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出趟門,自然要帶上七夜,說實話,要不是七夜,我都不打算帶苟延,
這小子現在越發沉悶了,上次我就發現,這貨和肖語嫣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兩人竟然用微信打字聊天,
我勒個擦的,這是何等臥槽的體驗啊,面對面的兩個戀人,竟然要靠聊天工具說話,難道苟延這小子的聲帶已經退化了嗎,
從這小子身上,我算看明白好多事,有時候沒有女朋友,不是自己有多挫,而是你沒碰到一個有戀物癖的姑娘,嗯,我就是這麼認為的,我覺得肖語嫣那姑娘有戀物癖,而苟延正好是那個物,
說起來王柯罕這小子也夠憋屈的,來了南安竟然還沒出門轉悠過,除了在馬興華家呆了兩天,就一直跟着陳鋒改造清水佳園的別墅,現在陳鋒忙起來顧不上了,這傢伙就成了總指揮,
呃,王柯罕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跟我出門去和里奈子談判那次,還沒見識海邊的風景呢,就血忽淋拉的跟人幹了一仗,
不過說起改造別墅,王柯罕倒是駕重就輕,施工圖紙什麼的一看就懂,據他自己說,從小就拿古墓的結構圖當拼圖玩具,這玩意對他來說太小兒科了,
多少有點愧疚,我領着這倆小子找了間檔次不錯的海鮮館搓了一頓,又去了步行街,給他倆一人買了幾身衣服,
畢竟掛着我保鏢的名頭,天天穿的跟送外賣的一樣,說出去也丟人不是,
我今天是奔着人多的地方去的,哪人多我就往哪逛,以免待在海底時間長了再長出毛病,得個孤獨症啥的可就白瞎我這個人了,
王柯罕跟誰都能混到一起,苟延這小子把鳥籠給扔車上了,七夜就在天上飛,這貨就不看路了,只盯着天上,生怕誰家孩子手賤把七夜用彈弓打下來,於是王柯罕就像領了一個盲人一樣,時刻得牽着苟延的手,還得不時的提醒對方,前面有台階,小心腳下之類的,
其實王柯罕的溝通能力強我是早就發現了,因為苟延跟他在一起,比跟肖語嫣在一起話還多點,
走到新華書店門口,就見前邊圍了一大群人,不知道在看什麼熱鬧呢,人群里還不時傳出叫好聲,
要是平時,我見到這場面絕對會繞着走,我沒看熱鬧的習慣,可今天我就挪不動步了,不由自主的就領着倆小子擠進了人群,
只見人群中有一幫混混模樣的人,正拉着一個穿着打扮老實土氣人不讓走,地上躺了一個混混正抱着自己的胳膊哀嚎,
我勒個擦的,這是碰瓷呢,
我去,不對,不是碰瓷,地上躺着那傢伙,小臂被人掰斷了,
混混圍過來不少人,擋着視線讓我看不清裏面被抓住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只不過這些混混也不敢太過分,畢竟地上還躺着一個娃樣子呢,
只聽領頭的混混大聲在吆喝:「臥槽,就因為我這兄弟說話不好聽,你就把他的手掰折了,」
「不是……不是說話不好聽,他,他摸人家姑娘的屁股,」
一個結結巴巴的聲音傳到了我耳朵里,怎麼聽着這人說話有點大舌頭啊,
「臥槽,你說他摸他就摸了,姑娘呢,讓那姑娘出來給你作證,」
「走……走了,」
「走了,我看是沒有這姑娘吧,你小子就是找事打人,我給你說,今天你不留下三十萬,你走不了,臥槽你罵了隔壁的,我兄弟的手都斷了,」
「我沒,沒錢,」
「沒錢,耍無賴是吧,老子廢了你你信不信,」
說着,那個領頭的混混揪住他對面那結巴的脖領子想要推搡對方,奈何那結巴腳下極穩,仿佛大山一樣紋絲不動,讓這混混把自己拉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這一下,我正好看到了結巴的臉,
我去,這不是大雨中對着院牆站軍姿的怪人嗎,
這貨怎麼自己跑到市中心來了,
我沖王柯罕比了個手勢,然後推開身前擋着的吃瓜群眾,朝着結巴和混混頭走去,
王柯罕不愧是生活在自己的黑道夢想中的少年,見我準備管閒事,嘿嘿一笑,拉着還在發愣的苟延就跟在我身後走進了場子中間,
「怎麼回事啊,鬧這麼大陣勢,地上這哥們都快沒氣了,你們也不說把人給送醫院去,臥槽,這麼多人圍觀,就沒個熱心群眾給打個120,」
我一邊走,還一邊咋咋呼呼的嚷嚷起來,
怪人不能不管啊,不沖陳鋒和南弟,就沖他為國家做的一切,我就不能看着他吃虧,呃,貌似吃虧的不是他,
混混們不敢怎麼樣怪人,可對我這個起鬨架秧子的陌生人就沒什麼顧忌了,直接過來幾個罵罵咧咧的在我的胸口上推了幾下,
這下好了,我算佔着理了,手臂一抬,一個大耳光把眼前的小混混甩趴在地上,
王柯罕本來還一臉笑模樣,見我動手了,立馬衝到我前面,兩條大長腿就像風車一樣,來回掃了兩下,就把擋在我前面的幾個混混踢成了滾地葫蘆,
場中的情況急轉直下啊,由於我的加入,讓那個領頭的混混有點為難起來,他想不清楚到底是繼續訛怪人的錢重要,還是先擋住我這個突然出現的敵人重要,
「臥槽,瞎了你們的狗眼,我們老大也敢推,不知道死字怎麼寫是吧,」
說着,王柯罕一下衝到對方領頭混混的身前,用手指不停的點對方的胸口,
這個動作算是讓混混頭下定了決心,一把抓住王柯罕的手,三角眼一瞪,大聲喝罵起來:「臥槽,你算那顆蔥,敢點老子,你老大是個什麼玩意,充什麼大尾巴狼,」
王柯罕笑眯眯的讓對方抓着自己的手,說:「我老大是海神之怒的老闆,怎麼樣,算不算真大尾巴狼,」
「海你麻痹,一個小老闆,嘚瑟……等等,哪個海神之怒,」
「南安有幾個海神之怒,」
混混頭楞住了,他趕緊鬆開抓着王柯罕的手,頭上忍不住冒出汗水來了,
本來我們海神之怒公司只是在跑船的圈子裏有點名氣,可?紅星死後,整個南安都亂成一鍋粥了,到處是想幹掉苟延上位的小混混,
當時我讓陳鋒放出去話了,誰敢惹到我們海神之怒公司,誰敢動我的員工,全尼瑪玩完,賭王何興認你,老子不認你,誰上位也玩不轉?紅星留下的兩艘賭船,
就這樣,整個南安七八成的混混都接到了通知,見到海神之怒公司的人躲遠一點,
至於為什麼下這樣的命令,各路老大自然不會跟手下人解釋,於是各種版本的傳說紛紛擾擾的流傳開了,
什麼我是黑幫世家出來歷練的公子爺啊,什麼我背後能量驚人啊,什麼我和凹凸曼有親戚啊,全都有人信,
聽說?紅星的繼承人前兩天才選出來,我們海神之怒的影響力還沒有消退,這混混頭聽了王柯罕自報家門,變得手足無措也情有可原,
當然,王柯罕的做派放在我眼裏,只剩傻傻的可笑了,
我們是正經公司,你跟一個混混報什麼名號啊,
這時七夜從天而降,一下站到了苟延的肩膀上,更是奪人眼球,混混頭好像又想到了什麼,驚疑不定的看着苟延,卻是沒敢說什麼,
我走上前,沖那混混頭說:「領着人趕緊走,受傷的送醫院,明天自己拿着醫院的單子去海神之怒報賬,我讓人給你結錢,」
混混頭在王柯罕似笑非笑的目光注視下,灰溜溜的帶着人走了,
我勒個擦的,哥們這逼裝的,突破天際啊,沒想到啊,我李陽也有這麼能震住場子的時候,
走到怪人身邊,他正整理被扯壞的衣服領子,我問他:「嘿,怎麼稱呼啊,」
怪人抬起頭呆呆的看着我,半晌才說:「謝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