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青再看見前面那名男子的那一刻,突然腦海里出現那晚她陪着南竹去翠山的事,那時候她遠遠看見的那位挑燈而上的人,雖然她沒有看清楚面容,但是直覺一定是這名男子。
而在這名男子身側跟着的就是已經整整四個月未出現的須盡歡,見到她濯青的臉色有些尷尬,二人的關係絕對不算好,甚至說有仇都可以,但是她實在是想不通那天他到底是為何而來,又為何說的那翻話。
眨眼間二人齊至,來到櫻祭身前,須盡歡的目光沒有掩飾的直直向濯青射了過來,完全忽略了那端坐着的櫻祭上尊。
文若不知自己弟子的失態,開口卻是聲音虛弱,「櫻祭上尊。」
文若見櫻祭上尊沒有答話,抬起頭順着對方的目光轉過身,他這才看見須盡歡的樣子。
他這個弟子最是讓他頭疼,哪裏都很好,就是太好女子。
&文若輕咳了一聲,聽在濯青耳中就好似他真的身體不好一樣。
須盡歡這才回過神,對着櫻祭上尊道,「弟子拜見櫻祭上尊。」
&櫻祭斜眼看他,不陰不陽的說道,「我還以為你沒看見我這個上尊吶。」
文若見櫻祭居然真的難為自己的徒弟,當下開口為須盡歡解圍說道,「上尊真是說笑了,盡歡他只是今天有些緊張。」
櫻祭沒有再說什麼,向別處看出,無視了這對師徒。
文若自是知道他的脾氣,也不介意,帶着自己的徒弟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禾禾上師到。」這次來的是濯青知道的人,向天邊望去,濯青看着那場面,真是差點閃瞎了她的眼睛。
今天修禾禾穿的真是金光發光又大膽暴露,金色的抹胸裙裝,露出一片大好風光,腿邊的開叉直接開到了大腿根,每走一步恍惚間都能看到雪白修長的大腿。裙擺拖了能有十米長。
鳳凰形狀的赤金片綴在裙子上面,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可以飛走。金項鍊,金耳墜,金步搖在風中輕晃。
只見她優雅的輕抬着手,五個手指頭上帶着五個金戒指,指甲上也塗着金粉,被她身邊一身天青色素衣的真絕色攙扶着。
而真絕色的另一隻手則撐着自己的那把大傘,為修禾禾遮擋着陽光。
下面弟子無不看傻了眼,也有一些弟子被修禾禾所征服,不斷的吞着口水。
修禾禾就這麼自身發光的來到了櫻祭身前,櫻祭眯着眼睛,說道,「給我走開。」
而離得近了,濯青才看到修禾禾今天這臉上的濃妝艷抹。
額上的花鈿是金鳶尾,線條流暢,栩栩如生。眼皮上描了一層金尾端則是赤金色向上挑去,臉上擦了一層淡粉,唇色朱紅,如果不是造型太過誇張,這張臉完全可以說是驚艷。
修禾禾沒有管櫻祭而是對着濯青笑道,「上場的時候,你可以拼了命的打,我這有藥。」
濯青尷尬的笑了笑,對於這句話不知道怎麼回應。
真絕色對着濯青豎了下大拇指後就攙着修禾禾向她們的位置走去。
&羽上尊到。」飄蕩在天地間的聲音再次想起,濯青好奇的向天上望去,這可是除了他師父之外的又一個上尊。
但是當她看到那隻巨大的仙鶴的時候,她就知道這「白羽上尊」是誰了。
心裏不禁嘀咕着,「居然是個上尊。」想起自己那日的口氣到最後還把她氣走,濯青這心就一陣後怕,連忙低下了頭,祈禱着自己別被看到。
女子依舊是一身白衣,輕紗覆面,乘鶴而來,渾身上下就連頭髮絲都透露着仙氣。
仙鶴落到了廣場的空地上,白羽上尊飛下仙鶴,仙鶴又重新飛回了天上,在空中盤旋着。
沒有去櫻祭那裏打招呼,直接走向右側的第一個位置坐了下來,當然櫻祭也沒有主動和她打招呼。
兩位上尊之間毫無交流,白羽上尊坐下後,如同之前櫻祭來的時候一樣,眾弟子又是參拜,「弟子拜見白羽上尊。「
白羽伸出素手揮了一下,眾弟子起身。之後上師,長老也是輪流去白羽上尊那裏打招呼。
白羽皆一一回應,態度比之前的櫻祭簡直是好上一百多倍。
濯青的視線在師父和白羽上尊身上不斷的掃了掃去,一黑一白,一俊一美,一男一女還都是上尊,怎麼看濯青怎麼覺着般配,但偏偏這二人毫無交流,就連眼光都沒有對視一下。
濯青又開始疑惑,明明那天她一個上尊都跑來攔着自己了,而且很明顯是在為師父說話,按理說關係應該不錯才對。
眾人到齊,鐘聲響起,濯青被這突然響起的鐘聲下了一跳,這裏又沒有鍾,聲音從哪裏來的。
鐘響九聲,「掌門到。」
眾弟子齊齊跪下,台上的眾人也齊齊站起身,當然也包括櫻祭和白羽。
黑貓用爪子拍了下發愣的濯青說道,「還不跪下。」
濯青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跪下。
最後的主人公掌門終於到場,一頭白髮輕揚,象徵着高貴的紫衣穿在他的身上是那麼的合適,他的身側跟着的是濯青沒有見過的男子,長相普通,氣質沉穩。
掌門在中間的位置坐了下來,眾弟子齊聲道,「弟子參見掌門。」
眾弟子喊完之後,台上的其他人也齊聲道,「參見掌門。」
掌門依舊是那三月春風般的笑臉,溫和的道,「起來吧。」
眾弟子隨即起身,台上眾人也重新歸坐。
掌門看向身邊的大弟子眼神示意了一下,大弟子便向前方走去,他這一出來,台下的弟子無不緊張激動的看着這仙靈山第一師兄,掌門的首徒,「薛寧山。」
只聽他沉聲開口,「現在我宣佈,本屆升仙賽正式開始。」
隨着他話落,下面響起一陣激動的喊叫聲,濯青站在台上看着那一張張年輕亢奮的臉,也跟着熱血沸騰了起來。
薛寧山抬手向下壓了壓,眾弟子這才平靜了下來,等待着大師兄繼續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