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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憂的心裏猛地就像是拉緊的弦,繃得很緊,身體也僵硬不動了,放在沙發邊沿的手指指尖深深地扣着沙發邊,一時間氣氛又更加的窒息了。
她的眼睛珠子古靈精怪地轉動了一下。
她彎腰過去,拿起桌上的筷子夾了個龍蝦,小心地剝着,也在這個過程中緩解着自己的忐忑的情緒。
顧南傾說藺墨臣是童子時,她當時除了被驚到,就是想笑。
她真沒想過這麼一個優秀帥氣的國民老公竟然是處,她想他這二十八年是怎麼過的?不需要女人,難道是靠自己解決?
可是她又無法想像出這麼帥得這麼優雅,氣質又好的男人會自己動手的畫面。
那樣的畫風完全會扭曲陸憂對藺墨臣的三觀。
陸憂把剝好的蝦肉給遞到了藺墨臣的薄唇邊,一雙晶亮的眼睛特別有神:「你也嘗嘗這麻辣小龍蝦的味道。」
她想找點事情做,來分散他的注意力。
其實她剛才就不該知道說她吃飽了,否則也不會提醒到他。
藺墨臣微垂下視線,目光落在了她細白的指尖上。她的手指非常細長白白皙,冰肌玉骨,完全可以當手模。
「味道真的很不錯的,你嘗嘗嘛……」陸憂見了他沒有張嘴,只能撒着嬌。
她那甜膩的聲音在陸憂自己聽來都覺得了雞皮疙瘩。
因為陸憂的成長經歷和承擔的家庭責任讓她從來不是一個喜歡撒嬌的女子,她表現得很堅強很獨立,替父母分擔着這個家的壓力,所以她漸漸的就不會再像小女生那樣表現柔軟的一面。
藺墨臣看着她啫起紅唇賣萌的模樣,十分的得可愛,那模樣看得男人再硬的心腸也要柔軟下來。
陸憂見他笑了,她也笑得更加燦爛了。
「吃吧。」陸憂哄着他。
藺墨臣只好張開了嘴,把她指尖的蝦肉含住,然後咀嚼了幾下就吞了下去。
「有點辣啊。」藺墨臣覺得嘴裏像是着火了一般,辣得有些爽。
他拿起純淨水喝了一大口,這才緩解了嘴裏的火辣味。
「我和蘇漫就是喜歡這個味道,非常好吃。」陸憂道,又繼續剝蝦給藺墨臣吃,就像剛才他剝給她吃一樣。
藺墨臣也無法拒絕,她剝一個他就吃一個,吃着吃着,也就給辣麻木了。
而他也替她剝着,後來就變成了互相道餵食,那個的畫面十分有愛。
直到他們吃完了夜宵已經是十二點了。
陸憂一看時間,心裏「咯噔」一聲,完全蛋了,她本想是讓藺墨臣打消留下她的念頭時,沒想到這麼一路吃下來,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了。
這個時間她更不好找藉口離開了,她心裏雖然很慌張,但卻努力讓自己鎮定把桌上的殘留的東西都收拾乾淨,然後抽了一張紙擦了一下手上多餘的油水。
「我去洗手。」陸憂起身,越過藺墨臣往廚房而去。
她站在洗手盆邊,打開了熱水,一雙嫩白的手就放在水下面沖洗着。
她輕搓着手,視線落在流淌而下的水柱上,看着那白花花的水,她有些恍惚。
就在她發愣時,身後被人溫暖的胸膛包圍,滿滿的是讓人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心尖上都開在顫動。
藺墨臣就這樣把她擁在懷裏,雙手握着她的手,一起在水下面洗着手。
陸憂看着他們四手相纏,十指親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很溫馨,很滿足。
他們就這樣洗着手,誰也不說話,只是看着那四隻手,洗了許久都不捨得拿開。
他們的臉上都浮着同樣的微笑,眼眸里也染着幸福的顏色。
只是這樣小小的舉動都覺得非常浪漫一樣,甜到了心裏,絲絲縷縷地在心底化開。
要不是這樣太浪費水,真想一直這麼洗下去。
藺墨臣取掛在一旁的擦手毛巾來給陸憂擦了手,然後再擦自己的。
陸憂被拉回了現實,只是她手上似乎還殘留着屬於他掌心的溫度。
剛才在洗手的過程里她一直在思考着一個問題,是留還是走。
她想該來的總會來,她也不想再糾結了。
就讓一切都順其自然地發生吧,她想過要逃避和躲開,可是好像躲得了今天躲不了明白,不如來個痛快吧,就免得每一次讓自己提心弔膽,也讓藺墨臣不用再憋下去吧。
畢竟如顧南傾說的那樣,都憋了這麼十多年了,如果憋壞了,那可就完了。
他們是夫妻,她有履行夫妻的義務,她說過要和他好好試婚的。
這應該是她該主動跨出去的第一步吧。
陸憂這樣想,也就沒有那麼慌張或者說不安了。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了,那麼就沒有什麼好猶豫不前,或者矯情做作了。
「那個已經十二點了,藺墨臣我們休息了吧,明天都還要上班,不是嗎?」陸憂讓自己用很平淡的口吻對藺墨臣發出邀請。
藺墨臣眼底有那抹一絲的驚喜一閃而過,然後聲音醇厚:「好。」
他沒想到陸憂會沒有堅持要離開,而是留了下來,這說明什麼?
他想那說是陸憂已經敞開了心扉,開始認真的面對他,也面對為段婚姻了。
那麼藺家……他相信她不會懼怕,也會勇敢堅強地面對藺家給予的挑戰。
陸憂還是忍不住害羞,便從他的身邊擦身而過,往主臥而去。
藺墨也腳下輕快,把客廳的燈關了,跟她的身後進了臥室。
陸憂從更衣室內取了藺墨臣的睡袍,灰色的絲柔質地的,摸上去非常的柔滑。
她把準備好的睡袍和浴巾遞給藺墨臣,像是一個賢淑的妻子一般:「你趕緊去洗澡吧。」
「你先洗。」藺墨臣從她的手中接過了睡袍在手。
「不,你洗吧。」陸憂搖頭。
「嗯……其實我不介意一起洗,給你福利。」藺墨臣目光里都是壞壞的笑意,沖她眨了一下眼睛,「上次你沒看到的重點這一次可以看到……」
「我已經洗過了。」陸憂扶着他的肩,把他給扳過去,往前一推,「要先自己洗,我怕長針眼,可不划算。」
「呵呵……」藺墨臣笑聲非常爽朗。
他旋身後長臂一伸,把身後的陸憂給攬到了自己的懷裏,把她壓向自己,接着他的薄唇就在她的唇上落下,向她深深的索吻,堵得陸憂是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被他的熱情給吻窒息。
藺墨臣鬆開她後,還捏了一下她俏挺的鼻子,這才戀戀不捨的放過她,走進了浴室里。
陸居看着他消失在浴室門後,她也突然鬆一口氣。
她還是太緊張了,不過得原諒自己,因為自己也是新手好不好?
陸憂讓自己深呼吸再呼吸,然後去更衣室取了自己的睡袍,是一件淺藍色的。她喜歡淺藍淡綠雪白的顏色,清爽而素雅。
她就在更衣室里換上了睡袍,把腰間的帶子系了一個蝴蝶結在那裏。
她走出來,為了讓自己心靜,她去找了一本書來看。
她就躺在床上,拿着書翻閱着,聽說讀書能讓人心神安靜,遠離煩躁。
可是在聽到浴室的水聲停止後,陸憂還是緊張地一顫動,繃緊了身體。
她緊緊地盯着浴室的方向,連手中的書都掉在了床上。看來看書也不行,她索性把書一放到了床頭上,然後躺了下去,拉上被子裝睡。
「藺太太,你好像忘了給我拿內褲了。」這時傳來了藺墨臣好聽的男是音。
在床上裝睡的陸憂陡然睜開了眸了,她給他拿內褲?
她長這麼大可從沒有給男人拿過那麼私密貼身的內褲,包括她的父親和大哥,也包括前男友池亦銘。
她一咬牙,沒有辦法。
現在是不一樣了,她是結婚的人了,是人妻了,就要做人妻該做的事情。
她只有慢慢適應這個身份,而不是軟弱的不去面對現實。
陸憂坐起身來,掀開了被子:「哦,我馬上來。」
陸憂穿着拖鞋跑進了更衣室,去拉開了柜子裏那一排的抽屜,裏面那些內褲全都裹成一團,放得非常的整齊。
她拿了一條出來,覺得指尖都有些發燙,非常得不好意思。
她又往浴室而去,站在門前敲了一門:「藺墨臣,你的……內褲。」
藺墨臣從裏面把門拉開,頭髮沾着水珠,別有幾分味道。
他身上穿着那件灰色的睡袍,帶子松松的系在腰上,胸膛大開,露出裏面肌膚分明的肌膚,完全看到不到一絲的贅肉,每一處都非常的恰到好處,還有細小的水珠在他的肌膚上滾動,也尤其性感。
男色,果然是害人不淺的東西。
陸憂這麼看着都有些移不開目光了,被他的秀色可餐而深深吸引。
藺墨臣一邊擦着黑髮上多餘的水分,一邊抬手在她的眼前晃了一下:「被自己老公給帥到了?」
陸憂這才回過神來,抬手拍掉他的手:「別自戀了。」
陸憂白他一眼,然後把手上的內褲塞到了藺墨臣的手裏:「就這樣跑出來了?還真是不避嫌。」
說着想她便轉身往大床而去,不看身後帥得一塌糊塗的藺墨臣。
「你是我媳婦兒,我避誰也不會避你啊,避你的話那就是出問題了。」藺墨臣看着手是中的內褲,「而且這樣挺涼快的,不幸你也可以試試。」
陸憂回頭瞪了他一眼,然後掀被上床,背對着他躺了下去。
藺墨臣回了浴室穿上平角褲,然後出來。
他把室內頭頂的水晶吊燈關上,只留直了四周的壁燈,還有床頭的兩盞枱燈,燈光足夠明亮,也非常柔和不刺眼睛。
他緩步過去,把被子一掀,便上了床。
陸憂背着他,只感覺到身邊的位置凹陷下去。
她不敢動,只是是僵硬着身體。
隨後藺墨臣果然靠近她來,胸膛緊貼着她的背部,長臂環繞在她的細腰上,把她整個人都環抱在了懷裏。
他的懷抱就像是她的避風港一樣,讓她感覺到無比的安全,她可以放心地依賴着他,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用煩惱。
陸憂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就看着落地窗邊的窗簾,聚焦在那裏。
她沒有說話,而藺墨臣也只是抱着她,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甚至連他的手都放得很規矩,絕對沒有要侵犯她的意思。
他……怎麼不動了呢?
難道是她拒絕他太多次了,所以讓他都失望了?放棄了?
他對她失去了耐心和衝動了?
陸憂越是這樣想,越是覺得胸口有些窒息。
既然是這樣,那麼她該高興啊,她逃過了一劫,不用再面對她本來害怕的事情。
陸憂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沒有轉身去看身後的藺墨臣,她不敢面對他。但去能感受到他鼻息間的熱氣吹拂在她的後頸上,撓得她有些癢,讓她無法入睡。
她這就樣睜着眼睛,直到眼睛睜得發酸了,她才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她聽着他均勻的呼吸聲,在他的懷裏,很快地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陸憂才翻了一下身,昨天晚上她保持着側睡的姿勢都沒有動作,這身體都快睡僵了。
她轉身過去時,一手打在了空空的枕頭上。
她猛地睜開了眼睛,看到身邊早已經沒有了藺墨臣的身影。
枕頭上,甚至連身邊的床鋪都沒有殘留有他的體溫。
他是什麼時候起床的,她竟然睡得那麼沉都不知道。
陸憂趕緊掀了被子起身,也顧不上自己睡亂了一頭長髮,披散着長發,赤着腳就跑出了主臥,往客廳而去,沒有看到他,往廚房望過去,依舊是空空的影子。
她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向了廚房,她還能記得昨天晚上他們在這洗手盆邊甜蜜的四手相搓,可這會兒他不見了。就好像這個家突然失去了太多一樣,瞬間沒有了家的溫馨。
她轉身扭頭時看到了貼在冰箱上的便利條。
上面是寫着【媳婦兒,我今天公司的急事,所以起得早,看你睡得那麼香,沒忍心叫醒你,想你多睡一會兒。記得自己做早餐或者買早餐吃,別餓着自己了。你的藺先生。】
他的字龍飛鳳舞,如行雲流水,又蒼勁如松。
陸憂看着上面散發着關愛的每一個字,又傻傻地笑了。
她伸手冰箱上面的便利條扯了下來,她咬着唇,又一字一字地再看了一次,眼裏笑意更燦爛了。
「藺墨臣,你這個大壞蛋!」陸憂伸着手指去戳着那張紙條,把它當成了藺墨臣來對待。
陸憂這才緩和了心情,然後去浴室洗漱,梳頭,把一頭長髮梳成了俏皮靈動的馬尾。
她再去換上了一信件白底,黑色衣領和袖口的襯衣,襯衣的面前是一個抽像的圖案,看起來很有個性,也在黑白色之中添了一些淡彩,不會顯得那麼沉悶,反而增加了幾分俏皮。
下面則穿了一條黑色的紗裙,前短後長,呈一個弧形的設計,非常得有女人味。
陸憂背自己黑色的包包正出門,就接到了藺墨臣打來的電話。
她接起來第一句本能脫口而出:「我還以為你丟下我不管了?」
藺墨臣聽着她的抱怨,微微勾着唇:「我怎麼捨得?我不是有事要先走嗎?我有給你留紙條貼在冰箱上沒看到嗎?」
「沒有,哪有什麼紙條?」陸憂不承認。
「真是調皮的女孩。」藺墨臣聽出她賭氣的口吻,「吃早飯了嗎?」
「我一會兒去傾星傳媒的路上買點就好了。」陸憂反過來關心他,「你呢?走得那麼早,你有吃嗎?」
「嗯,孟秘書有準備早餐。」藺墨臣再一次囑咐她,「一定要記得吃早飯。」
「好。」陸憂邊走向門邊,邊打開了門,「我今天重新回傾星傳媒上班的第一天,我不能遲到,就先不和你說了,88。晚點再電話聯繫。」
「我讓龐博來接你了,放心吧,這一次一定會趕到的。不會像上次一樣。」藺墨臣不會忘記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救了他,他反而讓她丟了工作。「他已經在樓下等你了。」
「好,我知道了。」陸憂掛了電話便往電梯而去。
而藺墨臣把手機收好,眼角餘光就看到褚珩拿着棉簽走向他的病床前。
對,藺墨臣此時正在民珩醫院,躺在專屬於他的vip病房裏,臉色有些蒼白,他的左手背上還扎着吊針,液體馬上就要輸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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