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仙戰紀 第二十七章南湯山下

    清晨，山中升起淡淡薄霧，陽光照射下來，形成畫一般的風景。一縷陽光透過樹葉照射在後陽熟睡的臉上。後陽皺了皺，緩緩睜開雙眼，口中哈欠連天。

    「你醒了…睡的如何？」楊天坐在燃盡的火堆旁，眼中帶着笑意。

    「唔…還行，就是地上有點涼。」後陽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呵呵，時候不早了，趁着山中霧氣還未變濃，我倆還是趕緊起身趕路吧。」楊天笑道。

    「嗯…爺爺見我一夜未歸一定急死了。」後陽站起身來，將插在一旁的砍柴刀掛在腰間。

    兩人一路急行下山，沿途倒也平安，倒也沒遇到什麼猛獸，不一會兒兩人便來到了山腳，放眼望去，只見前方不遠處有個小村莊，炊煙裊裊。

    「楊大哥，你看，那裏就是後家村！」石頭興奮地指着遠處的村莊。

    「嗯…我們走。」楊天點了點頭，拉着石頭，邁步前行。

    剛到村口，一村婦模樣的女子看見石頭，急忙奔了過來，「石頭，你總算回來，昨天一天都跑哪玩去了？你可知道海爺爺急得從床上摔了下來，幸好隔壁王嬸洗衣回來看見，不然就…」女子語氣甚是焦急。

    「爺爺…」石頭聽完，臉色一變，顧不上楊天，發了瘋似的往家跑去，結果不小心絆到石塊，摔在了地上，左臉頓時有些青腫。

    楊天眼見石頭摔倒，左手將石頭提起，口中說道：「別急，你家在哪？」，石頭指了一個方向，楊天輕輕一躍，騰空而去。

    「我的天，這是神仙嗎？」村婦見到這一幕，滿眼不可思議。

    「爺爺…爺爺…」石頭來到一座木屋前，木屋顏色發黑，破舊不堪，木板之上爬滿了青苔，到處可見裂痕。

    「孫兒，是你回來了嗎？」屋中傳來一陣蒼老的聲音。

    「是我，爺爺…」石頭哭着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映入眼帘地是一張不大的木床，四周散落着一些零星的木柴，一老者側躺在床上，年過古稀，發須白中帶灰，身着滿是補丁的粗布麻衣，右臂撐着乾瘦的身軀，渾濁的雙眼緊緊盯着推開的木門，眼中帶着驚喜。

    「爺爺，我回來了…你沒事吧？」石頭跑到老者床前，跪在地上，到處檢查着老者傷勢。

    「咳咳…沒事，就是摔了一跤，還死不了。昨天你跑哪去了？是不是不聽勸，跑山上砍柴去了？你這臉上是怎麼回事？」老者臉色略顯蒼白，粗糙的大手撫摸着石頭的小頭。

    「剛才跑得太急，不小心摔了一跤。爺爺，我…是去山上了，結果不小心掉進了坑洞，那洞口太高，沒爬出來，結果只能在山中呆了一夜。」石頭害怕爺爺責備，低着頭細聲說道。

    「唉，石頭，聽爺爺的話，以後千萬別再去山上砍柴了，你若有什麼閃失，我如何向你死去的爹娘交待，是爺爺沒用。」老者眼中帶淚，抱着石頭，兩人一同痛哭起來。

    楊天見到眼前這一幕，像是觸動了心弦，不由嘆這爺孫兩人命運多舛。

    「石頭，我可以治好你爺爺的傷。」楊天緩緩說道。

    「楊大哥，你說的可是真的？」石頭聽到楊天的話語頓時轉過身來，驚喜地看着楊大哥。

    「石頭，這位是？」老者這才發現石頭身後站着一俊朗的少年，不由疑惑地問道。

    「爺爺，這是我的救命恩人，楊大哥，是他把我從坑洞中救出來的，還烤野兔給我吃。」石頭連忙說道。

    「恩公，真是多謝你了，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我家石頭可就回不來了。」老者撐起身子，欲起身答謝。

    楊天連忙制止老者起身，口中說道：「舉手之勞，不必客氣，老人家你身上有傷，還是不要亂動為好。老人家也別叫我恩公了，聽着怪彆扭的，我姓楊名天，叫我小天便可。」

    「如此，便依恩公所言，恩公，哦不，小天，老朽姓後，名海。」

    「甚好，如此我便稱您海老吧！」楊天笑着點了點頭。

    「楊大哥，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我爺爺的傷真能治好？村中的醫師都束手無策啊。」石頭急切地問道。

    「呵呵，不錯，待我準備一番便可施法醫治了。」楊天點了點頭。

    「太好了，爺爺你聽到了嗎？你的腿傷有法醫治啦！」石頭興奮地說道。

    「聽到了，聽到了。」老者連連點頭，眼中卻帶有不信，只當是孫兒安慰自己。

    楊天見狀便知老者心中所想，不過嘴上也不說破，畢竟才剛剛見面，老者還不知道他眼前站着的可是一位修仙者。

    楊天在吳家村的時候曾纏着村中醫師學了幾手醫術，現在若以修仙者的手段施展開來，雖不能達到起死回生的神效，但治療這種常見病症卻是綽綽有餘，老者是由於摔斷腿骨，導致腿上經脈堵塞，淤血集聚，無法消散，加上不久前又從床上摔了下來，骨傷未愈，接骨之處更是錯位，是以現在仍無法下床行走。

    「石頭，你現在去燒水，我去去就回。」說完不待石頭有所反應，轉眼消失無蹤。

    老者見到這一幕，驚奇萬分，冷靜過後倒也明白了眼前少年不是一般人，對他治療自己的傷勢平添了幾分信心。

    片刻後，楊天提着一包包草藥趕了回來，吩咐石頭按照順序一一熬煮，片刻鍋中後便散發出陣陣藥香。

    「嗯…應該好了，你盛一碗藥湯來讓你爺爺服下。」石頭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點了點頭，依言照做。

    老者倒也乾脆，端起碗來，喝了個精光，片刻後臉色略顯發紅，精神狀態好了許多。楊天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海老，你的斷骨已經移位，我現在為你重新接骨，到時有點疼，你要忍住。」

    「小天，你只管動手，這點疼對我來說算不得什麼。」楊天走到床前，雙手放在斷骨兩端，猛地一用力，只聽咔嚓一聲脆響，像是骨頭摩擦的聲音，老者的骨頭終於正位了。

    「骨頭接好了，接下來我為你推宮活血，疏通經脈，淤血排出，便算醫好了一半。」楊天認真地說道。老者點了點頭，示意楊天繼續。

    楊天默運氣血於指尖，朝着老者腿上幾處大穴連點數下。老者頓感腿部傳來酥麻之感，隱隱感覺氣血通暢不少，楊天在老者腿部劃開一個口子，不時有黑色淤血溢出，片刻後口子黑血減少，血液轉變為鮮紅血。楊天見狀往傷口上貼上了一幅膏藥，血頓時止住，不再流出。

    「好了，海老，斷骨已接好，體內淤血也已排盡，只需安心靜養幾日，便可下床行走了。」楊天笑着說道。

    「小天，大恩無以言謝，石頭，還不快磕頭謝恩！」老者喜極而泣，連忙吩咐石頭磕頭感謝楊天施救之恩，石頭聽到爺爺言語，趕忙跪在地上，準備行禮。

    「石頭，舉手之勞，不必多禮，快快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豈能輕易下跪。」楊天扶起石頭，搖了搖頭。

    「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走了。」楊天望了望窗外，眉頭皺了皺心想已經耽擱了些時日，是該起身尋找碧血幽蝠的蹤影了。

    「小天，我觀你眉頭緊皺，可是遇到了什麼難解之事，小老兒不才，或許能幫助一二。」老者望着楊天詢問道。

    楊天心想老者也在南湯山下呆了數十年，或許真有碧血幽蝠的線索，便開口詢問道：「嗯…海老可曾聽說過碧血幽蝠？」。

    「碧血幽蝠？」石頭眼犯迷糊，撓了撓頭，顯然不知。

    「碧血幽蝠！！！」老者聽到楊天說出碧血幽蝠後，臉色甚是驚恐，似乎曾遭遇過，「小天，這可是恐怖至極的怪物，據說只有仙人才能降服它們。幾年前，我上山砍柴，曾經見到遠遠見到過它們吃人的場景，嚇得我趕忙逃下山來。」

    「哦？海老，你在南湯山何處見過它們？」楊天一聽真有碧血幽蝠的線索，趕忙詢問道。

    「當時老朽已深入山林之中，快要接近山頂了，遠處突然傳來悽厲的慘叫聲，只見幾個身着道袍的人，衣衫破爛，披頭散髮，渾身鮮血淋淋，發了瘋似的向我這邊跑來，似乎身後有什麼怪物在追趕他們

    ，我便往他們身後一看，只見成群的蝙蝠猶如黑色洪水般撲了過來，聲勢浩大，速度極快，瞬間便將他們淹沒，可憐這幾人最後屍骨無存，端的十分恐怖。」

    「當時我見到這種場景，臉色一變，慌忙往山下狂奔而去，奇怪的是它們好像並沒有來追我，這才死中逃生，躲過一劫，至今回想起來仍讓人不寒而慄，後來聽村中的老一輩說這是碧血幽蝠，能噬人精血，曾經有仙人打算來滅種，卻不為何進山之後杳無音訊，不過它們平時也不會下山出來行兇噬人，後來漸漸被人淡忘，只留在老一輩人的記憶里。」老者面色略顯蒼白，似因回想起當時的恐怖的一幕。

    「小天，聽我一句勸，千萬不要去惹它們，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老者眼見楊天露出感興趣的神色，趕忙勸阻道。

    「嗯…放心吧，我也是略感興趣而已，海老不必擔心。」

    「那就好，小天不如就在我家住上幾日，待老者傷勢恢復後定好好好報答。」

    「不必了，在下還有要務在身，不方便久留此處，就此告辭吧。」

    「大哥哥，別走。」石頭過來扯住楊天袖中，不肯讓他離去。

    「石頭，不得無禮，小天已經為我爺孫倆耽擱了時日，豈能強留人家，還快不鬆開！」

    「哦。」石頭不情願地鬆開小手，神情沮喪。

    「呵呵，石頭，楊大哥答應你，還會再回來的。」

    「真的？大哥哥可不能騙人。」石頭充滿期待地望着楊天，生怕楊天食言。

    「放心吧，我答應你的一定做到。」楊天望着石頭略顯稚嫩的小臉，似乎回想起了當年在吳家村的時光，不由自語道：「唉，若是時光能倒流，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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