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神秘又帥氣。」馬梅流着口水看着帥哥遠去的背影:「怎麼沒有早遇見他呢?」
「幹嘛,想始亂終棄?」方見不滿的瞪了她一眼。
「怎麼,欣賞一下都不行?」馬梅不忿的瞥他一眼:「我又沒說你不好,只不過比那個帥哥差頭髮絲那麼一點點而已。」
她嘻嘻的笑了起來。
「你說的也是實話。」方見也笑了起來:「不要照顧我的感受了,此人是我此生僅見的人傑。就是在我之上也沒什麼,我可沒有自大到天下第一的程度。」
「你呢,自有過人之處,只是各人氣質不同罷了。」孟英在旁邊安慰道:「此人一身貴氣,絕非常人。你的氣質跟他迥然不同,可算各有千秋了。」
「好啦,不要八卦了。」方見收束心神:「我們現在就回金虹堡嗎?」
「好容易出來,還不回我家看看。」馬梅警惕的四處看看,大聲說道:「你還沒有把我娶回家呢,就不上娘家的門了?」
「沒有沒有。」方見急忙道歉:「不是害怕太晚了,多有打擾嘛。你要是沒意見,我們就到你家中坐上一會兒。」
「我爹爹已經回來了,你正好拜見一下。」馬梅笑着說道。
「半夜拜見老丈人?」方見猶豫了:「不好吧,要不明天備好禮物再上門較為妥當。」
「走吧。」馬梅揪了他一把:「別那麼虛偽。我爹爹是個爽朗的人,沒有那麼多道道。」
「也是,要不生出你這麼個奇葩。」在馬梅暴走之前,方見翻身上馬,飛快的跑走了。
雖然夜色已深,馬府深處依然一片緊張景象。不時有彪形大漢飛身而入,向坐在廳中的馬乘風、陳秉德匯報各種情報。
看見方見領着馬梅、孟英進來,二人齊齊抬頭,望着他們笑了起來。
「方見,今天你算是出盡風頭了。」馬乘風看着方見,就像看着自己的親兒子一般,欣賞之情溢於言表。
「拜見馬叔叔(大人、爹爹)、陳叔叔(大人)!」三人做足禮數,然後才在二人下首的位置坐了下來。
「今天你揍那個林若風。」陳秉德笑道:「我們聽了整個過程,心中都十分快意啊。現在我是年紀大了,要是年輕那時候,輪不到你扁他。」
「他侮辱我倒還罷了,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侮辱自己的妻子,我的姐姐!這般罪大惡極,實在是無法忍受。」方見臉色一整:「可惜不能把他打死,現在想想頗感窩囊。」
「你要把他打死,禮數上有些說不過去。」馬乘風點點頭:「那猛虎山莊奉采兒的爹爹奉承天,我早年跟他有些交情,都是不錯的兄弟。奉家傳承悠久、血脈高貴,是上古虎族的血裔。比起現在的西林虎家這樣的偽虎族後裔,可要強的多了。」
「不知他是否老糊塗了,怎麼把姑娘嫁給這麼個混蛋。」他唏噓一聲:「唉,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說不定,其中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回頭我見了奉家老頭,一定攛掇他把這門親退了。」方見不忿的說道:「不管什麼理由,這事情辦得太糟糕了。」
「不過方見,」陳秉德提點一聲:「你這一動起手來就失控,以後要注意一下了。這樣的作風,在前線衝鋒時自是無敵的猛將風範。平時打鬥也這樣,就有些嚇人了。」
「剛才有位帥哥,也是這麼說的。」馬梅笑道。
「哦,怎麼回事?」陳秉德追問道。
聽馬梅把剛才的茶鋪相會敘述一遍。陳秉德與馬乘風交換了一下眼色,迅速把話題岔開:「無妨,只要知道他不是敵人就好。」
「正好你們過來。我們把當前的一些情況交流一下,看看還有什麼新發現。」陳、馬二人從椅子旁站起,招呼三人來到旁邊的圓桌邊坐下。
「今晚之後,有一個人必須進入我們的視線了。」這樣的場合還是有些壓力,方見收起嬉笑神情正色說道:「沒想到這樣一個籍籍無名的人會站出來搶風頭,就是丐幫的莫友仁。」
「越是反常的事情,越要弄清他內在的必然性。」馬乘風點點頭:「莫友仁的突然出現,是蓄謀已久的亮相,還是被人利用的傀儡,這個要搞清楚。」
「其實現在青山武林的亂局,已經和我們的目標糾纏在一起了。」方見繼續分析:「今天裂天教的表態也讓我頗感詫異。莫非,已經有人把青山的三大勢力整合在一起了?」
「還有神秘的裂天教主。」馬梅在旁邊補充:「他今天讓手下在這裏表態,他本人又在哪裏呢?今天方見的高調出場,已經引起了所有有心人的注意。我們還要防備有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標,存心暗算於他。」
「這我倒是不怕。」方見微笑道:「亂中取勝,是我的強項。誰敢來挑釁我,回報他的一定是淚水。」
「氣魄是好的,但是不要小看敵人。」馬乘風凝重的說道:「青山府里的潛勢力水太深。按照你們得到的情報,那裂天教的四大殺手,都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梟雄。各個心狠手辣,沒想到竟都屬於同一個組織。再加上他們還沒有暴露的實力,他們的陰勒國背景。雖然我們在絕對力量上不啻於他們,但是他們很多實力也隱藏在地下,一旦發動同樣不容小覷。」
「應該給方見加強暗中的護衛。」陳秉德看看馬乘風:「他現在是我們所有運作的核心,絕對不容有失。」
「我們現在又多了一個強援,而且在此次較量中能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方見想起什麼,趕忙匯報道:「金虹堡中現在多了七個戰略級高手,正等着打對頭的屁屁呢。」
「哦?」陳、馬二人一驚:「這又是怎麼回事?」
方見把自己在金虹堡中的種種作為簡單匯報一遍:「現在金虹堡已經和我們確定了合作關係,並且會派出五護法和七護法跟隨我。由他們隨身保護,料定我的安全應該無虞了。」
馬乘風一拍桌子,朗聲大笑起來:「方見,你真是一員福將!現在的形勢,真是妙得很啊!」
「我覺得,這次青山盟改組青山派,是一次大攤牌的機會。」陳秉德看看幾人:「當然一切都要等歐老闆過來做決定。」
「既然裂天教參與了此次青山盟的洗牌,我料定那個神秘的教主會有自己的打算。」方見點頭為他的想法做補充:「稍後的建派典禮以及派主選舉大會,必定會風起雲湧,吸引所有青山武林勢力的關注。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利用這個機會雷霆一擊,將裂天教的老巢擊破,毀去所有毒糧、破掉他的營地。同時,最大程度的殺傷對手的有生實力,成為最後的贏家。」
「哦。」馬梅看着方見:「原來你早已想利用這次機會出手。我說怎麼古青山提出並派後,你不出聲反對了。原來在這裏憋着壞呢。」
「沒法子。」方見一笑:「既然有人迫不及待的要實現自己的陰謀,甚至拿出三家勢力一起壓人。我當然也就順應形勢,委屈自己了。」
「你真虛偽。」孟英掐了方見一把。
「戰場交鋒,無所不用其極。」馬乘風正色道:「只有勝利者,才有話語權。不要小覷我們這裏的爭鬥,其實這就是一場縮小版的兩國交鋒。否則,陛下也不會如此重視,做出種種佈局。無數個小戰場的勝負,最終會積累成最後的大勝或完敗。人們會去品論某一場決定國運的大戰役,其實勝與負在決戰之前早已分清。不過只有少數居於頂端的存在,才能夠清楚的看透這一點而已。」
「馬叔叔放心,我們會用心去做。」方見鄭重的向馬乘風承諾道。
「我們現在就安心佈局、靜靜等待揭牌的那一刻。」馬乘風欣慰的點頭:「有了你們在,我們這些老頭子便有底氣去搏上一搏了。楓雲國的未來,在你們手中必定會更加精彩。」
「太晚了。你們不要久留,這就返回金虹堡吧。」陳秉德和藹說道:「青山城裏的事情,我們自會周全。對了,岳統領那邊正在嚴密監視裂天教的老巢,計算他們的人員實力和各種防護安排。爭取到了爆發的時候,能夠突襲進去,一舉建功。」
「請兄弟們務必小心。」方見說道:「裂天教既然佈局多年,肯定有各種明暗棋子。切勿打草驚蛇,貽誤了戰機。」
「放心吧。」陳秉德笑道:「慶州總督府二百壯士,都是以一敵百、經驗豐富的軍中好手抽調而來,必定不負所托。」
三人縱馬出了南門,漸漸遠離了依然燈光璀璨的青山城。剛剛奔出幾步,三人又不約而同收住馬韁。在不遠處的路邊,有幾盞燈光閃爍。那隻小小的隊伍,正是先他們離開的辛梅玉車隊。
馬車的前簾掀開,露出了辛梅玉的如花笑靨:「似玉,你們回來了。」
「都讓你們先走了,怎麼還等在這裏?」三人心中泛起濃濃暖意,驅馬上前來到隊伍當中。
「堡主怕你們今天出了風頭,引起有心人的覬覦。從西門到金虹堡這段路黑暗難行,萬一仇敵在此暗算,或許會有人受傷害。所以我們就多等一會兒了。」靠在車轅上的段五爺慢條斯理的說道,還別有深意的看了方見一眼。
「多謝玉姐盛情。」方見摸摸鼻子,低聲道謝。
「說那麼多幹什麼。」辛梅玉在車中一笑:「人已聚齊。夜太深了,我們趕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