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就在周源德好不容易同意不告訴老爺子,讓葉安琪重新安心坐下後,辦公室里的電話響了起來。
「周爺爺!」
葉安琪條件反射似的緊張着站了起來。
「這是醫院的內線電話,應該是醫院有事找我。」周源德無奈的搖了搖頭,走過去,接上了電話,「什麼?他……好我知道了,我馬上下來。」
「周爺爺,是有什麼要緊的事麼?」
葉安琪看着周源德放下電話後的面色有些沉重,不由小小的問了一聲。
「沒什麼,你去病房陪着思怡那丫頭吧,有一個比較重要的病人來了,我得親自下去一趟。」周源德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把從電話里聽到的內容告訴給葉安琪,穿上自己的白大褂,打開門,走了出去。
急救室病房外,周源德面色很是複雜的看着傅雨希身上的白色婚紗,「那個,我想請問一下你跟病人,是什麼關係?」
「我跟他?他是我老公……不是,我們就是同學,剛剛參加完迎新晚會的演出,路上遇上了劫匪……請你一定要救救他。」
傅雨希下意識的想繼續用方才趕車的那套說辭,當被周源德那一雙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神凝視下,忽然反應過來既然已經到了醫院,付炎好像跟這院長也認識,那就沒有必要撒謊,避「輕」就重的說明了一下情況。
「真的只是這樣?」
周源德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傅雨希問了一遍,他隱隱能感覺出傅雨希好像刻意隱瞞了一點什麼。
「只是這樣啊?不然還有什麼?」
被周源德這麼一反問,傅雨希倒還有些莫名其妙起來,付炎傷的這麼重,身為主治醫生的他,幹嘛不着急進去動手術把他治療,怎麼還審問起他倆的關係來了,這跟治療,沒什麼直接間接的關係吧?
「哦,這樣啊,還好還好,要不然就真的太複雜了。」從傅雨希茫然的表情來看,周源德這才放下心來,這個師父,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真是不讓他省心。
「什麼啊?」
本來就覺得莫名其妙的傅雨希聽着周源德的自語,更加覺得摸不着頭腦。
「你有受傷麼?小吳,你帶這位小姐去檢查一下吧。」周源德沒有跟傅雨希解釋,對着旁邊一位待命的護士吩咐了一句,說完,自己便進了手術室。
「x透視圖像出來了麼?」
「出來了,胸腔有大量內積血,後背有把匕首,幸好偏離了一點,沒有傷到心臟,在他的前胸應該是也中過一刀,奇怪的是,他的前胸皮膚竟然沒有受到任何損傷,直接傷到了內臟?」
一個教授撫着眼鏡看着儀器電腦呈現出來的掃描示意圖,很是納悶兒道。
「護士長,把準備好的保密協議給要執行這場手術的醫生簽一下,各位,醫學界,有各式各樣的奇蹟,但我們要做的,只是替病人治療,你們也不是第一次跟着我周源德做手術,治療完,我希望各位都把一切不可思議給忘了。」
周源德已經習慣了付炎的各種「異常」,揮了揮手,讓旁邊負責擦汗整理等的護士拿出了幾個文件,分別遞給了幾位即將執行手術的醫生。
「明白。」
幾個醫生沒有異議接過文件,刷刷的在上面快速的簽下了自己的名。
「好,我們開始吧。」
周源德站到了主位,開始了手術。
……
「院長,他的恢復力好驚人,一般人要是傷成他這樣內腔出血,還耽誤了這麼久,估計早就死了,他居然……」
「這個世界一切都是有可能的。做好你們的本職工作。」
「是。」
……
「院長,他好像是個明星吧?我們要把他送到哪個病房?」
「最頂層。」
「可最頂層不是大小姐……」
「大小姐什麼?你知道什麼?忘了自己簽了什麼東西嗎?」
「我什麼都不知道。」
……
「這裏是哪兒?我已經死了嗎?不會吧?我現在有靈力護體,有周源德的醫術,應該不會死的吧?」
「還是說,被傅雨希那丫頭記恨上了,她並沒有救我,丟下我自己跑了?」
「也對,三分五次對她做那樣的事情,早知道還是會中刀就不對她做那種事了,現在這誤會恐怕怎麼也解不開了,那丫頭回去指不定利用自己記者的職權將他的罪狀全部進行一番控訴,完了,明星光環要沒了,帥哥要變渣男了。」
「不對啊,反正我已經死了,人間的一切,跟我有關係麼?」
付炎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片悠悠的草地上,天空特別的蔚藍,就連一朵雲也沒有,不過也找不到太陽,耳邊是淅瀝瀝的小溪聲,遠處是清幽連綿的高山。
「等等,這地方……是幻夢空間!」
越來越覺得天堂的熟悉,付炎走到溪水旁,用手舀起一掌水捧在手心,伸出舌尖舔了舔,「冰冰涼涼的,還有些許清甜。」
這水的味道他很熟悉,幾次出現他都是在水裏,所以他能確定這裏就是幻夢空間。
「幻夢?」
「幻夢!」
「幻夢你在哪兒?你上次交給我的黑魔煉體我用不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再出來交我點新的東西啊!」
「幻夢?」
扯着喉嚨,對着四周大聲吼了好久,都沒有等來回應。
「玩捉迷藏麼?」
付炎想着幻夢幾次出現過的高山,向着那邊跑了過去。
爬完了幾座山峰,付炎都沒有找到幻夢的蹤影,嘆了口氣,站在最高的一座山峰上往四周眺望。
這個世界就像是一個平立面,站在山頂向四周往,草地連綿不絕,看不到盡頭。
「如果是我,一個人在這裏待着,肯定會瘋。」付炎隨地坐了下來,聞着青草的味道,這裏雖然有山有樹有水有草,一個人躲在這裏逃避一下現實還可以,但如果是久待的話,那真就是太單調了,「以前有幻夢陪着不覺着,只剩一個人了,還真覺得孤獨,也不知道幻夢一個人的時候,是怎麼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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