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又和當然不會和他們一起吃飯了,撇去他的臉不能外露以外,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改變主意在飯里下什麼藥,人類的藥物能不能對他起作用這種事情,他根本不想親自去驗證。
所以在飯菜上齊,為首的男人向他敬酒時,蘇又和高冷地戴着口罩和墨鏡,拿起酒杯隨意地一舉,在那男人要與他碰杯時就放下了。
氣氛跌至冰點。
&這是什麼意思?」笑眯眯的男人終於卸下了掛在他臉上那虛偽的笑,勉強維持着平靜說道。
然後他那怎麼看怎麼虛偽的臉被酒潑了一臉。
&砰砰!」坐在周邊一直看他不爽的幾人見此,瞬間把手中的酒杯摔在桌子上,一個個紛紛抽出了自己的武器,站起身來圍着蘇又和怒目相視。
&說了這人不該帶回來!」
&在殺了也不晚!」
&是,他一個人還能打得過我們這麼多人嗎!」
群情激奮下,笑臉男只是冷冷地看着蘇又和,站起身退後,走出人群外。
&的人一直想和你切磋一下,也許先切磋一下會比較好?」
蘇又和環視了一下周圍人臉上的神情,忽然丟開了手裏的鐵棍。
眾人鬨笑出聲,輕蔑和嘲笑不絕於耳。
而在他們看不到的口罩之下,蘇又和的嘴角勾起一抹僵硬的笑,在他的精神世界裏,一個大綠點正在急速靠近。
&吼——」
二哈來了。
***
蘇又和猜的沒錯,這群人果然把抓來的女人通通扒光了囚禁在地下室,由於地下室過於陰冷,這些女人們又沒有衣物遮蔽,凍得瑟瑟發抖。
這些原本就終日惶惶的女人,看到蘇又和下來,身邊跟着一條牙縫中還帶着血絲的狗,更是驚懼地擁擠在一起,企圖從身邊人的陪伴中得到慰藉。
蘇又和第一次真實地看到女人的裸/體,卻寧願看不到。
&我乖乖聽話,你可以不要傷害我們嗎?」其中一個女人一臉希冀地看着他。
這些女人們大多被囚禁了太久,除了身體會本能地在蘇又和進來時回憶起那種痛苦從而產生躲避的行為,目光卻始終麻木地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只有發話的這個女人,也許是剛剛被抓進來,心裏依舊存在着僥倖的心理,擁有逃脫這裏獲得自由的欲望,是唯一一個可以說是「活着」的人。
至少蘇又和能看出,女人在說着「乖乖聽話」的同時,眼睛骨碌骨碌轉着,眼神總是不自覺地飄向蘇又和進來的方向,明顯是在尋找離開的方法。
蘇又和還不能說話,但是他能動。
他把身後的門打開,拽拽二哈帽子上的長耳朵,往外面一指。
二哈立刻會意,一路小跑出去,很快就在女人疑惑的目光中,咬着那為首的男人的屍體進來了。
蘇又和把那屍體往人群中一丟。
&
好大一聲。
真的是好大一聲,女人們呆滯地看着那屍體看了半天,像是在從回憶里仔細搜索這人的身份,麻木的眼神漸趨空洞。
地下室里的女人們從沉默變得更加靜默。
蘇又和站在門口背光處,耐心地等待着,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待什麼。
忽然,就像是一顆小石子投進了平靜的湖面,可怕的寂靜被一聲細微的嗚咽打破,然後仿佛星星之火一般,點燃了躁動的枯樹林,倏忽蔓延開,以一種破天之勢極快地穿梭其中,整片枯樹林「嘩」地成為一片火海,其中的哀嚎哭喊迴蕩其中。
這些女人邊哭嚎着,邊撲上去撕咬已然死去的那男人的屍體,即使弄得滿嘴的血也混不在乎,最後竟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中全然沒有喜悅之情,只讓蘇又和聽得眼睛泛酸。
那個一開始說話的女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些好似發了瘋的女人,不安地看向一直站在門口的蘇又和。
蘇又和又等了一會兒,許久才側了一下身子,在眾人都顧不得他的時候默然離開去收拾還在別墅里的屍體,屍體有些被咬碎了頭顱,有些沒有,只要把剩下的屍體毀了頭部就行,可是蘇又和現在只想把這些噁心的畜生留在世上的痕跡全部燒掉。
二哈緊隨着他,時不時擔憂地看向他。
在見到這樣的場景之前,蘇又和從來沒有如此深刻地意識到,末世意味着什麼,絕對的自由又意味着什麼。
這樣一個沒有規則的世界,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真是——
令人作嘔。
&我能不能跟着你?」女人穿着不知哪裏拿來的一件長外套裹住自己的身體,跟在蘇又和身後期期艾艾地問。
在所有人都在發泄自己的痛苦的時候,只有這個女人發現了蘇又和的離開,並且跟了上來。
即使她還沒有被像那些女人一樣被蹂/躪過,也已經明白了如果沒有蘇又和的到來,她這樣在末世沒有任何生存能力的人有多麼危險,不僅是喪屍,沒有了規則約束的人類更是恐怖。
蘇又和動作頓了一下,繼續搬運屍體。
二哈跟在蘇又和旁邊,嘴邊咬着一具屍體,跟着蘇又和的一舉一動。
女人見他沒同意,也沒拒絕,咬咬唇,也跟着抓住一具屍體的手。她是第一次接觸到屍體,在看到屍體沒閉上的眼睛的時候,慌亂地躲開眼神,滿世界飄就是不敢看屍體。
她的力氣小,走兩步就摔一跤,很快膝蓋和小腿處就蹭紅了好幾處,速度也慢的像蝸牛,死人原本就沉,她的力氣又小,再加上肚子餓着,很快就看不到蘇又和的身影了。
女人急得眼眶泛紅,還固執地拽着屍體的手使勁往蘇又和消失的方向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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