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聽見那聲「大少爺血羽到手」的話後,我心裏當然很清楚我們又被血羽害了。
不過此時知道已經晚了,現在都已經被人塞進後備箱帶走了才知道是血羽惹得禍,顯然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汽車開得很快,外面的風聲呼呼啦啦的,也不知道他們會把我們帶到哪裏去。不過我現在最好奇的還是那個大少爺到底是誰,他又是一個什麼來頭。
其實我雖然不知道這個大少爺的身份,但我不用想都知道,既然是來搶血羽的人,我覺得八成和沈家的人有關。儘管血羽這種世間少有的利器,估計很多習武之人都會很喜歡,但當今這個社會,血羽終究也只是一把刀,它再鋒利還是比不上槍。因此,它的價值還是要大打折扣。
不過這裏說的價值只是對於一般人來說,對於沈家人來說那就不一樣了。畢竟水仙說的見血羽如見沈家家主,以及擁有血羽就是三刀會總舵主,單憑血羽牽扯到的這兩件大事,估計沈家人很多人都希望把血羽收入囊中。
也就是說,血羽對一般人來說遠比不上對沈家人的作用大。那麼,搶血羽的人自然和沈家人脫不了關係。
看來水仙說沈家四個夫人不和應該是真的。
其實,事到如今,我對沈家的了解還是知之甚少。一切都只停留在龍嘯風和蘇雲飛以及吳媽、水仙她們給我敘述的層面上。除了吳媽這個自稱是沈家丫鬟的沈家人,我到目前一個真正的沈家人都沒接觸到。
要不是吳媽已經死了,我一定會以為所謂的沈家只是他們杜撰出來的。畢竟我經歷過太多的騙局,在我沒有親眼所見之前,我現在真的不敢再去相信任何事了。甚至就算親眼所見,我現在也不會再輕易相信。
我捲縮在後備箱裏,心裏一直在回想着近期生的這些事情。想來想去,我又想到了抓我們的這些人到底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那個碼頭上的。
打電話是方琳打的,而她也是打給方濤的。按說方琳和方濤在這個時候應該是不會出賣我的。那麼,會突然被人活捉,只有一種可能才解釋的通。那就是,有人竊聽了方濤的電話,不然,綁架我們的這七八個人不可能知道我們在那個碼頭上。而且他們來的時候還說是方濤叫他們來接我們的,說方濤自己不能來,可見他們知道方濤要來接我們,所以才那麼說。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懷疑我和方琳是被方濤出賣了。可現在我不會那麼想,先,方濤就算要出賣我們,也沒必要出賣的這麼明顯。如果真要出賣的這麼明顯,他大可以直接親自過來,效果其實是差不多的。其次,那幾個人在綁架我和方琳的時候,他們對方琳的態度也很不好,用繩子捆方琳的時候,動作也很粗魯,如果他們是方濤的人,絕對不敢對方琳那樣。單憑這兩點就足以說明這一切和方濤是沒有什麼關係的。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方濤這人本來就城府很深,說不定他還有更加深層次的意義,所以才在出賣我們之後沒有及時出現。或許他一方面叫人把血羽搶走,另外一方面又假裝過來救我們,那樣他同樣也有機會撇清和這件事情的關係。
一路上我一直在分析這件事情的緣由,汽車大概開了將近半個小時左右的樣子,然後我們就被帶下車了。
下車的時候我現我們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堆滿很多報廢汽車的垃圾站。內地對這種地方有種流行的叫法,是叫汽車墳場。
報廢的汽車成山地堆積在一起,一眼望過去,至少有上萬輛汽車。大多都是鏽跡斑斑的小汽車。
我和方琳被那把人押着帶進了一節報廢集裝箱跟前,有人用鑰匙打開集裝箱後,我們現集裝箱裏有一條通往地下的通道。被押着走進通道,下面豁然開朗,居然有一間很寬敞的屋子。
屋子大概有近百平米。是個三室一廳的格局。
只是屋子明顯很久沒人住了,顯得很潮濕,灰塵很厚。我們走進屋子後,他們把我和方琳押着直接關進了其中一間空蕩蕩的房間。房間四周全是石頭牆壁,只有一張很髒很爛的席夢思床。
他們把我和方琳推進房間後,就鎖上門離開了。房門是厚重的鐵門,雖然鏽跡斑斑的,但鐵門很厚,要想踢開鐵門也不是難麼容易的。
「你們兩個在這裏看着他們,其他人跟我去上面,你們有什麼事馬上給我打電話。」有人交代了一聲。
「知道了!」有兩人齊聲應了一句。
而後我就聽見另外幾個人上樓離開了。
其實,就算外面不留人,這種地方我們叫破喉嚨也沒人回來救我們。更何況我們還是在地下室關着。
我和方琳的身上還是捆着很結實的繩子,不過沒有人在眼前守着我們,要想解開繩子是很容易的。
我走到方琳背後,用嘴把她手上的繩子咬開。方琳的雙手恢復自由後,先是把自己身上和腳上的繩子全都解開後,才過來幫我解開繩子。
「秦雲,對不起。」方琳幫我解開繩子後馬上給我道歉。 「沒關係,不關你的事。」我道。
「不,都是我害的,這事一定和我哥有關係。要不是我給我哥打電話,他們也不會知道我們的位置。」方琳道:「說不定還是我哥把我們出賣了。」
「不可能。」我很肯定地道:「濤哥不是那樣的人。」
「秦雲,人都是會變的,我已經很久沒見過我哥了,說不定他已經變了。」方琳道:「如果不是他出賣我們,我們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也有可能是他們竊聽了濤哥的手機,這種事情對於一般人來說或許很難,可對於我們要名對的敵人來說卻很容易。」我幫方濤開脫。這麼做無非只是想讓方琳心裏好受一點。當然,我自己本來也就有些不相信是方濤出賣了我們。
「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是他們竊聽了我哥的手機,搶在我哥前面來接我們,所以才生這樣的事。」方琳的臉色明顯好看了一些。可見她自己也很不願意去接受是方濤出賣我們。
「嗯,一定是這樣的。」我道:「就算我們不相信濤哥,也該相信我爸!」
「你是指龍叔?」方琳問。
「嗯。一人為父,終身為父。」我道:「我爸那麼相信濤哥,表示濤哥絕對不是那樣的人。所以,你就放心吧,絕對不是濤哥出賣我們的。」
「喔,謝謝你。那,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方琳問。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道:「有一點你大可放心,他們暫時肯定不會殺我們。如果他們想殺我們,剛才就動手了。既然只是把我們關起來,便表示他們暫時還不會殺我們。估計把我們光在這裏還有別的目的。」
「別的目的?別的什麼目的?」方琳茫然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第六感告訴我,我們暫時是安全的。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在等那個大少爺親自過來,看那個大少爺會怎麼處理我們。」我笑道:「呵呵,現在我只希望他們搶走血羽就算了,不要趕盡殺絕。」
「秦雲,你說,血羽對沈家人真的有水仙姐說的那麼重要嗎?」方琳道。
「不清楚,水仙說的話估計也是真假摻半,不能全信,也不能一點都不信。」我道:「其實,就算血羽真的有那麼重要,我也從沒想過去拿着血羽到沈家當家主,更沒想過去當那什麼所謂的三刀會總舵主。方琳……」我抓住方琳的兩隻手:「我現在唯一的人生願望就是完成我對你的承諾,帶着你去環遊世界,旅遊結婚。當然,還有一個願望是想辦法去見見我爸。哎,也不知道他和我大伯、猴子現在怎麼樣了,但願他們都能平安無事吧!」
「嗯。」方琳點了點頭:「秦雲,如果我們這次能順利逃出去,我們馬上回去想辦法救龍叔他們好不好,至於你剛才說什麼旅遊結婚的事,我們隨時可以去,但不是現在。如果龍叔他們沒有平安出來,我知道就算你去和我旅遊結婚,帶着我去環遊世界,你也不會開心。」
這還是方琳第一次和我很自然地提到我們兩人之間的事,並且她居然一點都沒臉紅。
看見她那麼善解人意,我心裏真的很高興。正如她說的那樣,龍嘯風和蘇雲飛、猴子幾個現在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會接受怎樣的判決,如果可以的話,我的確很希望能看到他們平平安安地出來。
「謝謝你,方琳!」我說完把頭伸過去對着她額頭親了一下。 方琳俏臉微紅,很甜蜜地對我笑了笑。
「你笑得真好看。」我不由自主地誇了一句。
「真的嗎?」方琳一本正經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笑道。
「嘻嘻……」方琳開心地笑了,可她笑聲未落,我隱約聽見頭上突然傳來一陣連綿不絕的槍聲。
「砰,砰,砰……」
「出事了!」門外有人叫了一聲。
「我出去看看,你在這裏守着他們!」另外一人說了一句。
「你小心點!」
緊接着,外面就沒了聲音。與此同時,上面的槍聲也停止了。
不過,隔了不到三十秒,我們所在的房間外面又傳來了連續幾聲槍響。
槍響過後,再一次安靜下來。
不過這次只安靜了幾秒鐘,我們所在的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篤篤篤……」
而後就是一個比較熟悉的女人聲音:「秦雲,你們在裏面嗎?」
「水仙!」我驚呼道。
「是我!」水仙回答:「你們沒事吧!方小姐和你在一起嗎?」
「我們在一起!」我道:「你怎麼來了?」
我會這麼問,那是因為我懷疑那八個人會不會是水仙派來的,她現在把血羽搶走了,又回頭來做好人,想繼續在我身邊臥底。我身邊的深層臥底我見太多了,即便現在水仙救我了,我也不會太相信她。
「幸虧我在你們身上裝了追蹤器,不然我看你們怎麼辦!」水仙說完,已經用鑰匙打開了我們所在的這個房間的鐵門。
但見她沒有再穿原來那身西裝,而是換上了一條牛仔褲配休閒風衣。看着很酷,雙手各拿着一把還在冒着白煙的手槍。此時正值寒冬臘月,地下室的溫度同樣比較低,槍口剛剛連續開槍了,會冒白煙很正常。因為我們說話都會呼出白色的熱氣。
「小子,怎麼樣,現在還需不需要我保護!」水仙得意地靠在門上。
「這幫人是幹什麼的?」我還是有些不相信水仙,所以我必須追根問底。
「如果我猜的不沒錯的話,應該是你同父異母的大哥派來的。外人都稱他為大少爺,在香港,有他的地方沒人敢自稱大少爺。」水仙面無表情地道:「這小子看來應該是衝着你的血羽來的。」水仙說完從後腰拿出一把短刀朝我跟前地上一甩。
「哧」地一聲,那把短刀穩穩地釘在我腳尖前面地上。定神一看,正是我剛剛被搶走的血羽。
「現在你該相信我不是對你圖謀不軌吧?」水仙嘴角一撇,似乎還有些生氣:「秦雲,實話和你說吧。這次上面派我們來,雖然表面上是叫我們保護你,其實明顯上面有更深層次的意思。至於為什麼,這不是我這種級別該知道的。但是,之前在你們失去我的控制之後,上面領導讓我給你帶個口信……」
「什麼口信?」我一臉狐疑地望着水仙。
「如果你配合我們的工作,上面可以免去龍嘯風和蘇雲飛的死罪!」水仙道:「但上面說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要想讓他們無罪釋放,是不可能的。因為免去死罪已經是最大的底線了。」
「哼哼……」我突然冷笑起來:「最大的底線?既然你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也請你幫我給你們上級帶句話。如果他們肯放了我爸和蘇雲飛以及猴子三人,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否則,一切免談!」
「你難道不怕死?」水仙的態度也有些強硬起來。似乎在她看來,她救了我和方琳,我就應該對她感恩戴德似的。然而,我可並沒那方面的覺悟,事實上,我心裏的確一點都沒有感激她的意思。
這可不能算我不識好歹,而是因為我知道水仙救我是對我壞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加上她已經和我明說只要我配合她,她的上級就可以免去龍嘯風和蘇雲飛的死罪。既然我有機會討價還價,我當然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我之所以態度那麼強硬,那是因為我知道龍嘯風和蘇雲飛那樣的人物,如果要把他們一輩子關起來,還不如讓他們直接判個死罪,那樣還更加痛快一點。
還有就是,我已經看出水仙上級領導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幫忙」。其實說幫忙有點過了,說利用我會更加確切一點。我可不是傻子,別人明擺着要利用我,我當然要藉此機會爭取到最大的利益。而對於我現在來說,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救龍嘯風和蘇雲飛、猴子三人,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怎麼感興趣了。當然,要是有人用江麗媛威脅我,還是能起到一定效果的。或許用龍倩和小蘭的性命威脅我,也能起到一點效果。
可以說,在我知道水仙的上級想利用我後,我是鐵了心的想和他們耗到底了。因此,但水仙問我「你難道不怕死」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說了一句:「哪有不怕死的人。不過,人一輩子,總有一些事情是可以用自己的死去交換的。如果你們不答應放了龍嘯風和蘇雲飛以及蘇雲飛的兒子,我寧願死,也不會配合你們。想必你應該知道龍嘯風和蘇雲飛是什麼樣的人,他們那種英雄豪傑,如果叫他們坐一輩子牢,絕對比殺了他們還難受。所以,水仙姐姐,你就不要白費心機了。如果只是用他們的死罪跟我交換,我勸你還是省省吧!」
「你,你……」水仙被我氣得不輕:「你還真是個一根筋!」
「呵呵,以前也有人這麼說我。」我笑道。
方琳也被我這句話逗笑了。不過笑完之後,她很合時機地對水仙道:「水仙姐,秦雲就這脾氣,你不要太往心裏去。謝謝你趕過來救我們,其實秦雲是最重情重義的人,他那麼說也是因為他和龍嘯風的關係太深了。如果你們真打算把龍嘯風關一輩子,他是絕對不會同意配合你們的。
水仙姐姐,要不你和你的上級商量一下,叫他們把龍叔他們放了吧。雖然我們現在都不知道你的上級想讓秦雲配合你們做什麼事,但我覺得你們後續要做的事情應該和龍叔一直追查的事情差不多。如果能把龍叔放了,我們還能多一個很厲害的幫手。要是你們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以龍叔的本事,一定能幫你們大忙。」
水仙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這可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行了,暫時我們不討論這個了,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兒吧,估計要不了多久,馬上就有人來了。」
水仙說完看了我一眼:「外面那些人應該都是大少爺的人,他既然買叫手下馬上殺你,一定是想過來親自見你一面。當然,也有可能是看在你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的份上,所以才沒殺你。這個大少爺在香港的名氣很不一般,很多豪門子弟見了他都要繞道走,香港是他的地盤,你們是絕對鬥不過他的。今天算你運氣好,血羽還沒送走,下一次,估計你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這把血羽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它真的能改變你的一生。」
「是啊,它就像個定時炸彈一樣,隨時都會把我害死,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是因它而死,它當然能改變我的一生。」我有些鄙夷地說道。
「秦雲,我說我們還能好好說話嗎?」水仙道:「我也是有任務在身,否則你以為我願意站在這裏受你的氣嗎!」
「我又沒留你,你隨時可以走啊!」
「你……」水仙被我氣得臉都青了。
當然,我也是知道她絕對不會被我氣走才敢那麼說,其實我此刻心裏還是希望她在我身邊的。畢竟有她在不僅多了一個得力的幫手,我還能弄清楚不少周邊的情況。至少是什麼人想對付我,我還是能從她口中知道的。畢竟她身後此時就躺着一具被一槍爆頭的屍體,之前那八個人絕對不是在和她一起演戲。這一點還是值得相信的。
「行了行了,秦雲,你就少說一句吧,水仙姐姐剛剛才救了我們,不管怎麼樣,我們都不該把她當敵人。」方琳很乖巧地當起了和事佬,挽着水仙的胳膊把她拉出去了。
緊接着,我跟在方琳和水仙屁股後面,朝上面走去。
上樓的時候,方琳和水仙並排走在前面,我一瘸一拐地跟在她們身後。那一刻,我突然現水仙屁股好翹,好圓,而且還很大。我差點沒忍住伸手去摸一把。
水仙可能才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絕對的知性熟女范兒,這樣的女人正是很多男人最理想的夢中情人。雖然我身邊的女人一直不少,但像水仙這樣的女人,對我還是有一定吸引力的。
我們從地下室走到上面廢車場的時候,看見集裝箱車廂門外還躺着好幾具屍體。我數了一下,一共正好八具屍體,一個不落。也幸虧那八人全部在場,不然我的血羽估計就被他們帶走了。
水仙是開車來的,我們上了她的車後,她把車開出了廢車場才給上面打電話:「頭兒,那小子和那妮子都救出來了……話我已經給他帶到了,不過那小子是個一根筋,他說了,如果不把龍嘯風和蘇雲飛還有蘇雲飛的兒子放了,他是不會配合我們的……頭兒,我已經盡力了,你之前說這只是個簡單的保護任務,現在你這麼逼我不是趕着鴨子上架嗎……要不你重新派人過來,我寧願調回去坐辦公室,你以為我想跟這一根筋的臭小子在一起呢!」水仙居然和她上級吵起來了。
當時她是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而且打電話用的還是藍牙耳機,我一點聲音都聽不到。不過我突奇想,突然伸手把她的藍牙耳機從耳朵里搶過來了。就在我剛把藍牙耳機塞進耳朵里,便聽見裏面傳來一個很熟悉的男人聲音:「你到底還想不想幹了,不想幹了我給你換部門……」
「呵呵,馮叔,別來無恙啊!」我打斷了他的話。很顯然,電話那頭的人正是馮清。
「嘿嘿嘿嘿,小雲,是,是你啊……」馮清訕笑道。 「馮叔,你到底想玩什麼花樣!」我的聲音突然有點冷。
而水仙卻一下蒙了:「什麼,馮叔?」她呆呆地望着我,就好像看怪物一樣。不難看出,她應該不知道我和馮清的關係。
「小雲,事關重大,我真的很需要你配合一下我,這件事不僅關係到你的將來,也關係到你爸龍嘯風和你大伯蘇雲飛的將來。」馮清道。
我當然知道馮清所謂的龍嘯風和蘇雲飛的「將來」是什麼意思。
「馮叔,我剛才和水仙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除非你放了我爸和蘇雲飛、猴子三人,否則這事免談!」我道:「當然,如果讓你把他們三個全都提前放了,這的確有點難為你了。不過,你可以先把我爸放出來嘛,只要你肯把我爸放出來,以後你叫我幹什麼我都聽你的。」
馮清在那邊不說話了。不過,他只由於了不到十秒鐘,馬上就緩緩地說了一句:「行,但你說話必須算話,從現在開始,我讓水仙寸步不離地跟着你,包括龍嘯風出來之後。」
「你什麼時候放我爸!」我嘴上的語氣是沒什麼變化,但心裏卻激動壞了。
「今晚留意電視新聞吧!」馮清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怎麼都沒想到的是,當晚,我和水仙、方琳在一家小酒店房間裏看電視,八點整,整個香港的電視台全都插播了一條特別新聞。
而新聞的內容就是,從大6開往香港的一艘水-警巡-邏-船被不明身份的武-裝分-子襲擊,船上七八名水-警全部遇難,押往香港審-判的一名國-際通-緝-犯下落不明……
接下來就是有關那名國-際-通-緝-犯的檔案明細。姓名,龍嘯風,年齡……
後面列舉了很多有關龍嘯風的罪證,其中就有康樂仁德那場血戰,死了二十多個人,全都算到龍嘯風頭上了。也正是因為這件案子,龍嘯風才被押往香-港審-判。
而這一切,我們當然知道都只不過是馮清一手導演的幌子罷了。但是那個新聞倒搞得很真的一眼,新聞的畫面播出,一艘水-警-巡-邏-船在大海中熊熊燃燒着,船上的甲板上躺着幾名血肉模糊,被打成篩子一樣的警-察。樣子慘不忍睹。周圍有很多救援船正在對巡邏船噴水救火。
那畫面要多真就有多真,不過卻騙不了我和水仙及方琳。令我們比較驚訝的是,這齣戲演得的確很不錯。 新聞過後,我們在房間等了不到一個小時,九點還不到,水仙就接到了一個電話:「喂,是我……嗯,好……」水仙說到這裏,直接把手機遞給了我。我猜到很可能是龍嘯風打的電話,急忙把手機接過來:「餵……」
「小雲,是我。」那邊果然是龍嘯風的聲音。
「爸,你沒事吧!」我很激動地道。 「你是和方琳在一起嗎?」龍嘯風反問道。
「嗯!」我點了點頭。
「方琳身上沒傷吧?」龍嘯風問了一句沒來由的話。
「左肩膀有傷。」我道。 「你呢?」龍嘯風又問。
「我大腿中了一槍,走路都有點費勁。」我道。
「不管怎麼樣,你們兩個必須馬上動手把水仙擺平,然後再過來與我匯合!」龍嘯風說到這裏,吐了一口吐沫:「呸,媽的,馮清想把我龍嘯風拿在手心裏玩,他這是逼我重出江湖!」
聽見龍嘯風那麼一說,當時他明顯很生氣,我卻激動的心裏砰砰直跳。
他說完那句話後又叮囑了一句:「聽說水仙是魔鬼特大的高手,身手很好,你們要小心點!儘量出其不意,可別讓她喘過氣!趕緊動手!一會兒我再打過來!」
龍嘯風說完掛斷了電話。
可就在他掛斷電話,我看向水仙的時候,我一下傻眼了。但見水仙握着雙槍,一把槍指着方琳,一把槍指着我。而後便見她陰笑着甩了甩她的那一頭烏黑的長,露出左邊耳朵上夾着的藍牙耳機:「這耳機可不是一般的藍牙耳機。哼,龍嘯風還真是不識好歹!動手啊,龍嘯風不是叫你對我動手的嗎,怎麼不動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