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她剛開口再問,忽聽花圃里傳出一陣細微的聲響。
再仔細聆聽,就聽見是小青龍的聲音,「我說你這個老頭當初何必要多此一舉呢,弄得現在多麻煩!」
「不多此一舉的話,我的女兒怕是早就不在了。」
這個聲音,聽着有些蒼老,更令左晴歌覺得耳熟不已。
順着聲音的來源的方向,她往東面疾步走去,那是一個被布下結界的小亭子,亭子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裏面的情況,而亭子內的人卻能看得到外面的人一舉一動。
「來啦?」
問話的人正是剛才說話的左旬。
左晴歌細細辨認了一下聲音,想到了是他,但一直沒理由讓自己相信……
「你是誰?」
她走了過去,提高音量問道。
「你想知道我是誰?那就先破了我的結界再說。靠自己的力量,才有魄力。」對方說道。
他這是要她在不與六一的融合下破了這結界?
腦海里浮現出幾個結界下陣的方式,而這種極為罕見的結界是她第一次得見。
「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她可不想在這裏一遍一遍施法找各種方法擊破這個結界,最好的辦法,就是套出他的話。
「你破了我的結界,我自然告訴你。」
左旬坐在亭子裏,撫着鬍鬚慢條斯理地回道。
六一飛了過去,兩眼瞪得圓溜溜地,「人家走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結界,你這小老頭還賣什麼關子,之前還說很想見晴歌來着嘛!」
小老頭……
左晴歌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試着問道,「你是左……你是——爹、爹?」
但話問出口了,又覺得後悔。
萬一人家不是,到時候鬧出新世紀烏龍出來,那多尷尬……
不等左旬再賣一下關子,裏面的青龍就拍起手來了,「果然厲害!」
「……」
左旬斜瞪了小青龍一眼,真是一點也不配合。
「爹?你真是我爹爹?」
左晴歌的內心有些波動,不知是哭好還是笑好,「怎麼可能呢。」
左旬還想再故弄玄虛一番,乍聽之下,以為左晴歌不認他這個爹,就迫不及待地自己揮掉了結界。
映入眼帘的,果然是左旬的樣貌!
左晴歌倒抽一口氣,看得目瞪口呆。
「怎……怎麼回事?」
難道說,左旬根本沒有死?
「怎麼,看到爹爹還活着,不開心嗎?」
「開……開心。」
她內心澎湃,難掩激動的情緒。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愧對於他這個當爹的,沒能好好管理寒冰宮,讓寒冰宮的狀況層出不窮。
驀地,她回憶起當年左旬被送回到翠雲閣後,她就再也沒見過他,當時北渝用各種理由和藉口搪塞她,就連喪事也不讓她辦。
現在這麼一想,左旬沒死的種種跡象也尤為符合。
「難道這一年多以來,爹爹你……其實一直生活在翠雲閣里,就算當時其他門派前來逼宮,你也是全都知道的?」
她邊走了過去,邊問道。
「自是逃不過我的眼。」
左旬鬍鬚微抖,含笑的目光在往她身後望去的時候,朝蘇以南微微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