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的意思是,金小姐成了我們的娘親還是好事?」
「有利有弊吧,如果真是這樣,對高小姐可不公平的,高家的面子那可就算丟到九天雲外去了。」
孔五小姐神色鄭重地說道。
本土人士的想法,而且還是本土的女人的想法,玉玥覺得有必要聽聽,孔五小姐的認為,也有助於玉玥的決斷,畢竟玉玥深知,自己對於誰是親外祖家,並沒有特別的意思,依着自己的心思,那就是高家當了外祖得了,畢竟嘛,人家當得挺合格的,換成金家真心麻煩!可是,本土人士怎麼想,這意見有必要參考!
「為什麼?」玉玥細問。
「高家金家一直在呵呵……」孔五小姐左右看了看,笑了起來,
「如果這事情是真的,那金家就會壓了高家一頭,畢竟,金家小姐才是范家的正室!」
「可不是沒在了麼,現在是娘親當家。」
「娘親如今的身份,那就是填房,知道嗎,永遠低於金家小姐正室之位!」
「還有這等說法的?」
「那是當然的,所以,這事情若是真認了金家這份親戚,那可對不起高家這邊了。」
「可是,現在也是這情況啊,娘親不也是填房,難道因為母親姓許就不是了?」
「可許氏娘這邊,沒有後家啊,人也沒了,高家有勁也沒地方使,變成金家就不一樣了,高家不提,那金家也不會不提的,以後那謹宇弟弟肯定要被金家憑這個說法,強壓一頭的!」
「世上還有這本書賣!放心,大嫂,高娘親沒有對不起我們兄妹一絲半點,高家對范家那更是有知遇之恩,高家娘親沒有做過對不起我們許氏娘親的事情,我們兄妹也不會做對不起高家娘親的事情!」
「玥兒妹妹,大嫂我都聽你同你哥的!」孔五小姐也不過是說點意見罷了,也是擔心玉玥不知道這姻親里的各種門道,對不起高小姐,孔五小姐覺得不恰當。
「真聽?」玉玥兩眼珠轉了轉,可憐的孔五小姐沒有注意到。
「那肯定嘛,你說什麼我聽什麼,知道吧,我現在練那輕功可認真了!」
這思維跳躍得太快了嘛,玉玥瞅着她笑了起來:「那我說一件事,看你依不依我!」
「說吧,我一定依!」
「大嫂,你今後能不能不要叫我玥兒妹妹,只叫我玥兒,或者妹妹?」
「為什麼?」
「因為我肉會酸啊!」
「你……又在說我嗲聲嗲氣是吧!」孔五小姐一提裙子跳了起來,風度形象全體沒有了。
范謹言一進府門,就知道了妹妹來了,一進內院,就見這兩姑嫂正打鬧成一塊,那妹妹同媳婦居然在荷花池裏的殘葉上站着追着玩笑。
「下來,太過份了,這大冬天的,掉一個進去,可怎麼辦必是傷寒的下場!」
「哥哥少擔心我,掉下去的肯定是大嫂,我自然是不會掉下去!」
玉玥踩着枯枝往池外跳了過來,孔五小姐畢竟技差一籌,只得恨恨罷休,再說了,謹言回來了,孔家的規矩教育出來的她,也不會當着相公的面飛上竄下的跟小姑子玩笑。
玉玥同孔五小姐就勢收下玩笑,一起吃了晚飯,玉玥同謹言就徑直一起在小書房裏商量着關於這金家的事情。
「哥哥,你看,這金家真不是簡單的,居然能想到去尋謙和爹的門路,還好哥哥當天就有了決斷,還跟爹爹交待得清楚了,否則,以得爹爹的脾氣,沒有不上當的。」
「妹妹,這事情說起來,如果不認金家,那是對娘親的不孝,我後來再想着,如果娘親回復了記憶,也一定想有個娘家支持的吧?」
「這是當然,可是哥哥,且不說娘親的想法,首先,我們得弄清楚,這娘親是怎麼失蹤的,諾大的金家,以現在金家的排場,怎麼能讓娘親一個失蹤,這裏面的蹊蹺之處不是一點兩點,若是金家對不起娘親,娘親是離家出走的呢?這樣的話,娘親還想要尋回娘家來支持自己嗎?就像姑姑,可還敢回八奶奶家去,可還敢當八奶奶家是娘家?」
「所以,這也是我不敢輕易下決定的事情。」
「哥哥,不管怎麼說,娘親既然有了線索,我們也要查一查當年的有些事情,現在這情況,只能是絕對不能認金家這一面,我覺得我們認了,會傷了現在高氏娘親的心,你覺得呢?」
「肯定是這樣的。我也覺得!」
兩兄妹都覺得這件事情很是左右為難,不過都一致認為要查明娘親為什麼會失憶,然後再說其他的,還得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
「如此,妹妹,明天恰恰是沐休,我帶着你大嫂子回家來,當面再替父親這裏緊緊神!」
「好,也只有哥哥你才鎮得住爹爹的胡思亂想!」
「嗯!那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去,我明天來!」
「哥,那我明天也回家吧,我祖在外祖家的.」
玉玥同謹言說妥當了,兩人分手,一人想着怎麼跟父親說事,一人想着怎麼查金小姐的過去,玉玥自然想到了那個滿嘴大話的黃泉,什麼過去、未來、將來的,這是過去了吧,看他有沒有辦法。
青媽媽當初說過那推磨鬼的事情,聽說很是神通廣大的,實際上有沒有這麼神呢?玉玥不太清楚。
第二天,玉玥沒有來得及叫黃泉來問過去,那金家就上門來了,直接對上了高家!
這讓鬆懈了許久的高家有點措手不及。怎麼着,還是老對手比較好過招?那范謙和不好玩?
「這次來,那就是要好好商量商量,三十這天,兩孩子我們要接去過年!」
「你金家過年,接我高家的娃?我們沒有這麼深的交情吧?」
「少裝樣,我指的是我金家的外孫、外孫女!」
「呵呵,我高家沒有金家的人!」
「我一早就遞了牌子,下午就進宮,滴血驗親,反正聖上也是辦過的,我要請聖上出面!」
「你請就請吧,跟我高家說不着!」
「說得着,這事情說白了,就是金家、高家、范家的事情,范家那個蠻牛我不想跟他多說,你們也只是有跟我吵架的本事,這種人多少年了,還給搞成這樣楞頭楞腦的樣子,沒點手段!」
「我家是嫁女兒,不是招姑爺上門,真是,誰家有你金家手段多,再說了,我看着我家姑爺的脾氣什麼的都挺好!」
「哼!」
金老爺決定走人,跟這高家就是說不清楚,這不過是來遞個話,透個氣,別聖上說要驗親了,高家跟那兩娃嘀咕幾句,不配合就不方便了!
金老爺走了,到大門的時候,遇上了正準備出門的玉玥,他自然不知道,玉玥本來要出門回范府的,聽說他來了,故意在大門跟他巧遇的。
「玥兒……」
玉玥真心的覺得自己肯定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這個金老爺能如此的聲調跟自己說話,那是一萬年也想不到的,
「金老爺,我真還是習慣你叫我死丫頭,你這樣叫我,我今天晚上肯定要做噁心夢的!」
「亂說,姥爺那不是不知道嘛,我怎麼有你祖奶奶那樣靈敏的感覺呢,不過,不打不相識,可見,我們爺孫還是有緣,要不然,為什麼我就是看着你不順眼呢?肯定就是因為你是我外孫女,卻當高家是外祖家,我這就生氣了,才故意尋你麻煩的嘛!」
「金老爺,你不寫話本去,真是虧了,是話本界戲曲界的一大損失,這話怎麼聽着,你說得那是有根有據的,那是情深意切啊!」
「那本來就是實情嘛,我家的孫女,當高家是外家,隨便給大齊朝的誰家來聽聽,那都是場笑話嘛!」金老爺一臉的笑容,一點也沒有把玉玥當自己是寫戲本的這事放在心上。
「你以為呢?我要出去了,不跟你說了,金老爺慢走!」
「叫姥爺!」
「呵呵,你想太多!」
「我這就請聖旨,咱們滴血驗親……」金老爺一臉的志在必得。
玉玥看着他,笑了起來,那笑容看在金老爺的眼睛裏,真是無比的熟悉,完全就是自己的那小閨女要幹壞事,要有什麼非分之求的時候的笑容。
「金老爺,我的及笄禮,你估計沒有全程參加,不過,想來,你也應該聽人說了,當初那悟證大師替我取的字,叫思邈,你可知道,我有個莊子,叫藥王莊?金老爺,別跟我提驗親這事,不然的話,我會讓你家九個兒子,全體驗成我大舅舅的娃,包括你老人家,要是願意的話!小女可以把你驗成……」玉玥拿手指着自己頭頂上盤旋着的大白小白,
「它們的娃!」
「你!」
「信不信由你,金老爺,慢走不送!」
玉玥看着金老爺氣急敗壞的臉,輕移蓮步坐上自己的轎子,徑直向着范家走去。
金老爺呆立在高家門口,對玉玥的話,他不敢不信,因為,他比任何人都信這個悟證大師。當初,悟證大師鐵口直斷自己會成為國舅爺,而不是國公,國父,沒有妹妹的他那是不信的,結果呢,自己就是成了國舅,同當今皇后的輩分被扯得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