刻連退三步,左手指天,右手向地,手握劍訣,大喝一聲:「起!」
「哐啷」龍吟,頓時響徹守靜堂中,只見林驚羽全身被青光籠罩,一畢光芒萬丈的青色仙劍祭起,劍刃清清如秋水,瑞氣蒸騰,一時間非但抵住了琥珀朱綾來勢洶洶的道道霞光,還把守靜堂中每一個人的臉都映成了碧色。轉眼之間兩件仙家法寶便斗在了一起。齊昊見是田靈兒出手,也就放心的在一旁觀戰,好象對林驚羽極有信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