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兄弟兩人從徐彥卓這裏得到了榎本武揚即將去世的消息後,半信半疑,這也有些太邪乎了吧?為了以防萬一,他們也採取了一些措施:秘密將財產轉移,請了十幾個保鏢日夜加強保護,時刻關注榎本武揚的身體狀況。為了不使家族人心惶惶,兄弟倆決定暫時先不告訴家族其他人。黑田兄弟的異動引起了三大軍火走私集團的密切關注,可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九月十二日這一天,黑田兄弟一大早就趕到了榎本武揚的住所,兩人陪着榎本武揚待了一天也沒見異常。
吃完晚飯後黑田兄弟告辭了,在他們看來這是虛驚一場。離開榎本武揚住處,黑田村正覺得盯梢的的人似乎比平時多了些,他們倆已經習慣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哪天都會有三大集團的盯梢者。
沒走幾步,黑田村正預感很不好,於是他又拉着黑田三信回到了榎本武揚的屋內。
進了屋黑田兄弟見榎本武揚在躺椅上小憩,這才放下心來。
黑田村正從一旁拿着一個被單小心地給榎本武揚蓋上,生怕驚醒了榎本武揚。
突然,被單從黑田村正的手中滑落在地。
黑田三信看見哥哥的面色有異,過來一看,也驚呆了:榎本武揚的頭歪在了一邊,已經沒有了呼吸。
兄弟倆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煞白。他們知道榎本武揚去世的消息瞞不了多久,想起了當時徐彥卓所說的話,顧不上通知其他的族人,從榎本武揚住處出去之後甩掉盯梢者連夜趕往三重縣。
奔波了兩日,在快到甲賀村的時候,黑田村正發現了後面的追擊者。二人不顧一切的衝進了甲賀村,追擊者因為情況不明並沒有進村,一邊派人回東京報信一邊在村外守着。
眾人聽了黑田兄弟的敘述,無比震驚,都以虔誠的目光看着徐彥卓。藤野佐佐木臉色煞白,他不相信這世上有鬼神,可事實卻擺在眼前,他只有自我安慰:也許這是意外碰巧了。
徐彥卓終於明白黑田兄弟為什麼會如此狼狽,他轉頭看向伊賀納言,村中的防務是由他負責的。
伊賀納言點點頭:「總共二十四人,沒有槍支,在村外四周守候着。」
這些人是從東京追趕到這裏的,他們不可能明目張胆的帶着槍,如果是那樣就有叛亂的嫌疑了。
徐彥卓笑了笑:「沒有槍支,好,非常好。納言叔叔,你去讓天罰戰士準備一下,不准用槍。等會以我的槍聲為號,五分鐘為限,不管用什麼辦法,每人逮一個獵物帶到這來,超過五分鐘和沒有收穫的人,明天不准吃飯!」
伊賀納言迅速離開。
「黑田君,那三大集團的頭領都叫什麼名字?」徐彥卓很快就適應了主人的身份,把稱呼也改了。
「主人,他們是片山勇、高橋橫二和吉田保利!」黑田村正對這幾個名字恨得咬牙切齒。
「好,非常好!黑田君,你知道嗎?若是論起暗殺來,誰最拿手?」徐彥卓冷笑道。
黑田兄弟搖搖頭。
「是他們,忍者,也是暗殺之王。」徐彥卓指着伊賀道真。
「竟然追殺到了忍者頭上來了。好,來而不往非禮也!道真叔叔,你帶人去把那個什麼片山勇、高橋橫二、吉田保利三個人頭帶來,並給他們的徒子徒孫留言警告,有問題嗎?」徐彥卓對伊賀道真命令道。
「主人,沒有問題!」
「那好吧,現在就出發吧!我希望在明晚這個時候能看見你!」徐彥卓拍了拍伊賀道真的肩膀。
「嗨!」伊賀道真轉身離去。
徐彥卓轉身拿起放在屋角的步槍走到屋外,「呯!」的一聲槍響過後,一道道黑影沖了出去。
五分鐘時間轉眼就到了,天罰戰士象拖着死狗一樣,把二十四個追殺者一個不少地扔在了屋前。
徐彥卓對伊賀納言吩咐道:「去問問黑田家族的情況,有獵物的今晚加餐,明天休息。沒獵物的去挖坑,明天加練一天不准吃飯。」
說完,徐彥卓轉身回屋。
「挖坑幹什麼?」藤野佐佐木跟在後面小聲的詢問加藤森目,
「活埋那些人!」加藤森目目無表情的回答。
「太殘忍了!」藤野佐佐木小聲咕噥着。
不一會,伊賀納言走了就來:「啟稟主人,問清楚了,黑田家族已經被滅門了,無一活口!」
徐彥卓看着黑田兄弟:「我只能說抱歉了!」
黑田村正似乎並沒有表現出憂傷:「主人,您早就提醒過我們,是我們太大意了。」
頓了頓,黑田村正接着說道:「這樣也好,無牽無掛更堅定了我們跟隨主人的決心。」
眾人皆默然。
第二天晚上,伊賀道真帶着三個人頭回來,經黑田兄弟辨認,的確是片山勇、高橋橫二和吉田保利。
藤野佐佐木忙得不亦樂乎,斗笠山和妙高的山訓練營地、在緊張的修建之中,甲賀村和伊賀村也開始修繕。
徐彥卓專門安排伊賀納言支取了一筆錢,去東京購置一棟房子,要求必須在東京振武學校跟前。
不知是被伊賀道真的暗殺震懾了,還是因為群龍無首,三大集團再也沒有前來找麻煩,黑田兄弟的事情就像沒有發生一樣不了了之了。
……
九月二十二日,東京振武學校。
下午下課後,蔣志清和張群出了教室。
「大哥,今天我請客,我們去吃中國菜,日本拌飯都快讓我倒胃了。」張群一臉誇張的表情
張群所說的日本拌飯是用麥、蠶豆、白薯干、利與炸白薯混合在一起煮的菜粥,吃一頓還行,天天吃誰都受不了。
蔣志清點點頭:「現在時間還早,要不我們先回宿舍看會書,等會再去?」
蔣志清二十一歲,張群二十歲。他們都是大清國派往日本東京振武學校學習的公費生。張群是四川人,蔣志清是浙江人,張群說話直來直去,而蔣志清沉默寡言。按說他們倆不應該成為朋友,可偏偏他們倆卻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兩人正準備回宿舍,一個日本人走過來:「不知二位可是蔣志清先生和張群先生?」
蔣志清和張群的日語都非常流利,張群答道:「沒錯,正是我們,不知有什麼可以為先生效勞的嗎?」
「不敢。一位朋友讓我前來請二位共進晚餐的,請務必賞光。」
蔣志清和張群狐疑的望了望,然後問到:「不知您的這位朋友尊姓大名?」
「抱歉,見了你們二位後,他會當面告知,現在我不能告訴你們!」日本人朝他們鞠了一躬。
「抱歉,我們不認識你的朋友,我們也不會和你去的。」張群覺得蹊蹺,直接拒絕了,說完,拉着蔣志清就要往宿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