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唐法師,或者如果他唐法師手中沒有元陽神燈的話,那麼這一刀落下,就絕對是非死即傷的下場!
這一刀最厲害之處,卻是在於神魂轟擊,一刀刀勢還沒有落下,然而這一刀的凜然殺意,卻已經劈入識海之中。
若是唐長生沒有元陽神燈的話,恐怕此時靈台天心就算是不徹底破碎,也要受傷。
然而,有着元陽神燈在手,心燈合一,再加上唐長生最近修行大進,方才沒有絲毫損傷的擋住了這一刀
或者說,沒有絲毫損傷卻也不對。他手指指尖都出現了一絲血跡這就是說明,他並沒有完全擋下這一招,多多少少還是負傷了!
這就關係到神魂和意識了,奧妙非常。只是此刻,唐長生還處在重重包圍之中。
四周的霧氣躁動起來,卻依稀能夠見到那霧氣之中金光隱約,似乎埋伏着無數甲兵,此刻一點點的逼了過來。
顯然是因為唐長生連破幾個高手,一時間讓他們再也沉不住氣了!
卻在此刻,唐長生忽然開口了:「原來是戲門的高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閣下,居然使出剪紙大戲來戲弄於我?還有這位師傅,想來所練的是太極拳吧!」
隨着唐長生的聲音,時間一下子彷佛就靜止了下來。
似乎唐長生這開口的一段話嚇到了什麼人一樣!
此刻,那些穿着金色甲冑的伏兵本來是準備圍殺過來,卻在唐長生開口的一時間變得猶豫了起來。
唐長生頓時一聲長笑,知道自己猜的一點也沒有錯。
想不到在這鹿法丹的綠樹區,一間破爛不堪的小旅館之中,居然還能見到當年江湖八門之一的戲門高手,也確實讓他有些驚訝!
他一聲長笑,手中的元陽神燈光芒暴漲,照耀之處,立刻驅逐黑暗,卻是比電燈都不差的,已經是將周圍照的亮如白晝。
只見那些影影綽綽埋伏的甲兵又哪裏是真的了?
居然盡數是一個個以金箔剪紙而成的,一個個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唐長生心道,江湖戲門之中,向來以儺戲稱尊,不過這紙戲之法向來和皮影,傀儡等戲一般,不登大雅之堂。
不過,傳聞戲門之中,卻是將道門剪紙為兵之法融入紙戲之中,想不到我今天居然有機會見到!
心中這般想着的時候,隨着元陽神燈大亮,這些金箔剪成的甲兵們此刻連連後退,卻是顯得畏懼之極。
就在這個時候,終於有着一個穿着短打行頭,千層底布鞋的個子不高的老者顯出身來,從霧氣之中走出。
他扶住了那位神打老者,卻又去檢查被飛蟻蠱咬過的那武者,一邊愕然望着唐長生:「你怎麼知道我是戲門中人,還有陳師傅不會有事吧?」
所謂的陳師傅,自然是這位血氣強大,幾乎都要以武入道,可惜被唐長生的飛蟻蠱一咬放倒的高手了。
此刻唐長生笑道:「不會有事的,等一下就好!」
卻是唐長生剛才動手之前,已經有了幾分猜測,援兵手下就留情了幾分。
「在下是下江將軍廟的掌門,先師當年認識妙手王前輩。事實上我將軍廟歷代做法會,所用紙人等物,都是從王家購進。
只是今年我將軍廟再做法會,卻已經找不到王家的香燭鋪了!想不到今日居然在此又見到了一位紙戲高人!」
這老者聽了,面容微微一動,終於長嘆一聲:「想不到還是故人!老朽王近海,你說的那香燭鋪子就是我家開的!」
唐長生微微動容:「莫非前輩之父就是妙手王王成山麼?」
「正是!」
兩人說到此處,居然是故人,一時間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化解了不少。
誰也不會想到,兩個頗有淵源的人物,數十年不曾聯絡,現在居然在萬里之外相遇。可算有緣!
就連唐長生都有兩分嘆息,當年妙手王的製作紙人的本事,可謂是天下一絕。經過其親手所制的紙人紙馬之類的祭品,甚至不經施法,都帶着一絲靈性。
不僅諸多達官顯貴,便是將軍廟這種修道門戶,也都挑着妙手王家的香燭紙人來用。
能夠更利於施法,甚至有着種種妙用云云!
只是,這次下江祭祖法會,唐長生再讓人去尋那王家鋪子的時候,卻是早已經沒了。
唐長生當時還稍稍嘆息,以為這般末法之世,又是一門傳統手藝消泯於世上。
卻想不到,如今居然會在此見到妙手王的後裔。
「想不到異國他鄉,居然能夠得見中土道德之士!只是你為何要助紂為虐,前來幫着外人和猛龍武館為敵?當真不念半點故土之情麼?」
這話說的中氣不足,斷斷續續的,但是聲音之中那種大義凜然,鏗鏘如鐵的氣勢讓人一聽難忘。
不會是別人,正是那位神打老者!
讓唐長生知道,這老者剛才被自己破去了神打,血氣衰弱,中氣不足,但是常年浸淫在神打之中,經常降神附體,身上也是沾染了一絲神靈的威勢。
「前輩為何這麼說,昨日彭通師父還救過我,在下只是在下的事情十分麻煩,怕連彭館主被無辜連累,所以才回來看看!」唐長生目光一閃,解釋說道。
頓了頓,又道:「還是他門下一個叫做黑旋風的弟子打電話過來給我的!」
「是你?你就是昨天被阿通救過的那人?」後來出的老者微微一聲驚呼,顯然知道這件事情。
「是了,彭館主呢?」這個時候,唐長生隱約知道不對,怎麼這麼久也不見彭通這個主人家出來。
「昨日下午我就來附近查看過,看着武館無事,還打了一百萬過來!」唐長生道。
他並不是要誇耀什麼,而是要和這些人說個清楚,免得誤會。
最是有些臉薄驕傲的傲嬌之輩,做了事情不解釋,非要玩什麼讓人誤會就誤會的蛋痛遊戲。在唐長生看來,卻是再愚蠢不過的了!
「原來錢是你打的,」那老者這次終於相信了唐長生並無惡意,臉色也鬆弛了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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