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墨臣俊臉冰冷,渾身散發出了森寒的氣息。
龐博知道有些人是要倒霉了:「藺總,陸小姐和陳導在那邊。」
藺墨臣在龐博的帶領下走到了陸憂和陳知凱的面前,但是他卻是站在陸憂這邊。
陳知凱見到藺墨臣出現,臉上堆起了笑容:「藺總好。」
陸憂也看到了站在自己身邊的藺墨臣,感覺到他身上那散出的不一樣的氣息,帶着冰雪的冷意,讓她不禁心裏有些擔憂着。
她這裏談事正談到關鍵的時刻,他怎麼就跑來了呢?
她挺怕藺墨臣會不按理出牌,她會措手不及。
「藺總,你怎麼來了?」陸憂如此稱呼着,在外人面前將他們之間的關係定位在了陌生人上面。她不想別人知道他們的夫妻關係。
「我不來的話,我怕你被別人吃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藺墨臣的目光輕掃過對面的陳知凱。
陳知凱也感受到了藺墨臣的目光里微微帶刺,而藺墨臣的話裏帶着話,正是說中了他的對陸憂的心思,所以在面對藺墨臣的目光時心裏一虛,就不自覺地低下了頭來。
陳知凱腦子裏一轉,然後找了一個藉口:「藺總和陸小姐有話要說吧,那我就不打擾了,我去和其他朋友招呼一下。」
陳知凱還沒有來得及轉身,藺墨臣就叫住了他:「陳導,急什麼,等等。我有話想和你說。」
「藺總,有事兒你說話。」陳知凱腳尖頓住,對着藺墨臣的態度非常好,沒有剛才和陸憂說話的那種高傲。
「我聽說陳導在準備一部大戲,準備得怎麼樣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藺墨臣也說着客套話,「聽說演員還未定,需要我替你介紹些人選嗎?」
陳知凱聽到藺墨臣竟然關注這些事情時,不由地訝異了。
據他所知藺墨臣雖然是商人,但一向對他們這個圏的事情不感興趣的,也從沒有投資涉足過影視之類的,可是現在卻主動問起他的戲事情。他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他眼睛直直地盯着藺墨臣有幾秒,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藺總,其實我和陳導正和在談這個演員事情,正求着陳導能給楚夜一個試鏡的機會。」陸憂趁機插了一句話。
「藺總,真的難得也讓你費心了。」陳知凱委婉地拒絕着藺墨臣的好意,「這部戲的演員名單我和投資方,製作人都是說好要保密的,所以就不便對藺總說了。至於陸小姐說要楚夜試鏡的事情,這個也是我一個人說了不算的。」
「行,我也不強人所難。」藺墨臣笑着,潭底的笑紋卻沒有絲毫的溫度,這就是俗話說的笑面虎吧。
藺墨臣把視線落在了陸憂的臉上:「陸小姐,既然陳導做不了這個主,那就別再為難陳導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給楚夜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陸憂好奇地挑高了眉。
她不知道藺墨臣這是要做什麼?她也是知道的藺墨臣從不涉足影視娛樂這一塊。
他這麼問她那就是擺明在幫她是嗎?
可是她並不想要他的幫助,卻偏偏口快的問了出來。
她恨自己求勝心切。最後還是離不開他的幫助,她依靠着他就永遠都無法得到真正的成長。
藺墨臣長臂一伸,當着陳知凱的面將陸憂親密的攬入懷裏:「陸小姐,如果你讓楚夜接周導的電影,我加一個億。」
陸憂的眸子傾刻就亮了,如最明亮的星星一般,神采奕奕。
「你說什麼?周導?是周星星導演嗎?」陸憂追問着。
「對,就是他。」藺墨臣肯定地點頭。
陸憂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後,眸子笑如彎彎的新月般迷人。她的笑容是最具親和力和感染力,讓人覺得心裏舒服。看着藺墨臣的心湖裏蕩漾起一圈圈的漣漪來。
他如果她一輩子都能這麼笑着,那麼他就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陸憂驚喜得張了張櫻唇,又激動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樣。
她只是緊緊地抓住了藺墨臣的手臂,胸口得加快跳動的心臟都快蹦了出來。
周星星導演可是整個華語電影史上最具有才華的人,是電影史上標誌性人物之一,他的電影在華人世界甚至是海外都有具有莫大的影響。他主演和導演的電影都能成為票房的保證,而他本人也很低調,但卻擁有龐大的粉絲群,受到一代又一代人的喜愛。
陸憂想如果楚夜能出演他的電影的話,這對楚夜來說也是一項挑戰,可以讓他成長,讓他學到更多電影知識的機會。
能有這樣的機會真的是莫大的榮幸。
這樣的機會是想都想不來的,她一再地堅持自己在工作上和藺墨臣劃清關係,卻無法抵抗這樣的誘惑。能親眼看到周星星導演那可是多少人的夢想。
陸憂就是他的粉絲,聽到這樣的消息,她沒有暈過去都算好的,只是內心的長雀躍讓她像是小孩子一樣歡喜,就差沒手舞足蹈了。
「可是周星星導演的原則性很強的,他能接受楚夜嗎?畢竟楚夜演的電影很少,他在韓國時的發展定位一直都是音樂上,唱跳俱佳,與之相比表演上卻沒有得到更好的發展。」陸憂是隱隱有些擔心,雖然楚夜的人氣很高,巨星范兒十足,但是他終究還是有一些弱項。
她就是看到了楚夜在表演這一點上的不足,所以想要加強表演方面的實戰經驗,把他鍛煉成一個全方面的藝人,讓他的事業而更上一層樓,也能帶動他的人氣增長。
「周導這部戲與國內合作,所以我也有投資,這也是我唯一投資的一部戲,雖然我很尊重周導,但是在演員的選擇上我還是有建議權的。」藺墨臣伸手在她的俏鼻上輕颳了一下,「所以放心吧,試鏡的機會是有的。」
「為什麼你會投資電影,難道你也看中了這個市場嗎?」陸憂不解。
「不是,因為周導是我最喜歡的演員和導演,沒有之一。他的才華讓我欽佩。」能讓藺墨臣都關注的娛樂人物,可見其才華是征服了他。要知道藺墨臣從不輕易地誇獎一個人。
「原來你也是周導的粉絲?」陸憂好像發現了藺墨臣的秘密一般,笑得可得意了。
「對,和你一樣是小粉絲一個。」藺墨臣承認。
而被他們忽視在一旁的陳知凱看着他們如此親密,聽着他們的對話,自知自己是被拋棄了。
剛才陸憂還求着他讓楚夜給上他的戲試鏡,其實楚夜能加盟他的戲那肯定是會引來關注和人氣的,但陸憂長得漂亮,這膚白人靚的,看上去就是那種非常乾淨的人,所以他就想採下為朵小白花,所以故意為難他。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和藺墨臣如此親密,看樣子關係並不簡單。他又怎麼敢和藺墨臣爭。這美人沒抱在懷裏,連楚夜這樣的人氣明星也失去了。
「藺總,你和陸小姐慢慢聊,我不打擾了。」陳知凱對藺墨臣打了一個招呼,趕緊灰溜溜的走了。
陸憂和藺墨臣都看着陳知凱離開的背影:「要是我不來,你是不是就要答應他的要求了?」
「什麼要求?」陸憂裝着傻。
「別和我裝瘋賣傻。」藺墨臣冷哼着,「在這個圈子裏潛規則肆意橫行,你別以為你是經紀人就能逃過。除非你說你是藺墨臣的媳婦兒我覺得倒能管用。藺太太,你覺得呢?」
「藺先生,我只是不想太依賴你。」陸憂對上他流轉着光華流轉的黑眸,卻掙扎着要抽身,「藺先生,謝謝你,不過我不想欠你人情,說出你的條件。」
「藺太太,老公幫老婆還需要條件嗎?」藺墨臣笑得高深莫測,並開導和「批評」着她,「我問你找老公是做什麼的?就是讓你依靠的。有老公替你靠,你就靠,別人說三道四還是因為妒嫉你找了一個好老公嗎?」,「你如果真要和我劃清界限,那夫妻關係你能劃清楚嗎?就算你沒靠我,當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後才會說你是靠了我,所以不要去在意別人說什麼,更不能讓別人左右了我們的生活。」
「如果你實在過意不去,我差一個洗內褲的人。」藺墨臣笑得壞壞的。
陸憂整個白皙的臉龐都染上了紅雲,咬着唇,瞪了他一眼:「別老沒正經了,反正這事我萬分感謝你。我去找楚夜和他說說這件好事。」
陸憂便轉身,邁着優雅的步子,背影纖細。
藺墨臣無奈的搖頭,剛幫她解圍了,就丟下他不管了?連一個實際的行動感謝都沒有。
陸憂找到了楚夜,他正被着一群女星給圍着。
人長得帥就是這樣,吸引各路目光。
陸憂上前在楚夜的耳邊低語了一聲,楚夜便微笑着對眾人道:「我還有點事,先離開了,抱歉。」
楚夜便和陸憂一起走到了一旁的休息區,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
「你剛才說我可以去周導的電影試鏡?」楚夜修長的手指握着細長的高腳杯,酒杯中金色的的液體在光芒之下折射着漂亮的光線。
「嗯。」陸憂欣喜的點頭,「所以你得好好準備準備,這可是你走向大銀幕的重要的之路。我們可要好好把握,絕對不能錯失機會,這樣的機會可是等都等不來的。」
「今天周導沒有來,你是怎麼做到的?」楚夜不解道,「我只看到到你和陳導在聊。他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他敢對我怎麼樣。」陸憂俏皮的咬唇,「就算他敢對我怎麼樣,我也不會讓他佔一點便宜的。」
「我看到藺總過去了,陳導就自覺的走了。」楚夜優雅的抿了一口金色的香檳,鄭重地告訴她,「陸憂,你為我做的我非常感謝你。即使你是我的經紀人,但是我不願意你為我犧牲你自己哪怕一絲一毫,以後像是陳導這樣的人看着就避遠點。我自己的事情我心裏清楚,公司也會安排,不一定全都需要你親力親為。陸憂,你是藺總的妻子,別讓他擔心你。」
「楚夜,我這麼做不僅僅是為你了,也是為了我自己。當然,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我心裏有數。」陸憂也知道楚夜是關心他,「既然我們是工作夥伴了,那就不要這麼說,否則我這個經紀人用來幹嘛的?不是用來看的。楚夜,你要相信我,我可以。」
楚夜黑矅般漆黑的眸子盯着對面的陸憂,唇線完美的薄唇輕輕地抿着,不發一言。只是把手中杯中的香檳飲盡。
「你怎麼了?不相信我?」陸憂見他不說話。
「相信。」他的薄唇吐出簡單的兩個字。
只是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來,那就是他以後都會默默地保護她,不讓她受到那些傷害。
「相信我就好。」陸憂這才放心,「那你就好好準備一下,等我的通知。」
「好。」楚夜應着。
「那我去找蘇漫了。」陸憂想着自己剛和陳知凱走了,把蘇漫一個人丟在了洗手間,這會兒的時間她應該換上衣服出來了。
陸憂便離開去找到了蘇漫,她已經被顧南傾給帶到了他們幾個人的圈子裏。
她身上的那件禮服是白色的,而蘇漫也從六年前那件事情後再也沒有穿過白色的衣服。
曾經白色是她的最愛,現在已經被她放棄,可是這件禮服是方靜書送給她穿的,所以她這是六年後第一次穿白色有衣服。
白色,最純潔又纖塵不染的顏色,白色也是襯肌膚的顏色。
一向美艷的蘇漫脫下妖嬈的紅裙,換上白色的禮服,少了一份妖嬈嫵媚,多了一份純情淡雅。
原來她也可以這樣的純潔,原來她可以不做妖精,做一名天使。
白色旗袍改良式禮服,領口精美的珍珠盤扣,上身的絲緞面上是手工的繡花,下面是輕盈的柔軟的薄紗,襯出一個女人的古典和高雅。
顧南傾也是第一次看到蘇漫穿得這麼素雅,別有一番風情。
他盯着蘇漫打量了好一會兒,稱讚着:「其實這樣的你更迷人,有一種含蓄的美從骨子裏透出來。」
陸憂也覺得非常美,散發出少女的美麗。
方靜書拉着蘇漫的手,撫了一下她的裙子:「寒羽,你看蘇小姐穿起來真漂亮。」
傅寒羽只是輕掃了一眼蘇漫,然後道:「這件禮服是是按你的氣質和身材買的,我覺得你穿起來會更漂亮。」
方靜書伸手輕扯了一下傅寒羽的衣角:「寒羽,你這麼說蘇小姐可是會生氣的。其實蘇小姐更適合,她穿起來腰身更有曲線。」
而她方靜書已經在這輪椅上坐了五年了,不能運動,所以她比以前更清瘦了些,而旗袍對身材的要求很高,所以她已經穿不出那樣的美感,蘇漫的身材很好,穿起來玲瓏浮凸。
「蘇小姐,寒羽他就是這樣,不會說話,你別放在心上。」方靜書向蘇漫解釋着。
「傅總在乎方小姐的心情我理解,又怎麼會生氣?」蘇漫也大方有度。
「寒羽,你真小氣,蘇漫穿什麼都漂亮。」顧南傾攬着蘇漫的細腰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他將頭壓低在蘇漫的耳邊,薄唇抵在她的耳畔,呼着熱氣撩人痒痒,「其實什麼都不穿更漂亮。」
蘇漫臉上的笑意沒有消失半分,只是輕回着他的:「沒本事的人就只能在嘴上占點便宜。」
「誰讓你不讓在你身上佔便宜。」顧南傾抱怨着。
看着兩人打情罵俏的,藺墨臣也也身邊的陸憂十指緊扣着:「南,寒羽,我訂好了機票,周五出發,把你們的時間挪出來,帶上自己的家屬,好好去度個假,去泡溫泉吧,好久沒有放鬆過了。」
「ok。」顧南傾比了一下手勢,目光落在身邊的蘇漫身上,「我就帶蘇漫。」
「我還是不去了。」方靜書雙手交疊在自己的膝蓋上。
傅寒羽問她:「為什麼?」
「我才從美國回來,不想出門。」方靜書的確是前段時間去美國檢查治療。
其實她不想出門是因為她的腿不方便,坐着輪椅去哪裏都不方便。也不會玩得盡興,還會掃興,她不想給傅寒羽增加負擔。
「別多想其它的,泡溫泉對挺好的。你去美國只是看病,這一次是出去玩,出去放鬆放鬆心情也會好起來,別整天悶在家裏。」傅寒羽勸着她,「我說過我會照顧你的。」
「可是我這樣……」方靜書還沒有說完的話就被傅寒羽打斷了,「你這樣怎麼了?我就是你的腿,你要去哪裏,我推着你去,不能去的,我抱着你走。」
「是啊,靜書出去玩玩吧,而且有蘇漫和陸憂陪着你說話。」顧南傾也勸着她,「把你一個人放家裏,寒羽才不放心。」
「方小姐,一起去吧。除了傅總,還有我和陸憂可以照顧你。」蘇漫覺得方靜書挺平和的,心地善良。
「方小姐,你忍心讓傅總一個人形隻影單的嗎?」陸憂問她。
方靜書搖了搖頭,陸憂道:「那不就去。我們陪你。」
「是啊,機票我訂的是六個人的。一個都不能少。」藺墨臣又改口道,「不對,還有褚珩。」
就這樣,方靜書被他們說服了,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