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他足可以用來修仙成道了。他若有這番恆心,我自然也不會為難他,只要規矩上過得去,讓他成仙不是問題。他們光明正大成雙入對有什麼不好?偏要守在銀河那頭做那痴情狀,挑起人界輿論用道德來壓迫我。
&個人對鍾情的東西糾纏不休,並不意味着他就捨得付出。
&地間又哪裏有不勞而獲的愛情?他們以為只要衝破戒律在一起便贏了,卻不知,這戒律不是我王母定的,是當初六界共同定下的。我不過是為了維護仙規,不得不警示,而他們卻連那幾千年的修道期都等不得。
&最關鍵的是,那些被仙子們看上的凡間男人,哪個曾為她們吃過苦?
&們蠢,我自然不介意讓她們學學明白。」
她停在屏風下,目光仍然陰寒,但臉上卻連先前那點怒意都沒有了。
慕九不知她何以說這些,但這番話卻又不無道理。從小到大聽的那麼些故事,都是仙女看上了凡間男子,而那些凡間男子又不見得哪裏出眾,偏生到後來因為清規戒律而受懲罰的還是女方居多,這多麼不公平,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在歌頌些啥。
這裏深以為然着,王母目光一冷,又接着說道:「嫦娥就是另一種蠢了!我想她恐怕是覺得巴着陛下,陛下便能罩着她!也不想想,這後宮裏的權,在誰手上掌着!」
慕九也不待見所有插足別人伴侶當中的第三者,但是當王母在如此斥責嫦娥時,她內心裏又猶豫了一下。原先在見過嫦娥之前,她也對她沒啥好印象,但是自打見過她之後,她又有種或許嫦娥並沒有大夥想像得那麼不堪的感覺。
她遲疑片刻說道:「娘娘先別怒,我覺得這事還是得查查再說。」
&查什麼?不是你說親眼見到她們頭飾一模一樣的嗎?」王母瞥着她,淡淡道。
&是這麼說,可是也不見得見面就是為着那啥呀。」慕九盡力解釋着:「您看,剛才您說嫦娥是夜裏急匆匆地進宮來的,可萬一她是找陛下有急事呢?她也畢竟是聖帝之女,一宮仙主,有事來尋也是正常。」
&成天在廣寒宮光吃祿不幹活,能有什麼急事?」王母不高興了,又皺了眉頭。
慕九不知道怎麼跟她說比較好,啞然片刻,到底還是支支吾吾說道:「其實,我覺得嫦娥仙主可能是還有點別的什麼事。」
&麼事?」王母道。
慕九道:「您得答應我先不告訴別人。」
&那麼羅嗦!」王母斥她。不過她頓了會兒,到底又道:「我答應了,說吧!」
慕九連忙稱是,說道:「前幾****在查阿伏的來歷的時候,發現她帶着阿伏進天庭來的那日,她曾經與吳剛去雷靈山。但是她前後幾次都矢口否認去過那地方。她說什麼地方也沒有去過。當時我還以為她是在隱瞞去跟陛下見面的事,後來才發現,根本不是。」
王母也怔住了:「雷靈山?」
&切的說,是雷靈山的側峰舟山。也就是埋葬大羿的那座舟山。」慕九告訴她。
其實她說這些並不是完全替嫦娥開脫,而是自從在舟山發現了梁姬埋下的金釵衣物,她就越發覺得那山上不平凡。
為什麼梁姬偏偏選擇了嫦娥他們停留的舟山呢?
是因為山上有古怪,使得她們共同去了,還是因為純粹巧合?
阿伏上車的那天一定就是梁姬他到達舟山的那日——梁姬一定會選擇他清醒的時候或者即將清醒的時候送他離開,因為作為母親的她一定會擔心他的安危——那麼梁姬究竟是不是早就知道嫦娥會到來那裏也不得而知。
&山?」王母聽完凝起眉來,「她還真去了……」
慕九立馬道:「娘娘原就料到她會去?」
王母掃了她一眼,回到原處坐下來,說道:「我之前聽人說起似乎看到她從舟山來。」
慕九點點頭:「那就是了。其實這件事是從我查白虎而起。」說罷她便將世殷的事說了給她聽,然後道:「我無意間查到嫦娥去過大羿埋骨所在的舟山,而大羿死去了幾萬年,嫦娥此刻還去拜訪舟山,必然是大羿發生了什麼事才是。」
王母靜默片刻,說道:「你的意思是,嫦娥心裏還念着大羿?」
&是沒有這個可能。」慕九說了句公道話。
王母想了想,起身道:「你隨我來。」
說完她即握着慕九的手腕,就地消失在屋裏。
等到再落腳時已經到了天庭內琅穹宮。
琅穹宮是王母日常處理政務之處,到了之後她徑直轉身往左側殿而去。
殿門下設有結界,王母伸掌開啟,方才還是片白壁的室內頓時就顯露出裏頭景象來,只見四面都是書架,高高低低擺着不少卷冊,樑上與東南西北共五方神靈寸步不移的守着,而窗下玉階上立着只碩大的青銅樽,樽上擱着塊乾坤鏡,與天將營那一面應是一對。
此外南面殿中還擺着一架青銅製的青牛大簋,簋上擱着本足有兩寸厚的古籍,底下又有寶氣幽幽發光,十分顯目,想來必是《混元錄》一類的綜合寶典了。
王母從架子上取出本書來翻了翻,然後目光在其中某頁上停下來:「舟山仿佛有些問題。」
&到了麼?」慕九聞言連忙走上前,「有什麼問題?」
王母將書遞給她:「確切的說,是大羿的轉世有些問題。」
慕九順着她指引的地方翻看起來。上面卻沒寫字,只畫着一道符卦,而且這符卦似乎還是會變化的。
她說道:「不知道大羿的元魂如今在哪裏呢?」
王母道:「本來他是可以為仙成神的,但後來靈藥全讓嫦娥給吃了,他便只能墜入輪迴,在人界受些香火。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他具體在哪裏。但他功勳蓋世,就是去到下界,生生世世也定是了不得的人物。但是,這卦上顯示他這最近正在遭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