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禾堯幾乎腦子基本沒有思考,便吻了她。
對於目前情況來說,這是最直接有效的招數。
不得不說,顧禾堯這一招用得有些『卑鄙』,因為他知道,她一定不會躲開他的吻。同樣,顧禾梨也是吃這一套的。
她吃牢了他,同時也被他吃牢。
其實,顧禾梨想躲開也沒有辦法,她的纖腰被顧禾堯死死地扣在懷裏,她的小腦袋也被他強行按着,想動都動不了。
一開始,顧禾梨微微有些吃驚。
畢竟在大庭廣眾之下,顧禾堯是極少和她有親密舉動的,上一次親她是在病房裏,誰都看不見的地方。
唇上的力道有些強勢,顧禾梨全然不在乎,她喜歡被他完全征服,完全掌控的感覺,令她感到滿滿的安全。
護士看準時機,一下子將枕頭扎了進去。
顧禾梨雖然嘴被堵住,喊不出來了,但是她依舊疼得哼哼直叫,兩隻手在瞬間抓緊了顧禾堯強有力的手臂,指甲深深地嵌入他的肉中。
然而,他就像感覺不到痛一般,將她的哼唧聲全然接納。
顧禾梨此刻仿佛身處於天堂和地獄之間,又痛苦又幸福,痛苦的那邊她掙脫不了,幸福的那邊她不捨得掙脫。
女護士知道顧禾梨怕疼,特意打得慢了一些。
顧禾梨眼淚『唰』地又流下來了,「好疼啊,快點啊!」然而,這句哼哼只有顧禾堯能懂,女護士聽到的就是『唔唔唔,唔唔……!』
她偷偷臉上揚起一抹笑意,還以為是顧禾梨被顧禾堯給吻得太激烈,喘不上氣了。
就在護士拔針的一剎那,顧禾堯也放開了她。
顧禾梨的嘴巴剛得到自由,馬上開始數落起顧禾堯的不好。
「你和她就是一夥的!」
顧禾堯聞言,神情雲淡風輕,完全是一副『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的樣子。
「好了,可以回家了。多喝點熱水,捂出一身汗,燒能退得快一些。」護士說完走出了病房。
顧禾梨太愛鬧騰,經過剛剛一出,顧禾堯伸手試了下她額頭的溫度,又高了一些。
顧禾堯索性也不帶她回家了,直接在這病房裏便按着她睡覺。
「我剛睡了一晚上呢,睡不着了。」
顧禾梨被他牢牢禁錮在懷中,小嘴嘟囔着抱怨。
顧禾堯沒有理會,不讓她捂出一身的汗來,他是不會鬆手的。
「就當陪我睡覺。」顧禾堯說完這句話,合上了眼睛。
顧禾梨一想到哥哥一夜沒睡,有些心疼,果然安靜下來,老老實實地呆在他的懷中。
但是,她只安靜了三十分鐘,忍不住開始掙扎。
哥哥抱她抱得太緊了,用被子將她捂得嚴嚴實實的,這大夏天的,用棉被裹着,空調又被哥哥給關了,她不出汗才怪。
顧禾梨後背有些汗津津的,這種黏膩感讓她不舒服。
顧禾堯睜眼看着,清冷目光看得顧禾梨微微嘟起了嘴,「人家熱嘛,你看看,都出汗了,好黏,是不是可以鬆手了?」
這才過了幾分鐘?
顧禾堯直接道:「等你高溫退了再說。」
「這得等多久啊……」
顧禾梨很是不滿,這病床這么小,兩個人躺着,她連翻個身都不行。
無聊地盯着天花板又看了二十分鐘,顧禾梨實在是忍不住了,身子一翻,整個人連帶着被子,壓在了顧禾堯的身上。
感覺到身上的重量,顧禾堯睜開眼睛,看見白乎乎的一團,他差點兒以為是一個糯米糰子滾到了自己的身上。
「哥哥,把被子拿了吧,實在是太熱了。嗯……不然,開個空調,溫度調高一點。你看,我再悶下去,都要中暑了!」
顧禾梨的小臉紅彤彤的,如同鮮嫩的蘋果,紛嫩透徹。
顧禾堯看了看被子,確實有些厚,於是將被子拿開,但是沒開空調,依舊抱着她。
「哥哥,若說出汗,在這房間裏怎麼出啊,不如我們出去……」
見着顧禾梨有開溜的心思,顧禾堯果斷拒絕。
「不行。」
「可是……這樣出汗好慢啊,而且又熱。」
顧禾梨在顧禾堯身上動來動去,她本意是想向他撒嬌,卻在不知不覺中觸碰到了不該碰的東西,直到自己的小腹感覺怪異,她才明白她幹了什麼好事。
顧禾堯別過眼,一咳。
「你下來。」
這回,換顧禾梨死死地抱住了他,「我不。哥哥你不是要抱着我出汗麼?怎麼不抱了?」
「這種出汗方式太慢。」
顧禾堯將她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她,就是不伸手再次觸碰她。
顧禾堯的功力實在太深厚,顧禾梨根本看不出他內心的任何情緒,他只是轉開臉,不看她。
「不然,我們換一種方式?」顧禾梨眼睛一亮。
顧禾堯知道她在想什麼,一開口滅了她的希望。
「那種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顧禾梨一臉不開心,「我都還沒說呢,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
「小梨,我們是兄妹。」
若是他們做了那等男女之事,那麼真的算*了。
「我知道。」顧禾梨欲言又止。
要是……要是哥哥知道,自己早就和他發生過關係,而且不止一次,那麼他會怎麼樣?會像夢境中那樣,狠狠地打她一巴掌嗎?
會和他斷絕兄妹關係嗎?
若真是斷絕,那她便有理由纏着他了。
顧禾梨晃了晃腦袋,自己這是在亂七八糟地想些什麼。
「可是你都親了我……」他都已經邁出這第一步,那麼第二步……
顧禾堯沒有答話,只是眼神愈發冰冷。
「如果會讓你誤會,那麼今後我會跟你保持兄妹之間適當的距離。」
顧禾堯這句話剛一說出,顧禾梨心臟一陣刺痛。
她撲到他懷裏,緊緊抱住。
「哥哥,你別這樣說,我錯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她可以接受他不愛她,卻不能接受他疏離她,那會讓她比死了還難受。
顧禾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許久後,嘆了口氣。
顧禾梨躺在顧禾堯的身邊,正想着,應當如何讓他突破那最後的底線,病房外忽然熱鬧起來,緊接着,顧禾梨便聽見了一大堆人跑過的聲音。
「外面發生了什麼?」
顧禾梨跑到病房門口,詢問保鏢。
保鏢們恭敬回答:「二小姐,剛剛是一群記者跑過去了。」
「記者?」顧禾梨微微蹙眉,直覺告訴她,好像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發生在離他們不遠的一個病房內,顧禾梨剛要往前追去,被顧禾堯一把抓回房間。
「又想跑哪去。」
「哥哥,醫院裏出現記者,而且是一大群記者,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顧禾堯聞言,低低說了句,「和你無關。」
他向來不愛管閒事,不愛湊熱鬧。
顧禾梨正想開口,外面忽然傳來了哭鬧的聲音。
顧禾梨待不住了,往外走去。
顧禾堯蹙眉,「穿上鞋。」隨即跟在她身後。
只見一大群記者圍着病房門口,閃光燈此起彼伏地亮着,拍着病房內的畫面。
顧禾梨擠不進去,只能詢問在一旁的護士小姐。
「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哦,是這樣的,這個病房的病人前幾天甲苯中毒住院,其實情況不算太糟,但是不知道誰喊來了媒體。媒體一來,病人的家屬全部都鬧起來了,說是……是……」
「是什麼?」顧禾梨追問。
「說是玉盛公司蓄意殺人,現在打算上法院起訴他們公司呢。」
「什麼?」
顧禾梨踮起腳,往裏看去。
這間病房裏住的就是之前甲苯中毒的病人?
透過縫隙,顧禾梨看到病人的家屬坐在地上哭鬧,病房裏的護士想拉她們起來都拉不動,只能看着他們哭爹喊娘的。
「玉盛公司喪心病狂啊,為了賺錢,謀害人命啊……」
種種哭訴,痛斥玉盛公司。
媒體眼疾手快地將這一幕幕全部拍下,甚至已經有人蹲在地上,開始採訪病人家屬了。
不行!
若是這樣的報道被發了出去,不管玉盛公司有沒有過錯,社會輿論便會被大幅度掀起。
大家以訛傳訛,到時候不管事情真相如何,一定會被傳得越來越離譜。
要是到了那種地步,玉盛公司想翻身,那便是難於登天了。
顧禾梨使勁兒擠了進去,擋在病人家屬面前。
「別拍了,你們都別拍了!不知道這裏是醫院嗎?!你們這是驚擾病人休息!」
一直坐在地上的家屬見忽然來了一個程咬金,手腳麻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一推顧禾梨。
破口大罵,「你怎麼回事兒呢?!腦子有病嗎?」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