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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潑灑在大地上,緩緩褪去了夜晚帶來的寒冷和黑暗,呆坐在沙發上的蕭瀾幾乎一夜未眠,雙眼就那麼木愣愣的看着休息間房門一動不動,而眼淚都快哭乾的陳楊則蜷縮在她的腿上,閉着一雙紅腫的眼睛睡的昏昏沉沉,嬌柔的身體時不時都會抽搐上一兩下,就算夢囈嘴裏也還呼喊着劉天良的名字!
「董事長,來吃點東西吧……」
嚴如玉緩緩推門而入,手裏拎着一隻很大的膠袋,但裏面的戰利品卻似乎寥寥無幾,不過幾瓶水和幾袋餅乾罷了,而她的臉上也掛着難以遮掩的疲態,臉色蠟黃、眼袋青腫,見蕭瀾依舊失了魂魄一般動也不動,她輕輕搖了搖頭走過去,把膠袋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輕聲說道:「這一層能找到的東西不多,你多少吃一點吧,就算等劉天良出來也是需要體力的呀!」
「他還能出來嗎……」
蕭瀾滿臉木然的抬起頭看向嚴如玉,但嚴如玉卻蹲在她面前拿起一瓶水打開,仰頭灌了一大口進去,然後沉默了好半天才說道:「他進去有六七個小時了吧,如果屍變的話應該會有動靜的,但現在裏面卻一點聲音都沒有,他也不出來,唉~誰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不行!我要去看看他……」
蕭瀾就好像被挑動了某處神經一樣,突然扶起腿上的陳楊,滿臉急迫的站起來就要走向房門,卻被嚴如玉跳起來一把拉住,蹙着柳眉說道:「蕭瀾!你別這麼衝動好不好?劉天良或許正在屍變的過程當中,你這麼貿貿然的衝進去,很可能就會送了你的命啊!」
「我不管,就算送命又怎麼樣?他能為了我們不顧性命,我同樣也能為了他不要命……」
蕭瀾不由分說的就想繼續往裏沖,但嚴如玉卻一下繞到她面前,徹底攔在房門口,大聲說道:「蕭瀾!你給我冷靜一點,拿出你以往的魄力和耐心行不行?你是一個成熟的女人,不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小丫頭,別把一時的衝動當作相見恨晚!」
「你什麼意思?」
蕭瀾停下腳步凝眉望着嚴如玉,而嚴如玉放下大張的手臂嘆了口氣,很認真的看着她說道:「蕭瀾!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究竟像什麼樣子?你覺得自己好像是在為了愛情,為了情義去奮不顧身,可在我們眼裏你就像是一個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小丫頭,完全失去了理智,失去了方寸,我希望你能先冷靜下來,捫心自問一下,你作為一個已婚人士,對劉天良究竟是一時的衝動,還是真正的愛情,這兩者之間的區別真的很大的!」
「不論我對劉天良是愛情也好,衝動也罷,但我這條命是劉天良不止一次救回來的,既然我欠他的,我就要傾其所有還給他,你給我讓開……」
蕭瀾雙目通紅的瞪着嚴如玉,拼命一般的將她從門前推開,但劉天良在進去之前早已經將門徹底反鎖,就算蕭瀾憋紅了臉蛋也沒能把門擰開,嚴如玉便再次上前拉住她的手臂,急切的說道:「你就不能再等一等嗎?我的命同樣也是劉天良救的,如果中午之前他還不出來,我就陪你一起把門砸開,你就聽我一次行不行?」
「姐!你別衝動啊,劉天良要是屍變了,咱們肯定弄不過他的呀……」
剛剛甦醒過來的丁子晨也滿臉煞白的爬了起來,很是畏懼的看着休息間的那道門,而蕭瀾卻又不死心的狠砸了幾下,但依舊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從裏面傳來,她只好失魂落魄的點點頭,轉身默默的走回沙發上坐下,和同樣傷心欲絕的陳楊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
蕭瀾手裏捏着一塊乾巴巴的餅乾,緩緩抬起頭來看向窗外,正午的陽光已經充分的照進了屋裏,雖然曬在身上有種溫暖的舒適感,但生死未卜的劉天良卻始終是她們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她再一次的看向了那扇緊閉的房門,見裏面還是靜悄悄的,便轉頭輕聲問道:「我們的食物還能堅持多久?」
「不知道,最多兩三天吧……」
靠坐在椅子上的嚴如玉苦笑着搖搖頭,看着眼前一小堆的餅乾花生和礦泉水,說道:「食物還好說,就算一星期不吃都餓不死,但水卻是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管道里流下來的水我們根本不敢喝,就算水瓶里的水我們也同樣不敢碰,等我們把這幾瓶礦泉水喝光了的話,不出幾天就要被活活渴死了!」
「那我們就像之前那樣下去找水和食物行不行?通過電梯井下去找……」
丁子晨急忙從一旁抬起頭來,眼巴巴的看着嚴如玉和蕭瀾,但嚴如玉卻冷笑一聲說道:「夠膽量的你就下去好了,既然你答應劉天良要做個爺們,就應該站出來給咱們女人做個好榜樣的!」
「我……」
丁子晨立刻啞然的看着嚴如玉,糾結的小臉憋的就跟便秘一樣可笑,而蕭瀾則擺擺手嘆息道:「下面的情況不是你們想像中那麼簡單的,太多潛在的危險隨時都可能要了我們的命,如果沒有天良那種心思縝密的人帶領的話,我們自己下去無異於送死!」
「那等咱們的食物吃完了,救援還不來怎麼辦?」劉麗萍也滿臉緊張的站了起來,眼神驚恐又茫然的看着幾人,而蕭瀾似乎也沒太多力氣給他們加油打氣了,搖搖頭說道:「我們現在面臨的困難很多,食物和水只是一方面,就算救援隊真的到來的話,我們被困在這二十八樓不上不下,根本無法讓救援隊發現我們!」
「那……那我們豈不是死定了?」
劉麗萍捂住小嘴眼眶一下就紅了起來,滿是絕望的啜泣聲更加重了人們心頭的陰霾,一時間幾人沒有一個再說話的,通通呆坐在原地動也不動!
「我突然想到了在書里看到的一句話……」
好一會,嚴如玉突然打破了這股陰沉的氣氛,望着天花板慘笑道:「人類的品質用一個詞就能表達,虛偽!人們總是讚揚着那些說着漂亮話,其實是錯誤的人,並嘲笑那些說着難聽話,實際上是正確的人!看看現在的我們吧,一個個全都撕開了虛偽的面具,把自己的懦弱無能,膽怯自私通通毫無保留的展現了出來,反倒是我最討厭的劉天良居然沒有任何改變,原來他的虛偽並不是虛偽,只是他活得比我們更加真實而已!」
「你和劉天良說白了不過就是意氣之爭,劉天良看似粗枝大葉,其實他從骨子裏就透出一股傲氣,遇到一個比他更傲的,他自然不服氣!」
蕭瀾輕嘆了一口氣,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嚴如玉直起身來看着她,面色麻木的說道:「沒有了傲氣就像沒有了尊嚴,活在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呢?如果有人要奪走我的尊嚴,我就一定會奪走他的命!」
「你話說的太滿了吧?」
丁子晨望着她不屑的一笑,鄙夷的說道:「之前你還不是卑顏屈膝的去討好劉天良麼?也沒看到你敢殺他啊,你的尊嚴不過是你自以為是而已,等餓到你頭昏眼花的時候,看你是不是什麼沒尊嚴的事都能做的出來!」
「哼~那至少人家劉天良有那個實力,如果不是他刻意針對我的話,我絕對很樂意為他鋪床疊被,倒是你別在這裡冷嘲熱諷的,我嚴如玉今天把話放在這裏,你丁子晨要是能像個爺們一樣站起來,我立馬給你磕頭認錯,以後為奴為婢任你吩咐!」
嚴如玉高高的揚起下巴,滿臉傲氣的看着對面的丁子晨,丁子晨英俊的小臉立刻漲的紫紅,咬牙切齒的卻也說不出來話,只能用雙眼惡狠狠的瞪着她,但就在這股針鋒相對的氣氛快要凝結到冰點的時候,一直悄無聲息的房門卻突然「咚」地一聲大響,嚇得劉麗萍「嗷」了一聲鬼叫從椅子上跳起來,轉身驚慌失措的大喊道:「他…他…他屍變了……」
「天……天良……」
蕭瀾滿臉緊張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着緊閉的房門她猶猶豫豫的走了過去,但剛到門前居然又是一聲悶響,顯然是裏面有人用手在砸門,蕭瀾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眼神又急又怕,而她身後的丁子晨也驚顫無比的說道:「姐!咱們快……快離開這裏吧,劉天良百分之百屍變了呀!」
「天良!你還好嗎……」
蕭瀾沒有理會丁子晨的告誡,咬着紅唇和跑上來的陳楊一起走到了房門邊,可房裏的卻又奇怪的安靜了下來,任憑蕭瀾如何的詢問,裏面再也沒有一點聲音傳來,蕭瀾滿是狐疑的和陳楊對視了一眼,然後很不死心的伸出手來輕輕敲了敲門!
「咔嗒~」
門鎖突然輕輕一轉,發出一聲輕微的鎖扣彈跳聲,但就這麼一下卻讓眾人臉色猛地大變,就連蕭瀾和陳楊也有些驚慌的連忙退開,雙眼驚駭無比的看着緩緩轉動的門把!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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