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三位魅娘站在門口,互相打量一番,都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紅衣果真適合嫵魅姐姐。」嬌魅誇讚道。
嫵魅面色紅潤,唇是鮮艷的紅,與衣服相映,顯得嬌艷美麗。
&魅還沒換好嗎?」柔魅輕聲道。
就在三人私語之跡,姬如鈺推開木門,有些拘謹的站在門口。
&你們久等了。」
三位女子都驚訝的看着清魅,仿佛第一次相見,吃驚不已。
要說清魅也沒露出五官,可是在門前站立,總有一種如煙如水的氣質,清魅着一身白色襦裙鑲銀絲邊際,水芙色紗帶曼佻腰際,卻是將五官遮住,只露出一雙靈巧的眸子。
姬如鈺手心裏儘是汗,他雖然裝的一派淡定之色,實際上內心緊張的要死,因為自己的易容術只能瞞過化神期修士,像伍晨北這類人,定然瞞不過,索性他就遮住五官,若隱若現,能隱瞞一段時間。
&魅妹妹真是讓姐姐都驚呆了。」嫵魅第一個走上前,她想要握住姬如鈺的手,姬如鈺將手縮進衣袖中,只用寬大的錦袖交握,欠了一下身子。
嫵魅見她沒有戴耳飾,只在腰間繫着一塊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氣。
她心中暗暗較量起來,平日裡冷冰冰的清魅,竟然這麼吸引人起來。
四位魅姬已經湊齊,葵老六帶着她們去拜見焚香谷的谷主。
走了大概一柱香的功夫,姬如鈺他們便到了,葵老六彎下身子,在門眼中說道,「谷主,葵老六帶着清夢齋的四姬來拜見。」
姬如鈺卻是被震驚到了,這個谷主...不是折磨人嗎!讓人在門眼中說話,看着魁梧的葵老六身子都快扭曲,卻還要伏下身子說話,實在是.....太有喜感了!
姬如鈺憋住笑,看着門敞開一道縫隙,黑暗淹沒了陽光,姬如鈺他們幾個靜悄悄的走進去,因為還沒有適應黑暗,只能看見屋中坐了四五個人。
&便是清夢齋的四大魅姬?」只聞一聲慵懶的聲音,姬如鈺抬起眼皮,悄悄打量起這人來。
看到他的模樣,姬如鈺心頭一震。
果真是...要說那界主能與謝津有五分相似,那麼這個男子,也是有幾分相似的。伍晨北一雙眼睛微微上挑,眼珠是暗如深淵的墨色,只不過眼底露出一片白,卻是書中所寫的三白眼,寡情無欲。因為皮膚白,俊美的五官看起來便份外鮮明,尤其是雙唇,幾乎像塗了胭脂般紅潤。但他相貌雖然美,卻絲毫沒有女氣。
座位上的男子忽然站起,他看都沒看站在首位的葵老六和嫵魅一眼,徑直的略過前三位姑娘,直接用手中的扇柄微微抬起姬如鈺的臉。
&下去,只留他一人。」略微懶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好不容易進來,卻只看到清魅一人,豈能不讓其他人寒心?所以嬌魅時不時往這邊瞅,一直到關上門,她的視線還凝滯在這谷主的臉上。
姬如鈺鼻尖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雖然他知道這是謝津的一縷魂魄,但是由於太過不熟悉,已經有些慌亂了。
&什麼名字?」伍晨北見晶球中心心念的人竟然出現在面前,怎能不激動?他眯着眼睛,微微上挑的眼睛仿若桃花。
姬如鈺垂下眸子,聲音沙啞道,「清魅。」
清魅?伍晨北笑容不變,他指尖捻起姬如鈺頰邊一縷落下的黑髮,輕輕嗅了嗅,「既然是鼎爐,你知道該怎樣做?」
姬如鈺身子一僵,他是萬萬沒想到最後的結局會是這樣,他僵直着身體,腦中一片空白,只看到對面的男子纖長的睫毛在眼底一片深色的陰影,袖口處鑲着的銀色丁香花,紅底銀邊,腰跡是白玉腰帶,明明一副貴公子的模樣,卻讓姬如鈺莫名紅了臉。
這是叔叔...明明只是一縷魂魄,怎的這麼會調情,他對其他人也是這樣嗎?
姬如鈺心底酸澀起來,他對自己默念,他是沒有記憶的,就算沒有元陽了也不能怪他。
&麼站着不動,要谷主親自服侍你不成?」伍晨北輕笑一聲,用那扇柄輕敲了他臉頰一下,只覺得火辣辣的。
姬如鈺向前走了一步,指尖一勾,卻是將那白玉腰帶給勾下,腰身不在明顯,長袍失了束縛,有些松松垮垮。
伍晨北喉結微動,他垂着眼,看着這小子要如何做。
這麼勾人的小子,一個人偷偷在黑暗中撫摸後/穴,真不知道他的滋味如何。
元陽元陰一直保留,能夠有益於修行,何況伍晨北生來眼光挑剔,雖然長的邪魅,但對於勾引他的人,他一向廢除修為,直接扔出谷外。
不過....姬如鈺這個新飛升的修士,倒是不妨一試。
姬如鈺手都在發抖,他不知道怎麼這麼緊張,明明和叔叔做過很多了,面對他的一個魂魄,還顫抖着手。
&一次做這事?」伍晨北看他抖着手,唇也很乾,以為他害怕了。
但是看到他抬起頭,臉上微微苦澀的表情後,心中莫名一顫。
不願意嗎.....伍晨北抿了一下薄唇,一把抓住了姬如鈺的手,將他摟進了懷裏。
一股淡淡的香氣撲入鼻中,是他最喜歡的丁香花的味道。伍晨北神情有些奇怪,他恍惚的想到什麼,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只能越摟越緊,用薄唇摩挲着對方的耳垂,直到姬如鈺耳垂如雞血石一般通紅,他才鬆開了手。
&歉,弄疼你了。」伍晨北轉過身,頭痛的要命,「你讓張萌帶你去入住。」
姬如鈺聽出他聲音的不對,以為他想到什麼,連忙湊上前,溫聲道,「阿津,我是鈺鈺啊。」
伍晨北腦子快要痛死,聽見姬如鈺的聲音,只覺得舒服極了,隱隱約約很滿足。
他回過頭,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桃花一般的眼睛緊緊的盯着他。
&如鈺。」伍晨北捏着他的下巴,彎下身子,想也不想的就咬住對方乾燥的唇,像個新生的老虎一般不知方法啃咬起來。
&停下...」姬如鈺被他按住腦袋和手,看着對方微紅的眼睛,有些疼痛道。
這個魂魄怎的這麼蛇精病,莫不是暴力分子?
他被迫仰着腦袋,對方的大舌勾住了他的,沒法咽下,只能順着下巴,津液糜靡的淌下來。
&難受!」姬如鈺猛的用頭一撞,將對方撞開,捂着嘴唇退遠了些。
他擦擦濕潤的唇角和下巴,只覺得嘴裏全是他的味道。
伍晨北失了神一般望着他,半晌喃喃道,「記住,要讓我愛上你。」
說完這句話,他就倒在了地毯上。
什麼意思?姬如鈺怔忡的回憶這句話,他轉了下眼珠,心道莫不是謝津想起來什麼,不然怎麼會說這句話?
姬如鈺扶起他來,順便將他的扇子扔到了桌子上,挎着他的胳膊,將他放在了椅子上。
&啊你,還是這麼笨,連個接吻都不會!」他吐槽了一句,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盯着他的臉看起來,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
姬如鈺被關進了牢裏。
原因很簡單,伍晨北的下屬張萌在門外一直守着,而伍晨北沒有喚他,就算是要玩,谷主也不會在會客廳的,所以張萌傳了音,發覺谷主沒有回應,便闖了進去。
就這樣,姬如鈺被列為首要份子,而且他的偽裝被化神期以上修為的修士看破,暗士又知道他的任務,所以以為他想要暗害谷主,將他關進了天牢,時刻有人把守。
他是應該慶幸,沒有人虐待他嗎?
姬如鈺自嘲的一笑,手上戴着吸靈環,想要吸收靈力也沒有辦法。
&守衛的小哥。你們谷主還沒醒來?」姬如鈺有氣無力道。
黑暗中的守衛連動都不動,本以為會施捨給他一個眼神,看來是他想多了。
....哎,謝津你可把我害慘了。
姬如鈺撇撇嘴,站起身活動了兩下,甚至在不大的牢房中遊蕩了兩圈。
&的不是我弄的,伍晨北是因為太愛我才暈過去了!」姬如鈺已經被閒出毛病了,他張口就胡說,就是想套點話。
&嘴!谷主豈能容你亂說!」門外有一個實誠的守衛忍不住了。
姬如鈺一聽回應,就知道有戲,「他吻了我之後暈倒的!你們谷中的大夫給他診斷過了吧!嘴巴是不是腫腫的?」
守衛身形微動,卻是不在說出一句話。
&他放出來,谷主醒了,說要親自見他。」有人輕聲說道。
&個修士很聒噪,不給他戴上禁音環嗎?」
&用,谷主說要完好無損的人。」
姬如鈺得意的笑了,他清了清嗓子,伸出了手,將手上的吸靈環露出,「聽到沒有,谷主說要完整的我嘞!快把它解開。」
吸靈環閃了閃光,好似在應和他。
&吧,谷主沒說給你解開。」守衛推了他一把,姬如鈺身邊兩個穿着鐵皮的修士,一左一右的跟着,前面一個帶路的。
&主,那個修士已經帶到,手上還戴着吸靈環,需要解開嗎?」領頭的男人半跪在地上,問道。
&用給他解開,給他用一個除塵咒。」一聲淡漠的聲音道。
姬如鈺心頭一震,這個他想像的不一樣呢!怎麼回事,伍晨北不是想起來了什麼嗎!
在牢裏待了兩天,身上肯定沒有多乾淨,而且天牢裏待過好幾屆犯人。
除塵咒施在身上,姬如鈺臉都白了幾分。
&留你守在門口。」伍晨北淡淡道。
還沒反應過來,姬如鈺手上一緊,卻是被人攥住了吸靈環,連拖帶拽的被拉扯進了一幽暗房間。
伍晨北怎麼如此冷漠起來!之前不還是吻過嗎?姬如鈺體力也有些不支,踉踉蹌蹌的跟着他的腳步。
&姬如鈺睜大眼睛,看着面前忽然湊近的人影,冷汗出了一身。
原因無它,剛才這麼冷漠的傢伙,竟然一上來就吻他!
這個世界怎麼了....是人心變了,還是有兩副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