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三個人正在房間裏喝酒瞎侃,隨時注意着大會的進展。這時耿卓回來了,馮崢搔了搔頭,問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耿卓笑着說道:「白皮松把自己埋了,一點餘地都沒留。」
楊洛呵呵一笑:「一個貪婪的人,註定會把自己的後路堵死。這樣,先晾他幾天,最後給他上個墳。」
耿卓點點頭,接過姚玉臣遞給他的啤酒喝了一口:「行,這幾天陪你喝酒。」
大會召開了七天,楊洛在房間也呆了七天,從來沒有走出去過。而耿卓、姚玉臣和馮崢三人這幾天也天天過來,早上七點半左右,晚上八點多鐘走,是相當的準時。
當大會閉幕之後,楊洛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一直沒有說話。耿卓、姚玉臣和馮崢沒有敢打擾,默默的喝着酒。
過了能有二十多分鐘,楊洛睜開眼睛,深深吸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拿出電話快速按了一串號碼,很快聽筒里傳來林國威的聲音。
「我就知道你會給我打電話。」
楊洛呵呵一笑:「恭喜你了,林部長。」
林國威哈哈大笑,聲音非常洪亮,很快笑聲沒有了,聲音低沉的說道:「謝謝!」
「跟我還客氣什麼!」楊洛知道林國威在謝什麼,要是他沒把林國威引薦給老人家,林國威絕對不會這麼順利的當選。
林國威說道:「不管怎麼說,你這個情太大了,我都不知道怎麼還。」
楊洛說道:「那就請我喝頓酒吧。」
林國威突然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好,等你在南邊回來,我一定會好好請你喝一頓,咱不醉不休。」
「沒問題!」楊洛說道,「明天開始,該動地方的都該開始動了,我也走了。你在家裏坐鎮,有什麼事情隨時聯繫我。」
說完也沒等林國威回答就掛斷了電話,緊接着又把電話打了出去,這一次是韓斌:「老韓,恭喜!」
韓斌問道:「是不是你運作的?」
楊洛沉聲說道:「你太看得起我了,這樣的調動,是我能插手的?不但你意外,我也很意外,估計沒有人會想到吧。安慶農會這麼快復出,而且是帝都市長的位置。」
韓斌笑了一聲:「我以為是你,不過想想也覺得不太可能。這樣也好,有你的關係在,想來我跟安慶農搭班子會很愉快。」
楊洛笑了笑:「行了,今天我想會有很多人打電話給你,我先掛了。」
「好吧!」韓斌說道,「有時間我們見一面,好好聊聊。」
「好!」楊洛掛斷電話之後又打給安慶農,「老安,現在心情如何?」
安慶農說道:「你想我是什麼心情?」
楊洛笑嘻嘻的說道:「沒有興奮的嗷嗷大叫,又蹦又跳的?」
安慶農沒好氣的說道:「我的復出,事先一點風聲都沒有,連我都不知道,你就沒感覺,這裏面有什麼問題?」
楊洛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上面讓我辦點事,並答應我不少好處,我呢又把這些好處送人了。所以,把你放出來跟老韓搭班子。一是安撫我,讓我好好幹活。二呢,老韓調過來任市長時間太短,接着就擔任書記,威望還是不夠。有你給他搭班子,不會出現什麼亂子。不過你也不要高興太早,等老韓穩住腳之後,上面肯定會把你調出帝都。即使那兩位不說什麼,肯定也會有人想方設法把你弄出去,不然他們會睡不好覺的。」
安慶農明顯吐了口氣,說道:「既然問題出現在你這,我也不擔心了。」
「嗯!」楊洛說道,「不管怎麼說,你這麼短時間就復出,這對你很有利。要是耽擱三年五年的,那可就虧大了。」
安慶農說道:「可能顧總也不想讓我蹉跎那幾年吧。」
楊洛說道:「也許吧!」說完沉默了一下,「安安還好嗎?」
安慶農有些生氣的說道:「你自己去問她,不要問我。」說完掛斷電話。
「嘟嘟嘟……」
楊洛聽着裏面傳來的聲音,把電話拿到眼前一陣發呆,馮崢小心翼翼的喊道:「小叔?」
楊洛回過神來,然後看着馮崢和耿卓還有姚玉臣苦笑一聲:「沒事,我們繼續喝。」
安慶農的復出,並出任帝都市長讓很多人感到意外,而且事先沒有傳出一點風聲。而李正農調出帝都,又回到了黑龍江,並且出任省長倒是很多人已經意料到了。不過,李正農調出帝都,這對他來說絕對有利無害。要是繼續留在帝都,他已經沒有什麼上升空間了,也許在副部的位置上一直幹下去,然後以正部級別退休。
不管怎麼說,事情已經結束。第二天開始,不管是省部級官員的調動,還是地方各部門職位調整,全都動了起來。而隨着時間的推移,這種調整越來越密集,讓人看得眼花繚亂。甚至有些職位的調整讓人看不明白,但這種事情卻在很多地方發生,所以並沒有引起注意。
楊洛戴着墨鏡,在酒店一樓防火通道離開。外面停着一輛七成新的國產9,掛的是吉林通化的車牌。楊洛拉開車門上了車,打開車窗,對着站在遠處相送的耿卓、姚玉臣和馮崢揮了揮手,然後啟動車子疾馳而去。
耿卓伸了個懶腰,說道:「我要去見白皮松,你們誰跟我去?」
馮崢第一個搖腦袋:「我不去,在他沒死之前,我是不可能見他的。等他死了,我給他送個花圈去。」
姚玉臣也搖頭:「還是你自己去吧。」
耿卓笑了一聲:「好,那我自己去。」說完拿出電話,「小李,備車,我們去見見白總。」
耿卓直接來到停車場,幾名助手已經在等着了,等耿卓上了車,幾個人直奔白皮松的公司。
而此時白皮松正坐在辦公室里吧嗒一口煙,吱溜一口茶的,看着相當愜意。自從上次耿卓過來,已經過去了五天,但這個傢伙以為吃定了耿卓,所以並不急。反正地皮都在他手上,看誰耗得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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