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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就該買張頭等艙的機票。」
「那樣你就遇不到你小姑了。」
「也對哦……總之,那傢伙真煩人……」
離開安陽省城機場,少女還在罵罵咧咧,像是遭了晦氣。
她想要第一時間去找洛青凝,告訴自己的小姑那件事,可惜機場門口哪裏還有人影,老闆娘早就跟葉流殤離開了。
「我們也走吧,不要誤了正事。」男友傑西聳了聳肩,看着鬱悶中的少女笑道。
「嗯,回頭再讓那個人好看。」洛芊芊氣哼哼的磨牙。
……
葉流殤和洛青凝坐上出租後,便直接趕往省城汽車北客運站。
昆雲山脈距離安陽省城還有三百多公里遠呢,按計劃,要先到東昆市,然後再從那裏租車去山下。
由於葉流殤二人的車票早已有人幫忙預訂,這回跟那對戀人總算沒有同乘一輛大巴,不過也就是前後兩趟車的距離。
然而凡事真的是讓人意想不到,跟洛芊芊剛錯開,在同批次的大巴上,葉流殤竟然又遇見了一位熟人——毛子陵。
「尊上!」
這個茅山道士看到葉流殤進入車廂後,依舊是兩眼冒光,興奮異常。
「尊上?」
他的激動反應,直接讓同行的一伙人個個神色古怪。
這時葉流殤和老闆娘才注意到,毛子陵並非獨自乘車,與他一夥的還有七八人。
那些人一個個都是天庭飽滿開闊,印堂發亮,目光如炬,靈台間有精氣噴薄。
其中的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靈台間的精氣,竟然比毛子陵還有旺盛許多倍。
這些人雖然穿了便裝,但就連跟隨葉流殤修道多日的老闆娘也能看出來,都不是泛泛之輩。
葉流殤沒有理會毛子陵的熱情招呼,隨意在座位上坐了下來,這讓毛道長多少有些失望。
近日毛子陵修習那篇神遊物外的妙法,已經遇到了一些瓶頸,正琢磨着找尊上指點一二。
另外,毛子陵還在前兩天偷偷為那位大學老師占卜過一掛,發現對方非但尚在人世,而且命格已經守得雲開見月明,卦象上所有的陰邪孽障都消失了。
而上一次那位美女老師眼淚婆娑的去哀求他,無計可施的他,正是百般推薦那女人去找尊上求救,而今邪王孽緣盡除,兩者間倘若沒有必然的關係,連毛子陵自己都不信。
現在毛子陵對這個人的敬仰,已經到了一種像敬畏三茅真君那樣視如神明的地步。
「剛才你喊那小子尊上,你這位堂堂的茅山傳人,不會是昨晚那二兩黃湯還沒有酒醒吧?」旁邊有個臉上長滿麻子的醜男人嘿嘿取笑。
「徐麻子,我勸你最好不要褻瀆尊上。」毛子陵臉色一肅,平時就不苟言笑的他,此刻有幾分威嚴怒意。
「嗨!瞧你激動的……」那位徐麻子心虛,訕訕笑過。
周圍眾人幸災樂禍。
這徐麻子源自麻衣一脈,與茅山傳人素來喜歡爭強鬥狠,昨日在省城裏聚會,這徐麻子就跟毛子陵鬥了一場法。
說來也奇怪,幾年前,徐麻子的道行還要勝過毛子陵半個頭,可昨日的切磋,後者卻突然間大展神威,法術壓得徐麻子最後只能灰頭土臉投降。
當時所有同道中人都在旁監督,可以確信,毛子陵並未耍什麼奸計,而是道行真的已經強過了徐麻子。
那位留着一根馬尾辮,長相清秀的年輕女子,眸光閃了閃,不由的瞥向毛子陵剛才冒冒失失認的那位「尊上」。
她叫馬凌嬌,南茅北馬,一聽名字就知道跟毛子陵的家族頗有淵源。
馬凌嬌心裏清楚得很,子陵小叔資質很普通,她這位驅魔龍族馬家當代傳人,早在十六歲的那年,道行便超過了子陵小叔,這些年也越甩後者越遠。
可奇怪的是,半年前子陵小叔才剛去拜會過北方馬家,當時她看得很仔細,子陵小叔這些年越來越沒有長進了,若再相遇,肯定又要被那個徐麻子欺辱。
可這次的較量結果,恰恰相反。
這使得馬凌嬌不得不懷疑,子陵小叔最近遇到了高人提點。
然而盯着那個人看了半天,馬凌嬌愣是無法從對方身上察覺到一絲道家或者是驅魔師的氣息。
奇怪了!
馬凌嬌心中納悶。
「你不覺得奇怪嗎?」
另一頭,洛青凝也在低聲問葉流殤。
之前在飛機上還沒在意,看見這些牛鬼蛇神後,老闆娘終於記起來了,芊芊那妮子好像說過,要告訴她一個很有價值的線索。
「沒什麼值得奇怪的。」葉流殤淡然笑了笑。
大巴行駛在公路上,車裏的人乏困無聊,毛子陵等人拿出那一副撲克鬥地主。
那個徐麻子以前很愛賭,這回卻拒絕了牌局,表示近來要潛心修行,看看就好。
大夥都以為他在昨夜鬥法輸給毛子陵後,受到了打擊。
實際上,這個醜八怪以觀牌局為幌子,一隻手,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偷伸進了隨身攜帶的那個帆布袋內,捻起了一張小紙人。
「東南方位,兩丈一尺!」
「兩眉如畫,虛浮,眸若暗星,光澤進而不出,晦氣,身姿清冷飄忽,少陽,年紀嘛……看起來應該是十六到二十歲。」
「尊上?嘿嘿嘿……小子,算你倒霉……四相皆空,封幽落泉,血寒氣短……臨!」
徐麻子表面上神態自若,捻着那紙人,心中卻在碎碎念,算準方位和命相,當即開始施法念咒,隨着一個「臨」字暗中脫口,指尖朝那紙人中湧入一股精氣。
然而等了半天,卻沒什麼反應。
「什麼情況?」
徐麻子木訥,按理說,中了自己的「寒心咒」,那小子現在應該倒地抽搐,畏寒不止,像是掉進了寒冬天的冰窟窿一樣。
「四相皆空,封幽落泉,血寒氣短……臨!」徐麻子不信邪,再度施法。
嘩~~~
下一秒,終於起作用了,但卻是他的那個帆布包直接自燃冒煙,騰起一片火焰。
「啊!」
別說周圍的旅客受到了驚嚇尖叫,就連毛子陵等人,也是目瞪口呆。
「嗷嗚!」
數息後,徐麻子也從座位上暴跳了起來,邊跳邊哀嚎。
只見他那隻先前用來捏紙人的手,正在像木柴般燃燒,火勢很旺,像是澆了汽油,怎麼甩都不會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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