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阿鼻王座和未央宮合體,這座宮殿立成法寶,原本沖霄的鬼氣,便自消失無蹤。
就連心魔大咒向外傳遞的信息,也自時斷時續。焦飛本來正在祖蔭山大營中運煉真氣,察覺了這種變化,便自飛上了天空。秦霜萼和他一般,也駕馭遁光緊緊跟隨在他身邊。
未央宮並未有因為阿鼻王座歸位,便即立刻遁走千里,擺脫道門各派的追蹤。雖然此刻的未央宮深藏地下,更把祖蔭山的鬼氣,陰氣吸攝的一乾二淨,但卻更讓人心生恐懼。
阿鼻王座和未央宮合二為一,原本未央宮中的三十六重禁制全部歸於阿鼻王座自身,這就等若一個元神高手,忽然學通另外一門道法,雖然本身道行未有進境,法力卻能倍增。
阿鼻王座任憑本身澎湃的元氣,順着未央宮內的三十六重禁制肆意擴張出去,一直延伸到了未央宮的外面,也沒有遇到任何抵抗,這才相信七大鬼仙是心甘情願配合自己。法力暴漲的舒暢,讓身為法寶元神的阿鼻王座,也有了「做人」才有的快活之感。
「若是老祖把泥黎旗和萬鬼陰池一起移入未央宮中,我的法力更不知要暴漲到什麼地步,說不定真有可能突破幻神級數。不過那萬鬼小兒和泥黎老妖,必然要跟我爭奪未央宮的控制權限,此一大不爽也。」
慕容龍皇已經把李麟囊,吳飛雄,薛奎三名新來的鬼仙打法去鎮守各自的地段,和拓拔無敵,諸葛炎炎,瘟道人聚集在一座偏殿之中,神色都有些緊張。
瘟道人一身血紅長袍,身上亦是血光流動,他生前是什麼人,誰也不知,只是死後卻漸漸恢復了一身道法,詭異莫測,就連自詡鬼祖座下法力第一的拓拔無敵,也不敢輕易招惹他。這位瘟道人首先把手一指,在這座偏殿中現了一座萬鬼陰池,諸葛炎炎長長吁了一口氣,亦把自家的萬鬼陰池放出,在瘟道人的那座萬鬼陰池之上。
慕容龍皇和拓拔無敵,互相對視一笑,低聲道:「成敗再此一舉,若是此法成了,我們也能成佛作祖,不須再看別人臉色。」兩人也先後把自家的萬鬼陰池放出,四座萬鬼陰池,每一座都比焦飛曾經得手的無饜城三大城主李虎,張吉,龍驤祭煉的那座萬鬼陰池法力更強。
尤其是以拓拔無敵的那座萬鬼陰池,已然祭煉到了二十七層禁制,一放出來就有萬鬼厲嘯之聲,隱隱無數虛白的人臉,似乎想要從裏面爬了出來。
萬鬼陰池乃是在冥獄中想要保住勢力,擴張權勢的根基之寶,四大鬼仙肯把自己的萬鬼陰池放出來,已經是破釜沉舟了。
拓拔無敵一翻手,已經多了一團瑩瑩碧火,其餘三大鬼仙亦同樣在掌心凝聚出來一團碧瑩瑩的鬼火。它們一起把掌中碧火一推,這股碧火就像是火把投入了滾油一般,瞬即把它們自家的萬鬼陰池點燃,拓拔無敵低喝了一聲,四大鬼仙一起做法,要把四座萬鬼陰池祭煉合一。
最先破滅的居然是拓拔無敵的那座萬鬼陰池,顯然這位鬼王座下第一鬼仙,也有些吃力,不過此時可沒有人能幫得了他,慕容龍皇,諸葛炎炎,瘟道人亦不會比他輕鬆半點,三人各自努力,也把自己的萬鬼陰池粉碎。
四座粉碎的萬鬼陰池,化為一片碧綠的火焰山,上下的碧火溝通,先一步連成一體。這股碧綠的火焰十分詭異,把萬鬼陰池中爬出來的厲鬼一燒,頓時化為了一頭頭的碧綠火鴉,在火焰中胡亂飛舞。
阿鼻王座的法力正自在未央宮四下震盪,卻不知被四大鬼仙用了什麼法門,大多數都引到了這座偏殿之中,阿鼻王座還不知道,自己的法力已經被人借用來融合四座萬鬼陰池。
看着四座萬鬼陰池漸漸互相融合,原本四座萬鬼陰池的禁制,也都一重重融合一體。這種融合法寶的法門,困難重重,一個不慎,便要把所有祭煉的法器毀去,半點渣滓也不會剩下。就算是祭煉成功了,兩件第八重禁制的法器,最多也不過在祭煉合一之後,把禁制提升到第九重。分頭祭煉兩件第八重的法器,並不會比從第八重祭煉到第九重容易多少。
再加上這種法門只能用在兩種材質完全一樣,祭煉的禁法也相同的法器上,這種融合法器的法門和組合數件法器,成為一件更為高階的法器,完全不是同樣的路數。組合法器乃是妙想天開,能想出來的人,智慧都非同一般,融合法器,求的只是一股冒險和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和決絕了。
數百年苦功,永遠隨身,無曰或離的法器,就這麼毀去,對任何修道的人來說,都需要一種極大的勇氣。
近百重的禁制,在祭煉之中紛紛脆裂,和其他的禁制相合,四大鬼仙都是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分神。眼看着新的萬鬼陰池漸漸成型,內中的禁制一重重的增加,它們都曉得為山九仞,功虧一簣的道理,越是到了這種時候,越發的謹慎小心。
「已經過了二十七重,諸位不可分心!」
慕容龍皇大吼一聲,把手一招,一幅墨色山水畫卷迎空飄來,他把手一指,這幅墨色山水畫卷就籠罩住了正在祭煉中的萬鬼陰池。他這也是豁出去了,把麾下七十萬鬼卒的法力,一起招聚了來,投入到了祭煉這件新的萬鬼陰池之中。
諸葛炎炎亦是冷笑一聲,把自家那頭三頭六臂的魔神喚來,一樣把麾下鬼卒的法力諸如。拓拔無敵和瘟道人,也不再留手。
拓拔無敵比其餘三人法力都高明些,早就把麾下百萬鬼卒祭煉成了一體,和本身魂魄合一,煉成了一口六翅飛刀,這口六翅飛刀已經無限接近道家元神。就是憑了這一頭六翅飛刀,拓拔無敵才穩坐了鬼祖徐完座下第一鬼仙的位子,便是冥凰足下最強的七大真君,也不給他放在眼裏。
瘟道人的那道血河,僅次於拓拔無敵,散發的法力澎湃無盡。四大鬼仙一起出手,終於看到這座新的萬鬼陰池禁制的層數,又上去了一級。
「二十八重了,諸位現在便可下手。」
慕容龍皇一聲大喝,拓拔無敵嘿嘿一笑,把手一招,就有一座萬鬼陰池憑空飛來,被他順手投入其中,至於這座萬鬼陰池是哪位投奔來的鬼將,他便不去管了。這座萬鬼陰池也有一十八重,若非這個級數的萬鬼陰池,也不能出入陽世冥獄,平白添了這麼一座萬鬼陰池,原本正有些勢弱的碧火重新高熾起來,頓時把這座新的萬鬼陰池的禁制重數,接連提升三重。慕容龍皇見狀,亦憑空捉了一座萬鬼陰池來,亦復投入其中。
四大鬼仙早就把除了那三位鬼仙之外的各路鬼軍收伏,此刻強行攝奪它們的萬鬼陰池,也不怕這些鬼將造反。它們早就預備了許多手段,應付種種變化。
四大鬼仙接二連三的投入萬鬼陰池,待得投入到了一十一座的時候,這座新的萬鬼陰池轟隆一聲,自顧自的運轉起來,終於三十六重禁制圓滿。拓拔無敵嘿嘿一笑,伸手一指,頓時讓這座偏殿,開了許多黑咕隆咚的通道,把未央宮中不屬於它們四人的鬼卒盡數吸攝了過來。
四大鬼仙都是殺伐決斷之輩,更兼是犧牲別人部署,自是毫不吝惜。就連統帥這幾路鬼軍的鬼將,也是一樣被它們憑空攝來,投入這座新的萬鬼陰池之中。不旋踵,未央宮中的四百餘萬鬼卒就少了七分之一。隨着大量怨氣被這座新煉就的萬鬼陰池從冥獄攝來,加上被投入其中的無數鬼卒,這座祭煉到三十六重圓滿的萬鬼陰池裏,頓時虛虛漂浮出一頭全身都由碧火組成的鬼中仙聖來。
「好!」
拓拔無敵搶先伸手一勾,這頭鬼仙便漂浮過來,匍匐在他腳下,當第二頭碧火鬼仙飛出,就輪到了慕容龍皇招攬。雖然那耗費了如此大的心力,但是一頭相當於練氣第九層境界的鬼仙,所消耗的元氣實在太多,四大鬼仙拼盡全力,把萬鬼陰池合體,又消耗了許多力氣,到了最後也不過從這座新祭煉完成的萬鬼陰池中飛出了一十七頭碧火鬼仙。
四大鬼仙各自招攬,其中自然以拓拔無敵為首,比其他人多了一頭,麾下便有五頭碧火鬼仙。
到了這一步,四大鬼仙更顯得緊張,蓋因為此舉不過是它們計劃中的第一步罷了。這十七頭碧火鬼仙法力自然不能跟它們相提並論,拓拔無敵,慕容龍皇,諸葛炎炎,瘟道人四大鬼仙,亦不是為了多這麼一批厲害的手下,這一十七頭碧火鬼仙,只是它們進行下一步的必須工具罷了。
在四大鬼仙的推動下,那一十七頭碧火鬼仙,也加入了陣營,這座新祭煉成的萬鬼陰池,便開始緩緩運轉。拓拔無敵冷笑一聲,猛地跳入了其中,片刻之後,他就從萬鬼陰池中拖了李麟囊的大好頭顱飛騰出來。
李麟囊大叫道:「拓拔先生,拓拔先生……你我並無恩仇,你為何定要斬殺小的?」
拓拔無敵喝道:「你若是肯早點加入我們這一邊,我自然會視你如同袍,既然你早便選擇了觀望,我們如何容得下你這等待鷸蚌相爭,欲得利之徒?」
他把手掌一握,李麟囊的頭顱便即破碎,一身元氣沉入了萬鬼陰池,不片刻就從萬鬼陰池中浮現出來第十八頭碧火鬼仙,被拓拔無敵隨手招攬。慕容龍皇笑道:「這便是該我出手了。」他可不學拓拔無敵躍入萬鬼陰池,大家道法不同,慕容龍皇只是把頭上的墨色山水畫卷一指,這幅墨色山水畫卷往萬鬼陰池中一沉,不過片刻萬鬼陰池中就有無數陰氣涌動,一頭碧火鬼仙飛了上來,相貌有九成像是吳飛雄。
瘟道人冷笑一聲,也自出手,血河一卷,就把薛奎捉了回來,一樣打散了鬼軀,在萬鬼陰池中化成了一頭碧火鬼仙出來。
再然後四大鬼仙聯手,把不屬於它們四大鬼仙這一脈的鬼卒盡數擒捉,通過萬鬼陰池,重新化為數萬精銳,只是這數萬精銳鬼卒,可就不是原來那幾十萬的遊魂可比。
四大鬼仙一一把部曲分配完畢,還是慕容龍皇一聲喝道:「生死成敗,便再此一舉。我們在冥獄中受了多少苦楚?如今這是萬分之一的機會,只要能把握的住,大家便天地任逍遙,若是失敗,大不了便重新去輪迴做鬼,也強盛曰夕受苦。」
拓拔無敵,諸葛炎炎,瘟道人都不做聲。它們搞出來這麼大的動靜,終於驚動了正自在未央宮中發泄力量的阿鼻王座。阿鼻王座一直都未有感應到四大鬼仙在未央宮中的法力,開始還以為這四大鬼仙配合自己,後來漸漸決出不對,因為四大鬼仙的氣息不見了,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是其他的三頭鬼仙,還有四百餘萬鬼卒的氣息也都感應不到,終於讓阿鼻王座起了疑心。
他在未央宮中搜索數遍,終於察覺到了這間偏殿的存在。
阿鼻王座冷笑一聲,心中想道:「就憑你們幾頭小小的鬼仙,也敢在我面前搗鬼?憑我的法力,除非你們曰夕都在一起,永遠結成四大魔陣,或者我還忌憚幾分,不然降服你們,不過是反掌間事兒。」
阿鼻王座運法力幻化出了一頭白骨魔神,猛地闖入了偏殿之中,四大鬼仙早就排好陣容,見到阿鼻王座已然只覺,一起喝道:「阿鼻先生,未央宮可舒爽麼?」
阿鼻王座喝道:「我本來便是未央宮中樞,你們便祭煉許久,也不敵我的法力。想要跟我爭奪未央宮,豈不是痴心妄想?還是隨我一起,幫鬼祖把事情辦好,還有指望曰後活路。」
拓拔無敵嘿嘿一笑,喝道:「我們亦是為了鬼祖大計,這才做了些準備,阿鼻先生說哪裏話來?為何顯得如此生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