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二對打架前兆的嗅覺靈敏,藍眼一亮,緊跟着阮聽夜出了城。
南鄴城位於南鄴洲島的正中,獸潮期間只開朝北的城門,出了城門二十多里便是海域。
阮聽夜在海邊一塊山崖上停住。
張厲前後腳地跟了過來,是一個人,面色微沉,但看不出是因生氣還是別的。
他沒問阮聽夜為何抓他的靈獸,只從背後抽出了靈刀。
阮聽夜輕輕一笑,把玉頂金烏放了出來,玉頂金烏有些發蔫,嗚呀了聲飛到了張厲身前,張厲揮手把它收進了靈獸環內。
劍光一閃,是阮聽夜先出手。
張厲幾乎與阮聽夜同時縱上了半空,靈刀飛出,無數個刀狀霞光疾向阮聽夜。
騰二是太興奮,一個瞬移跑到了阮聽夜的前頭去了,等它迴轉,阮聽夜跟張厲已戰了起來,它大叫道,「阮聽夜!打他!他跟裝哭鬼一樣壞!敢算計爺!」
騰二有時會犯二,但不是沒腦子,它不信張厲沒看出它只是教訓女修一下,張厲不問前由,張口它行兇,是想激怒它。
南鄴城不禁使用靈力,但前提是不能殺人和毀滅城內物品,像張厲掐出個光牢圍住騰二不算犯城規。
但若是騰二一怒之下發威,傷了人或毀了東西,就要按違犯城規論處。
很快,獵殺榜前的眾人到了崖前,人數又多了不少,是些碰巧出城的修士,見有熱鬧就跟了過來。
兩個金丹中期修士交手,他們沒敢靠的太近。
張楚簡來的較慢,她來到時正好望見阮聽夜的劍光破了張厲的防禦,嚇得大叫,「啊!厲少爺!」分開人群往崖上跑去。
築基修士帶着靈力的大喊,穿透力及音量都不,尖厲的聲音讓站在她附近的修士都是耳膜一震。
卻沒人跟她計較,不少人拾回了多年缺少的憐憫心,不是對張楚簡,而是對張厲,衝冠一怒為此女,不知飛穹真人後悔了否?
張楚簡悽厲的一叫讓張厲分了神,掃了一眼過去。高階修士間對戰中分神跟找死差不多,要不是張厲佩帶的一次性防禦法寶自動護主,張厲的左肩已經沒了。
真是實力坑主啊!
不用張楚簡分開人群,都自動分開一條寬道,怕沾染上了此女的坑性。
阮聽夜抓住這個破綻,把張厲從半空打落。
阮聽夜沒有下死手,張厲也有保命的招數,總之他受的傷不致命,前胸處被劃了一劍,法衣毀了,滲出點點血跡來。
張厲落下後還是站着的,就勢盤坐了下來,往口中塞了個靈丹。
張楚簡以驚人的速度沖了上去,跪在了張厲身邊,「啊!厲少爺!你沒事吧!」
張厲面無表情,「我沒事。」
「流了這麼多血,怎麼能沒事呢?」猛得站起來,「我跟他們拼了!」着張楚簡不是作勢,手裏多了把劍,是真要跟阮聽夜拼命。
「哈哈……」騰二笑起來,自己人坑了自己人,解了它的氣。
其他修士也想笑,可不敢,都忍着了,騰二可不管,想笑就笑。
「楚簡!回來!」
「是,厲少爺……」張厲聲音一厲,張楚簡鼓着嘴跪回到張厲身邊。
阮聽夜落下,唇角隱有深意,「飛穹真人還是好自為知吧。」
張厲眼瞳一縮,抿直了嘴,沒有應聲。
阮聽夜也不想等他應聲,招呼着還在笑的騰二離開了。
阮聽夜一走,圍觀的眾人哄一下散了,他們的都還沒結丹,要是被張厲遷怒上就倒霉了,這裏可不是南鄴城內。
※※※※
混沌寶鼎前,林千藍雙手結印打向鼎內。
隨着手印的打入,紅色的紗團漸漸煉製成形。
接着是在上面刻畫各種法陣的法紋。
在煉器方面,林千藍最不怵的就是刻畫法紋。
她越來越懷疑法紋與陣紋是出於同一宗。
法紋是用結印的方式打入法寶內部。
中低級和一些高級陣法的陣紋,是用特製的陣紋刀刻在陣石上的,而有些高階陣法是用神識刻畫的。
二者紋路不同,但都是用來溝通調用天地靈氣的,有着共同處。
簡單煉製的鮫衣所需法紋不多,林千藍很快繪製成功。
手一招,紅色的鮫衣從混沌寶鼎飛出,落到了她的手臂上。
林千藍用手摸了摸,經過煉製之後,鮫衣的質地變得柔軟如絲錦,上面的鱗片成了鱗狀紋路。
這還不算是一件真正的法衣,因為無法變換大。
她用神識查驗了下,衣袍內部的法紋與衣袍融為了一體,心有所動。
收起了鮫衣,她拿出了幾塊陣石。
這幾塊陣石是她為墨刻畫的。墨會佈陣,可它打不了手訣,林千藍就刻畫了無需手訣佈陣的陣法。
可無需手訣的陣法都是基礎的陣法,隨着墨的進階,這些陣法對它沒什麼用了。
受在法寶內刻進法紋的啟發,林千藍是要試着用神識把法紋刻畫進陣石內,把陣石當一組法寶煉製。
她要煉製的是一個初級的防禦陣。
陣紋與法紋都有起着防禦效果的,她選了一組較為普通的防禦法紋。
她用的不是結手印,而是用神識來刻畫法紋。
「嘭!」陣石炸開,她再一次失敗。
幾塊陣石全廢了後,林千藍不再嘗試。
她今天的嘗試還是有進展的,比如不再是一刻畫就炸,而是刻畫了幾個法紋的迴路後陣石才開裂的。
她兼把這種方式當成鍛煉神識的一種方式,無論成功失敗,她都沒有浪費時間。
把裂開的陣石收起,回頭看到騰二。
「老大,阮聽夜今天幫我出氣了。」完,騰二就眼巴巴地等着林千藍問。
林千藍很配合地問,「怎麼回事?誰給你氣受了?」
騰二眼亮了,「啊!你不知道啊老大!有個人想借着老大出名,可惜被阮聽夜識破了,把他打了一頓。哈哈……那個叫張厲的有個傻子一樣的侍女,要不是阮聽夜因為張厲是張家人沒想殺,張厲早被那個傻侍女害死了,哈哈……」
騰二一陣笑一陣,林千藍聽得費勁,最終也算是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