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易帶着陳怡回到別墅之後沒多久,陳志傑也是灰頭土臉,一臉無奈鬱悶的回來。
「志傑,你來,我給你包紮下傷口。」見到陳志傑回來,陳怡急忙從沙發上起來,掙扎着要去拿醫藥箱,幫陳志傑包紮手上鮮血淋漓的傷口。
「我去哪吧,大小姐。」敖易將陳怡按回沙發,起身去將醫藥箱拿出,拉着鬱悶且憤怒的陳志傑坐到一邊的椅子上,將陳志傑的雙手已經血肉模糊的手包紮起來。
「二少,你這手還是要去醫院上點藥。」敖易對着陳志傑道。
陳志傑的手皮肉已經崩離,有的地方能看到白骨露出,現在敖易只是簡單包紮了一下,雖然也能癒合,可不去醫院的話,就怕會感染細菌,讓傷口發炎,那時候就麻煩了。
「沒事。」陳志傑不耐的揮了揮手。
「是不是大爺爺把你打發回來了?」陳怡看了一眼陳志傑,問道。
陳志傑邋遢着頭,不敢看陳怡,他沒有想到自己去尋大爺爺,將陳連晉和陳皖明的變態做法告訴了大爺爺,請他幫忙主持公道,沒想到大爺爺根本就沒有上心,只是說會找陳連晉、陳皖明了解一下事情起末就讓自己回來,他本還想再糾纏着,可是大爺爺眼睛一豎,他就慫包似的回來了。
「我早就猜到了,這個家裏的人,本就沒有一個好人。」陳怡心如死灰,在這個時候,她才對這個家族徹底的失望,本來想着即便計劃成功,將陳氏集團收入囊中,也會給家族的長輩們一份足夠他們養老的錢財,現在她一分都不會給了。
陳志傑本來想問陳怡,有沒有被陳連晉和陳皖明兩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給玷污了的,只是又不想陳怡想到那兩人的醜陋嘴臉,所以強壓下心中的疑問,想着到時問問敖易先。
「對了,是誰告訴你們我有危險的?」陳怡問道。
「是小遙遙,對了,小遙遙人怎麼不見了?」陳志傑奇怪的看了看房間內,沒有發現小遙遙的蹤跡,奇怪道。
「我們來的時候,就沒有見到那小妮子,不知道跑哪去了。」陳怡答道。
不過兩人對於這個小妮子的去向也沒有過多的在意,畢竟是小孩,玩心重,有可能出去玩了。
頓時,房間內陷入到了沉默當中,幾人都在想着心事,不再言語。
直到日落西山,陳志傑才想着去吃飯,順便給陳怡和敖易帶點飯回來,就出門去主屋了。
而敖易卻是一直盯着陳怡看,臉上滿是關心,以及對陳怡精神狀況的擔心。
一個女子,碰到被人擄走,貞潔差點不保,都會發瘋,何況還是兩個嫡親家屬對她施暴,這樣的打擊是多麼的大,只是一下午,陳怡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只是閉着眼睛假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
直到一聲門被推開的聲音傳來,敖易才將眼睛看過去,沒有再死死關注陳怡,而陳怡也是睜開了雙眼,看過去。
「陳怡,我去你房間找你,看你沒在,就猜到你在志傑這小子這。」進來一個白須及胸,滿臉和善的老者,這老人就是陳家的家主,陳氏集團的掌舵者,陳雄。
陳雄已經六十歲歲了,掌管着陳氏集團也已經有三十幾年,只是他的子輩全都沒有什麼大用,而唯一一個有用的就是陳怡兄妹的父親,只是這個有用的兒子卻是英年早逝,不能將陳氏集團託付出,而孫子輩中,只有兩個男孩,一個是陳皖明,一個就是陳志傑。
陳皖明和陳志傑兩人平時都是紈絝子弟,只知道斗鳥玩車,陳皖明更是每日無女不歡,可是陳皖明見到陳雄的時候,完全沒有了紈絝模樣,很是會討陳雄的喜歡,而陳皖明更是陳雄的長子嫡孫,所以才會被陳雄扶起,當陳氏集團的繼承者,反觀陳志傑,雖然心性比陳皖明好上不少,可是他卻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孩,不會偽裝,經過幾件事情之後,陳雄雖說不討厭他,可也不是很看重。
「陳怡,事情的經過我了解過了,我已經讓連晉和皖明回家反省,這段時間好好閉門思過。」
「他們兩人也是被鬼迷了心竅,你不要放在心上。」陳雄對着陳怡淡淡解釋,只是陳雄的話,讓本來陳怡本來已經平靜下來的心,頓時又是翻滾起來,屈辱以及憤怒湧上心頭。
我差點失去了貞潔,他們只是簡單的被禁足,這是什麼道理,難道女子真的不如郎嗎?憑什麼他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我卻連基本應得的沒有,沒有我的打理,陳氏集團早就被人吞的骨頭都沒了。
陳怡的眼眶泛淚,雙目圓瞪,看着陳雄,想從陳雄眼中看到一絲愧疚,可是沒有,一點都沒有,只有冷漠,讓人心寒的冷漠。
「我知道了,大爺爺。」陳怡應了一聲,隨後閉起雙眼,不再理會陳雄,送客之意明顯。
陳雄看了看陳怡,本來還想再和陳怡說兩句,讓她這段時間專心的應對陳、王兩家的狙擊,不過看到陳怡緊閉的雙眼,也知道這個孫女心頭肯定有火氣,想着等明天陳怡冷靜下來,再和陳怡說,隨後轉身,離開。
在經過敖易身邊的時候,陳雄淡淡掃了一眼敖易,低聲說道:「你很好,只是有的時候,你要知道,你只是一個下人,不要越俎代庖。」
敖易瞳孔一縮,握掌為拳,看了一眼陳怡,又將拳頭鬆開,低下頭,不讓陳雄看到他眼中的殺意。
陳雄點了點頭,隨後離開了房間。
「敖易,你說,我如果能生在普通人家,該有多好啊。」陳怡的聲音有些絕望,讓人聽着有點生無可戀的感覺。
敖易不知道該怎麼開解陳怡,他本來就是一個大老粗,文化不高,更是長年在軍隊那種封閉的環境當中,大道理更是說不出來。
「大小姐,我以前聽我團長說,每個人生來,都有使命,軍人有,平民有,達官有,顯貴也有,我想大小姐生來,是來改變陳家的吧。」敖易思索了半天,也只能將話引到陳怡作出的那個奪權的計劃,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是啊,陳家是時候改變了,拋去以前的腐朽,浴火重生。」陳怡心中一震,隨即睜開雙眼,不再是那種絕望,心如死灰,反而有一種意氣奮發,指點江山的感覺。
「謝謝你,敖易。」陳怡誠懇的對着敖易道謝,要不是敖易,她大概已經被那兩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給玷污,大概要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姐,你看,我給你打來了你最愛吃的土豆牛腩。」陳志傑端着手上的餐盤,上面放着琳琅滿目的食物,快步走進來,對着陳怡笑道。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小孩子心性,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即便是陳怡差點被玷污這樣的事情,也是轉眼既忘。
看到這樣子的陳志傑,陳怡嘴角一扯,淺笑出來,她也很想要成為陳志傑這樣人,可是不可能啊,如果她是男子的話,或許可以,可是她是陳家的女子,就不可能改變那種悲哀的命運,所以她要反抗,為了她自己,也為了她這個可愛的弟弟。
「敖易,一起來吃吧。」陳怡叫了一下敖易,只是敖易沒有上前。
「我去外面和兄弟們一起吃點,就好了。」敖易拒絕,隨即轉身,往外走去,離開了房間。
「姐,你慢慢吃,我去找找小遙遙。」隨便找了個藉口,陳志傑也離開了房間,追着敖易去了。
陳怡看了一眼陳志傑,搖了搖頭,她早就看出陳志傑想要問自己是不是被玷污了,只是怕觸到自己的傷心處,才一直強忍着,現在大概是去找敖易打探去了,看來自己這個凡事不上心的弟弟,也長大了呢。
陳志傑在別墅轉角,追到了敖易,急忙拉住敖易道:「敖易,我姐下午的時候,有沒有被那兩個禽獸給。」
面對陳志傑滿臉的急切,想要知道又怕知道的心情,敖易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到的時候,大小姐不是赤身裸體的。」
敖易不好意思說當時陳怡還穿着一條小內內,只是婉轉的表達了這一事實。
「這就好,這就好,如果那兩個畜生真的做了,我把他們剝皮抽筋。」陳志傑長出一口氣,放下心來,而他也早就有打算,如果兩個禽獸真的玷污了姐姐,那晚上自己就摸到他們的房間,將兩人那兩件傳宗接代的東西,都給割了,看他們還怎麼為非作歹。
「二少,你回去看着小姐吧,雖然她現在情緒穩定了一些,我就怕她再想不開,會出什麼意外。」敖易道。
「好的,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先去吃飯,有事我打你電話。」解決了心中的一大疑問,陳志傑也沒有再拉着敖易細聊,說完之後,就往自己的別墅走去,去看着他的姐姐。
敖易看了一眼別墅的方向,也轉身離開,去找那些保鏢們解決晚餐問題,然後再來暗中看着陳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