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文/學/城首發, 正版姑娘福氣滿滿滿~~~ 她搖搖頭,不願在想。筆神閣 m.bishenge。com世事如此,他們也再無可能,何必多想圖惹心煩。
身邊殊無聲響, 傅靈佩伸出另一隻手便想將其掰開,熟料, 握地太緊, 掰了半天也未成功, 卻把沈清疇給驚醒了。
「傅靈佩?」沈清疇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帶着確認。
「你知道我?」
「自然。東守事務堂內,又有誰人不知?」看不見沈清疇的表情, 卻聽他輕輕笑了聲。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
「為何救我?」傅靈佩想問便問了。
「我亦不知。想救,便救了。」只聽「啪」地一聲, 眼前一團亮光閃現, 卻是一盞照明燈浮在身前,隨着靈力輸入, 愈發明亮,襯着沈清疇清冷的眸光似乎也帶了微暖的味道。
不似傅靈佩被血跡和污泥污了的袍子, 沈清疇身上卻纖塵不染, 燈光映襯下,仿若謫仙。
傅靈佩似被眼前惑人的清眸閃了眼,頓了頓, 才轉過頭去, 觀察四周。這是一個巨大的溶洞, 天頂極高,空空落落,奇怪的是,洞內一絲靈力也無,只有黃色錯落的大石頭滿布。在地底出現這樣一個這樣大的洞,卻未被元嬰探查清楚,實在奇怪。
「恩……」略顯痛楚的悶哼聲傳來,傅靈佩轉頭一看,卻見沈清疇一手撐着心口,臉現痛楚之色。
「你受傷了?」傅靈佩探手過去,掐訣探查,發現沈清疇渾身骨骼似被重物砸下,略有錯位,顯然痛楚以極。不由想到自己渾身上下的輕微擦傷,心情微妙。想到之前他仿若沒事的樣子,不由斥道,「又逞強了?如何讓這般愛潔?受傷嚴重,本不應該將力氣使在不相干的地方。」
說完,才覺自己這般熟稔的語調不該。抿了抿嘴,才接着道,「此處不應久留,沒有靈力無法補充,我們且走先。」
「你知道我,之前是在換衣?」沈清疇的臉驀地紅了,困窘地表情難得一現。「你怎麼知道,我,愛潔?」還這般熟稔,他疑惑。
自然是我與你這多年的道侶生活。傅靈佩暗自嘀咕,卻不願再與他說,悶不吭聲地扶着他便走,心道,看在之前你護我的份上也帶你一帶。出這口,便各走各道。
沈清疇見她臉色不好,便不再多說,跟着她越來越快的步伐,不由馭起靈力。
突地,四面八方密密麻麻地深紫色小點往他二人撲來。
「噬靈蝶?!」傅靈佩不由呼叫出聲,一貫沉靜的臉繃得緊緊的,如臨大敵。「快,停下靈力,掩住口鼻,使龜息。」
噬靈蝶乃是修真界十大奇蟲之一,排行第八,以噬靈二字為要,形似蝴蝶,與美麗外表對應的卻是極度兇殘的本能,只要是含有靈氣的物事,無物不吞,堪稱修真界蝗蟲。它們每次出現都是成群結隊,即便是元嬰修士遇見它們,也得大喝一壺。
一個練氣修士一個築基修士,對他們來說塞牙縫都不夠,實在是不夠看。
索性傅靈佩前世尋找非源草的時候曾與一神秘人物結伴而行一陣,受益良多。那結伴之人不露行藏,卻無物不曉,一日晚間打坐之時,曾聊過此蟲,說道此蟲有個特性,只愛活物,不愛死物,僅憑靈氣識物,若當真如此時運不濟便見到了,便龜息一使,往地上一躺,裝死也過去了。
所以,現如今,兩個大活人,一男一女,都四仰八叉在地,口鼻俱掩,大使龜息,打算死馬當活馬醫,裝死過去。頻論什麼傾城風姿,此情此境,若是熟人在此,必定笑掉大牙。
不過對於傅靈佩而言,風姿是能當靈石用,還是能當法寶使?當棄則棄,留得性命才是。
噬靈蝶啃掉了之前的靈氣燈後,在上空轉了又轉,發現已經沒有香甜的靈氣了,便又成群結隊地走了,鑽入之前的黃泥大石頭裏。
兩人等了一會,黑漆漆里,安靜許久,才又站起身來,怕驚動那群靈蝶,乾脆連燈也不點了。
悉悉索索的聲音又響起來,傅靈佩不由翻了翻白眼,又換?
一時的危機短暫度過,傅靈佩不由動起腦筋來,總不能空入寶山而回,這噬靈蝶若是使用得當,可是一大殺手鐧,比她之前的九索鞭可得用多了。
「我有個主意,你我合作,若取得噬靈蝶卵,二人各取一半,如何?」
沈清疇清冷的聲音傳來,「我七你三。」築基的威壓沉沉而來。
傅靈佩不由咬牙,「五五開。別忘了,你受着傷,主意還是我出。」
沈清疇沉默了半晌,才道,「讓我去掏卵,我是不乾的。」
「自然,髒活我來,你只需安靜地做個燈塔就行。」
於是兩人,分作兩處。沈清疇萬萬後悔,情願去干掏卵工,也比這燈塔強得多。只見他一會站起,放出靈力,一會躺下做龜息死人,到得最後,乾脆一直躺在地上,時不時放個靈力再裝死,只覺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一群噬靈蝶被攪得團團轉。
此時傅靈佩已經走到那黃泥大石頭處,因洞內漆黑,無法視物,一時間無從下手。突地一拍腦門,果然一葉障目,此黃泥石,既然可以做噬靈蝶的巢,可能別有奇用,不如一起帶回。於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掏了人家的老窩,直接塞入靈獸袋。
「嗡……」才塞入袋中,遠處噬靈蝶便發出劇烈的振翅聲,急吼吼地趕回。傅靈佩見此,連忙就地一撲,龜息裝死。可憐一群毫無靈智的蝶蟲不知所措,不知所尋之人就在眼皮底下,只四處忙慌地找老窩。
傅靈佩與沈清疇便互相配合着,終於匯合到一處,往洞口走了一段,終於出了這處洞口。
一瞬間撲面而來的靈氣清新如霧,讓人不由深吸了幾口氣。回頭看了眼洞口,雖然不知為何噬靈蝶不出之前的溶洞,想來應該是別有原因。
重新浮起一盞靈氣燈,沈清疇這回也是渾身灰撲撲的了。他泰然自若地重新取出一件白色外衫換上,不再避諱眼前之人的眼光。
「繼續合作?」
「不,你我還是就此分道揚鑣。」傅靈佩不願再牽扯不清,取出之前得到的黃泥石,將蟲卵取出,分作兩堆,徑自取了一堆。又道,「之前說是噬靈蝶卵五五開,這黃泥石算額外貼頭,我拿了。」
沈清疇並不拿眼前之物,定定看了她許久,才道,「你我二人合作,不是更為穩妥之法?接下去,是否有更多危機,你也未可知。」
「對有意接近我之人,我一向戒心很重。」傅靈佩不留情面,「之前一路你處處忍讓與我,便是你的傷,也不如你所表現的那般嚴重。為了讓我放心,你可謂用心良苦。」
沈清疇苦笑了下,「被你發現了?看來我功夫不到家。」
「不,是太到家了。之前我再三讓你躺下站起,有意試探你的傷勢。你卻不說,依言而行。不也是為了讓我發現你忍讓與我?」傅靈佩皺了皺眉,不解道,「為何如此處心積慮接近我?」
「是,我是有意接近你。」沈清疇挑挑眉,一貫清冷的神色卻似被什麼化開了一樣,暖暖融融,「那你覺得,一個男人,接近一個女人,還會出於什麼理由?」他低低地笑,眸中有直白淺顯的歡喜,有意地讓傅靈佩想否認都難。
「第一次見你,你急匆匆而去,我只覺似曾相識。第二次見你,你不畏不懼,堅強,讓我歡喜。這一次,見到你的警訊符,我不敢停歇,便直接前來。見你墜谷,我急切追隨,不顧生死。為瓦解你的警惕心理,我裝作重傷,這一切的一切,若還不能讓你明白我的心意,那我便太失敗了。」沈清疇低嘆一聲抬頭,眼中是不容錯辨的情意,諱莫如深的晦澀。
「可惜,我不信。」傅靈佩冷冷道。「你說得再多,我都不信。也許你的情意都能騙過自己,卻無法再蒙蔽於我。」最後一句,淺淺地低了下去。
傅靈佩轉過身去,繼續往前而行。
沈清疇清冷的眸光更亮了,定定地看了半晌,收起眼前的蟬蛹,才追了上去。眼前女修可真是塊難啃的骨頭,簡直無處下嘴。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攥緊手指,想道。
眼前不過一條小路,越走越開闊,靈氣也越來越濃,幾乎粘稠得如有實質。比之傅靈佩前世的金丹期洞府也不讓。傅靈佩幾乎忍不住要坐下打坐了。不過想到還未突破的修為,吸收再多靈力也是無用。
聽見身後隱隱傳來的腳步聲,知道沈清疇還跟在身後,傅靈佩忍不住皺了皺眉。不過他的目標未達成前,暫時不必擔心他。也不做理會,跨進眼前的濃霧。
仍然是一處溶洞,天頂處一根又一根的柱狀石筍垂下,蔚為奇觀。卻是鍾石洞。一路走到最深處,一根極粗極粗的石柱倒垂,底下卻是一個小盆狀的圓潭,正慢慢地一滴下落,眼看便要滿了。
傅靈佩想着最近的修煉,不知道出了什麼岔子,修為停留在三個月前就進入的練氣三層一直沒有動靜,明明靈力已經到達頂峰,卻似遇到了瓶頸,毫無動靜。以至於在傅二和傅九都先後連續沖入練氣三層的此時,她依然無法突破到四層。她回憶前世,雖然印象不算深刻,卻也記得是在修煉的一個晚上靈力沖頂自然而然就突破的,並無甚太大難處。
也罷,就出去散散心,一直糾結在這上面死磕,也不是辦法。傅靈佩暗想,推開菱花門,直接走了出去。
「啊,小五,還以為你這次又不參加呢?終於捨得出門啦?」傅二笑眯眯的問,濃眉大眼,爽朗灑脫。身後卻是傅十一,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大家。傅靈飛也在,也是笑眯眯的樣子,梳着雙丫髻,脫去面黃肌瘦的底子,肌膚白皙,籠煙眉含情目,嬌怯怯惹人憐愛非常。
「那我們這就去與二哥他們會和,他們在浩然居門口等我們呢。然後再去後山烤魚野炊打打牙祭。」一行人直接跑去苑門口,帶着放風的雀躍。然後徑直去了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