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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憂懷疑自己是聽錯了,所以有些不確定地問一次。
她記得上次那個陳導想潛規則她時,藺墨臣出面替她解除危機,並對她說只要楚夜接周導的戲,他再加一個億。
她確定自己是沒有聽錯的,而且還如昨天一樣清晰地在耳邊迴蕩着。
這才沒有多久時間吧,怎麼事情就變了。
楚夜成了男二號了呢?她必須得問清楚,這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不能出錯的,關係到楚夜的事業,以及她的好不好?
周星星導演微微一笑:「我沒有弄錯,真的是這樣的。」
陸憂聽到他再一次回答與肯定,很是吃驚,心裏突然就沉重了起來。
楚夜倒是不怎麼慌張,看着手裏的劇本,依舊很淡定。
以楚夜今時今日在娛樂圏的人氣和身價,要演一個男主角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雖然他在韓國出道,重心在於歌唱事業方面,而對於電影都只是客串性的演了兩部,但他的卻是出身電影學院正統派,他的的演技雖然未經太多的磨鍊,但有演戲的天賦,所以他客串的電影的效果也非常的好。
電影界的導演,製版人都對他伸出過橄欖枝,但當初沒有太多的時間把重心放在這一塊,所以才拒絕了。現在他的歌唱事業非常的優秀而穩定,現在已經有更多的精力和時間去發展他的電影事業。
這也是陸憂對楚夜今後事業的重點規劃,走上大銀幕,獲得影帝。
所以這第一步就不能輸了。
陸憂微轉頭看着楚夜,楚夜也回眸看着她,兩人相視淺笑。
「那感謝周導了,我們就不打擾你了,先告辭了。」陸憂提出離開。
「那陸小姐和楚先生慢走不送。」
陸憂和楚夜走出了大樓,楚夜在前一秒把他的必備墨鏡戴上。
兩人上了車,陸憂的心情有些失落,也有些難過。
「楚夜,對不起,沒想到會是男二號。」陸憂緊握着方向盤,聲音裏帶着歉意。
「陸經紀,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第一次正式演電影就能上周導的戲已經很不錯了。」楚夜倒是謙虛,也不想讓陸憂自責加壓力過大。
「你不是在安慰我吧?」陸憂微微咬唇,用有些懷疑的目光看着他。
「怎麼會安慰你?我是認真的覺得這樣真的已經很好了。」楚夜微笑着,唇角的弧度上揚,染着溫暖。
陸憂認真地盯着楚夜看了兩眼:「我送你回酒店。」
「好。」楚夜系好了安全帶。
陸憂開着車離開,往傅儷酒店而去,路上陸憂對他道:「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顧總說你你住酒店也有一段時間了。你想要哪裏的房子,給你買一套,然後搬過去,這樣能更好的工作。」
「你覺得哪裏的房子好?」楚夜反問着她,「你知道我不是這裏的人,對於白京市不太了解。你是這裏人,對這裏的一切都很清楚。或者你說說你喜歡哪裏的房子?可以給我一個參考。」
「真的要我說?」陸憂不確定。
「比珍珠還真,好嗎?」楚夜重重點頭。
「我覺得呢。我比較喜歡有山有水的地方,你可以選白水邊的樓盤,比如浣溪苑,水雲間等樓盤都不錯,站在自己家裏就能看到白水兩岸的燈火闌珊。看着夕陽下的江水,別有一番美意。你不覺得嗎?」
「聽你這麼說不錯。」楚夜聽着她的描繪,都能感受到自己住進去後看到一片美景,「你非常喜歡?」
「的確是很喜歡。」陸憂是一臉的陶醉,「我的目標就是買一套這裏的房子,不用太大,足夠就好,好好佈置一下就很溫馨,有家的感覺。」
楚夜有些驚訝在盯着她美麗的側顏面:「陸經紀,你不是結婚了嗎?難道藺總還沒有給你一個家嗎?如果是這樣,是不是有些小氣了?」
「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他了。」陸憂急急的解釋着,「我們現在住在萊茵城,雖然也能看到白水,但距離比起這些要有些遠。剛才我說的是最新修建的精品樓盤,你拎包就可以入住,省去了裝修的程序很方便。」
萊茵城可是白京市里黃金地區,幾萬一坪,各方面都是一流,能住在這裏的人並非有錢就能入住,重要的是有權。
楚夜聽後心中明白:「藺總住的地方一定非常好,不會捨不得委屈你。」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委屈我?現在我就要事情要找他算賬。」陸憂哼了一聲。
楚夜不好問什麼,便伸手去按了一下車載播放器,播放出音樂來,沒想到竟然是自己的歌,換一首還是自己的。
他看了一下曲目,全都是他的歌,沒想到陸憂的車上就只有他的歌嗎?
「你是我的歌迷?」楚夜想他的魅力可真夠大的。
「雖然我不算是資深的歌迷,但也是歌迷。如果說沒有聽過你唱過的歌,會被人笑的。我以前聽過一些,但做了你的經紀人,自然只放你的歌了。很驚喜嗎?」陸憂問着他。
「當然,藺總的太太竟然是我的歌迷。我真的很榮幸很意外。」楚夜的心裏突然有些安慰一般,「能擁有你這樣強大的歌迷,夠了。」
陸憂無奈的笑着,兩人在閒談中到了酒店。
陸憂臨走前對他道「「你想好地方,然後我轉告顧總,買下後,你就能有一個家了,可以住進去了,比酒店方便。」
「好。」楚夜沖他揮手,「自己開車小心點。注意安全。」
陸憂點頭,按着和藺墨臣的約定,開車到了巨墨集團。
這一次她來,剛走到了巨墨大廳,龐博就迎面而來,恭敬道:「陸小姐,請。」
「謝謝你,龐先生。」陸憂感謝着。
當然也知道這一定是藺墨臣的安排,不想她像上一次來找她結婚那樣被不知道她身份的前台小姐拒絕在外。
而龐博的出現,引領着陸憂往總裁的專屬電梯而去,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有些人都在揣測着陸憂是何方神聖,能有這樣至高的待遇。
陸憂在龐博的帶領下來到了藺墨臣的辦公室。
她推門進去,藺墨臣聽到了聲響,正好抬起頭來看向她這邊。
兩人的目光就在空氣纏綿相遇,他的眼眸炙熱而柔軟,有一種讓人沉醉的力量。
藺墨臣就這樣盯着她,緊緊地,像是磁石一般將她吸引着,而陸憂被他看得臉龐都有些發熱了,卻怎麼也移不開目光。
藺墨臣看到陸憂紅了白皙的臉蛋,笑意都變得有些壞壞的,墨黑的潭底都涌動着漣漪。
陸憂用了多於平時幾百倍的理智才收回了目光。
她微微揚起了下顎,踩着裸色的高跟鞋,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在,中藺墨臣則一直保持着他坐着皮轉椅內的姿勢,就這樣看着她走向他,那種傲然就像是一個女王一般。
陸憂雙臂張開撐在了他的黑色的超大辦公桌前。
她目光堅毅地看着他,而他則眸光含笑地回望着她。
「藺先生,別以為你笑我就會放過你!」陸憂的眸光越發得嚴肅,「我不吃這一套。」
「藺太太,藺先生倒底哪裏惹你不高興了,任你『體罰』!」藺墨臣依舊保持着他俊臉上迷人的微笑。
他把「體罰」兩個字咬得很重,深潭裏的笑意也是狡黠的。
「體罰?」陸憂擰眉,腦海里浮起的是小孩子不聽話,家長則手用藤條抽打孩子的畫面,「你確定?」
「確定。」藺墨臣十指相交,聲音低緩,「當然在體罰前,我想給藺太太一點良心的建議。」
「那好,你說,我聽。看你能說出什麼來。」陸憂卻沒有捕捉到藺墨臣眼底一閃而過的那狐狸般的得意。
藺墨臣從皮轉椅內起身,白色的襯衣將他強健的體魄包裹,修長而有力的長腿被邁開步子,繞過辦公桌向她而來。陸憂則轉身面對着藺墨臣,雙手反撐在身後的辦公桌後,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站定在她的面前,雪白的襯衣領子貼着他優雅的脖頸。
他笑得很迷人,往前更近一步靠近陸憂,然後傾身過去。陸憂則防備地往後退去,這才發現自己的俏臀已經抵在了辦公桌的邊緣了,她已經無法再後退了。
他潭底的笑意更深了,不緊不緩地將雙臂張開,然後抱起了陸憂,將她抱坐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而他的雙手則撐在了她身邊的辦公桌上,將她整個人都禁錮在了她的懷抱里。
陸憂的心跳在加速,不知道這藺墨臣要做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
藺墨臣聞着她身上的馨香:「我只希望藺太太能夠來點溫柔的體罰。比如……」
他的聲音就這樣帶着蠱惑一般,然後伸手點在自己的薄唇上。
陸憂盯着他的動作,似乎明白了他所謂的體罰上什麼!她驚地睜大了眼睛!這藺墨臣真是腦洞大開!換成是她怎麼也不會把體罰聯想到接吻上面吧。
「藺墨臣,你真是想得太美了!」陸憂這心裏還裝着氣沒處發呢。
「藺太太國色天香,當然讓我想得魂不守舍的。」藺墨臣這張嘴是抹了蜂蜜嗎?怎麼能甜到這程度上。
「藺墨臣,少在這裏和我油腔滑調的。」陸憂正色着,一臉的嚴肅,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在開玩笑,「這體罰肯定是有的,但不是你想的這樣,這樣真的是太便宜你了。一會兒我去買個搓衣板給你慢慢跪。」
「藺太太,你這樣對我太殘忍了。」藺墨臣的俊臉失色,裝着可憐。
「再這樣態度不端正還有更殘忍的等着你。」陸憂伸手撐在他的結實的胸膛之上,想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你別靠我太近,我有話要問你。」
「藺太太請問,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藺墨臣一臉的討好。
陸憂深吸一口氣,怒斥:「藺總,我讓楚夜接了周導的電影,為什麼不是男一號?」
「我只說讓楚夜接周導的電影,並沒有承諾你他男一號的角色,這也能怪我?」藺墨臣一臉無辜地起身,站直了身體,「而且一億我已經再加了。我已經盡力了。」
要不要這樣玩她?
陸憂完全的茫然了,這是什麼邏輯?她真的反應不過來了?
「藺墨臣,你太可惡了!竟然這樣騙我?」陸憂感覺到自己受到了一萬點的欺騙,一顆純真的心都碎掉了,「你和我玩文字遊戲嗎?」
「藺太太,我不敢。」藺墨臣搖頭,「我想來了,我還在回家洗內褲,就不陪你聊了。」
「等等,我來。但是我要楚夜是男一號。」她要求着,揚頭看着面前高挺得像挺拔的松樹的他。
藺墨臣伸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擰着眉頭,裝作思考的模樣:「這個……讓我考慮一下。」
陸憂出其不意地伸出雙臂勾住他的頸子,笑得如花輕輕綻放:「這個你沒有考慮的必要了。你必須答應我!」
然後她輕收着手臂,而藺墨臣則順勢往她靠近。
陸憂拉低下他的頭,放下了內心的害羞和矜持,然後主動的送上了自己柔軟的紅唇。
她吻着他的薄唇,試探的小心地用舌尖去輕觸着他的唇,她的熱情激起了藺墨臣的狂情,他竟然趁機強勢地侵佔了她的牙關,席捲輕掃,像是狂風驟雨。她被他吻得有提不上氣來。他的熱情,他的放肆讓她無法抵抗,只能被他傾吞。
陸憂就這樣被他吻到腦子裏一片空白,最後都不知道她是怎麼和他的分開的。
陸憂攀着藺墨臣的肩,靠地他的懷裏,隔着一件襯衣傾聽着他有力快速的心跳。
「體罰加洗內褲,這個生意你夠本了吧。」陸憂不忘和他交易,再一次重申道,「我要楚夜是男一號。」
藺墨臣輕擁着她,伸手撫着她柔軟的長髮:「為了另一個男人這麼拼,和自己的老公這般計較,還用了威脅利用美人計這些,我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藺先生,怎麼算你都不吃虧的。如果是別人,我才不會用美人計,因為是你,只是你。」陸憂給她一個你懂嗎的眼神。
「那我真該感到無比的榮幸了。」藺墨臣一邊摟着她盈盈不握的柳腰,一邊看了一下手腕上的個鑽表,已經超過下班的時間了,「走吧,先去吃飯。坐穩,我去拿外套。」
藺墨臣提醒她後,這才鬆開她,然後走到了辦公桌後的皮轉椅內,把披大椅背上的昂貴西裝外套給取了下來,然後又走到了陸的面前。
「要我抱你嗎?」藺墨說完,便把手裏的西裝外套塞到了陸憂的懷裏,然後把她從辦公桌上抱了起來。
藺墨臣抱着她辦公室外面走,陸憂不想讓他的員工看到這樣的一面:「你放我下來,這裏是你的公司,你能不能注意點形象?」
「我注意了啊,藺先生抱自己的藺太太有什麼不對?夫妻恩愛更有利於我的公眾形象,說明我愛妻顧家。」藺墨臣打趣地笑着,「如果公司的股票升上去了,藺太太你記一功。」
「就會牽強附會。」陸憂用粉拳輕打着他。
「我說的是真的。」藺墨臣已經抱着她出了辦公室。
這時下班時間,這層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所以沒有什麼人看到他們這樣的親密姿態。
他們乘總裁的專屬電梯下到了地下停車場,出了電梯便是藺墨臣的瑪莎拉蒂。
他們上車,藺墨臣替她把安全帶系好。
「我的車還在上面。」陸憂想起來。
「明天來取也一樣的。我可不想和你分開開兩輛車。怪怪的。」藺墨臣說完,把車從地下停車場開了上去,「想想去哪裏吃飯。」
「你決定吧,我哪裏都可以。我不挑,你說過我好養。」陸憂還記得他第一次請他吃飯的時候,他們的對話。
藺墨臣側眸看她,笑了:「還記得我說的話。」
「你說的話我都記在心上了。」陸憂說着便小聲了,她覺得表現得好像有些不矜持了。
「這說明藺太太這心裏是有我的。」藺墨臣無比的自豪着。
陸憂忍着心跳的加速,還有從心頭上漫延的喜悅:「認真開車。」
藺墨臣把車開往了他們第一次吃飯的「一品」,他們就是從這裏開始。
陸憂看着這家熟悉的着這家青瓦白牆,仿古制的樓房,往昔的一幕幕都從她的腦海里閃過。
藺墨臣自然地牽起了她的手,與第一次來時不一樣,他們是牽手進去的。
他們走進了私家菜館,依舊是小橋流水,修林茂竹,處處花團錦簇,鳥語花香。仿佛世外桃園一般清靜淡雅。
藺墨臣帶着陸憂跟着他往後院而去,穿過一片荷塘,朵朵白蓮綻放,錦鯉在蓮葉下嬉戲。
依舊是上次吃飯的二樓,他推開復雕花的木門,陸憂也是像上次一樣走到了木窗邊,微風就拂過來了,垂眸看下去,依舊是到了滿塘的荷色,還有盛放的黃桷樹,美不勝收,空氣里也飄浮着陣陣幽香。陸憂閉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沁潤了整個心脾。
藺墨臣走到了她的身邊將她整個人從後面擁在懷裏:「喜歡嗎?」
「喜歡,很喜歡。」
一切都仿佛曾經,一直在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