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選民說道:「反正我已經在你手上了,對你也產生不了威脅,我想你也不妨告訴我,你的計劃是怎樣的,我也知道我們到底失敗在哪裏?」
魏仁武說道:「你們失敗的地方,就是太守規矩。」
王選民不解道:「太守規矩也算錯嗎?」
魏仁武說道:「大多時候太守規矩並不能算錯誤,但是在博弈的時候,太守規矩,就容易被對方識破伎倆,你們『死神』不是也喜歡抓目標人物的習慣來找突破口嗎?」
王選民無言以對,他們確實喜歡找尋別人的習慣,而忘了自己也有習慣,而且這個習慣就被魏仁武給逮了個正着。
魏仁武接着說道:「『死神』有個很重要,而且必須遵守的規則,當『死亡快遞』寄出去的那一刻,『死亡快遞』附帶的目標人物,就一定要死。」
王選民同意道:「是的,這就像做生意一樣,讓客戶信任非常重要,『死神』名聲這麼大,並不只是因為我們技術好,也因為我們總能讓客戶滿意。」
魏仁武說道:「所以說,只要我發出『死亡快遞』,你們就必定會踏進我的陷阱,這是你們無法避免的事情。」
王選民長嘆一聲,說道:「老實說,我們有想過這是陷阱,但是我們有這個自信能夠破除這個陷阱,你也知道,我們『死神』名聲挺大的,也曾有不少人像你一樣設下陷阱,可是我們都能夠完美的完成任務。」
魏仁武稱讚道:「有自信是好事,但是自信要和自己的能力成正比,你們以前能夠成功,只是沒有遇到我。」
魏仁武表面上在稱讚「死神」,實際上是在嘲笑他們,王選民無法反駁魏仁武,敗軍之將能有什麼資格去反駁。
魏仁武說道:「你們『死神』總共有五個人,我必須親自冒險充當目標,才能勾引得出你們五個人來,這樣我才能知道你們真實的身份。」
王選民問道:「這麼說來,其他四人的身份,你也已經知道了?」
魏仁武得意地說道:「那是當然的。」
王選民說道:「那你是怎麼得知我們的身份的?」
魏仁武撫摸着八字鬍,解釋道:「我在成都待了許多年,成都就像我的家一樣,也就是說,相對於你們,成都就是我的地盤,在我的地盤上,我本身就具有天然的優勢。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麼每晚會在『奇蹟酒吧』喝酒嗎?」
王選民疑惑道:「難道不是為了尋歡作樂嗎?」
魏仁武搖頭道:「我也老大不小了,每天都去喝酒,身體哪裏吃得住,我這麼做,就是為了給你們賣個破綻。你們不是喜歡尋找目標人物的習慣嗎?那麼我就給你們一個習慣,省得大家都麻煩。」
王選民不寒而慄,原來他們一直被魏仁武牽着鼻子走,在這個時刻,他才真正感覺魏仁武是個如此可怕的人。
魏仁武又說道:「如果說成都是我的大範圍的地盤,那麼『奇蹟酒吧』就是我的一個小範圍地盤,基本上,『奇蹟酒吧』的人,上到酒吧的老闆,下到酒吧的員工,甚至是酒吧的客人,只要是這齣戲需要的人,都是我導演的這部戲的演員。」
王選民說道:「這麼說來,當我們踏進『奇蹟酒吧』的那一刻,你就知道我們的存在了?」
魏仁武點頭道:「那是當然的,我在酒吧里混跡多年,誰是酒吧的新客人,誰是酒吧的熟客,都逃不過我的法眼。而且誰是真心來酒吧喝酒,誰是來酒吧泡妞,誰又是懷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來酒吧,在我看來也是一目了然。就好比,最早便是一個年紀有點大的男人來跟蹤調查我的。」
王選民知道他說的是「翼德」,也就是方教授,老實說,他自己都不知道方教授的真實身份,但是他知道方教授是第一個去成都調查的人,那麼魏仁武所說的年紀大一點的男人就應該是方教授。
魏仁武說道:「這個男人跟蹤了我好多天,他以為我不知道,但實際上沒有人能夠跟蹤我這麼多天,還不被我發現的,就算是cia的特工也休想。但是,他既然在跟蹤我,那麼我就將計就計,把他吸引到『奇蹟酒吧』,在『奇蹟酒吧』把破綻賣給他,讓他決定在酒吧里幹掉我,他果然也上鈎了,而且他還引起我注意的一點是,他在酒吧里,不但會關注我,還會關注到廁所旁的微波爐。」
王選民說道:「於是,你便得知了我們要讓微波爐爆炸這個計謀嗎?」
魏仁武搖頭道:「我也沒有厲害到馬上便能推測出你們會讓微波爐爆炸,這都是逐步觀察你們每一個人,最終得出的結論。」
魏仁武說到這裏,總覺得這樣談話少了點什麼,於是他從兜里掏出一根香煙,把香煙點燃叼在嘴裏後,他才覺得這樣說話,才有感覺。
魏仁武吞吐着煙氣,這樣的他自如多了,他接着說道:「你們第二個來『奇蹟酒吧』的人,我不知道叫啥,反正明明挺時尚一個人,卻故意把自己扮的老土,但是他越是想偽裝,越說明心裏有鬼。他故意避開我,來到酒吧假裝客人,以為我不知道,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酒吧里全是我的眼線。他在廁所里放蟑螂,引誘工作人員去買殺蟲劑,這可真是個拙劣的計策,我在『奇蹟酒吧』里喝過多年的酒了,我很清楚酒吧的工作人員的工作態度,他們絕對不會允許廁所里有蟑螂的,怎麼可能你們的人一到廁所,就出現蟑螂,所以蟑螂自然是你們那個誰帶來的。更有意思的是,那個誰還教唆我的眼線把殺蟲劑放進微波爐里,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一離開酒吧,我的眼線便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我。也就是那個時候,我才了解到你們想在微波爐里放殺蟲劑,你們這就是想讓微波爐爆炸啊。」
王選民說道:「所以,我到『奇蹟酒吧』,也被你發現了吧。」
魏仁武說道:「你比他們兩個厲害多了,我還真不知道你還會變換身份。你第一次辦成一個老爺爺的樣子,假裝來酒吧上廁所,這就暴露了你的身份。」
王選民不解道:「我就上了一個廁所,就暴露了自己?」
魏仁武說道:「這就是一個對成都並不熟悉,對九眼橋不熟悉的人犯的錯誤,外地人肯定不知道,九眼橋是有公共廁所的,明明有公共廁所,為什麼會要到『奇蹟酒吧』借廁所呢?」
王選民疑惑道:「那也知道說明我是一個外地人,不能證明我就是『死神>
魏仁武說道:「一個外地老年人來到成都,除了旅遊,那就是探親,很少有老年人會一個人出來旅遊的,這都是年輕人才會幹的事情。如果不是旅遊,那就是探親了,可是誰又會跑到酒吧一條街來探親呢?」
王選民長嘆一聲,說道:「其實這只是個概率而已,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是『死神』的概率比較大而已,你就靠概率來確認的嗎?難道你從來不是靠確鑿的證據來確定一件事情的嗎?」
魏仁武聳肩,癟嘴道:「很遺憾,我從來都不是那麼守規矩的人,我就是靠概率來確定你是『死神>
王選民終於明白他們為什麼敵不過魏仁武,一個守規矩,一個不按常理出牌,又總是走到你的前面,你怎麼可能戰勝這樣的人。
魏仁武說道:「當我確定了你是『死神』過後,酒吧的人還告訴了我一個細節,你進入廁所前,遲疑了一下,我也去廁所門前查看,但是並沒有想通你為什麼會遲疑。於是我派人跟蹤你到了賓館,卻再也沒有看到你那老頭裝扮出門,這我才知道你是會易容的。有意思的是,進入賓館的是個老頭,出來的卻是一個有些髒兮兮的年輕人,不管那個時候的你是不是旅客,只要我懷疑了你,就都值得我派人跟蹤,結果跟蹤的結果,便發現你找了一個修理工的工作。我把廁所門和你當修理工這兩件事交叉在一起思考,我發現廁所的門框釘子有些鬆動,那麼你肯定是想借修理門框的名頭,把什麼東西給帶進酒吧,比如修門必須要用上的鐵釘。」
王選民在聽着,他想知道,他們本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為什麼在魏仁武這裏就變得漏洞百出?
至少王選民可以以魏仁武的眼光去看待這個任務。
魏仁武說道:「『死神』五個人,每一個人都會負責一部分環節,那麼他們就必然會到達過現場,我已經在發現了三個人的行蹤,還差兩個人,果然,在事發當晚,剩下的兩個人也都出現了。」
王選民還有一個疑問:「你是怎樣確定什麼時候我們會動手的?」
魏仁武說道:「你什麼時候把鐵釘帶進酒吧,你們就會什麼時候動手。酒吧的人員在你又裝着其他人把門框不小心碰掉後,便電話聯繫你來修理,我就知道你們要動手了,於是我也開始佈置我最後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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