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師弟....」伊馮卿捂着半邊妖異的臉,聲音嘶啞。
少年時的姬如鈺怔怔的看着師兄,喃喃道,「師兄你走火入魔了?」
雖然是魔道中人,但是一旦練功出現問題,會比正道走火入魔更加恐怖。
姬如鈺不忍的皺起眉頭,「我還是叫師父來吧。」
伊馮卿聲音粗噶的笑着,他捉住姬如鈺的手,「叫師父是叫師兄吧。」他面容詭異,有種說不上來的恐怖,姬如鈺絲毫不怕,他運起靈氣,施展回春術,本想能醫治他,誰知指尖剛剛觸碰到他的臉頰,伊馮卿就痛苦的「嘶嘶」叫喊起來。
姬如鈺鬆了手,遲疑半晌,還是喚來了師父。
後來,師父毫不猶豫的將師兄封印,對他說師兄已經墮落,墜入了妖魔之道,姬如鈺試圖改變結果,結果讓師兄墜落的更快。最後的時候,師兄始終看着他,墜入了玄天涯,遭受萬獸弒心之痛。
他痛苦的看着面前的一幕,最不想回憶的始終被這黑劍所喚起。
如果他沒有喚來師父,想必師兄不會被封印,也就不會有後來那麼多的因果了吧。
虛幻的場景一變,便是他渡劫元嬰的時候,一般很少有人在渡劫的時候突襲,畢竟會受到牽連,然而伊馮卿冷笑着破壞了他的陣法,讓姬如鈺身死道消。
黑劍映照着他的瞳孔,發出淡淡的紫光,姬如鈺忍住心中的惡意,呼出一口氣道,「滾開!」然而剛剛說完這句話,他感到一股熱浪,鋪天蓋地的幻影包圍了他。
姬如鈺眼睛通紅,緊緊的的繃着臉,他不禁嘶吼一聲,「我雖修魔,但是也不會如你所願的!」姬如鈺運起靈力,拼着修為下降的危險,用起金丹期的法術,腳下隱隱約約出現一柄短劍——那是他自身靈力凝結出的。
姬如鈺擺脫着黑色的魔劍,可那魔劍就是認準他一般,不停的跟隨他,姬如鈺知道,只要一直走,就會擺脫它,就能走進一個不同的天地。
果然,像一開始的君子劍一般,只要過了某些地域,背後的景象就像掉落的泥巴,露出新的場景。
魔劍不甘心的嗡嗡做響,一柄古樸的木劍忽然飛到姬如鈺手中,讓他心中一震。
&斷它!它是邪劍!」這柄劍是這樣說的!
姬如鈺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柄深黑色的魔劍,半晌握緊了手中沒有光亮,只有摸上去觸感較好的木劍,衝進了那掉落的景象中。
魔劍仍在屬於它的區域中徘徊,見姬如鈺回來了,手中卻拿着一柄劍,有些怒不可遏的衝上前,他的周圍又多了那些幻象。
&斷它們!」
姬如鈺閉上眼睛,黑暗的腦海中首先出現的竟然是叔叔有些嚴肅的表情,他嘴角露出笑意,劍意也越大淳樸,帶着無邊的鋒利,嘶嘶破風!如游龍,如閃電,一道令人驚異的的黃色光芒襲擊了魔劍。
那些事既然已經過去了,為何還要來糾纏他!他早已經有了真正喜歡的人,有了想要為之努力的事!不需要魔劍控制他的心神!
手中那柄古樸的木劍顏色漸漸消散,恢復成了最初的模樣,就像是四處做法的修士,拿着的那柄桃木劍。
姬如鈺認真的的注視着手中的木劍,半晌背到了身後,看着那斷成兩截的魔劍,緩緩搖了搖頭。
劍雖有意,但是危害人間,這把劍一出世,恐怕掀起的就是腥風血雨吧。估計以前的自己,會很高興的收服了它吧,自己....竟然改變了這麼多嗎。
如同長大了許多的少年,站在最高的那一個山峰,面色沒有波動,只有眼中深藏一抹古意。
姬如鈺劃破手指,將心頭血逼出,滴落在木劍上,血漸漸被吸收,整個檀木色的木劍沁出淡淡的光亮,仿佛在呼應他一般。
隨即,幻境破滅,再次眨眼時,他仍舊站在藏劍門的屋內。
神色有些怔忡的看着手中的劍,結果背後被人一拍,差點嚇壞了他。
&麼快就尋到了。」白涵走到他身測,緩緩道。
姬如鈺遲疑的點點頭,捧着手中的木劍道,「就是這柄。」
白涵掃視了整個劍身,用指尖彈了一下,便發覺它嗡嗡做響,點頭道,「是柄好劍,在哪個區域找到的?」
哪個區域?姬如鈺疑惑,卻還是道,「應該是第三個區域。」
白涵點點頭,「看來你經歷的還很多。」這幻劍山分為三個區域,大多數弟子在第一個區域就選定了劍,在第二個區域選劍的人也不在少數,而且修行的多數是無情道,到了第三個區域並且取得劍的實在是少見。
弟子得了一柄不常見的劍,白涵很是高興,他思忖道,「既然你走的是中庸之道,那功法我就傳授你一本上古功法,這本功法是一位飛升了的修士所著,很適合中庸之道的修士。」
白涵手腕翻轉,拿出了一本古書和一個手心大小的玉簡,「玉簡和古書都有,你可以對照着看。」
姬如鈺點點頭,「多謝師父!」
白涵搖了搖頭,「這古書我只看過,卻沒有看透其意,只有第一章的御劍飛行能夠教導你一番,其餘的還需你探索。」
姬如鈺心中詫異,這師父簡直是放養式管理,不過他還是心中一暖,他抱拳鄭重道,「弟子會好好修煉的!」
白涵傳授了他御劍之術,只不過姬如鈺熟練的不能在熟練,只能裝模作樣學習了一番,白涵還誇讚他有天分,讓姬如鈺怪不好意思的。
一直到下午兩點,兩人才交流完畢,姬如鈺和白涵道別,就御劍飛行去了翠竹峰。
與林溪師兄還有約,人家待自己如此之好,可不能放了他的鴿子。
姬如鈺有了飛劍,心中底氣就足了很多,他現在恨不能馬上飛到謝津那去,去給他炫耀自己的成就。
不過人家都算是金丹期了,好像也沒什麼值得炫耀的..>
姬如鈺直接飛到了約定好的藥鼎門,見林溪坐在門前,安靜的打坐,笑道,「師兄在藥鼎門前打坐,是擔心被偷了鼎爐嗎?」本來只是一句開玩笑的話,誰知道林溪緩緩的睜開眼睛,那透亮的眸子幽幽的看着他道,「確實是怕別人偷走。」
姬如鈺走到他身測,伸出手拉了他一把,將他從地上拉起,問道,「行了,師兄別貧了,昨天還有沒交代完的事?」
林溪低下頭,低着嗓音道,「嗯,靈草還沒有給你,畢竟要煉丹,昨日趕得太急,忘記了。」他抬起頭,仍舊握着他的手,「師弟不會怪我吧?」他說話時語氣重重的,意有所指道。
姬如鈺沒當回事,就這麼點小事還責怪師兄,他現在心裏高興的很,道,「不會不會,師兄現在交給我就好。」他手不適應的從他手中抽出,已經有了薄薄的一層汗,格外的黏膩。
說完這句,姬如鈺就看到林溪亮起了眸子,露出了淺淺的梨渦,「師弟真是好人。」
......這是什麼邏輯。姬如鈺沒有什麼表情的接過了儲物袋,耳邊喋喋不休的是師兄的囑咐,什麼不該放,什麼該放,簡直像個老媽子。
姬如鈺檢查好,點頭道,「麻煩師兄了!」
林溪搖搖頭,「怎麼會,師弟在修煉上遇到困難,可以找我。」
姬如鈺喚出飛劍,踩在腳下,「好的,師兄。」
然而林溪卻是詫異的看着他腳下的劍,雖然表情很淡,卻還是讓姬如鈺看出來了。
&兄,這柄劍你認識?」他問道。
林溪搖搖頭,「不,只是覺得劍意古樸,是柄好劍!」他仰視着上方的姬如鈺,問道,「可否起名?」
姬如鈺搖搖頭,「剛得到這柄劍,還沒來得及。」
林溪嘴角勾起笑容,「那師兄給你起一個如何,采不採納隨你。」
姬如鈺正想來點靈感,側耳恭聽。
&無悔怎麼樣?」林溪聲音變得很慢,很慢,聲音中融合了說不清的感覺。
無悔?
無,沒有的意思,希望自己再也不會後悔了,伊馮卿心裏想,師弟找到了,自己再也不會做出後悔的事情了。
姬如鈺愣愣的點點頭,踩着飛劍往回趕。好奇怪...林溪師兄給自己的感覺,有點奇怪呢。
等到姬如鈺飛的遠了,伊馮卿才緩緩收回視線,他沒有溫度的一笑,卻是笑的誘惑異常。
他步伐緩慢的,又大步的走進了藥鼎門,門自動鎖上,等到屋內沒有一絲陽光後,他的面容又成了那蒼白的可怕的模樣,俊美的面容像是中世紀的吸血鬼般。
伊馮卿着迷的嗅着指尖殘餘的味道,只覺得手上儘是師弟的味道,那麼迷人...那麼討人喜歡。
身上的衣衫一層一層的落下,只有一個男子吮吸着手指,發出濃厚的喘息聲。
&弟...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