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說什麼?」買合蘇木艾山走過來問道。
楊洛一笑:「我們在聊這次行動失敗,損失太大了,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買合蘇木艾山一愣:「有什麼打算?」
楊洛看了一眼買合蘇木艾山,眼神中帶着詭異的光芒,就好像看着一個光着身子,波濤洶湧,膚白腿細的美女:「我們在來一次!」
雖然天黑,但買合蘇木艾山還是感覺到了楊洛那種火辣辣的眼神,突然打了個冷顫。尤其是楊洛的話,真的很難不讓人誤會。
買合蘇木艾山向後退了一步,乾巴巴的說道:「什麼再來一次?」
「嘿!」楊洛輕笑一聲,「在這裏搞一次,把面子找回來!」
買合蘇木艾山知道楊洛話里的意思,但還是菊花一緊:「怎麼搞?」
楊洛懶得理會買合蘇木艾山那猶如便秘,拉不出來的表情:「把這裏的美國佬大使館給端了,我想比襲擊學校更有看頭。」
買合蘇木艾山居然感到渾身冷,他們以前不是沒有打過美大使館的主意,只是最後放棄了,因為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你……不是開玩笑?」
楊洛眨了眨眼,嘴角一噘說道:「我這個人從來都不開玩笑,尤其是這麼嚴肅的事情。」
買合蘇木艾山臉上的肌肉抽了抽:「你知不知道,美大使館的情況?」
「難道還是銅牆鐵壁?」楊洛說道。
「你說對了,美大使館還真是銅牆鐵壁。」買合蘇木艾山就像看一個神經病一樣,看着楊洛,「警衛就不說了,大概有一個連的政府軍,而且使館的院牆全都用鋼板包裹着,牆頂是高壓電網,沒有人能夠進得去。」
「不不不!」楊洛晃着腦袋說道,「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想進,就沒有什麼進不去的地方。」
買合蘇木艾山看着楊洛沉思的表情,心裏也有些心動,只是風險太大,讓他有些猶豫。
楊洛說道:「走吧,找個地方住下,明天偵查一下,先在這裏呆幾天,看看有沒有機會。」
買合蘇木艾山點點頭:「好吧,不過我們幾個人肯定不行,得回去找人。」
楊洛一擺手:「不急,看看再說。」
買合蘇木艾山沒有在說什麼,幾個人有趁着夜色回到了繁華的市區,然後在買合蘇木艾山的帶領下,七拐八拐的來到一處看起來還不錯的民宅前。
買合蘇木艾山敲了敲門,裏面沒有動靜,接着又用力敲了敲,這才傳來開門聲和腳步聲。很快,大門被人在裏面打開一條縫,一個年輕的腦袋在裏面探出來,當他見到買合蘇木艾山的時候,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不過並沒有說話。
買合蘇木艾山招呼楊洛一聲邁步走了進去,這時楊洛才現,年輕人沒了一條腿,正拄着拐杖艱難的往屋裏走。
房子不大,有兩個房間,看起來很乾淨,可沒有床。年輕人來來回回幾趟,在阿布的幫助下,搬來厚厚的羊皮棉被鋪在了地上,然後又找來毛毯。顯然他這裏經常有人住,所以什麼都不缺。
年輕人對着買合蘇木艾山還有楊洛他們點點頭,比劃了一下,轉身出去進了對面的房間。
買合蘇木艾山說道:「他不會說話,他和他哥哥曾經都是組織成員,在一次行動中,他哥哥被美國人炮彈給炸死了,而他的腿也炸斷了。」
楊洛靠着牆邊躺了下來:「我需要一個相機,明天給我準備好。」說完蓋上毛毯,閉上了眼睛。
買合蘇木艾山張了張嘴,最後無奈的把嘴閉上。
李濤和瘋子對視一眼,咧嘴一笑,拍拍阿布的肩膀:「小子,睡覺吧!」
幾個人是真的累了,躺下來沒有幾分鐘就沉睡過去。但他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十點多。
楊洛打了個哈欠,現買合蘇木艾山已經不見了。這時年輕人走了進來,見到楊洛幾個人已經醒了,對着他們一笑,做了一個吃飯的動作。
楊洛非常友好的點點頭,站起身說道:「走吧,出去吃飯!」
早餐很簡單,羊油飯還有烤羊肉。他們剛吃完,買合蘇木艾山在外面走了進來,手中還拿着一個相機,看樣子能有七成新。
「運氣很好,在一個美國記者手裏買的,花了一個大價錢。」
楊洛拿過來看了看,他對這玩意不懂,不過看着倒是不錯:「多少錢?」
買合蘇木艾山嘴角抽搐了一下:「要了我八千五百美金,該死的美國佬。」
「哈!」楊洛笑了一聲,站起身向外走去。
李濤拍了一下瘋子肩膀:「你們留下來,我跟老大出去。」
阿布急了,邁步就像追上去,被瘋子一把按住:「在家裏呆着,湊什麼熱鬧。」
阿布掙扎了一下,可瘋子的那隻手好像有千斤之重,壓得他雙腿彎了下來,最後撲通一聲坐到地上生悶氣。
喀布爾的街道都很窄,兩邊都是破爛不堪的房子,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新建的歐式建築,這些一般是聯合國工作的人員的住宅。裝甲車、坦克、悍馬和出租車、大巴車、驢車混成一團,顯得非常混亂。
楊洛和李濤漫無目的的走着,來到市中心莎里諾商業區,只見一輛架着機槍的悍馬軍車停在十字路口,幾名荷槍實彈的安保人員部署在周邊平房的屋頂,透過重重的鐵絲網觀察街道上人們的一舉一動……
楊洛站在路邊低頭點了顆煙,然後抽了一口,看着街上穿梭的人流,居然還能看到不少美女。看來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並不一樣,對女人還是很寬容的。
「戰爭,災難和美女,這就是阿富汗。」
李濤也拿出煙點了一根:「還有性和暴力!」
楊洛輕聲呢喃道:「鐵蹄踏出壯麗大地,精1液造就澎湃的河流。」
「嘿!」李濤笑了一聲,看着一名年輕的女孩在面前走過,「我就喜歡戰爭和美女。」
「走吧!」楊洛繼續往前走,距離莎里諾商業區不到五百米的地方,就是使館區。主要是美國大使館、一些西方國家使館和北約駐地,不過現在已經沒有北約駐軍,只有美國佬的海軍6戰隊,而且人數並不多。
楊洛和李濤來到了使館區,這裏倒是很熱鬧,街邊都是買小吃的攤販。一名執勤的警察見到楊洛和李濤,快步走過來。
「你們是中國人?」態度不太友好。
楊洛一笑,很客氣的說道:「對,我們是記者!」
警察聽到楊洛的記者,態度緩和一下:「這裏不讓拍照!」
楊洛點點頭,指着街邊賣松子的一個小販說道:「我可以採訪他嗎?」
警察說道:「可以!」
「謝謝!」楊洛拿起相機,拿下鏡頭蓋對着那個小販像模像樣的照了兩張相,而李濤把手機拿出來,找到攝像軟件打開。
「你懂得英語嗎?」楊洛用英語問道。
小販四十來歲,身材很瘦小,頭和鬍子亂糟糟的,看起來好像是營養不良:「這裏是使館區,不會英語怎麼能賣東西,賺到錢?」
楊洛笑了,豎起大拇指說道:「你的英語不錯!」
小販也很得意,指着其他小販說道:「我的英語是最好的!」
楊洛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販說道:「比斯米拉!」
楊洛問道:「我們是記者,能接受一些採訪嗎?」
「可以!」比斯米拉顯得很興奮。
楊洛說道:「說說你對美國人的看法。」
「美國人?」比斯米拉一咧嘴,表情很不屑,「在阿富汗,很多人都是喜歡美國人的,可我不喜歡。」
「為什麼?」楊洛還真好奇,就像比斯米拉說的一樣,阿富汗人民大多數都喜歡美國佬,認為美國人一定能把塔1利班消滅,幫助他們建立和平。
比斯米拉說道:「美隊進入阿富汗以前,我不擔心爆炸襲擊,那時雖然法律嚴苛,但社會治安不成問題,沒人敢在都搞襲擊。後來美國人打進我們國家,死了很多人。我逃到外省,喀布爾的家也沒了……
本以為美國人趕走了塔利班、臨時政府成立後,都治安會有好轉,但我們都錯了。臨時政府執政這麼多年,多名政府高官被暗殺,每天都會聽到槍炮聲,喀布爾完全變了。再後來,塔利班開始進行自殺式爆炸襲擊,人身、摩托車、汽車,都能帶炸藥,總統府、內政部、警察局、機場,都被炸過,不少無辜平民被炸死,我從來不敢去那些地方賣東西。
而造成這一切結果的原因,就是美國人沒有抓住與塔利班和談的機遇,而是選擇了乘勝追擊,造成阿富汗目前恐怖襲擊叢生的局勢。美國人撤了,受苦的還是阿富汗人民,兄弟們還要不惜生命收拾美國人留下的爛攤子。」
楊洛問着比斯米拉問題,雙眼卻不着痕跡的觀察這使館區地形,尤其是斜對面的美使館外來回巡邏的政府軍情況。就像買合蘇木艾山說的一樣,還真像個縮在殼裏的王八,圍牆全部用鐵板抱了起來,從外面看就像一座監獄。而且警戒森嚴,除了阿富汗政府軍之外,還有實槍荷彈的保全武裝。
「你們是什麼人?幹什麼的?」兩名政府軍士兵現了不對,走過來喊道。
李濤急忙把視頻關掉,快調整到錄音狀態:「沒什麼,我們是記者。」
楊洛把手伸進兜里,兩名士兵反應很快,快把槍舉起來喊道:「不要動!」
楊洛另一隻手急忙舉起,然後慢慢的在兜里拿出一包煙,滿臉堆笑的說道:「中國煙,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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