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聲,下意識地側耳傾聽——
鼓聲隆隆。
「何人擊鼓?」
堂上正襟危坐的武將,疑惑地問。
堂下為首的衙差抱拳,沉聲說:「屬下這就去查看。」
話畢,大步走出大堂。
只是,當衙差剛走出大堂門口,只覺兩個黑影在身側一閃而過。
當這衙差轉身看向大堂時,卻看見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兩個黑衣勁裝的男人,奔至齊天身側,紛紛下拜。
左邊一人圓臉,面色偏黑,舉着一塊令牌,極其恭敬地說:「屬下參見將軍!」
右邊一人濃眉大眼,一臉狠厲之氣,同樣舉着一塊令牌,恭敬地說:「屬下參見額駙大人!」
堂上的武將也懵逼了,完全摸不清楚狀況。
很快,極其懵逼地問:「你、你們,來者何人?」
來人正是黑子和崔三,聞言卻不起身,只是舉着令牌等待齊天的號令。
黑子舉着的正是「營統」令牌,直接授命寧古塔直轄營;崔三舉着的則是——白音烏代賞賜的檬古駙馬獨有的令牌,可暢行整個草原。
說來也巧,兩人前夜趕到新賓,憑着直覺找到「悅來客棧」,恰好遇到侯賽雷、侯慕茵、譚芸梅三人,於是兩人便找到阿蠻。
然而,兩人得知齊天送莫蘭許久未歸,便一路打聽尋到族長家,於是在門口守了一夜。
次日,不到辰時,剛巧看見齊天被官差帶走,隨後便在莫蘭口中得知整個事件經過。
不及細想的兩人立馬回到悅來客棧,取齊天的令牌——
原本外出的齊天恐怕遇到麻煩,便將令牌帶在身邊,交給阿蠻保管。
否則,兩人硬闖衙門救人,都有可能。
齊天想到兩人已經趕到新賓,只是沒想到竟會帶着令牌來衙門,不過這對於齊天來說,也是好事。
礙於衙門口的鼓聲不停,衙差便大步跑了出去,很快便帶着三個女人走進大堂。
三人正是莫蘭、阿蠻、鑫源酒肆掌柜的女兒。
不等走近齊天身邊,為首的莫蘭便沉聲說:「舒穆大人,您確定讓齊將軍跪着審問嗎?」。
堂上坐着的是莫蘭的表哥舒穆,然而自莫蘭安全回家,舒穆也是第一次看見,繼而忍不住心底的激動,輕笑着說:「莫蘭表妹,這邊太忙沒時間去看你,你安全回來……」
「大人。」
莫蘭抱拳又說:「小女子也是人證,而且齊將軍恰恰是原告,庫奔則是被告。」
話畢,冷眼看向跪着的庫奔。
同時,庫奔聞言看向莫蘭,完全沒想到,竟會為了一個外人揭發他。
這時,站在阿蠻身邊的小姑娘「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嗓音哽咽地說:「大人,齊將軍是冤枉的,是被他們陷害了。」
小姑娘說着,看向半米外的庫奔,緊接着又說:「大人,我爹娘死的好慘,求大人替民女伸冤。」
話畢,連磕三個響頭。
與此同時,庫奔身邊剛被掌嘴的三個人,立時怒罵:「你個小浪蹄子,為啥跟那賊人串謀?」
「舒穆老弟,不、大人,草民是被冤枉的,草民是被陷害的,草民的名聲是不好,他們這是趁機找茬啊大人……」
不等庫奔把話說完,又將一支令箭丟到堂下,冷聲說:「每人掌嘴十下。」
聞言,衙差們不敢耽擱,拿着掌嘴的木牌便開始執行。
同時,堂上的舒穆看向齊天,輕聲說:「看樣子來頭挺大!」
話畢,極具威嚴地說:「將令牌呈上來。」
對於堂上的舒穆審案,齊天着實汗顏,繼而示意身旁的兩人。
隨即,黑子和崔三舉着令牌交到衙差手中,再由衙差呈給舒穆。
當舒穆仔細看了兩遍之後,竟不自覺地站起了身,瞬間陷入懵逼狀態。
「大人,您不是對民女常說侯家集保險……」
莫蘭正準備道出齊天的身份,卻突然被齊天扯了一下衣角,不明所以的莫蘭瞬間止住聲音。
與此同時,幸好舒穆沒在懵逼狀態中回過神,否則追問之下,必然暴露身份。
就在這時,自後堂走出一位衙差,在舒穆耳邊一陣低語,隨後舒穆對堂下眾人說:「本官有急事,馬上回來。」
話畢,便隨着衙差走向後堂。
這時,庫奔等人掌嘴的刑罰剛好結束,繼而一臉惡狠狠地看向莫蘭,怒聲說:「賤人,等老子安全出去,不會有你好果子吃。」
緊接着又說:「至於你在土匪窩裏的事兒,一定會好好宣揚!!」
聞言,莫蘭瞬間渾身發抖。
齊天也不看莫蘭,而是看向庫奔,一字一頓地說:「放心,你會獲得應有的懲罰。」
「老子要是出不去,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庫奔說時,瞳孔下意識地放大,樣貌極其囂張。
話音稍落,一臉嚴肅的舒穆自後堂走出,緊接着便令眾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舒穆走到齊天身邊,屈膝跪拜,並滿是愧疚地說:「末將有眼無珠,請將軍降罪。」
聞言,在場但凡不知情的人,無不震驚,均是懵逼地看着舒穆和齊天。
尤其是庫奔,更是因為舒穆的舉動嚇傻了眼。
這時,齊天慢慢起身,沉聲說:「常言道,不知者不怪。」
話畢,看向庫奔,繼而說:「至於這件案子,還請舒穆將軍秉公辦理。」
舒穆是八旗子弟,駐守新賓,雖說八旗看不起綠營,但是齊天的級別卻在他之上。
再加上檬古科爾沁唯一額駙的身份,便足以令他仰視。
再說,齊天不久前剛得到皇帝賞賜的黃馬褂,並且是二品侍衛。
聞言,跪在地上的舒穆,真切的感受到齊天釋放的威壓,已然令他喘不過氣。
另外,剛剛在後堂見了一個人,那人也道出了齊天身份。
同樣,在舒穆眼裏,齊天不僅是直接授命綠營,也不是額駙的身份,而是他的偶像——
侯家集保險隊,一支專門剿匪的強勁之師,領頭羊——齊天。
「是,末將必當秉公辦理。」
話畢,舒穆起身走向几案後面,並正襟危坐。
「啪……」
驚堂木被拍響的一剎那,庫奔的身子一軟,毫無意識地栽倒在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