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實在太可怕了,也不知道晚上她會不會做噩夢。
沐離安撫了她一下,這才沒事。
*四皇子府*
墨君邪聽着皇家學院裏的人,傳回來的消息,邪笑着勾唇「這女人,就那麼喜歡動人家的命根子。」
先踢了六弟的,再是踢他的,這一次直接用棍子棒打錢偉的命根子了!
蕭安想到剛才得到的消息,也不由得夾緊了兩腿,說道「這葉二小姐是不是太狠了,萬一把那錢偉打不舉了,吏部尚書還不得要了她的命。」
「無妨。」墨君邪揮手,若真不舉了,到時候讓人把錢偉那些不堪的事,給傳出去,那吏部尚書還得謝一聲葉弒音了。
「爺,太子發現了葉二小姐的實力,您不擔心麼?」蕭安問道。
「讓人注意着她點。」墨君邪說道「昨天學院不是到了個小包子,讓人去查查這個人的底細。」
雖說是一個無害的小包子,但就怕是有目的的接近葉弒音。
「是。」蕭安拱手說道。
*
到學院的第三天,是用那測靈石給新學員測天賦的日子,然後再按天賦,給新學員安排課程。
待伺候葉弒音吃下早飯,沐離便拉着小包子去測天賦了,小包子也是新來的。
來皇家學院的,不是富甲一方的兒女,就是皇子皇孫,以及在朝為官的官家子孫。
用現代的話來說皇家學院,就是貴族學校,沒有錢,權,沒有強者的推薦信,是無法進來的。
若是貧困人家想進來,那就得有着很好的修煉天賦,才可以進來。
練武場上,幾乎整個學院的人,都來圍觀了,他們想看誰是天才,誰是廢材,天才被捧在手心,而廢材則被踩在腳底下。
半個時辰過去了,小包子哭着跑回來,把自己埋在被子裏放聲大哭着。
葉弒音眼眸也沒抬一下,看樣子,小包子也是個廢材一個了?
沐離回來,也是面面相覷,她竟然不知該怎麼哄小包子。
「別哭了。」葉弒音皺眉,淡然開口,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小包子聽到她的聲音,語氣很淡然,可她莫名的就是停下了哭泣,只是還不時的抽噎着。
「天賦不是被一塊石頭決定的。」葉弒音抬眼看了下滿臉淚痕的小包子,微微皺眉「與其哭着被人笑,還不如自己努力成為強者。」
「姐姐……可我被測為音武廢材。」小包子抽噎着,弱弱的說道,這在平民家很正常,可到了皇家學院,便是最恥辱的事。
「誰生來便是廢材呢。」葉弒音的聲音,依舊淡淡的,沒有絲毫的波瀾「我七歲那年,也是音武廢材。」
那是因為在七歲之前,葉若雲沒有絲毫教她修煉音氣,所以到七歲,自然也就測不到什麼了。
「可姐姐很厲害啊。」小包子眨巴着含着水汽的眼睛,昨天她看着姐姐厲害。
葉弒音掃了小包子一眼,想起本尊測天賦的時候,也是如小包子這般,無助的哭泣着,而那時候,葉若雲在做什麼?
葉若雲在接受眾人的哄捧,踩着她的廢材名聲,把她自己捧的高高的。
葉弒音搖搖頭,沒有去想過往,抬眼看了小包子,說道「想變強麼?」
雖說,小包子有所隱瞞,但是卻沒有惡意,畢竟如今的她,什麼都沒有,還不足以引人這樣費盡心機的對付她。
小包子點頭,她不想受人欺負。
葉弒音從銀玉納戒取出那個小盒子,裏面放着的便是墨君邪送她的洗髓丹。
「能不能變強,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葉弒音將小盒子放在小包子的面前。
「這是什麼?」小包子眨着水靈的眼睛問道。
「洗髓丹,服下之後,能夠脫胎換骨,但過程生不如死,一個不慎,便是死。」葉弒音的語氣,已經淡淡的「所以,就看你自己的心了。」
「小姐……」沐離詫異,小姐竟然拿出這麼貴重的東西來,那可是四皇子送的!
葉弒音沒有多說,而是離開了房間,朝那練武場而去,沐離沒敢離開,生怕有人聽到了,會來搶,就在門外守着,讓小包子自己想。
葉弒音看着練武場的人,有高興的,有失落的,也有的嚎啕大哭,測天賦,就像是現代的考試,有人歡喜有人憂。
她給小包子洗髓丹,一是或許跟曾經的她相似,二是不想那麼純淨的眸子,沾染了什麼,畢竟到了十四歲的人,還有誰能有那般純淨呢,其三,現在洗髓丹於她根本就是無用的。
人啊,從未得到過的東西,要麼親手毀滅,要麼就是守護。
她從記事起,就沒有一天純淨美好過,所以看到這樣,總是難免有一點惻隱之心的。
待回到房裏的時候,小包子已經不哭了,眨着那純淨的眸子,就盯着她看,堅定的說道「姐姐,我要變強。」
葉弒音只是輕嗯一聲,好似上午的她,是個錯覺一樣。
小包子就那樣眨着眼睛的看着冷漠的葉弒音,暗自下了一個決定,此生都不會變的決定。
大約晚上九點的時候,葉弒音聞到了一絲藥香味,打坐冥想的她,睜眼看着對鋪的小包子。
「姐姐,心是暖暖的哦。」小包子抬眼看着葉弒音,突然冒出了一句,而那笑着眯起了眼睛,像個月牙兒,看着就讓人很暖心的笑。
葉弒音一愣,心是暖的麼?可為何,她總是覺得冷呢,這世間真的還有暖心的事麼?
小包子原本紅潤的臉色,已開始泛白,額上已冒出了冷汗,洗髓丹服下還不到片刻,便已奏效。
她只覺得,似有什麼,絞碎了自己的骨頭,痛的她想仰頭嘶喊,似唯有這樣,才能釋放那碎骨的痛楚。
葉弒音看着小包子痛的蜷縮在榻上,那純淨的眸子,已染上了晶瑩的淚花,可她沒有聽到那痛苦的嘶喊,只有一聲聲悶哼。
這讓她震驚,這個愛哭的小包子,竟然忍淚不落,更是沒有嘶喊一聲。
服下洗髓丹開始,碎骨,生骨,再碎骨,又再生骨,如此循環了兩個時辰,那小包子悶哼一聲,蜷縮的身子,癱軟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