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鍶和逸皓坐着花輕璇的警車來到雨露的小洋樓時,時間已經走到了下午五點。
下了車,進了小洋樓,姒鍶第一時間問小師父祈少傷在哪兒。
逸婧靜回答道:「小傷啊!他在教儀雪東西,怎麼?姒鍶,你找他有事?」
姒鍶找祈少傷當然有事,而且還比較急,不過事情再急,也不能打攪了他教人東西。
因為姒鍶猜得出,祈少傷教儀雪的東西只怕不是一般的東西。
姒鍶就只好坐下等祈少傷。
逸婧靜還要去廚房忙,沒有坐下陪姒鍶,甚至她還拉着花輕璇去廚房幫忙,逸皓很自覺,也跟着去了。
沒過一會兒,花輕璇回來了,她手裏端着些拿給姒鍶吃的甜品小吃。
端着的東西剛放下,花輕璇剛要返回廚房繼續幫忙,她的手機響了。
花輕璇沒有把姒鍶當外人,當着她的面接通了電話。
「喂,什麼事?什麼?整理證物科要銷毀的舊物的時候發現兩瓶沒貼標籤的小瓶子?化驗科那邊說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問需不需要留着?」
花輕璇故作沉吟的想了想,問道:「你說說那小瓶子裏裝了些什麼東西?圓圓的,有點像麥麗素?很香?上面還有奇怪的紋路?有多奇怪?像動漫里的魔法師繪製的符文?喂喂!你怎麼不說像小說里的丹紋呢!等等!丹紋!小瓶子的裝的不會是什麼丹藥?
不知道?不知道你不會查嗎?趕着下班接女兒放學,那你想怎麼辦?直接銷毀?萬一是有用的丹藥怎麼辦?什麼?反正是要銷毀的舊物,毀了就毀了?放屁!那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先留着!不行?
為什麼不行?因為明天有人要來檢查,必須把證物科整理乾淨?這……那這樣,你都說了那是要銷毀的東西,就給我,放我抽屜里,等我有時間,我再來查查它是什麼東西!」
花輕璇「啪」的一下掛掉電話,「果然」見到姒鍶的表情有些疑惑,花輕璇順勢問道:「姒姐姐,怎麼,剛剛電話里說的東西有問題?不會是真的是丹藥吧!」
姒鍶說道:「聽你同事的形容,是有些像丹藥,但具體是不是的要看了才知道。」
花輕璇想了想道:「姒姐姐,要不我去拿來讓你看看?」
逸婧靜適時走出來,故意問道:「看什麼?」
花輕璇微笑道:「逸姐,是證物科要銷毀的舊物里有兩瓶像丹藥的東西,我想去拿來讓姒姐姐看看。」
逸婧靜裝不懂的道:「丹藥?什麼丹藥?小說里那種?」
花輕璇配合道:「是啊!聽說還有奇怪的紋路,也不知道是不是丹紋。」
逸婧靜露出驚奇和好奇:「這麼厲害!我都想見識見識了。」
花輕璇露出笑容道:「那我這就去拿,其實我也很想看看它是什麼樣子。」
花輕璇氣質幹練,做事也幹練,說去就要走。
逸婧靜連忙朝廚房那邊喊道:「弟弟!快出來啊弟弟!」
逸皓跑出來,問道:「姐姐,怎麼了?」
逸婧靜指了指花輕璇:「弟弟,陪輕璇去趟警署,拿一樣東西。」
逸皓很想說「姐姐,剛剛不是這樣說的!」,可這戲都演得這麼成功了,他可不敢亂說話的把戲破壞了,就笑着道:「知道了姐姐,我這就陪花探長去拿。」
……
剛剛的都是戲,花輕璇、逸婧靜和逸皓演這齣戲的目的就是為了把得自祈少傷的「凝神丹」和「激神丹」送給姒鍶,好讓姒鍶拿去還人情,同時呢,又不讓姒鍶覺得欠了他們的人情。
至於逸婧靜為什麼要逸皓陪花輕璇一起去警署,不過是為了給兩人製造單獨相處的時間而已。
就是……姒鍶要還的人情本就是還給祈少傷的,因此那丹藥……難道又還回祈少傷的手裏?
逸婧靜不知道這事,她就有種一石二鳥的小小成就感。
姒鍶對花輕璇所說的丹藥好奇,但那好奇起了,把她對祈少傷教給雨儀雪的東西的好奇也給帶起了,忍不住問道:「婧靜,小師父她在哪個房間教儀雪東西?我可以去看一下嗎?」
逸婧靜指了指雨儀雪的房間,微笑道:「那個房間,可以看的,因為裏面也有人在看。」
晟曜、雨露都在雨儀雪的房間裏,只是他們卻不是在看祈少傷教雨儀雪東西,是在看雨儀雪畫畫。
祈少傷也在看,但見到姒鍶走到了房門口,他就沒有看了。
祈少傷迎了出來,微笑道:「姒大夫,你怎麼來了?」
祈少傷這可不是客套,是他確實才發現姒鍶來了這裏的事,而之前,他正沉浸在雨儀雪的畫面意境中。
祈少傷出來了,姒鍶也就不用進房間了,不!進了房間,她是拉着祈少傷進了另外一間房間,還反手反鎖了房門。
房間是雨露的臥室,一個女子把一個男的拉進臥室,還反鎖了房門……按照老頭兒的說法,將會有「少兒不宜」的事情發生。
祈少傷可不想和姒鍶發生那種事情,趕忙道:「姒大夫!想想你的未婚夫!」
姒鍶微微一怔,微微臉紅道:「小師父,連你也取笑我?」
祈少傷微微一愣:「取笑?」
姒鍶又微微一怔:「婧靜沒有全和你說?」
祈少傷茫然:「說什麼?」
「沒……沒什麼……」姒鍶轉移話題道:「小師父,龔署長是不是中了毒了?」
這話題轉得好,轉得祈少傷都心頭震驚了一下。
祈少傷沒有表現出那份震驚,他裝傻道:「龔署長?龔署長是誰?」
姒鍶都那樣問了,肯定是有所發現。
「小師父,你就不要騙我了,龔署長是你救的吧?」
姒鍶回憶着為龔跋幡把脈時所感受到的事情,說道:「龔署長體內氣血的運行方式和你教我的施針救人的方法引導出的運行方式殊途同歸,不!它們根本就是同一種運行方式的兩種表現形式,所以出手替龔署長解毒的人只能是你!」
祈少傷沒有承認,他咧嘴笑道:「姒大夫,也有可能是別的什麼人用類似的方法救了他啊!」
姒鍶搖頭道:「人和人是不同的,所以同一種方法不同的人用,表現出來的結果也是會有不同的,所以要是是別人用和你一樣的方法救下龔署長,他體內的氣血的運行方式就應該是另外一種形式。」
這事好理解,就像同一個手工師父的兩個徒弟,哪怕師父教得一樣,兩個徒弟做相同的東西也會有所差別。
只不過……相同東西上的差別很難發現,氣血運行方式上的差別更難發現,而姒鍶卻發現了……
「姒大夫,你也太厲害了吧!」
祈少傷這話,在姒鍶聽來就是變相的肯定回答,那她就再次問道:「小師父,你能不能說說龔署長中了什麼毒,他又是怎麼中毒的?你又是怎麼發現他中了毒的?」
祈少傷不解:「你問這些幹什麼?」
姒鍶對上他的眼眸:「我是醫者,所以我有些好奇。」
……
裝有「凝神丹」和「激神丹」的就在花輕璇的身上,因此和逸皓去往警署的事就不用去了,他們去的是最近的一個古玩市場。
去那裏幹什麼?掏古玩?
是去那裏買兩個破舊破舊的小瓶子,畢竟都說了那丹藥是等待銷毀的舊物,不把裝丹藥的小玉瓶換掉就不怎麼像了。
這種破舊破舊的小瓶子好買,小瓶子買了,再把丹藥騰到裏頭,兩人就準備隨便逛逛的浪費些時間,然後就打道回府,然後逛是逛了,可這打道回府的事是沒那麼容易的。
一個鼻子微微聳|動的乾瘦男子出現,他雙眼放着貪婪,嘴角流着口水的盯着花輕璇,扯着嗓子喊道:「找到了!在這裏!是她!就是她!」
花輕璇穿的便衣,但她的手槍、手銬是別在腰間的。
能夠光天化日的光明正大的佩戴這些東西的,都是在職的公差,那乾瘦男子對這麼一個公差露出那等噁心樣子,要麼他是傻子,要麼他有大後台。
乾瘦男子扯着嗓子叫人了,也有人應了他的話趕來了,那麼乾瘦男子顯然屬於後者,趕來的人之中那兩個衣着華貴的青年也證明他屬於後者。
那兩個衣着華貴的青年,一個穿的是華貴的長袍,一個穿的是華貴的蟒袍,仿若一文一武。
但本該「文」的一方的長袍青年太陽穴高凸、眼中隱隱閃爍狠光。
本該「武」的一方的蟒袍青年白白嫩嫩、眼中閃爍的卻是媚光。
而兩人身後都跟着六個隨從。
隨從有男有女,男的高壯,女的柔美,除了極為個別的,都散發着彪悍、冷血的氣息。
「這群人不好對付!」
逸皓面色凝重,凝重的是這群人的實力,因為他從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感受到了壓力,其中那個長袍青年更讓他感到有些窒息。
「是啊!這群人真的不好對付!」
花輕璇也有凝重,她凝重的是這群人的身份,因為他們正是主城區來到南城區的少爺和其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