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朋友是誰?」花舒寧很好奇地問,「我見你一直有跟人在聯繫,可是他在哪裏呢?」
「哦,他這會不太方便見你。」不能對女孩子撒謊,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但凡有智商的男人都應該這麼做,當然把真話全部講出來,也是一種災難。
說完,我掃了一眼花舒寧,恰好和她的目光碰撞,一道犀利的光由她的心底發射出來,我感受到了,這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女孩。她的目光帶有思考和審視的意味在裏頭,很清澈,凡事要見底的那種。
奇怪,她卻低頭不再說話,而是從包里掏出一張紙,遞給了我。
竟然是我花1400元拍下來的那張畫!我十分好奇地問她:
「這畫在你手裏啊?剛才那麼混亂,也真有你的!」
「我覺得你很有愛心啊,而且你是準備把它送給朋友的,我覺得這很有意義,可以把愛心傳遞給更多的人。」
我接過畫,把它收了起來,放在收納盒裏,繼而又對她說:
「謝謝你!你讓我刮目相看……你當志願者多久了?」
「也沒有多久,今天是我第二次參加活動。」花舒寧語氣里還有些憤懣。
「對不起,讓你捲入一場麻煩。」我頓了頓又說,「你肯定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可以選擇不說。」花舒寧說着一把擼下頭繩,捋了捋頭髮,重新紮了起來,紮好,甩了甩馬尾,然後,給了我一個淡定的微笑。
大家都是情竇初開的年紀,不要這樣好嗎?我在心裏默默地說,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十八歲的男生,很難壓制住這種內心的悸動,但我也是有底線的,我喜歡的是小花!
「可是你也喜歡漂亮的女孩子。」仿佛有另一個我在心底跟「我」對着幹。
「好吧,」我開口,「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想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肚子好餓,你什麼意見?」
「好吧,前面路口右拐,有一家麵館,是我姨媽開的,應該是安全的。」說完,她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
「哎吆!我的囡囡,你可嚇死姨媽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說話的是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看來就是花舒寧的姨媽了。不怎麼令人喜歡,看似是在跟花舒寧說話,卻一直在上下打量我。不過,也難怪,誰讓人家是家長呢?
她接着又說:「囡囡,面已經準備好了,可是你吃完之後到哪裏去呀?還要跟他在一起啊?」
「他不是壞人。」花舒寧冷冷地說,完全是另外一種語氣,猶如叛逆少女不服管教一般。
我們吃起了面。
花舒寧對站在身旁的姨媽說:
「姨媽,我會保護自己的,不要跟任何人講。」
「可是……」姨媽終於忍不住說了實話,「他畢竟是一個通緝犯,亡命之徒啊,你跟他在一起我怎麼能放心呢?」
花舒寧也不說話,直接從包里掏出一個牌子拍在桌子上,她姨媽一看,不講話了。
等吃完面我們出來,我終於憋不住了問花舒寧:「剛才那個是什麼牌子?這麼有威力?你姨媽一看到它就不再廢話了。」
「我確定你不是這個城裏的人,這是亥城的明星卡牌,你連這個都不認識。」
我摁下手錶最右鍵,發出指令,尺八在耳機里告知:
【亥城明星卡牌】該城身份象徵,根據名望值從低到高分成五個等級,分別對應的顏色為綠、藍、紫、黃、紅,代表不同的特權和自由度,紅色為最,為亥城千萬分之一人群比例,擁有者不足兩千人,城市規則制定者、最高的資源佔有者。
聽完,把我嚇了一跳!
「你又在跟你朋友聯繫吧?」花舒寧很隨意地問我。
「我說你這個人就是沒有幽默感,這個牌子你以為我不知道啊?可是我很生氣!你這麼牛怎麼還如此低調?所以,我就故意逗逗你啊。」我故意將車子開得一抖一抖,表示我在開玩笑。
「嗤……」花舒寧在嘲笑我的幼稚。
這可氣死我了,明明我們年紀相仿好嗎?我故意拿話刺她:「我說呢,渾身塗滿銅粉,是怕被人認出來吧?」
「好了,別陰陽怪氣的說話,是明星又怎樣?走吧,我讓你見識見識城市之星的權利。」說着,她在手機上輸入一個地址,替我導航。
我一看,好吧,連住的地方都給我安排好了,亥城藝校招待所。
「太摳了吧,大明星,不安排個五星酒店安排個學校招待所?」我調侃她。其實我在心裏犯嘀咕起來,這不明擺着跟方紅是一夥的嗎?都是統治階級。尼瑪,天網恢恢啊!可我轉念一想,萬事無絕對,更何況我還不了解這個城市。尺八啊尺八,我終於明白你的苦心了,你這是要我在沒有掌握基本概念的時候考驗我的思維啊!這下好了,明明過關了,也給我的思維「建模」了,卻走不掉,甩不掉。
我心裏有一千個牢騷要發,我提醒自己,高智者絕對不能先入為主去判斷事情,而且必須控制情緒。
我想像着尺八知道我這個思維的時候該是多麼驚嘆,可惜他現在已經無法在我沒有授權的情況下讀取我的腦電波,只能在我用手錶右鍵授權下進行讀取。算了,我給自己鼓勵一下。想着想着,情不自禁地發出尺八一般的聲音:「!」
失態了,我自己嚇了一跳。
「我的媽媽曾經告訴我說,如果一個男生在你面前是什麼都不在乎的狀態,要麼他是裝的,要麼就是真的不在乎你。」花舒寧說,「請問木木先生,你屬於裝呢還是不裝呢?」
我倒吸一口涼氣,說:「這樣吧,我喜歡開門見山,我們也別再你猜我我猜你的,多累啊!直接一點,今天晚上到房間,玩個遊戲,怎樣?」
「什麼遊戲?」花舒寧緊張了一下,問道。
「真心話大冒險。」我回答。
「嗤……」花舒寧又一個嘲笑。
估計她不相信,我是一個危險的入侵者。
她接着又說:「可以,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得叫你朋友一起來,我想見你是怎麼把禮物交給他的。」
……
趁拐彎打方向盤的時候,我用手摁了手錶最右鍵,給尺八指令:我想我可以了解這個城市的基本概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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