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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妻如命
宣郅祁一大早就來找陸洵喝酒,他眼眸通紅的一邊猛灌着酒水,一邊痴痴的笑了起來。
&為何非得將自己逼到這副地步?我說過我可以保護她的,可她硬是得故意待在仙寧館、硬是故意讓大哥抓走、硬是要跳入那個讓人半死不活的火坑。」
殷離嬌坐在陸洵身側聽到這些,感覺驚訝無比。
申婭姝為何會這般跟自己過不去?
本來以她的性子,她該是會為了太子妃之位而用盡手段才對。偏偏害宣郅凜沒了太子之位是她。當時殷離嬌還以為她押的寶在宣郅祁身上,不想她竟是故意回到宣郅凜身邊受折磨。
真的越來越看不透她。
陸洵只是漠然的看着宣郅祁,淡道:「少喝些。」對於這對兄弟的眼光,他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
宣郅祁倒了倒酒壺,嚷嚷着:「酒,快拿酒來,多拿些。」
不一會兒向一就端了幾壺摻了白開水的酒過來。
宣郅祁立刻拿起一壺,一邊喝一邊幽幽道:「她走了,在我的掩護下帶着身孕走了。」
殷離嬌不由立刻出聲:「她懷孕了?何時的事情?」
宣郅祁搖了搖頭,苦澀道:「我沒問,她懷了大哥的孩子,我又怎會對那個感興趣?」
殷離嬌心中滋味複雜。「她是因為懷了孩子才走的吧?若沒孩子呢?她還會走嗎?」
&她那想不開的性子,她該是會……與大哥一起死吧!」說着,宣郅祁更是煩悶的一下灌了半壺酒。
殷離嬌心不在焉的微微點了下頭。
&哥……大哥……」宣郅祁煩悶的繼續道:「大概該是會動手了,父皇定是會趕在他動手之前制住他。畢竟……那樣他的罪名能少些。」
陸洵淡道:「多少都得死。」
宣郅祁握着酒壺的手緊了些,幽幽道:「不一樣的,死法不一樣,結果會不一樣的。」
陸洵微微眯起了眼。
如宣郅祁所說的,最終皇帝還是在宣郅凜行動還未明朗下來時,派人制住了太子,並暗中收了他所有不適合見光的勢力。僅僅只是給了他一個通敵的罪名。
那日,皇帝流下了眼淚。
宣郅凜是在洶酒的時候被以宣郅祁為首的一干人帶走的,那時的他似乎早知結果會這般,也或者根本不在乎結果會如何。
他含着微微的醉意看着前面那匹馬背上的宣郅祁,風淡雲輕的笑問道:「申婭姝呢?成為你的女人了?」諷味十足的語氣中含着極不易讓人發現的黯傷。
領着宣郅凜一路前行的宣郅祁許久後才出聲:「大哥覺得她願意跟我?」
&然呢?」
宣郅祁強壓着心頭的怒氣。「她若是願意跟我,之前就不會回到你身邊。她寧願受你折磨,也不願做我的正妃,做我唯一的妻子。」
宣郅凜笑出了聲,「可如今不一樣了,明點事理的都知道你一定會是將來的皇上,以她那愛慕虛榮的性子又怎會不抓住你?」
宣郅祁握了握拳。「既如此,大哥還要提她做何?」
宣郅凜勾起一絲諷笑,沒再說話。
是啊!他提她做何?無論他有多麼想將她給抓回來,都是無能為力的。
可是他就是想提提她。
想要……套出一點關於她的事情。
他總罵她是賤人,可如今卻發現,他自己明明比她還要賤,甚至是…>
就在二人沉默了許久,宣郅祁突然幽幽的開了口:「她走了,她懷着你的孩子走了。」
看起漫不經心在馬背上搖頭晃腦的迎接□□,迎接死亡的宣郅凜陡的睜大了眼睛,激動的問:「你說什麼?」
&跟我說,她試探的問過你是否願意放下一切與她離開,可被你拒絕了。」宣郅祁難得回頭複雜的看了宣郅凜一眼。他總覺得宣郅凜似乎一直在口是心非,畢竟以其的性格,做事與說話的方式不該是這樣的才對。
宣郅凜吞了吞喉嚨,深吸了一口氣,深沉道:「她在哪裏?」
&不知道,她不讓我知道。」
&想做什麼?」
宣郅祁垂了垂眸,暗淡道:「大概是想獨自養大一個孩子吧!當時的她看起來似乎除了可惜孩子將來沒有爹,似乎還挺開心。大概是開心自己終於有了活着的動力。」
宣郅凜聞言心中又起了強烈的怒氣,他在她心裏果然是不算什麼的,她不在乎他的死活,只在乎自己與孩子的一切,就這樣將他拋棄了。
她就問了他那麼一句話,被他拒絕後就沒有好好與他說過什麼,從沒有爭取過將他勸走。
那一句話……或許就是她的施捨吧?
宣郅凜低着頭,眼眶漸漸有了紅暈,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他是被父皇不看好的兒子,所以他夢寐以求的皇位,用盡了一切的努力想要抓住的皇位沒了。
他還是……被妻兒拋棄的男人。
宣郅凜被抓入宮時,皇后趕緊迎了上來,眼眸含淚的握住他的手。「凜兒,你…>
宣郅凜無神的看着皇后,包括養大的母后,也不是他自己的親娘。他沒有親娘,從小就沒有親娘。
皇后意識到他的不對勁,趕緊抱住他,哽咽道:「我去求洵兒,求洵兒去與你父皇說說。」
宣郅凜搖了搖頭,淡道:「不必了,其實死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當他得知他是真的在申婭姝心裏不算什麼,他是被妻兒拋棄的男人時。他突然覺得,自己這麼一個人,還真是沒有活下去的必要。
他想要的一切都得不到,都得不到……
皇后聽不進他的話,「你等我,你等我,母后這就去懷南府。」言罷她就趕緊慌亂的走了。
無論如何,這是她帶大的孩子,縱使不是她生的,她卻有真的當他是親生的。
是她沒有教導好他,她這個不稱職的母后誰都教不好。
後來皇后找陸洵的結果是什麼,誰也不知道,反正後來陸洵領着殷離嬌去了□□牢看望宣郅凜。
宣郅凜坐在裏頭血紅着一雙眼眸,冷冷的笑道:「我多想拉着申婭姝一起去死啊!懷了我的孩子卻敢拋棄我。」他咬牙切齒,「那、個、賤>
殷離嬌疑惑的抬頭看着陸洵,輕聲道:「他這是?」
陸洵淡道:「大概是鑽牛角尖了吧!」
很多時候,人一旦有了負面情緒就會對其他每件事情都想不開。於是負面情緒會如一個雪球,越滾越大,越滾越大……最後還會把自己徹底滾進去。
這倒也正常,宣郅凜對皇位究竟有多執着,他們這些人都知道的。如今徹底失去皇位的他就等於失去了活着的信念,會讓他如失魂了一般抓住一件事情就死死的咬着。
也或者,申婭姝在他心裏的比重比他自己以及所有人認為的都要重。
事實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
無論如何,所有他不能的承受的事情都一窩蜂砸了下來,他卻無能為力的感覺確實會很難受。
宣郅凜的目光落在陸洵夫婦身上,眸中划過濃烈的嫉妒,他的笑容變的更佳冰冷。「你們……還真幸福。怎麼?來看看我多麼落魄?來炫耀你們的幸福?」
殷離嬌抓到一個點,不由問他:「你為何那麼較真幸福與否呢?」
宣郅凜喝着為他死前準備的酒水,冷喝:「有事就說,沒事就滾。」
殷離嬌又問他:「你想活麼?」
&想!」
&什麼?」
宣郅凜一把摔碎手裏的酒壺,大吼道:「我想不想與你們何干?快滾,滾……」說着他就瘋狂的掀翻了桌子。「全部給我滾,和申婭姝一樣滾!」
殷離嬌扯了扯陸洵的袖子,小聲道:「我們走吧?」
陸洵點了下,牽着她一道離去了。
隨着他們的離去,宣郅凜突然蹲下身抱着頭嘶吼了起來:「為什麼不帶我走?為什麼不帶我走?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為什麼不帶我走?」
未走遠的陸洵夫婦同時停下腳步。
殷離嬌看着陸洵,「他說的是申婭姝?」應該不是他們兩個。
&人,賤人……」謾罵聲漸漸化成的嗚咽聲。
路上,殷離嬌道:「我倒覺得讓他最難過的不見得是因為這個堅持想要拿到手的皇位沒了。」
&陸洵的興趣不是多大,問道:「你覺得接下來該如何做?」
&來……是可以滿足她的。」
&
只是,他們回去沒多久就傳來宣郅凜得了失心瘋的消息。
殷離嬌驚訝無比。「有那麼嚴重麼?能讓他難過成這個樣子?」
想到曾經那個邪惡到渾身散發着殘忍與嗜血的男子變成今日這副模樣,她心中的感覺複雜的難以形容。
陸洵倒是無所謂。「如此也好,免得還要我們自己動手。」他實在是懶得再去見宣郅凜,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會讓他想起曾經的自己,曾經那個對殷離嬌愛而不得的自己。
&想去看看他。」
陸洵眉頭微蹙,摟住她的腰就吻住她的嘴,許久後才貼着她的唇瓣,低沉道:「申家姐妹先後都有了孩子,我們還沒有。」語中含着些嫉妒的成份。
她推了推他,嘀咕着:「等這樁事情告一段落再說。」
他在她的脖頸處蹭了蹭,沉醉的聞了聞,溫熱的呼吸灑在她身上,引得她縮了縮脖子。
就在她紅着臉欲抗拒時,他牽着她就朝屋裏走,眸色渾濁的極度明顯,昭示着他此刻的急切。「要不了多久,不需要考慮其他。」
她撅着嘴,「還說要不了多久,我敢保證,這一回進了房間,我定是得明天早上才能起得來。」
陸洵未理會她的話,將她壓在床上就去扒她的衣服。
這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向一急切道:「公子,少夫人,申家傳來消息,申大小姐要生了。」
殷離嬌立刻驚喜的睜大了眼睛,看着臉色難看了起來的陸洵。「你聽見了沒有?婭妍要生了。」說着她就一把推開他,一邊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邊興奮道:「快快快……」她整理好自己的,又開始急忙拍平了他身上的衣服。
她拉着他就小跑着往外去。
陸洵低頭看了看某處,這要炸裂的感覺當真不是人受的。
來到申府,他們就聽到房間裏頭傳出申婭妍的痛喊聲,驚得殷離嬌立刻想也不想就要朝里沖。
申夫人趕緊去拉住她,「別別別……別進去。」
殷父立即道:「你這是湊何熱鬧,等着!」
殷離嬌急問:「多久了?婭妍生多久了?」據她所知,生孩子是需要很久的,甚至是一天一夜都有可能。
申知府給陸洵行了下禮才應道:「不久,還才兩個時辰,估計還要等許久。產婆說孩子的個頭偏大,生下來要艱難些。」
&個時辰還不算久?」殷離嬌眼睛都急紅了,她左右踏了幾步,突然拉住陸洵的胳膊。「快,快找金石雨過來,讓他幫忙,讓他盡全力讓婭妍少受點罪。」
陸洵點了下頭,立刻吩咐之落快馬加鞭趕回去找金石雨。
金石雨不愧是藥王,來了獻出一顆藥,就讓申婭妍減輕了不少痛苦。但可惜的是因為沒有提前親自為申婭妍調養的緣故,他沒法子讓她快點將孩子生下,而且還是會很疼。
如此他們只能繼續在外面干着急。
直至深夜,嬰兒的啼哭聲才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經過一番清洗後,襁褓中的新生兒被抱了出來。
&喜老爺,恭喜夫人,是位小少爺。」
殷離嬌第一時間跑進了房間。
申家夫婦第一時間接住孩子,喜笑顏開。「好,好……是個男嬰就好。」申知府看到孩子的把,不由大笑了起來:「我們申家有後了,哈哈哈……」
裏頭的殷離嬌立刻握住申婭妍的手,見其臉色蒼白,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心疼不已道:「睡吧!孩子我們幫你看着。」
申婭妍虛弱道:「我還想看看他再睡。」雖然經歷了不少痛苦,虛弱不堪,可她眼裏的滿足與喜悅卻是耀眼的。
殷離嬌知道她很開心,心裏對她的心疼立刻被衝散了不少。「好,我給你抱過來,你別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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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離嬌趕緊出去,卻沒見到申家夫婦與孩子,她立刻皺着眉頭問陸洵:「孩子呢?被抱哪裏去了?」
&知道!」陸洵吩咐向一,「去找,找到立刻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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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離嬌不滿的嘀咕着:「真是過分,竟就這麼將孩子抱走了,也不看看婭妍,這是何意思?」
陸洵撫了撫她的額頭。「別想多了。」
不一會兒向一領着緊抱孩子的申家夫婦小跑着走了過來。
殷離嬌立刻就要過去接過孩子,滿臉笑容的申知府下意識的退了一步,「阿離這是要做甚?」
&做甚?」殷離嬌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了。「我能做甚?我還能把我寶貝乾兒子給吃了?我倒是想問問你們,到處都是風,這剛出生的孩子你們抱着亂跑什麼?」
申知府聞言立刻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一邊依依不捨的將孩子遞給殷離嬌,一邊愧疚不已的緊張道:「我一時沒想太多,正要抱出去讓周圍的人看看我申家的寶貝孫子呢!就被向先生給攔了回來。稍微吹了點風,沒事吧?」
畢竟這周邊的人都是生了女兒的,自是沒有抱孫子的人,他是他們這一代唯一一個抱孫子的。當時他越想越覺得女兒與人家和離不見得不好,越想越驕傲,想讓那些在背地裏說他們申家閒話的人看看,究竟誰家是有福氣的。於是便沒想到這孩子是剛出生的,不能抱着亂跑。
當下他真是後悔不已,生怕寶貝孫兒有個什麼問題。
殷離嬌笑看着懷裏這軟軟小小的人兒,很好奇他長開後會是何模樣。申婭妍的孩子,她自是越看越喜歡的。
她隨意的應道:「一會沒事,下回注意就好。以後要看孩子就來屋裏吧!剛生的孩子最好不要與母親分開太久。」言罷她抱着孩子進了屋子。
陸洵看着殷離嬌的背影若有所思。
申知府鬆了口氣,立刻訓斥身側的申夫人。「我一爺們不懂,你一婦道人家還能不懂嗎?怎的就不提醒我?」
申夫人唯唯諾諾的應道:「我一時太高興忘了這茬事。」
&申知府冷哼了聲,邁步進了屋子。
申夫人緊隨其後。
站在外頭的殷父面帶疑惑的問同樣站在外頭的陸洵:「阿離並未生育過,也並未有孕,她怎的會懂這些?莫不是她如此有心,老早就在為生育做準備,了解這些相關的事?」
他這平時大大咧咧的閨女竟會跟個老成的婦人一般,倒是讓他覺得意外了。
陸洵也搖了搖頭,表示不理解。
他清楚的記得殷離嬌與他在一起的時候從沒翻看過有關書籍,他也未發現書房裏有相關的。
所以,她該是從沒了解過這些才對。
至於跟他在一起之前,他也清楚的知道她沒有了解過,畢竟兩世夫妻,他最了解她這個人。
除了前世,他記得前世她懷有身孕時,存了許多與孕期孕後有關的書籍,幾壺每日都會翻看。
殷父也沒有多較真,閨女能長大,他自是求之不得。
屋裏頭的申婭妍在看到孩子後,愣是捨不得就這麼睡過去,看起來恨不得就這麼一直盯着放在她身旁的兒子。
最後在大家的好言相勸之下,她才依依不捨的閉上了眼睛,嘴角勾着幸福的笑容,睡的極其香甜。
畢竟申婭妍如今是申家的大功臣,申知府對她的態度也好了許多。各種問候,各種表示心疼。這讓申婭妍更是開心不已。
有孩子,有爹娘,一家和樂融融,這才是申婭妍最想要的生活。比離開申家好、比嫁人好、比與孟書情在一起好。
殷離嬌坐在床邊來回看了看閉眼睡覺的母子倆,此時的娃兒在睡眠中勾起了無意識的笑容,那模樣與同樣勾着笑容睡覺的申婭妍形成了強烈的畫面感。
殷離嬌不由掩嘴笑了笑。
許久後,她才站起身小聲對申家夫婦道:「儘量別吵着他們,讓婭妍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才有更多的奶水。」
申知府趕緊點頭。
殷離嬌笑着再看了看申婭妍母子,就走出去了。
申知府突然想到什麼,他趕緊跟了出去。
申夫人留在屋裏守着女兒與孫兒,想着待到孫兒醒來時,她可以將孫兒側在女兒的身旁吸一吸奶。免得需要虛弱的女兒親自來,也可以多睡睡。
殷離嬌出去後就牽着陸洵的手,開心道:「我們也趕緊生個孩子。」
陸洵聞言勾了勾唇,>
殷父聞言軟軟的斥了聲:「你這丫頭,真是不害臊。」
殷離嬌對殷父扮了個鬼臉,眨眼笑道:「我一直都是這樣子的人啊!爹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殷父無奈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一副拿她沒辦法的模樣,眼裏又不缺笑意。
這時,抽到機會的申知府開了口:「阿離啊!申叔之前拜託你的事,姝兒她……」
殷離嬌收起笑臉,看了看陸洵才應道:「陸洵確實找到了申婭姝。」
申知府驚喜不已。「真的?姝兒現在在哪裏?」
他這兩個女兒的坎坷人生,他已經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如今也看開了七七八八,只想着,一家能團圓就好。
殷離嬌頓了下,才道出:「申叔,其實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你。」
&事?」
&婭姝有了身孕。」
&
&是,她與婭妍的性格完全不同。她這般心高氣傲的人,是不會在這些事情發生後回來的。所以,她的事情,申叔就隨她去吧!相信我,她有她自己想要的,她開心就好。」
申知府眼眶漸漸紅了起來,久久不語。
他這個女兒是何種人,他再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