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壯漢被一條黑狗撲倒在地,愣是不管怎麼使勁都無法翻身。
汽修廠的其他人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光頭是他們的老闆,本身就是道上討生活的,那一身的腱子肉也是擺設,但硬是起不來。
「考慮清楚了嗎?」
范登龍冷冷的聲音傳來,不帶一絲感情。
「哥們,再不說小黑可就要咬下去了啊,這健康的牙齒,你脖子上掛幾個血洞可就不太妙了哦。」
野狼和五個保安也是在壓抑着自己的憤怒,位於兩省邊界,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這種地方他絕對清楚這裏面的門道,只要你肯給錢還真沒這幫王八蛋不敢做的事情。
小黑很是配合的用舌頭舔了舔光頭的脖子,就好像護士給病人打針之前先用藥棉消毒一樣。
幾個汽修廠的人早就被小黑的氣勢給震懾住了,你要是來個人這麼做,他還不一定怕,畢竟這邊人多。可牲口就不一樣了,紅了眼誰都往死里咬,沒人會懷疑那一嘴下去身上會多出一排的血洞。
光頭看着那陰森的狗牙,整個人就是一陣哆嗦,帶着哭腔說道:「哥,哥,真的沒有人來這裏修過大貨車啊。」
范登龍冷然一笑,「小黑,讓他知道你的厲害。」
小黑怒吼一聲,抬頭、張嘴,一氣呵成。
「哇,小黑好威猛,不愧是鬥犬。」
野狼等人嘻嘻哈哈的笑道。
光頭見到這個動作頓時就手腳亂動,「我說,我說。」
沒有幾個人能受得住這場面,光頭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大聲哭喊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聽起來就讓人心酸。
「這就願意招了?說真的,小黑還有很多絕活沒拿出來呢。」
野狼一幫圍觀群眾表示很不過癮。
「說吧,」
范登龍冷冷的看着光頭,小黑也收起了那獠牙從他身上跳了下來,鼻孔發出一聲不屑。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昨天有人包了我的場地,我所有的員工全都回去休息了,這一點他們都可以作證。」
汽修廠的員工齊刷刷點頭。
看着黑狗從自己身上跳下去,光頭居然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對不起,這個消息我不怎麼滿意,看樣子你還是想嘗一嘗小黑的厲害。」
還躺在地上一口氣沒喘勻的光頭又被小黑摁倒在地,「包場那人開了一輛黑色大奔馳,口音有點怪異,不像是本地人。」
光頭趕緊的大聲說道,生怕下一刻這該死的黑狗又亮出那陰森的牙齒。
「繼續,」
范登龍對於光頭的配合表示很滿意,雖然說不至於問出些什麼有用的東西,但再怎樣也是一些線索。
「今天回來的時候檢查店裏面哪幾種噴漆少了?」
「沒有,店裏的噴漆一點都沒少。」
范登龍略微失望的嘆了一口氣,光頭接着說道:「那個人帶着墨鏡,沒怎麼看清楚他的臉,很有氣質。「
「我要你這個廢材有什麼用?」
野狼一腳踹在光頭身上,「浪費大爺這麼多時間,你找死。」
現在基本上是分秒必爭,時間拖得越久對自己是越不利。
幾個保安也是憤怒的上前,那樣子是恨不得將光頭給弄死了。
「各位大哥,我還有用,真的。」
光頭連忙伸出手護住自己的頭部,生怕被這群人在憤怒之下一頓胖揍。
「就這樣也敢說路子野,咱們鎮上的那些小混混都比你有骨氣。」
野狼揪住光頭的衣領就將其提了起來,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晚上沒事就鑽進健身房裏面,這幾個月下來力氣有了長足的長進不足為奇。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還沒抖出點乾貨來,老子直接把你沉江餵魚。」
野狼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再加身上這股子的蠻力,還真能唬住不少的人,至少眼前光頭這慫蛋就真的怕了。
光頭連連說道,這次保證讓大家滿意。
野狼將他放下,光頭點頭哈腰的說道:「幾位大哥跟我來,」
「頭,他該不會是在拖延時間吧。」瘦猴皺了皺眉頭說道。
「嘿嘿,他敢搞名堂,老子第一個先弄死他。」
野狼和五個保安跟着光頭,范登龍在汽修廠周圍環視了一圈,除了找到幾個煙蒂之外並沒有什麼發現。
「計劃周全,完全沒留下一點有用的線索,不是一般的小蟊賊。在半個小時裏面給兩台車噴漆,需要大量的人手,能組織起這批人的,來頭不小啊。」
沒有發現任何的東西,范登龍就招呼着小黑回到車上,打算先將這事情給捋一捋。
「劫走這兩車貨,到底是什麼意圖呢?」
凡事都有一個動機存在,費盡心思要弄走兩車飲料自然有着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在市面上銷售?或者只是純粹的給他一個警告?
前面一種可能看似很大,但范登龍卻總覺得越是不可能的反倒是最後事實的真相。
「是裴源?還是藏在暗處的未知對手?」
一個個疑問充斥在范登龍的腦海里,這個時候他忽然有點想念何月仙了。
「老闆,」
野狼從汽修廠里跑了出來,臉上帶着興奮,揚了揚手中的一塊硬盤。
「有什麼發現?」
范登龍看他們這表情,也是一喜,這個時候每一個線索都會給他帶來新的突破。
「這小子居然在休息室和洗手間裏面裝了針孔攝像頭,確實發現了一點線索。」
野狼將硬盤交給他之後又拿出自己的手機,「我已經把視頻中出現的那幾個人給拍了下來,咱們完全可以通過這些查找他們的資料。」
「可以,立刻發回去,叫余邦汗親自去辦這件事。」
范登龍有些欣喜若狂的說道。
「走,咱們沿着這高速路,去一趟廣省。」
兩輛車快速的離開了汽修廠,心裏面不再是那麼的焦急。
對手花那麼長時間來佈置,自己要是在短短几個小時內就解開了疑團,那豈不成神偵探了?
那兩輛被劫持的貨車到底在哪?這件事的背後究竟是什麼樣的動機?
超越了一輛輛車,范登龍忽然覺得這偵破過程也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